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靠近(1 / 1)
我要怎么说,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熟悉到亲切的感觉,贪婪地想要拥有。
—————————————陈达
一些疑惑,一些秘密,我不得不接近。一点好奇,一点渴望,我停住了脚步。你就在那儿,我允许自己停留片刻。
—————————————陈是
第二学期开始,课程开始专业化了,同学们慢慢探寻着自己的方向。有的忙于社团活动,有的忙于学习,有的做做兼职,还有的依然浑浑噩噩。
陈是一边准备着英语考试,一边趁着双休做做家教。家里的情况,虽然没有听说,母亲打的钱也一直绰绰有余,陈是还是打算自己存点钱,她还有很多事儿要做,要钱的,她要找人。家教是比较枯燥的,而且技术含量不会太高,学不到什么实际的东西,但对学生来说,这份工作的时间适合,薪水又是很好的,就成为了首选。
陈是在辅导机构,辅导几个初中孩子的数理化,一个小时50元,同水平的算是很不错了。周六周日上午各三个小时,一个月的进账就还可观,一半用于日常生活开支,一半就连同家里给的存起来。陈是的日常消费很低的,不讲究吃穿,除了偶尔和宿舍,还有陈达、王远帆出去吃吃,基本上没怎么出校园门,衣服都是母亲备好的,以前还要买书,现在偌大的图书馆供陈是享用,这部分支出也省了。这样算下来,陈是大学里可以存下不少钱。
日渐忙碌,陈是和陈达见面的就少了。知道了对方秘密的两个人倒是心理上亲近了不少,偶尔短信电话,也没断了联系。陈是不敢想未来,未来都是建立在现在的基础上,陈是的现在总是搁不下过去,太过于混乱。陈是就不想,努力地充实自己,习惯地去接受新的知识,习惯地优秀着,习惯着不让人担心。
上学期总结后,陈是得到了二等奖学金,智育成绩全专业第一,因为德育上加分过少,错失一等机会,不甘于人后的陈是仔细研究过学校章程后,决定各方面完善自己。
周五的时候陈达来电话,说是要请吃饭。陈是无奈,他们几个的交流除了吃饭还是吃饭,要么自习,各自都不说话。
“不逢年过节的,你为什么要请吃饭?”陈达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刚评了奖学金嘛!”
“你得啦?”陈是一时兴奋,脱口而出,转念又笑了,“也是,你不得天理难容。几等?”
“二等。”陈是皱眉,“你怎么也只是二等?”陈达笑:“原因多了。这么说你也是二等了?”陈是“嗯”一声,“看来我们俩又要平摊了。”
“应该说王远帆有福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把上午除开,下午都有空的,就明天晚饭吧!”说定了,就各自忙去了。陈达挂了电话,对贼眉鼠眼的王远帆说:“明天你可以好好吃了!”
坐公交回来花了一个半小时,陈是胡乱弄了点东西吃了,就休息了。和小孩子打了一下午交道,陈是倍感身心俱疲,同时理解了母亲的辛苦。
一觉睡了好久,等到醒的时候,一看表吓了一跳,已经迟到了,上课时候调的静音的手机显示好几个未接来电,陈是一机灵爬起来,不喜欢迟到的她连忙打了电话过去。
陈达和王远帆正在老地方等陈是,没想到她竟然迟到,电话还没人接。过了一会儿,陈是打过来了,王远帆一把抢过陈达的手机,“喂!陈是,你竟然放我们鸽子,不要说你来不了啊!小心我灭了你。”
陈是小心翼翼地抓着手机,拿得远一些,“那个,只是睡过头了,你们先过去点菜,我马上就来。”
火速换衣服,洗漱,带好钱财,出门。到达的时候,菜还没有上来,陈是猛喝了一杯茶才落座。
王远帆数落她:“这么大的事竟然迟到。”陈是理亏,但输理不输气势,“不就几分钟,上次下雪的时候,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怎么不说?”王远帆认错:“姑奶奶,我错了,成不?您是贵人事多,应该迟到。”陈达问:“你上次等了一个多小时啊!”陈是点头。
“你们菜点了没?”王远帆回答:“点了,不过不晓得你喜欢吃些什么就随便点了些,到时候可以再加。”陈是白他一眼:“反正不用你掏钱。”王远帆哀叹:“话说我也想请客啊!多光荣!”随后,继续怀才不遇:“白白亏了我那么高的德育成绩,平时多搞一点点都好了。”
陈达继续打击他:“你整天混在活动堆里,游戏堆里,哪有心思学习?”王远帆坐直身子,端起前面的水杯,一仰脖子喝光,大气凛然地说:“我痛定思痛,痛下决心,决定痛改前非。”陈是鼓掌,挑衅地看着他,“我们都记住了,你别忘了才好。”
菜上来了,这儿没有完全斯文的人,若真有,也会被逼得改性,除非他只想吃吃白米饭,王远帆的功力陈是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也不敢客气。上的菜有几样是以前出去吃过的,应该是陈达细心有记下的,陈是比较喜欢的,不动声色的关心更让人心动,这就是陈达。
陈是伸出筷子尝一口西红柿炒蛋,瞬时被呛到了,猛喝几口水,“怎么这么辣?”王远帆疑惑:“很辣吗?”说着自己也尝了下,更加奇怪,“还好啊!”
