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亲我一下可好?(1 / 1)
“我说这贱人怎么这么大胆子,原来还有人相护。二哥,你这般心痛的样子,难道果真是物伤其类?”悦王哈哈笑,复厉声道:“这贱人阴谋害太子哥哥,无耻至极,不打死他为太子哥哥报仇,我和你均枉为皇子。动手!愣着做什么?”呵斥手下。那几名宦官卫士眼看云念,虽做出上前的样子,终是不敢动手。
云念盯视悦王:“我便物伤其类,也是跟父皇学的,你若不满,去父皇面前讲!崔舍人是朝廷官员,尚未定罪,便是皇子,也不可以私相刑罚,三弟,你还是速去向父皇请罪的好。”
悦王恨恨看着云念,转身带人走了。
云念动手解崔惟绑绳,眼圈已红了,转头对负责看守的宦官道:“速去传御医!他若出了事,你们看守不力,都会被落罪!”
宦官忙去了。
云念用绢帕小心擦拭着崔惟的血迹伤痕,眼中蕴泪都要哭出来了。崔惟倚在云念怀中,闻着熟悉的优雅淡香,心暖暖的,喜悦无尽,唤了声:“云念。”
“嗯。”云念含泪应。
生命尚在,情感可存?崔惟看着云念眉目:“你亲我一下可好?”
云念怔了,眼中晶莹闪动,稍停一刻,低下头,唇覆上崔惟的唇。
云念的唇微凉,柔软。崔惟只觉得心欢喜的炸裂开来,生命是这样的值得,双手不由尽力抱住云念,他们的舌尖缓缓的交接触碰,唇齿辗转相依,一时情不能抑,心潮起伏。
“别。”云念终推开崔惟,红了脸。
崔惟狂乱沉醉,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合欢药的药劲虽被打没了,这一刻还是稳不住心神,真想撕开云念衣裳就此放肆一番。
他一生的快乐也就这一会儿了吧。
云念用绢帕拭崔惟额头鬓角的汗,悲伤说:“你,真傻。就算太子被废了,也未必是我,若换了悦王还不如太子呢。”
嗯?崔惟不及多想,外面有脚步声,御医来了,他们离开彼此。御医上药包扎完毕,云念亲喂崔惟药丸和水,待御医走了,室内静下来。
崔惟歉疚道:“我没有做到勾引太子。酒中不知被谁下了合欢药。太子抢走你的玉簪,说我不配带,还抢你的玉佩。我拼力不让他抢走,厮打到一起,没有□□的事。我的身体仍是干净的,对得住给你的誓言。”
云念眼中蕴泪,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去皇上那儿为你求情。”
崔惟拉住云念衣袖,不放云念离开。
云念轻轻掰开崔惟的手:“听话,我一会儿就会回来了。我会警告他们谁也不能伤你,否则要他们的命。”
这一去此生还会见面吗?崔惟嘴唇哆嗦,拼尽全力说:“我不是为了你而落到如此境地,你还会亲我吗?”他想知道。
云念睫毛眨了一下,眸光湿润,没有答话,低下头来在崔惟唇上亲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崔惟慢慢闭上眼,回味着唇上的那一下温润甜美,心颤栗着幸福。
原来他不是棋子。
这样的认知,这样的欢喜哪怕拿生命来换,也值得了。
心激动欢畅,喜悦得泪流满面。
云念一直没有回来。下午时分,有宦官来宣旨,崔惟迁礼部郎中,即刻赴熙王府负责筹办熙王婚事。
崔惟被两个宦官扶进轿子,送入熙王府。
熙王府距皇宫甚近。躺在床上,御医仆人往来照料,皆很周到尽心。第二日上午,礼部下属官员来探望拜见,转达上司问候与关心;午后,云念才来。
崔惟拉住云念的手,云念有些迟疑,可手到底也没有抽回。
“昨夜你住哪儿了?”崔惟问。崔惟觉得自己无药可救,怎么见了云念第一句问这个呢?因为云念的衣服还是昨日的衣服,没有换?且云念的神情很不对。
云念没有回答,目光有些闪烁。
崔惟心头疑惑紧张,问:“到底怎么了?”云念为了救自己,会怎么样?宫里跪了一天一晚?
