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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995年后的后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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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死去的那天莱伦并没有去霍格沃茨。

彼时她正在伦敦街口,魔杖指着一个女巫对她不停地施着钻心咒,她看着那个比她大了十多岁的女人疼得在地上打滚,痛得近乎失语——但她却依旧没有开口,没有透露一丝一毫关于她那个该死的、愚蠢的加入了凤凰社的妹妹的信息。

“Hilda·Vans,where's Emmeline·Vans——this is the last time I ask you.”(希尔达·万斯,艾米琳·万斯在哪——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撒谎,又在撒谎……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一点——Crucio!”

“You are such a bitch!”她听见一声怒喝从楼梯口传来,莱伦下意识地侧过身子,一道红光擦着她的领口飞过,砸在墙上,露出一个深深的壑。

这么强的切割咒,如果刚刚她没有挪动位置,恐怕那个口子的位置是在她的脖子上了。

莱伦轻挥魔杖,一道无形的墙瞬间竖在了她的前方,而原本在地上颤抖的女巫忽然停止了动作,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挪到了莱伦的跟前。

她抬头盯着站在楼梯旁边的人——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根本不像一个合格的傲罗,然后露出一个有些调皮的微笑“艾米琳·万斯,你说是我抓住你容易,还是你救你亲爱的中了夺魂咒的姐姐容易?”

*普通的行人都忍不住扭过头看着那橱窗,还有几个人显得特别震惊,竟然停下脚步,一副痴迷的样子。左边的橱窗里五光十色,摆着各种各样旋转、抽动、闪烁、跳跃和尖叫的商品,右边的橱窗上蒙着一张巨幅海报,和魔法部的那些通告一样也是紫色的,但上面印着耀眼的黄色大字:

你为什么担心神秘人??

你应该关心

便秘仁——

便秘的感觉折磨着国人!

一个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站在对角巷93号面前,个子不高,头被兜帽盖住,看不清脸。

小店里面没有人,看得出店主走得很匆忙,门都没有好好地锁上——可能是忙于去霍格莫德预定床位了——毕竟那个死去的人可是邓布利多,神秘人唯一害怕的白巫师……

那人抽出魔杖,指着那个小小的黄铜门把念了一个锁固咒,随后她转过身,黑袍划过一道飞扬的弧度,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对角巷的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干涩的扭合声忽然响起,刚刚被锁住的黄铜把手异常地动了一下,然后它慢慢被人从里面拧开,一个火红的头颅探了出来。

*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哈利和赫敏一跃而起,抽出魔杖。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了变故,银色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沉默像是冰冷的河水,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外扩展。接着有人尖叫起来。

人群里出现了一些穿斗篷、蒙面罩的身影,宾客向四面八方逃窜,许多人在幻影移形。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被破坏。

莱伦看见了救世主,他和那个泥巴种被惊恐的宾客撞得东倒西歪,她下意识便掷了一记锁腿咒过去,光影嗖地掠过他们的头顶。两人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显眼,一弯身缩进了惊慌失措的人群。莱伦看不见他们了。

“罗恩!罗恩!”她听见泥巴种小姐在叫韦斯莱家的小儿子的名字,还有卢平和唐克斯大喊“盔甲护身!”的声音,她死死地捏着那个被她施了变化咒的怀表,魔杖尖无声地射出一道道紫光,怒吼与哀嚎声交织在一起,莱伦有些心慌,然后她看见那个胖胖的妇人——那个她九年前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遇见的莫丽·韦斯莱挥舞着魔杖,凌厉地发出道道的切割咒,莱伦猛地一侧身,被削弱的咒语打在胳膊上,掀起一阵锐痛。

几乎是在胳膊被切开口子的瞬间,一阵大力便从右手臂上传来,莱伦被拉得一个趔趄。她刚想施咒,一只手便像知道她的意图一般伸了过来,牢牢箍住了她的手腕。那温度很熟悉,滚烫得甚至灼痛了心脏,她忽然意识到这是谁——弗雷德·韦斯莱!她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渴求,即使她知道现在有多不合时宜——她想拥抱弗雷德,她想亲吻他,告诉他其实她一直都很喜欢他,或者跟他聊聊他的生意,问问他和安吉利娜的事情,问问他怎么知道这是她……随便什么都好。她微微抬起手,想去握住他的指尖——

然而人群再次喧闹了起来,“他来了!——他来了!”强烈的恐惧渗入话中,连语气都是止不住的颤栗。莱伦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看着弗雷德的眼睛,她想对他笑,嘴唇却怎么都咧不开,几道绿光落在陋居的屋顶,然后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离开这里!”

