15 不可置信(1 / 1)
杨莲亭又把东方不败往怀里抱了抱,确定不会受寒,低声道。“明天再去看吧。”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甚至连窗外寒鸦飞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烛光跳动着的火苗映在窗纸上,舞着不知名的旖旎,红烛泣泪,火红的眼泪顺着烛身绘画出另类的山水之色。檀木桌面,茶具齐摆,红白相应,姿色顿显。
东方不败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现在去吧。”
杨莲亭一怔,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起身帮东方不败盖好被子,保证不漏风后,才向书桌走去。
书桌与内室只隔了一个屏风,屏风上绣着山水清寥,山如远黛,水如碧眸,不是美人,却更胜美人。
入目,是一封被拆开的信,信封上只有一个‘敛’,行云流水的字体让杨莲亭不禁瞳孔放大。这是……
杨莲亭急切的拿起信封,颤抖的拿出来信,入眼,熟悉的字体让杨莲亭身体不禁一软。
一个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东方不败也不知何时来到杨莲亭身后,也不知是何时看着杨莲亭抱着信,无声的哭泣,也不知沉默不语了多久。
“傍晚,曲昃送来这封信。”更是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不败开口道,声音涩涩的。“说是务必交给你。”
杨莲亭没有回答,但从肩膀看来,仍旧是没有缓和过来。
“这封信……”东方不败手指动了动,眼里尽是落寞。“是你父亲写的吧。”
杨莲亭小心的把信收到怀里,没有吱声。
倒不是杨莲亭不确定,而是太确定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封信,绝不是别人假冒的,父亲的字体与他人不同,笔梢微勾的旖旎是谁也模仿不来的。这也就是说,父亲还活着,重活一世,竟没想到父亲还活在世上……
杨莲亭心里百味交杂,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窗外似是起风了,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烛光在窗纸上跳动了更为厉害了。
“曲昃,还说什么了吗……”也不知过了多久,杨莲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声音中明显带着嘶哑。
“曲昃说,你一看便知其意。”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曲昃让你在三月初四到达五仙教总坛,他会在那等你。”
杨莲亭没有再说什么了,过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出其不意的,一把抱住东方不败,不多时,泪水湿了东方不败的里衣。
“我一直以为父亲去世了……”杨莲亭的声音明显哽咽。“少时随着父亲母亲一起游荡,四海为家。很少会在一个地方待很长时间,直到,直到,父亲病重……”杨莲亭的手慢慢收紧。“父亲离开后,母亲也跟着殉葬了……可没想到……”
东方不败轻轻的拍着杨莲亭的背没说什么,他知道,现在,杨莲亭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过了这么多年,其实,父亲的音貌早已经记不清了……”杨莲亭抹了一把泪,调整好心情,淡淡的笑开来,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东方,回床上吧,天冷,别冻着了。”
东方不败点点头,和杨莲亭一起回到床上。
紫绸锦被,映着素色床幛更显得多了几分暖意。
杨莲亭把自己和东方不败脱的光溜溜的睡在床上,因为这个房间铺了一个地龙,床上倒也是不怎么凉。不过,杨莲亭还是先抱着东方不败,让东方不败躺在自己身上,暖好被窝后,才把东方不败放到被窝里。
“父亲是个很和善的人,他从小便教我仁义道德。”杨莲亭抱着东方不败,两具身体紧密贴合,不留一点缝隙。“行为举止就如同一个君子,但是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而母亲虽为大家闺秀,但是却也是个极其倔强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跟着父亲私奔了。”
说到这,杨莲亭眼里带着点点笑意。
“他们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严父慈母。那时候,尽管母亲家族里的人一直没有放弃追寻母亲,我们也需要一直搬家,但是真的很幸福。”
东方不败攥住杨莲亭的手不由得有些用劲。“莲弟……”
“没事。”杨莲亭反握住东方不败的手,细细的摩擦着,东方不败的身体偏寒,每到冬天杨莲亭都会很小心的帮他保暖。“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很好,很好。”
“那……”东方不败欲言又止。
“其实,在父亲忽然病重之时,我便知有些不对劲了。”杨莲亭垂下双眼道。“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但是绝对不会忽然病重,而且母亲当年执意要殉葬也是不能理解的,虽然他们二人伉俪情深,但是母亲也是个极其坚强之人,要是父亲去了,只要有我在,她绝对不会抛下我独自一人的。而且,我从来不知道父亲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呵。”杨莲亭忽然自嘲了一下。“说着这么多,其实,我心里还是怪着父亲吧。再怎么说,忽然只剩下一个人了,又怎么一点都不怨恨……”
一夜无眠,杨莲亭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夜,东方不败也就这样听了一夜。
二日早晨,杨莲亭让日月神教在杭州的分堂叫些仆人来看守房子,又让其帮着李大娘找了一些绣活好的侍女来帮忙,又提前道了声喜,便离开了。
二人一路策马,向苗疆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