陈达在一旁解释:“王远帆比较重口味,点菜的时候吩咐加了辣的,你就捡清淡一点的吃吧!”陈是各自尝了一遍,筷子就不移动方向了,沿斜线穿过王远帆的面前,伸向冬瓜排骨汤,反复几次后,陈达就直接把汤移到陈是那边去了。
王远帆埋着头边吃边说:“你们俩一起请我吃饭,搞得我感觉跟喝喜酒似的。”陈是一口饭没喷出来,抬起头与陈达四目相对,脸都憋红了,陈达在下面踢王远帆一脚,王远帆抬起头看见陈是涨红的脸,连忙赔罪:“啊!那个,我说错话了。”说着死命地拍自己的头。
“好了,怎么拍都聪明不起来的。”陈是笑了,看气氛有所缓和,王远帆说:“我倒不希望你俩搞对象。”见陈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王远帆忙澄清:“放心,我对你没企图。我是想,你们各找一个,我就可以免费吃两顿。”立马遭到两个白眼。
吃了一会儿饭,陈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他们:“你们宿舍只有你们两个吗?”王远帆摇头:“不是啊,四个。”陈是奇怪:“那为什么老是只看到你们两个。”
陈达回答:“他们事儿比较多。”王远帆接:“再说,你只跟我们两熟,拉着他们一块儿出来,你不尴尬?”虽然说话口气臭臭的,不过陈是还是觉得挺窝心的。
陈达问陈是最近都忙些什么,陈是一一罗列,礼尚往来,也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动态。陈达还是那样,只不过每周都会出去走走。王远帆算是过得最丰富的,各种社团活动,各种比赛,帮人招生。
陈是疑惑,“招什么生?”王远帆撇撇嘴,“我不是去年就报了一个跆拳道嘛!和那社长混熟了,他托我帮忙的。”
陈是道:“那是好事儿啊!肯定有提成的。”王远帆苦着脸:“我拉的都是熟人,哪敢要提成啊,都是把价格压得不能再低了。说白了,就一义务劳动。”陈是想想:“我倒对跆拳道挺感兴趣的。”王远帆一听来劲了:“那就报呗!我这儿便宜的很。”
陈是斜睨他一眼:“不是没得提成吗?这么积极。”王远帆哀叹:“我就这性子,没办法,活雷锋。”陈是继续问他:“是和你一块儿上课吗?”王远帆扬眉吐气,颇带自豪感地答:“当然不行啊,我岂能和你们一帮菜鸟同时而语。”陈是失望:“那算了,我不想一个人去。”
王远帆指着陈达,“拉他一块儿去,反正他每天窝在书堆里,也挺缺乏运动的。”陈达反驳:“我不是每周都有去打球吗?”王远帆蛊惑他:“你就去呗!也可以联络感情嘛!”陈是也附和,陈达也赶鸭子上架就同意了。
就这样,择日不如撞日的,陈是和陈达同时报了跆拳道班。每周五周六一个半小时,陈是、陈达和王远帆在两个教室里,不过是挨着的,王远帆他们的教练是个黑人,经常成为他炫耀的资本。下了课,时间还早,没事的话,几个人会一起走走,吹吹风。后来就只有陈是和陈达了,王远帆总是见一面没一面的,陈是估摸着有情况了。
和陈达在一起上课,发现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那种温润的老好人。可以帮别人的,他都尽量帮忙,对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好的没有差别。陈是有一点点沮丧,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同,也就一个走得近一些的人。这样想的时候,情绪竟然有点低落。
“努!给你的。”陈达把一个保温杯给陈是,陈是疑惑:“给我这个干嘛?”陈达支支吾吾,脸也涨得红,“你昨天不是情绪不好嘛,喝点热水会好一点!”陈是疑惑,情绪低落喝热水会好?再联系想想,顿时明白了,手忙脚乱地接过水杯,轻声说句:“谢谢!”
陈是是真的生理期到了,自己没想到,陈达一说,陈是为自己烦乱的心绪找到了借口。
到了公选课的时间,早就听学姐学长们说过,学校的公选课一向很热,特别难进去,一些有点名气的老师,课一挂上去,就被虎视眈眈的学生抢光了,最后剩下的都是奇葩多多,擅长灭绝,惨无人道。
接到消息,过几天选课,顺便要求学生把自己的基本信息改好,一群人就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说的是开始选课的第一天,有人就等在电脑面前,等着12点过,然后悲剧发生了,学校12点断网,白忙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家纷纷登陆。陈是上午一二节没课,就在那儿选,不管怎么刷新,网页就是压根没反应,万般无奈之下,陈是去上课了。到了上课时间,陈是发现今天出勤率异常低,老师很奇怪,点名了,陈是暗喜自己没有因小失大。
吃完饭,陈是又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漫长的登陆之旅。和上午一样,系统处于崩溃状态,好不容易打开了备选页面,一翻页,又回到了原地。陈是不死心,一遍一遍的尝试。
王远帆打电话过来:“陈是,你课选好了吗?”
“正选着呢,你们呢?”王远帆着急,“没呢!进不去,你们那边选得了吗?”陈是无奈,“我这边也不行,刷不进。”王远帆提议:“要不,我们去图书馆选吧,那边听说快一些。”陈是想想,这边是进不去,就打算一块儿去了。
没想到等王远帆、陈达、陈是赶到图书馆,图书馆爆满了。陈达说:“我说谁的课不是上啊,你非要来挤!。”王远帆激动:“你说得轻松,我可不想选一堂公选课,还每次都有作业,我会疯掉的!”陈是道:“那就等会儿吧,估计马上有一批人要去上课,或者选完就出来了!”
