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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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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还是叫住齐敬恒:“你要去干嘛?”

出口才觉像挑衅,吴悠那孩子护着情人:“小方做菜特别好吃。”

齐敬恒:“有人送料定工,我去看看。”

我哦一声。

吴悠道:“赌石的,那人好玩,说跑到缅甸出门随便捡了块石头,开来看看,结果开涨了。木那料,料子也老,问他雕个什么,他想半天阴测测来一句:貔貅。笑死我了,问他是不是送人,说抵债。送债主那么大一貔貅,镇宅吗!”

我听着,看吴悠兴致勃勃,忍不住勾手指叫他过来,拉住一阵揉搓,他大呼大王饶命。我看他一脸幸福,背光对着我,笑容灿烂明亮,让我有种错觉,伸手触摸到光。我告诫自己,这样也不错,三个人里至少能好两个。

店后沙发旁的桌子上,方忆杭放下一个碗。是蒸热的米饭。

他穿白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的手腕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细,皮肤白而光滑,但是手臂的线条已经是成年男人的了,二十几岁最好的年纪,没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像一个偏瘦的雕塑家。他可以考虑戴一串和肤色成对比的蓝或紫色的串珠手链,虽然有点女气,但也有种英气,何况串珠卡在他手腕清晰凸起的那块骨节处时,应该十分好看。

我看完他的手,才重看他的眼睛,他竟还在看我。他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情绪,像水里,可能是他老家钱塘湖一个浪头,打过去就过去了。方忆杭说:“再等一下。”和我说话时他声音很轻,我觉得好笑,他怕惊扰什么呢?

米饭装在粗陶的碗里,齐敬恒爱用这种朴拙的餐具,我拿起筷子,方忆杭在我手边放下一小碟肉沫酸豆角,又戴着手套,捧出一碗蒸蛋。

豆角上沾着一点红色的油光,我以为是红油,但不辣,没有花椒味,反而有豆瓣的醇香。他递汤匙给我,我吃鸡蛋羹,蛋羹颜色很均匀,软嫩的鹅黄色,没有皱褶,没有泡沫,上面点了一滴晕开的酱油。吃完才尝到鱼汤的鲜味,我:“伙食不错,冬天有鲜鱼汤。”

吴悠坐在饭桌边撑头看我吃:“那是,小方跑水产市场买的野生鱼头。”

我就着那碟豆角,吃了一碗饭,最后懒得拿筷子了,直接用汤匙把豆角拌进白米饭里。饭不是长米,是圆形的,每粒都饱满圆润,我一般吃到是寿司,没想到热腾腾地吃这么香。我在那咬饭,吴悠噗地笑,说:“韩哥,看你这用勺吃饭的熟练程度,绝对有三岁了。”

我想吃饭重要,任这小子说去。

方忆杭站在桌对面,像个厨师等候评价,待我再抬头,他变成坐在我对面。齐敬恒这屋子装的是仿古式,窗户都是一格格糊纸再加玻璃,光一格格地照进来,落到他脸上,被过滤得,实在柔和。我想方忆杭这小子,手艺不错,是不是就用做菜折服佳奇。吃一个人做的饭,不会精致到不近人情,有情意又心思细到让人有点受宠若惊,吃饭的人很容易就生出遐想,想一辈子吃下去,天长地久,遐想久了就当真。想无视外面鹅毛大雪,平静地守着一张餐桌,到老吧。

我记得当初判过他,不是太会装,就是太清纯。现在看来,是清纯,跟这几样家常菜饭似的清纯。

齐敬恒出来时,我坐在桌边,和吴悠闲扯,方忆杭被我夸过两句,又卷起袖子收拾桌子。

吴悠说:“感谢韩哥给我们送来的温暖,小方同志,他像春天一般温暖。”

我掉头就打电话给中介。

中介经理听到我的声音,愣了下,说:“韩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和我对几句话,又无奈何地说:“您的要求过于宽泛了。”

我:“你们能找到德法双语同传36D还陪上床的多功能人才,找个单纯做饭的找不到?”