云念轻开言:“我昨夜宿在了东宫。”
崔惟心咯噔一下,人立时跳起来,可身体的伤痛让他哼了一声复仰下。
云念温柔握住崔惟的手,道:“你也见过悦王了,太子若被废,悦王若为太子,你瞧他会放过我们的?只有太子仍为太子,我们的将来才有可能平安。”
太子被废为什么你不能做太子呢?崔惟不说这个,挣脱开云念的手,道:“我们可以远避世外,不在帝京,不做这什么官。”
“你父母家人、亲属也不管了,不怕被牵连?”
崔惟无言。
云念将崔惟的手复握住:“太子对我很好的。”
崔惟如鲠在喉,继续无言。
云念道:“太子以为这一局是我做的,万念俱灰,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皇上大怒要废太子之位,被沈斓劝住,只暂时幽禁。你可知,沈斓救太子也是救你,皇上若废太子也会杀了你的,没可能处置一个留一个。这事就这么被压了下来。我去东宫陪伴太子,是想告诉皇上,我与太子情义深重,愿与他共命运。这样皇上废太子的心就会犹豫了。我的喜好会影响太子废立。你奇怪吗?皇上对雍王的情就有如此深重。所以,世人再传你是皇上男宠我也不信的。因为皇上如果喜欢了你,雍王会伤心离开皇宫。他还好好的在宫里,说明皇上根本没变过心。”云念抬头,目光有些迷茫:“世上男人之间也许真的会有不渝的情。我不信,可事实在这里。他们已经彼此爱恋了二十来年,竟然还没有变,我觉得也挺神奇的。”
“我也可以这样,此一生不变。”崔惟说。
云念爱怜的笑了:“你才多大,一生的事太久远了。而且。”云念沉郁下来:“我要娶妻了。皇上命我用心筹办婚事。婚礼定在明年六月。”
崔惟握住云念的手:“娶妻就娶好了。只要我先是你的。”说着,将云念的手往怀里带。——云念去东宫陪伴幽禁的太子,一天一夜,发生了什么?虽然有柳绎在,崔惟还是不敢想,不敢问。只对云念道:“我想好了,太子要的也是我想要的,云念,补给我洞房花烛夜吧。”
云念抽不回手,窘道:“你一身的伤不疼吗?”
“不疼,还可以经受更疼。”崔惟紧紧攥住云念的手不放开。
云念窘迫得头已抬不起来了。
崔惟热切的解云念腰带,云念急得在崔惟腕上用力一斩,崔惟吃痛缩手,云念已逃了。
原来怎样都诱惑不了云念。望着云念的背影,崔惟一时很无奈又很温暖的笑了。
云念既然不肯和自己亲近,看来太子也没有得到什么。这么一想,崔惟心里安慰了许多。
怕极了太子用迷药什么的。还好,瞧云念还正常。
这日崔惟伤渐好,晚间寻到云念房间去。纱窗外可见云念在读书,映在纱窗上的人影温暖秀美,让崔惟爱意满怀。
他刻不容缓的需要与云念亲近。他不要明白那么多,他只要云念的爱。时机就在眼前,不抓住,后悔就晚了。
崔惟扶了门框缓步进屋。云念抬头见是崔惟,意外站起,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如今崔惟已经熟悉云念的笑容,这么灿烂的笑多半是在掩饰什么。果然云念右手将书掩在身后,笑说:“你能下床行走啦,好得真快。多休息些,不要累着了。”
说着云念欲往外间引崔惟入座,崔惟伸出手:“什么书,连我都瞒,交出来。”
云念不好意思笑。知道避不过了,只得将书给崔惟看。是一本医书。崔惟翻了一会儿,再看向云念桌案。那上面有一摞的书。崔惟一本本翻到底,再看云念的目光就有了内涵,道:“你,呐,嗯,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怪不得云念躲避亲密,原来——云念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成人呢,哪里会得了这方面的毛病——崔惟摸摸鼻尖,自己也有些发窘。
云念夺过崔惟手里的书扔到桌上,向门外推他:“你出去!”
崔惟被云念恼羞成怒推到门口,崔惟手抓住门不放,恳切道:“王爷,有事要找医生。我曾祖是御医,我小时候热衷医术,一直随我曾祖学,虽不精,也算略知一二,有什么问题你咨询我,我又不是外人。不比你自己看书强?”
等了一会儿,云念低声:“若是——不小心被大力撞击了一下,会怎么样?”
崔惟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样症状?怎么撞的,可找御医了?”
云念摇头。
崔惟急道:“这怎么行,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