和陈是设想的一样,没过多久,很多人就走了。找到了一排的位置,三人就坐下了。先去选了下课,三人商量着就选的一样了,王远帆给人打电话,兴致勃勃要帮忙。陈是和陈达开始核对自己的基本信息,王远帆打完电话回来,凑过头看一下陈是的页面。
“你们还在干嘛呢?”突然看见了单亲二字,王远帆有点惊异,不可置信看着陈是,“你是……”陈达见状忙说:“还要核对信息呢!你和谁通话呢?这么积极?”
王远帆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原谅他,他只是脱口伤人心了,他也不想的。陈达给他台阶,王远帆马上就转移了话题,“同部门的一女生,选不了,请我帮个忙。”陈达打趣他:“我看是你扒抢着要帮人忙吧,好一起上公选。”一边说一边观察陈是的表情。
猛然间又被翻出来,陈是觉得像是自己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匕首一刀刀地刮着自己的肉,嘴里塞着东西,喊不出痛,又是丢脸,又是心痛,陈是没有力气再装若无其事。自己说出口的,是因为也想倾诉了,被人不小心得知的,是意念之外的,没有准备,所以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到了离开图书馆的时候,陈是都没有笑出来,心里却觉得抱歉,她不想,别人因为既定的事实而感到抱歉,她低着头,说声“对不起”就转身了,陈达拉住她:“我送送你。”陈是看着他,眼里的痛楚却更深了,“没事,很近的。”说着就走了,留下王远帆自责不已。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都理所当然的选择忘记,气氛又恢复了往日活跃。跆拳道很有些枯燥,除了踢腿,还是踢腿,换着花样的踢腿,不过还是能起到锻炼的效果。
这么训练着,陈是想起800米的时候,心里踏实了一些。可悲的是,生理期提前了,陈是想想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王远帆体育课选的是足球,陈达选的是乒乓球,都在体育场。
跑到一半的时候,陈是就感到巨大的不适,肚子痛,喉咙里像是要冒烟了,双腿怎么也提不起来,心脏根本不听使唤,肺也难受极了。半跑半走的到达终点,整个人已经站不住了,先跑完的一群人把她扶住,围了一个圈。
王远帆在场里踢足球,看见陈是在跑,给她加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表情极度纠结,现在眼见发生了聚合反应,就去看看。
陈是头重脚轻,压根迈不开步子,王远帆问:“要不要送医务室?”,陈是艰难地点点头。一起上体育课的没有熟人,王远帆就承担了护花使者的责任,正从别人手里接过陈是,有电话进来,是陈达,一圈人还没有散开。
“你在哪儿呢?体育场没有看到你。”王远帆一手扶着陈是,一头张望着,“哦,你就冲人多的地方来就好了。”陈达环视一周,锁定了目的地,走过去的时候,人群慢慢散了,陈达看见了王远帆,还扶着一人,再走近一些才发现就是陈是。
“怎么回事?”王远帆答:“你不都看见了。昏了一半。”
“是去医务室?”王远帆点头,苦恼着:“怎么去啊?她都迈不开步子!”陈达想想,“我们一人扶一边。”说着抬起陈是的另一只胳膊,就往医务室走了。
没走几步,陈达和王远帆都觉得不对劲,王远帆笑:“你觉不觉得,这样像不像两个衙役架着一个死刑犯?”陈达也觉得有点好笑,还没回答,听见一个无力的声音,“像。”陈达问一声:“你好些了没?”陈是微点头。
王远帆思考了片刻,提议:“这样不晓得弄到什么时候,要不我们轮流背着去吧?”陈是顾不得什么,也就同意了,陈达就背着她走了。王远帆当然不会放弃让陈达表现的机会,路也不太远,说是轮流,结果还是陈达一个人,王远帆偷偷掏出手机,照了好几张。
在医院挂了一瓶葡萄糖,医生说没大碍,倒是开了些感冒药,说是出汗后被风吹了,防御一下。王远帆去吃饭了,陈达陪着陈是输完液后,送她回宿舍,本想让她吃点东西,陈是却没有胃口,就直接休息去了。
往回走的时候,觉得还是不行,陈达就去商业街买了点粥,陈是已经回宿舍了,陈达不想让她又跑一趟,打电话给王远帆询问她们宿舍其他人的号码,王远帆啰嗦八卦了一阵,倒是找到了。
打电话给陈是室友,她室友很快就下来了,陈达有在图书馆见过她和陈是一起,把粥给她后,陈达就走了。
陈是还没有躺下,见学霸一号接了个电话就下去了,过了一会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陈是心里明白了,慢慢地喝着,胃暖了,好受一点了,去休息的时候,给陈达发了条短信————谢谢你的粥。————不客气,好好休息。
自从父亲过世之后,陈是很少有这种被呵护的感觉了,母亲对她好却总显得小心翼翼,而陈达的好,却像失去的那一部分父爱,很宽和的,很舒心的,让人难以戒掉的。陈是也有点难过,父爱的失去,和这一份爱的填补,如果有关系,她该如何。
星期五的晚上,自习的人很少。图书馆自习室平时人满为患,这会儿稀稀疏疏的,陈是乐得安静。没有特别的任务,背背单词后,陈是借了一本书,在那儿看,估计是太过于沉迷了,抬起头来的时候,自习室的人就没剩下多少了,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十点半,收拾了一下陈是就回寝室了。
路上就几盏路灯,摇摇晃晃的,见不着人,偶尔一阵风,让人有点发毛的感觉。陈是加快步子,有一辆车开过来,停在陈是的面前。
“喂,同学问你个事儿?”有中年人探出头来,陈是以为是问路的,没有防备,走近了些。中年人开了车门,里面还坐得有人,那人直接问到:“你有女同学想做兼职吗?”陈是摇头,心里有点疑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准备走。没想到车里的人拽住她,“你帮我们联系一下,有酬劳的。”陈是还是摇头。车里的人使劲,“我们车里说,车里说。”然后把陈是往车里拽。
