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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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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日之后,宋盈一行人离开上京。延福宫的女孩们,眉眼里多少都带上一点点遗憾,不过也很快就散了——她们开始期待着另一场热闹。秋猎的日子定在九月二十,算着路上的时间,在宋盈他们离开十一二天之后就该启程,众人收拾东西、预备药材,忙得不亦乐乎。赐婚的圣旨已下,果真是选的萧家女儿。思彰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婚期在明年春天,他本无心筹备,不过总要做做样子——不能因此落了别人的口实,或是让萧家觉得被慢待。

永宁无意再多打探旁人的事情,和古已经还回丽正殿,她得了空,就去练习骑马,荒疏了十几日,总不想在秋猎那天太过露怯。思昭好像很忙,这些天一直没有来过,永宁去勤政殿看过他几次,思昭什么都没说,不过眉头始终锁着,他一向不对她讲朝廷里的事,永宁没多问,相信过段日子他必定能处理好的。

秋猎那天,燕哥没有获准随行。几个孩子太小,都留在宫里,永宁和月理朵一起随驾往围场去。许久不曾出过远门,车驾颠簸已经开始觉得不惯,幸而两个时辰就到了地方。

思昭从內库取了一件紫金袍当做彩头,高台之下,各路王爷、将军都骑着马,穿戎装、背长弓,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思昭对秋实使了个眼色,秋实提起台前竖着的红旗用力挥下,众人策马钻入林中,扬起一大片灰尘。思昭并未落座,眯眼看着那道烟尘,直至确认除了随行宫人无旁人在场,才独自步下高台,不知是要往哪里去。永宁想要追问,被月理朵扯住了袖子,纵然心中不安,也只能坐下来维持镇定。

思昭下台之后,极快地走向东面的一座帐篷。帐篷外立着好几匹良马,内里争吵声不绝,他冷着脸跨进去,众人一时安静下来——原来正是方才的那些个王爷和将军——思昭在南面落座,厉声问道:“吵得这么热闹,可有什么对策了?”

左首一位年轻将领出列道:“庞特勒领兵在金山一带活动,臣等皆以为,该令西北路兵马疾速北上拒敌,广平王却坚持说该往玉门关发兵,才有适才的一番争执。”思昭不动声色,扫视了诸将一番,“除了广平王,你们都觉得该发兵金山?”适才回话的将领先称了一句“是”,旁人也依次附和,再欲说什么,被思昭打断:“广平王,说说你的理由。”

思彰不紧不慢道:“启禀陛下,那庞特勒何等狡猾,在金山被探马发现踪迹,想必也是有意为之。西北路二十万兵马,再加辎重粮草,行军速度有限,若敌军不再金山,再要回防便是麻烦。更何况金山地势易守难攻,不合庞特勒用兵的习惯。因此臣弟大胆猜测,庞特勒的大军乃是疑阵,专为牵制我兵力而设,与金山相对之处便是玉门关,全力戒备金山,玉门关守备必定空虚,正是出兵的不二之选。”

他话音还未落,便有一五十岁上下的老将道:“广平王纸上谈兵的功力倒是渐长,老夫请问广平王,适才一番推断,可有佐证?”思彰道:“没有。”老将军道:“斥候军报在前,言明暗中窥探二十余日,才得确认消息。十五万大军,饭灶、辎重、兵马,皆是斥候亲眼所见,那庞特勒要布疑阵,可有这个布法?”思彰道:“屯兵而不动,不是故布疑阵又是为何?以庞特勒之才,要是他真想动手,只怕斥候的消息还没到,金山北麓就已经是高昌的地盘了!是本王囿于兵书,还是老将军囿于兵书了?若不做得真切,如何骗得过我大辽的斥候?”老将军怒道:“王爷分明是强词夺理!”思彰不想再做无谓争执,拱手道:“但凭皇兄定夺。”

思昭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已经让秋实在案上铺了一大张白纸,提笔蘸墨,信手勾勒几笔,道:“广平王适才只言其一,庞特勒用兵的本事怎样,诸位也都是清楚的,广平王适才的分析,与孤不谋而合,孤也认同疑兵一说。关键不在金山,而在玉门关。诸位且看,玉门关是大辽、西夏、高昌三国交汇之处,据此不足百里,就是北古口大营。彼处五万官兵、一座粮仓,兵力、储备,都不足以与他十五万大军抗衡。孤且问你们,如果你们是庞特勒,是先咬这块肥肉,还是先啃金山那块骨头?”