弗雷德感觉到自己在原地转了个身,他知道自己要去哪——穆丽尔姨婆家,很安全,同样施了赤胆忠心咒,黑暗向他袭来,而陋居……他住了十九年的家的屋顶燃起了大火,他盯着那片模糊的火光,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惟一感觉到的就是他放在长袍里的发烫的怀表,他被挤压着穿越时空,离开了那些从天而降的食死徒,离开了他家,离开了莱伦格里特……

疼痛仿佛是藏在了骨头里面,随着动作蔓延至四肢百骸。

莱伦紧紧捏着魔杖,钻心剜骨带来的阵痛太久也太剧烈。她很累,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她的重量了,她意识到她不能幻影显形,现在这个糟糕的状态只会让她分体;而她也不能回家,那个现在是自己丈夫的斯莱特林会因此惊慌失措——

几片雪花旋转着下坠,飘入领口的瞬间,莱伦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呼出的气息变作几缕白雾,很快便被风吹散,她掀开兜帽抬起头,没了兜帽遮挡的雪花很快落到了她的脸上,深蓝色的苍穹里,第一批星星已经在闪着微光。一些房子立在街道两旁,窗户里的圣诞装饰闪闪发亮。

她想起她今年没有为弗雷德准备礼物。

……可是谁会在意一个连名字都不署的女人的礼物?

“霍格莫德要施宵禁咒了,先生,我想你需要心里有数……”斗篷将面前的人紧紧包裹,一根孤零零的蜡烛插在吧台上,来人站在门边,融在光与影交错的昏暗里。

阿不福思盯着她,像要透过兜帽与她对视,直到看入她的灵魂,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心照不宣一般阖上了门。

……

怀里的怀表突然烫了起来。

莱伦愣了片刻,像是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然后她连忙把链子从脖子上面扯下来,胸口处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兜帽掩盖了她的动作,她的手指摸着表盘上面那个深深凹陷下去的痕迹,g的写法很锋利,她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们来了。

宵禁咒已经被触碰了一次,现在这些全神贯注的食死徒显然不是能够被蒙混过关的对象,莱伦掏出魔杖,一个无声无息安静地包裹上猪头酒吧的墙壁。

她盯着黑黝黝的布满灰尘的格窗,四周安静,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然后她低下头,微微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可怜又可笑的期待。

手臂是一阵火烧火燎的疼。

霍格沃茨城堡一如既往的沉默,莱伦看着那些窗前模糊的人影,一阵恐惧忽然攥住了心脏:他们抓住了那男孩!

“可爱的小巫师们预备拿着魔杖给我们施几个无关痛痒的小恶咒——”狼人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一阵怪味传来。莱伦没有转头看他,然后是一声痛呼“啊—”

“我告诉过你的,格雷伯克。”她微微扬起下巴,侧头看着死死捂住脸的狼人——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里面渗出来——语气里是满满当当的威胁“离我远点。我知道你喜欢香喷喷的小妞,城堡里面都是——如果你再碰我,下一次就不止是切割咒了。”

……

*“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盥洗——?”