陈是挣扎着,心里很害怕,路上冷冷清清的,呼救也没人搭理。陈是死抵着车门,想着其他办法。
有人骑单车经过,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停下车,知道有人遭遇了麻烦,上前去,把女生的手从中年大叔里拉出来就走。
开车的人没有追来,陈是还沉浸在恐惧之中,被搭救她的人带到了单车旁。
“我送你回去,你住哪里?”这声音陈是很熟悉,猛地一抬头。对方一愣,“怎么是你?”陈是吐吐舌头:“我还想问怎么是你,真是啥事都能碰到你啊!”陈达笑:“还好被我碰见了,你还好吧?”陈是说:“还好,没想到在学校会发生这种事。”
陈是想检查一下,拉扯中有没有掉东西,突然发现自己一只手还被对方给拉着,捅捅陈达,指指手,“那个,可以放了吧?”陈达一听很不好意思,马上就给放开了,还抓了抓头发,很滑稽。
陈达把陈是送回去后,内心颇不平静,原本以为学校还算是一方净土,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学校的系统也亟待完善。陈是遭遇了这件事情,心里难免有点震惊,虽然有听人说过,校内也有不正经勾当,但陈是一向认为,自己循规蹈矩的过着,不会惹上麻烦的,经此一遭,陈是不敢太晚在校园里逛了。
想起那个和自己父亲年龄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陈是就觉得恶心,也觉得他们太过于胆大包天,把主意打到了校园里。陈是想起自己找兼职的时候,在网上挂信息,每个星期都会接到骚扰电话,询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思想开不开放,开始陈是还不明就里,后来再接到类似电话就直接掐断了。
这个年纪,没有限制的话,□□上显示是女的,男的不停加人□□,显示是男的,还有女的不停加人□□。陈是听过别人宿舍的一件搞笑的真人真事儿:一女生接到一漂流瓶,说是想与人探讨一下性事,宿舍炸开了锅,打算逗逗他。
想探讨性事,感兴趣联系我。——————————————WQ
你好,收到了你的瓶子。我是研究性学的学生,我的导师是李银河,你有兴趣吗? ——————————————□□
好啊,一起探讨呗! ——————————————WQ
那你来我们这儿,我们定个时间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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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我这边,你们那边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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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我们的研究所很正规的,配套设施都很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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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敢。不过要是你们来北京了,要研究北京男人,到时候再联系我啊,我电话是xxxxxxxxxxx. ——————————————WQ
陈是只能感叹,这世界啊,真是寂寞的人多。
期中考试一过,大一下又过去一半了。唐楚楚已经顺利把自己兜售出去了,也是本专业的。陈是的宿舍,虽然不像一般的女生宿舍,那样黏在一块,平时也都淡淡的,但朝夕相处的感情,生活习惯的磨合,使大家都有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心里都还是亲的。
算是告别单身,唐楚楚请大家去唱歌,说是大家也就三个人而已,一个小包绰绰有余,迷你包是名义上的,从来都订不着。包厢里很热闹,算是陈是第二次到ktv唱歌了,宿舍里的人都嫌她老土,陈是倒不以为然。唐楚楚兴头很足,竟然搬了好几瓶啤酒,陈是一看见就头痛了。
KTV暗沉的灯光总是会让人想起过往,让人觉得自己还有过去,还有值得想念的人,对陈是来说,更是如此。陈是想起了第一次去KTV,那群闹哄哄的人,都扬着一脸的青春无敌,转眼就在自己的生命里淡去。那些有过的吵闹,那种青春里的暗暗较劲,那时不小心浮现的茫然无知,还有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那些似有似无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远了。
那个晚上,醉过去的周落诗,那个晚上的灯光,那个晚上的夜色,那个晚上的约定,那个晚上的心事,那个晚上的张航,都过去了。
陈是会唱的歌不多,唱了几首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她们俩唱歌。啤酒瓶子丢了一地儿,唐楚楚华丽地醉了,好在钱进场的时候已经付了。学霸一号和学霸二号艰难地把唐楚楚拖回了宿舍。
宿舍里已经熄了灯,陈是她们简单洗洗准备休息。唐楚楚拉着陈是,半清醒半糊涂,“陈是,我错了。”唐楚楚清醒着,“我真的错了。”陈是好笑:“说吧,你错在那儿了?”唐楚楚支吾:“我听见你梦里喊陈达的名字了。”陈是一惊,问:“然后呢?”