吴悠在旁兴叹摇头。稍后我挂掉电话,齐敬恒确认:“你要找人做饭?”

我转着手机没看他:“基本晚饭,午饭不定。”

齐敬恒顿了一下,对我说:“小方怎么样?”

我不懂齐敬恒这一下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齐敬恒是太原人,原籍太原,李世民太原公子名的太原。我以前拿唐人骑马画像,去掉胡子,再削两三个号,基本是齐敬恒。他脸瘦,鼻如悬胆,五官清楚,后来家中长辈去了新疆。说话是四平八稳很大气的普通话,真正皇城根下长大的说话反而显得,太活了,油。

我一向爱听他说话,猜里面的情绪意思。现在我在想他在想什么,试探我和我叫他养着的这小子究竟什么关系,还是真醋了?他要是能醋最好,我就爱看他醋,每次醋到最后警告我:韩扬!我就屁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哄。

我笑着说:“这不归我说了算,你现在给他开工资。”

吴悠看看他,又看看我。

齐敬恒:“我相信小方兼顾得来。”眼睛里像墨一样,偏头问:“小方,你看怎么样?”

我心头火起,陪他在人前演,懒洋洋地跟方忆杭说:“你要真愿意来,我亏待不了你。”

齐敬恒的脸色变了一下。

方忆杭说:“好。”

我说:“那你今天就来吧,我晚饭吃得晚,够你做了。”

下午三点,我告辞回家。吴悠送我,他一路想说什么,心不在焉地看着我。下定决心说:“哥,小方挺好的,你要是心思不定就别动他。”

我瞥他。

吴悠嘎吱嘎吱踩精石斋院子里的雪,院子那么大风又呼呼地吹,我怕他冻到。吴悠转身补句:“但是,哥,要是对他是来真的,你就放心大胆地上吧!我绝对支持你!”

灰瓦白墙的院墙里,我看着吴悠那样,就觉得这孩子,别说真当了讲师,哪怕当了教授,也是这么不沾世故的样。如果是别人和齐敬恒在一起,我只要不想放手,绝没那么轻易,但是偏偏是他。

吴悠带齐敬恒来见我那天,他咬着根小番茄的冰糖葫芦,和我约在个麦当劳里,我看见齐敬恒跟他一道走进来,我整个人都僵了。百货大楼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我感觉我被生活涮了,置身热油之中而血液都冻成冰块。齐敬恒说:韩扬,你好,好久不见。又和吴悠解释我们是同学。我看着吴悠举着已经咬掉两颗小番茄的冰糖葫芦,讨好似的递给我一根草莓的,我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不能闹到他面前,不能打破他对生活整个的,那么美的幻想。

我跟吴悠笑:“你哥哥我的口味什么时候是那号清粥小菜了?放心,我不动他。”

这天下午真是失策,我回家开电脑,和公司保持即时通讯。感谢高科技,感谢信息技术。

到六点时,有人上门,我才想起叫过方忆杭即刻上班。

他进门,手里拎着两个袋子,是觉得我家没菜。提着袋子克制地左右看看,我说:“怎么,失望了?”

方忆杭说:“是有点没想到。”

我想起他也是哪家小少爷,可能比佳奇差点,但不见他敏感过,那就是没差到哪去。

我点头:“嗯,你原本以为我颐和园别墅,开门要指纹密码,一打电话就是管家:Mr. Han's residence,别名韩公馆是吧。”

方忆杭笑起来,他倒是想忍来着,没忍住。笑得眼睛微微眯起来,我想这小帅哥平常清清淡淡的,像个木头美人,笑起来竟也有一段风情。

我盯着他看,他打开白色塑料袋,递给我个纸包。我愣了下,是烤红薯。

我接过来,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一指厨房,叫他做饭去。

那烤红薯就放在我办公桌上,电脑旁边。

既然是第一天,我说过,随便搞点。我在吃上不算讲究,中西皆可,只是在酱油用法,糖盐用量,辣椒香料,刀工火候,时节时菜,包括和酒或汤的搭配上,有些个人习惯。心情好时,或是遇上对的人,什么口味习惯都可以忽略不计。我说我海鲜过敏,忌海参,那是对一点面子都不必给的人。要是和齐敬恒,别说路边摊地沟油,被核辐射过的海鲜我都照吃不误。