左首那年轻将领道:“想攻占北古口,先要翻过阿尔泰山。这个时候翻山,不是上策。”思昭道:“德光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你和景国人打仗打得多了,难免不熟悉这个庞特勒。哼,你们没有一个比孤更了解他。他此番若不是先勾结了西夏,哪有作乱的胆子!孤料定,不出三日,定有从西夏来的斥候,说李元度屯兵黑水镇,你们信不信?”孤要是中了他的计,彼时哪还有兵力可以驰援北古口,好不容易在高昌和西夏之间插了个楔子,就要被他们连根拔掉了。”

那将领犹不服气:“陛下,若两处不是疑兵,我大军进驻北古口,岂非落入他们的合围?”

思昭道:“想合围?他们还没那个本事。”从案上抓起朱笔,在适才划定的地图上落了一笔长勒,道:“何必与他们在玉门关或者北古口决战?分而破之,岂不是更好?”众人看时,见那一笔起于黑水河,终于阿尔泰山同金山交界之处,几位老将仍在思索之中,那名叫德光的青年人已道:“李元度若想布疑兵,必然要在黑水镇暂时驻扎。他的手段没有庞特勒高明,一时拿不准斥候是否探到消息,不敢轻易撤离,只消我大辽封锁从西夏来的消息,李元度多半按兵不动。”思彰接道:“不错,彼时我们先破李元度的大军,庞特勒若是要救,也必然走皇兄所画的这一路,时势危急,容不得他多带辎重,我们正可以以逸待劳。”

思昭笑道:“可别插嘴,这句是你说错了。德光,你继续。”德光道:“是!庞特勒不会援救李元度,他要么撤兵,要么从金山进攻,要么打北古口的主意。”指着那红线与高昌国界相交之处道:“十五万大军在外,高昌防务空虚,从此处进攻,即便庞特勒原本要攻金山,也不得不回兵来救,彼时我正可以逸待劳。如若不然,金山不论到玉门关还是北古口,路途都很长,他必定早向玉门关方向移动,则两军当相遇于阿尔泰山或是北古口,那庞特勒讨不了便宜!陛下思虑如神,末将服了!”

一番解释下来,众人豁然开朗,思彰道:“述律兄的这番解释,本王也是服了。”德光道了一句“不敢”,思昭见大局已定,将自己一早想好的调兵方略大致一说,定下几路将军的人选,便匆匆回去。其余诸人也各自上马,装作仍在围猎的模样——大辽境内必定也有西夏和高昌的探子,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此番定计避开了宫廷,也是这个道理。

思昭一派悠闲模样地上了高台,见永宁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笑道:“孤看他们狩猎,一时手痒,下场玩了一会儿。”永宁没有拆穿,掏出手帕替他擦汗。再过片刻,那群将军们又从林中出来,一番宴饮,有几个世家女子表演马术,为首的是没有选中广平王妃的那位述律姑娘,她一身大红的骑装,在马上时而侧伏,时而倒立,好不潇洒,永宁由衷叫好。大辽风气开放,有几位随行的王妃也上场表演,直至射猎的战果统计出来才作罢。

那所谓战果,自然是思昭一队亲兵的作品。思彰共猎了十五只野物,排在第二,头筹归了述律德光。德光上台受赏,神色也甚坦然。他下台的时候,思昭问月理朵:“今年你还是执意要那样做吗?”月理朵轻轻点头,起身下台,牵了自己的坐骑,令人在场外百步之处立起九只靶子,细细检查了弓箭,纵身上马,飞驰入场。她穿的是宽大汉装,原本不便疾驰,可是袍袖飞扬之间浑然不觉吃力,仰头一支箭射出,正中靶心,众人才叫了一声好,又是三箭连射,中在左侧三只靶子的红圈之内。月理朵一手牵住马缰,踩住右侧马镫,侧身悬在坐骑之外绕场一周,再上马时拉满长弓,右侧也如法添了三箭。永宁还未缓过神来,已见月理朵三箭齐发,冲中心三只靶子飞去,一声干脆的木裂之声传来,中间那只箭,竟是从中剖开了先前那支,同样钉在靶心。月理朵扬首勒马,在场中停下,安然接受众人的喝彩,哪知下马时却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身后已有人扶住了她。不必回头,她知道那怀抱的主人。这是怎样的场合,他怎敢这般大胆!月理朵慌忙站好,道了一句“谢过少将军”,再不敢回头,往高台上走去。永宁不放心,让念蓉去召了随行的太医上来,月理朵推辞不过,只得接受诊脉。那太医闭目细思片刻,长跪向思昭贺喜道:“恭喜陛下,元妃娘娘是喜脉!”

思昭一怔,而月理朵的面色当即变得惨白。她知道有一道灼热甚至冒火的目光正如自己方才的箭一样,准确无误地射过来。她沉默接受了台下百官的道贺,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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