唐楚楚扯着陈是,可怜兮兮,痛心疾首道:“我真的知错了,我不小心大嘴巴了。”陈是无奈:“你告诉谁了?”“我男朋友。”
陈是想了想,觉得也是覆水难收,纠结也不是办法,“算了,原谅你了,睡吧!”唐楚楚像是就等这句话,陈是话音刚落,这边就倒在床上了。
陈是躺下,有点担心谣言,毕竟离得近的就有一个叫“陈达”的,而后想想,自己也不突出,平时也挺低调的,应该热不起来,也就心安理得地睡了。
总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陈是觉得自己不突出,可是第一学期的专业第一却是被她占了去,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完全等于白说。陈是暗恋陈达这事儿,不胫而走,被传得是活色生香。陈是秉承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理念,依旧正常的该干嘛干嘛,等着流言停下来。
兴许是当事人都未出来表态,而且认识的人也看不见他们有一丝苗头,事情渐渐平息,绯闻总是能够引起声明大噪,陈是算是正式走进了公众的视线,不过也仅限于能把人名和头像对应起来的那种,不会让人对她产生太大的八卦心态。
学校办运动会,陈是平时不太爱参加班级活动,自己又没有特别擅长的运动,就趁这个机会为班级服务,做做后勤。王远帆个儿高,报了跳高,跳远,还有跑步,陈达只有一个班级接力。
接力的比赛比较靠后,陈是和陈达得闲就去观看王远帆比赛,没想到王远帆跳高跳远预赛都没过。陈是想秉承人道主义,安慰几句,类似“参与就是胜利”的没有任何力度的话,没想到这家伙大大咧咧的,说是此两项不是强项,不足挂齿。
好不容易下午参加了短跑决赛,捞了个第二,王远帆直扼腕叹息,对于运动白痴陈是来讲,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短跑过后,第一天的运动会就散了。三人一起走着去吃饭。
最近的是一食堂,大家忙了一天都有点累,就采用了就近原则。买好饭坐下,发现世界就那么巧,隔壁桌竟然做着另一个“陈达”。陈是埋着头,祈祷没人看见她。
天不遂人愿。隔壁桌有人起哄,那个陈达对面的同学望向陈是,对他说:“嘿!那不是暗恋你的专业第一嘛!”一句话像是往氧气里放入了带火星的木条,“嗤啦”一下燃起来了,邻桌的人七嘴八舌:“怎么和别的男生在吃饭?”,“你不过去打声招呼?”种种声音传过来,陈是默念“平静平静。”
王远帆抬起头看邻桌一眼,狐疑地看向陈是,问:“你认识?”陈是摇头,脸上却带有怒色,眼光略冷地扫了一下邻桌,和那个陈达目光接触了一会儿,那个陈达开始圆场,平息了喧哗。邻桌的话陈达听得也是一丝不落,很肯定他们口中的专业第一就是陈是,再看一眼陈是的表情,就肯定了和她有关系。
“暗恋?”陈达看一眼邻桌的那个男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感情的事儿他本不懂,就觉得不该如此,又说不清应该如哪样,很困惑,又有些失落。
一顿饭草草吃完,三人离去。陈达想想还是问了,“你喜欢刚才那个人?”陈是一愣,很快明白陈达说的什么,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面有人追过来。
同专业的陈达站在陈是和陈达面前,王远帆在一旁看热闹。
“很抱歉,他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开玩笑而已,以后不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同专业的陈达说得很诚恳,陈是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说:“嗯,没事。”
同专业的陈达看着站在陈是身边的陈达,问:“这是你男朋友?”陈是尴尬,忙摇头,“朋友。”同专业的陈达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那我可以邀请你吃饭吗,没有恶意的?”
陈达想帮陈是拒绝,可他能出于什么样的立场呢,现在陈达总算明白了,他对陈是有了一种超越友情的东西,这让他快乐又无奈。陈是刚开始还处于惊吓之中,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有点好笑,还是很礼貌。
“不好意思,我想我说得不是很清楚,这些事儿都是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陈达提起的心放下了,同专业的陈达不死心。“我还有一件事实在不明白,你既然无意,为什么会在梦中叫我的名字?”
一句话说出来,陈达变了脸色,陈是脸涨得通红,看一眼陈达,心里默哀,总不能说我梦的不是你,主角也在这儿吧!正难堪间,陈达的朋友也过来了,喊“陈达,你好了没?”