七点方忆杭敲我门,说:“可以吃饭了。”

我出去,看见他把我橱柜里的几套餐碟拆了,洗了一套则武的来用。

这套房子是我二十五岁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我包了舞厅在木地板上砌高过人头的香槟山,喝到酩酊大醉跳上交响乐团指挥台,说中华儿女们,先挣着人民币过几年我们的目标是美金!台下狂呼万岁,群情激奋要占领帝国大厦。第二天我从酒店搬出,宿醉着想以后我就在景安了,我爱这座城市。十六岁踏上北美,二十五岁回来,九年时间,我和这座最古老也最年轻的城市分别已太长。我怀念这里喧嚣尘上人潮汹涌,怀念后海夕阳素菜馆某王府书房,宰客无数的古董市场和春天的杨柳冬天的冰灯,虽然它很堵,在我记忆里有两年忘记关窗回家桌上都一层灰,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值得骂,但我就是喜欢。

这套房后窗对着我同样喜欢的一个公园。

拎包入住我在家里开party,吴悠吃着酒店送餐用着酒店送的餐具,中途说不行,拖着齐敬恒开车出门溜了一圈,给我定了几套餐具和全套厨房的锅碗瓢盆当惊喜。从送上门到现在,我没用过。

灯光照在瓷器上,清如水白如雪明如镜,我数着菜,油菜南瓜排骨,说:“你把我当兔子喂?”

方忆杭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阴沉,识相地说:“对不起。”

我才拿筷子:“开玩笑你也信。”

不管他,坐下开吃。他买的油菜很新鲜,进门时我看到是稻草扎成一捆的,金灿灿的花开得正好,苔杆翠绿。下午去菜市怎么能买到这么新鲜的菜。经过霜的油菜很甜,只截取水分充足饱满的部分,下锅爆蒜蓉炒,蒜蓉菜心。

有些地方菜心先焯水再炒,吃起来味道淡,菜味都散在第一锅水里了。他这样做,起锅前才放盐,就咸鲜爽口。

南瓜做的金沙,裹咸蛋黄,咸蛋黄里有结块的部分要耐心压碎才能裹均匀。我吃不出有没有加面粉或淀粉,但南瓜先蒸熟,裹着咸蛋黄煎得很酥软,最甜的地方肉都是一丝丝的。排骨鲜美嫩滑,粉白的肉质,和玉米山药盛在一起,冒着最浓的白雾。

我先喝汤才吃饭,中途叫他别客气,也坐下吃。桌上有公勺公筷。

我吃完他还在吃,细嚼慢咽,低着头,嘴唇上沾了油,在灯光下唇形既端正又饱满。

我问他介不介意,他眼睛望着我,睫毛长但是不翘,又黑又齐,抿着嘴对我摇头。

我点了支烟。

外面天黑了,冬天天黑得早。我看街上,公园里的人,都如倦鸟投林一样回家。

我和一个不算熟的人吃了餐味道还可以的饭。

这不会让我想到家。

他站起身,自觉地收拾餐桌。我坐在原位,很有伤残人士的自觉。

我:“这么放得下`身段吃苦耐劳。”

他僵了僵。

我想说小年轻,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动辄得咎的。到底没说,可能我不适合说这种话。

他端着盘子进厨房,我笑:“喂,你真的读的BA不是烹饪?”

他说:“不是。”又说:“可能我喜欢做菜。”

我又说:“你有机会练习这个?”

他说:“我喜欢在家吃,做西餐是留学的时候学的。中餐是,有一年参加项目去贵州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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