陈达一惊,问对方:“你叫陈达?”和陈是同专业的陈达疑惑地点头,“怎么了?”陈是脸更红了,抬起头看陈达,陈达眼里竟是戏谑,拉过陈是,对还处在疑惑中的另一陈达宣示主权:“这位同学,你想多了,我叫陈达。”字不多,却字字珠玑,这场乌龙就到此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王远帆但笑不语,陈达脸上始终浮现着笑容,陈是跟在旁边,口齿不清地解释,算是越描越黑了,索性就不管了,任他怎么想,心里回忆着食堂外的一幕,心里却甜蜜得很。
陈达回到宿舍,王远帆恨铁不成钢,“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抓住,不要告诉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我不会信的。”陈达笑:“我知道的。”王远帆更激动:“你知道什么啊?”陈达好脾气:“不着急,你不用操心的。”王远帆鄙视他:“嗯嗯,你不着急,以为人家姑娘就非你不可了,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边碎碎念边收拾东西洗澡去了。
王远帆洗完澡出来,发现陈达正在浏览旅游网站,异常激动,搬了个凳子就坐在陈达旁边了。“哇,你开窍啦!”一掌没把陈达拍在电脑上。
王远帆废话特多,问题也不少,陈达看他一眼,“你瞎掺和啥?难不成你也想去?”王远帆摆手,“我哪儿敢?这得多大一电灯泡。”
“那你干嘛不去做你自己的事儿,下周要交的论文你做完了吗?”王远帆挑眉,“我这不是给你当参谋吗,你还能限制我当红娘?”陈达丢一个不信的表情给他,王远帆只好从实招来,“我这不就想学着点嘛!没谈过恋爱的,你就体谅点,况且今天不是累着了吗,放松放松。”
两人就一起筹划着,陈达想想,问:“你说五一出去人太多是不是不好?”王远帆仔细思考片刻,觉得可行,认真分析道:“首先,人多的话,难免出现突发情况,你比较容易展露你的绅士风度;其次,五一假期长,时间久一些,感情更深一下;最后……”没说完就在那贼兮兮地笑。
“你说那人山人海的,你挤我,我挤你,两人难免肢体接触,然后……就看你造化了!”
陈达没理他,不过还是打算五一出去了。
自从运动会过后,陈达和陈是就没联系了。陈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不好主动开口,临近五一的前一个星期,陈达总算是来电话了。
“你近来有空吗?”陈达先做铺垫。
“你也想要我代课?”陈是问,好多同学五一都打算出去,准备逃点课多玩几天,认识陈是的,不同专业的,熟的不熟的,男的女的都有请帮忙代课的,这几天接到此类电话实在太多了,陈是理所当然以为陈达也是此事。
陈达扶额,“不是,我其实想问的是,你五一节有安排没?”陈是无语,说个话还拐弯抹角,想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儿,就复习四六级,你有事儿?”
陈达说:“哦,我们五一出去旅游,你要一块儿去吗?”陈是问:“哪些人?”陈达说只有他们俩和王远帆,陈是就应允下来了。
挂了电话,陈达才发现自己还像个毛小子,还有些紧张,关键是还不小心扯了个谎,现在还要为一周后王远帆的缺席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假装淡定,陈达还是有点忐忑,正儿八经的第一次追一个女孩子,还是有很多顾虑的,在陈达心里,陈是又是那么不同。王远帆给陈达打气,历数陈达的种种优势,鼓励他一战告捷。
免不了俗,去的还是耳熟能详的地方。三天的行程都定在了隔壁市,陈是没表示异议,对有些人来说,在乎的不是风景,而是一起的人。关于时间,地点,还有吃住行都是陈达在做,陈是乐得清闲。
计划是坐动车去,一大早在学校外面集合。陈是到的早一些,没过多久,陈达一个人来了。陈是疑惑:“王远帆呢?”陈达早已想好对策,“他爸妈来看他,去不了了。”陈是“哦”一声,陈达问:“很失望?”陈是摇头。
陈达带着陈是坐车,陈是心事重重,陈达说着自己不擅长的笑话,陈是反应冷淡。后来就变成了陈是望着窗外,陈达坐在旁边时不时砍陈是一眼,忧心忡忡。陈达有点后悔,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一些,或是潜意识对自己太过于有信心,也许对方心里并不这么想,心里很矛盾,又不知道如何解决。
对陈是而言,这算是她第一次长时间和异性单独出去,还只有两个人,要说不尴尬绝对不可能,陈是有点抗拒,又有些期待,这些让她恼怒又心烦,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陈达的心意陈是也不敢确定,现在他们两的关系也就朦朦胧胧,继续暧昧不清让人无所适从。陈是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关系,却是没接触过关系的明朗化,想得有些多,有些复杂,没有头绪。想着这三天怎么过,陈是就很纠结。
到了火车站候车时,陈是总算发现了陈达的诚惶诚恐,心里有点愧疚。如今,想改变计划肯定不行了,陈是想着自己干嘛想这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和一朋友游山玩水,值得她这么寝食难安,心里跟有鬼似的。态度这么一转变,看什么都很美好,想着上大学第一次出去玩玩,还是挺憧憬的。
“我们要去哪些地方啊?”陈是边检票,边问陈达,见她脸上恢复笑容,陈达笑着一一为她介绍,名字陈是都挺熟悉的,这些景点都是语文阅读中出现频率很高的。
挤上了车,陈达的背包口袋开了,掉出几颗药,陈是捡起来,有点好奇,“出门还带药?”陈达说:“哦,怕你晕车,带了几颗。”其实陈达没说,他包里还有感冒药,肠胃药,创口贴之类的,这些都是宿舍里的资深恋爱达人提醒的,和女孩子出去的必备之品。
陈是眼里眉里都是笑,陈达看着,心里觉得果真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两地方离得很近,坐动车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下车后两人先去定好的酒店放东西。
陈达怕预订的两间单人房被陈是听见穿帮,就要她一个人先去大厅里的沙发上去坐坐。大众化的酒店,环境也就一般,比旅馆强一些,比星级酒店又差一些,适合学生的穷讲究消费习惯。
略作休息后,两人去吃了点东西。陈是在B市呆过那么久,陈达又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这边的饮食还是挺对他们两人胃口的,在这方面两人很是合拍。吃完东西,两人向第一个目的地出发。
到达第一个目的地的时候,陈达有点撑不住。五一黄金周被取消了之后,原以为情况会略微好转,如今此情此景,陈达只觉得计划生育任重道远,好在陈是心情没有被破坏掉。
娱乐的项目一项接一项地进行,骑马,射击,漂流,烧烤,在学校里憋坏了的人难得出来玩,不尽兴也太不划算,大半天下来,陈是是玩好了,累也累好了。陈达和陈是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陈达总犹豫着要不要牵着陈是的手,却觉得还不是时候,玩得不多,看陈是开心,自己也觉值了。
回去的时候,陈是问陈达,“干嘛把玩的项目放在第一天啊?都累了,接下去哪有力气啊?”陈达笑:“从其他的地方开始,游玩这么长时间,你也会累的,到时候再来这儿,你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陈是想想也是。
回到酒店,身上都流了汗,陈是简单洗洗后,天已经黑了,陈达过来敲门,两人一起出去逛逛,外加解决晚餐。
晚上的街道,灯都亮起来了,加上是五一假日期间,街上显得很热闹。陈是和陈达,虽然都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但他们毕竟还是20岁左右的青年,也还有着热情,难免被气氛所感染,两人穿梭在各具特色的小店中,接受着带有一些文化气息的商品,感受着不一样的苏州生活。
一向标榜是理智消费者的陈是,还是抱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返回了酒店。收拾完毕,陈是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却突然间十分的怆然,这些纪念品,她能给谁?她想要和谁分享?这是失败,陈是突然间很渴望朋友,她想念周落诗,想念她陪在她的身边,听她说那些她心底的挣扎,她想念自己的情绪有释放之处的感觉,可她丢了自己的过去,也丢了过去的人。
打开窗户,外面万家灯火,陈是心里很凄凉,觉得这儿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遥远的家里也少了一块,人生好像就这样缺憾了。昏昏沉沉的还是睡着了,第二天陈是起的很迟,陈达也没有叫她。打开门,陈达正拎着早点从外边回来,看见陈是,招呼她吃点。
陈达发现陈是的眼睛有一点点肿,问她:“有点认床?”陈是一愣,捂住脸,“是不是很难看?”陈达笑,“都那样,挺好的。”陈是松开口,讪讪吃早点,这是什么安慰,连别人平时的信心都给打击了。
陈达没察觉什么不对劲,也吃着早点,交代行程,“第二处夜色比较美,我们晚一些去,多呆一会儿。”陈是有点小激动,那地方老是听说,也总算能目睹其实了。
吃过中饭去的,陈是去洗手间,陈达去买门票。出来的时候,陈达手里已经多了两张票。“你记好单价啊,到时候算不清楚,我就不付钱哪。”陈是笑得很贼,陈达浮现一个宠溺的笑容,陈是也没觉得不习惯,就感觉有了依靠一样。
两人跟着人群走了进去。不得不说,这种氛围的确破坏了这儿原本的美感,这儿的古色古香都充斥着人的味道。但对陈是、陈达来说,心里强大的人会自动屏蔽掉无关紧要的对象,淡化了不和谐因素,还是那个让人心灵沉静的地方。走在那石子路上,看着周围的木房子,石房子,荡着波的水面上,不间断的有船行过,摇船的人用吴侬软语哼一些不知名的调子,各种丝绸,各种雕刻,各种工艺,各种折扇,一切放在这个地方,都被赋予了文化的味道。
陈是大饱眼福,陈达拍着沿途的景象,有时候趁陈是不注意,偷偷地也给她拍几张。陈是看得兴起,也要自己拍几张留作纪念。拿过陈达的相机,翻翻他拍的,看看效果,没想到看到各种角度的自己。
“你偷拍我?”陈是问,陈达笑:“不是,那里面不是有很多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陈达诡辩。陈是不服气,“不行,不公平,你摆几个姿势也让我拍拍。”陈达拗不过,就站着不动,任陈是摆弄拍照,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往前走。
走了一阵,到处都是人,前面更是拥堵不堪,陈是突然发现有一个门通往一条小道,很幽深,人却不多,陈是想着从小道再穿到大道上去,就进去了。陈达觉得不对劲,可陈是都进去了就也跟进去了。道路很狭窄,并排只能过两个人,陈是和陈达发现只有对面走过来的人,没有和他们同方向的,并且,遇到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心里奇怪,却不知道为何如此,就还是原路走进去了。
突然间亮了,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是一座屋子,很多很多的房间,陈是和陈达浏览了墙壁上的字迹,方才知道自的己所在地。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厅,发现有工作人员在门口,陈是一惊。
“不会吧,这儿要门票的,我们就这么闯进来了?”陈达一看,说:“要不我们去补张票?”陈是看着外边堆着好多人,就泄气了,摇头。陈达担心,“待会我们出去的时候要票怎么办?”陈是望向进来的方向:“估计刚刚我们进来的就是出口,刚刚看管的懈怠了。”
陈达也望过去,发现有人沿着他们的路迹也跟着进来了,笑:“算了,有人和我们一块了,万一出去也要检票就再补,不知者无罪。”陈达这么一说,陈是更加释然了,还有一种逃票的窃喜感,觉得人生又丰富了一笔,也算是难得经历,心安理得地观赏起这座宅子。
宅子很大,陈是和陈达转了很久都没转到头,有些地方锁着,要买票才能进,陈是悄悄和陈达说:“这地方真是抠,进门要买票,进门后还要买票。”陈达只是笑,陈是逛得累也没想花钱进花园看看。
突然看到了很多人,陈是凑上去看热闹,是一个假造的铜钱,中间的方孔供游客投币。好多人在里面投,陈是看了半天,没什么人投进,陈是跃跃欲试,搜了半天口袋,只有几个一毛的硬币,趁着人多,管不了丢脸不丢脸,挤上去了,连丢了几次也没进,看见外边的陈达对着她笑,就又挤出去了。
“你手臂这么长,肯定投得进。”陈是说着把剩下的两个硬币塞在陈达手里,陈达只觉得手里不像两个硬币的重量,定睛一看,笑:“你就用这个丢的?”陈是点头,硬把陈达挤进去,陈达无奈,硬着头皮丢了,不过也没进。陈是有点遗憾,可两人手里都没有硬币了,也就只能放弃了,出来的时候看见有小孩子捡蹦出来的硬币再丢。
陈是、陈达穿过人群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相视而笑。转得差不多了,两人原路出去,还好门外不检票。两人穿过大厅去打探一下票价,发现只是检了一下门票,门票一角已经包含这部分票价,只是限制游客只能进一次而已。陈是吐吐舌头,“虚惊一场,浪费了。”陈达敲敲她的头。
走的路有点多了,两人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看看刚才照的照片,有旅游团经过,讲着历史小故事,还挺引人入胜的。坐了好一会儿,两人又踏上了游玩之路。
刚刚兴奋过了,这时候安静一些,用心体会这儿的风土人情。陈达走在陈是的左边,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嘴角,说:“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没想到陈达突然说话,陈是偏过头,看着陈达。
“特别是强势的时候,特别像。”陈达喃喃。陈是听见了,疑惑地问:“强势?我吗?”陈达挠挠头,有点小时候的味道了,“也不是,有点用词不当,就是任性的时候,倔强的时候。”陈达想想,补充,“还有乖张的时候”。陈是撇嘴,“这些可都不是什么褒义词。”陈达笑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挺可爱的。”
陈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是因为我像你朋友,所以喜欢我的吗?”问完后,陈是就哀叹了,人家什么时候有说过喜欢她的话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陈是低下头,脸上的肌肉都挤在了一块,不敢看陈达的表情,都丢脸丢到家了,还走霉运,一头撞在了别人身上,陈达都来不及拉住。
看着陈是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陈达心情大好,被撞的人都走远了,她还低着头杵在那儿,陈达说一声“走了”。落在陈达后面一点,陈是偷偷看一下他的背影,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别人说不定压根啥想法都没有,暗自鄙视自己,也就大大方方的该看啥看啥了。
不知不觉的陈是走到了陈达的前面,过了一会儿,心脏跳动地突然加速了。陈是感觉到一双宽大的手,诧异地看着陈达,陈达不看她,拉着她往前走,陈是各种心情,脸悄悄地也变了色。
默不作声地走了一会,陈是突然又不那么确信了,停下来,举起握着的手,一脸严肃地问陈达:“这是什么意思?”陈达有点好笑,也无法直接表述出来,就反问:“你说呢?”陈是不让步,松开手,“我不知道,你对谁都很好的。”陈达叹息一声:“我有牵着别人的手吗?”陈是:“我又不知道。”陈达思索片刻,鼓起勇气:“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陈达终于说出来了,一块石头落了地。陈是听到了确切的答案后,低下头不让陈达看见其表情,“哦”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陈达一头雾水,追上去,问陈是:“那你愿不愿意啊?”陈是红着脸:“你牵了我的手,才问我愿不愿意,会不会迟了?”陈达急了,“那怎么办?”
陈是看着陈达一幅回不过神的表情,也就放弃了,主动把手塞到陈达手里,假装啥事儿没有地继续游览。陈达这方面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心里高兴,牵着陈是的手却紧张地微微冒汗。
走过一家书店,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书店,店名叫“猫的天空之城”,陈是被陈列的明信片给吸引住了,在各台架子前流连忘返,买了一打同系列的明信片。
还有一张特别有感觉的,画面是一个佝偻的老人站在桥上,拄着拐杖,望着远方。没来由的,这幅景象让陈是很感动,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句,“当我老去,我还记得我走过的路,还有你。”
店内有个主题叫寄给未来的自己,陈是没什么想对自己说的,看着身边的陈达,却有着千言万语的感觉,逃不过的缘分,摸不清的未来。陈是想想未来,一切都很伤感,却固执地想要留住这份感觉,寄给未来的明信片,寄给了陈达,是那张老者。没有给陈达看内容,地址陈是很熟悉。多年以后,也许他会收到,也许收不到,那时陈是也许不再是陈是了。
这儿的夜景果然名不虚传,华灯初上,映着河里的倒影,似乎有了些许灵动的气息。陈是和陈达在景区吃的晚餐,两人都是不太喜欢油腻,就随便点了几个菜,就着月色,灯光,倒影,游人,吃得很是尽兴。离开的时候,给王远帆带了特产。
再去了几个地方看过后,两人就回去了,带着大包小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