就在这时,他的伤疤突然烧灼起来,有求必应屋消失了,他的目光掠过高高的铸铁大门——两边是顶上有带翼野猪的石柱,掠过漆黑的操场,望向那灯火通明的城堡。纳吉尼懒散地耷拉在他的肩头。他内心充满了大开杀戒前的冷酷和决绝。

*“我知道你们在准备抵抗。”

这声音高亢、冷酷、清晰,就像它曾经指挥过的蛇怪一样,仿佛沉睡了好几个世纪。

莱伦站在一众食死徒中间,恐惧与尊敬的沉默向四周蔓延,一种异样的兴奋感弥漫在空气里,鲜血、灰尘、汗液混杂的气味奇怪而沉重,甸甸地坠在胸口,她几乎喘不上气。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我不想杀死你们。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伏地魔浮在半空中,他盯着城堡,手指抚着纳吉尼的脑袋,姿态优雅而漫不经心。

*“我等到午夜。”

手心里攥着的怀表再一次发烫。

她轻轻描摹着表盘上的纹路,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复他了,从那个人回来以后……而信息依旧不分昼夜地被他写在这上面。他问她在哪里。

离午夜只有一刻钟了。

*一道道绿光和红光在城堡脚下很近的地方飞射,凤凰社与食死徒缠斗在一起,两个人影站在城堡二楼的落地窗前,莱伦脚步一顿,正巧一个烈火咒被莱姆斯·卢平掷了过来,她没有躲——而一团白光撞上了那个咒语,它们在她眼前爆炸,亮得几乎让她失明,可她已经顾不得了——那个人看上去像是——

“格里特!”一只手忽然拽住了她的斗篷,莱伦转过头,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愤怒在她眼里燃烧,恨意根本不加掩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逃——

“吉奥!”莱伦叫了一声,随后她握住凭空出现的小精灵的手,最后又抬头看了城堡二楼,原本相拥的二人已经分开,而那个矮的人影转过身,那张脸被咒语照亮,莱伦还来不及尖叫便在耀眼的绿光中消失在了原地。

窒息的黑暗涌来,她感到心脏被挤压,像是被推进了腹腔,耳膜像是被挤进了大脑深处,可这些不舒服根本不能减缓恐惧,她睁开眼,炉火燃着,木头劈啪作响——她惊慌失措,急于求证……她没有疯!

她看到了她自己。就在刚才。

莱伦格里特看到了莱伦格里特。

一连串砰砰的巨响,整个城堡都在颤抖,莱伦意识到自己在哪,她在这里住了六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她抓紧魔杖跑了出去,食死徒的长袍依旧套在身上。有人在痛呼,尖叫声、呐喊声,还有分明的格斗声响彻了整个走廊……食死徒已经攻进了霍格沃茨!

*弗雷德和珀西后退着出现了,两人都在跟戴兜帽的蒙面大汉决斗。“弗雷德——你怎么了?”她听见珀西·韦斯莱在问他,一道道强光射向四面八方,跟珀西格斗的那个人快速后退,他的兜帽滑落了,他们看见他高高的额头和杂色的头发。

“你好,部长!”珀西大喊一声,手腕一抖,一个恶咒干脆利落地发了出去,辛克尼斯丢掉魔杖,用手抓住长袍的胸口处,显然难受极了。

“我说过我要辞职的吧?”珀西说,辛克尼斯倒在地上,全身冒出许多小钉子,好像正在变成一种海胆,莱伦奔下楼梯,她看见弗雷德在笑,看起来很高兴*“你真是在开玩笑,珀西……我好像很久没听你开玩笑了,自从你——”

*空气突然爆炸了。在危险似乎暂未来临的一瞬间,世界被撕裂了。时间只够莱伦放出一个盔甲护身裹住自己,她听见他们在大喊和惨叫,却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然后,世界渐渐化为一片模糊,她蹲在废墟里面,铁甲咒让她完好无损,走廊刚才遭到了可怕的袭击。寒冷的空气涌来,城堡的一侧被炸飞了,莱伦擦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起身,视线定格在墙壁被炸飞的地方。

她踉踉跄跄地走近,想再看清楚一些——

接着,她听见一声惨叫,里面的痛苦几乎将她淹没,她忽然感到恐惧,比她受到黑魔王召见、对那些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巫师施钻心咒、这辈子的任何时候都要恐惧……

格兰杰似乎看到了她的斗篷,莱伦听见她在尖叫,然后是哈利波特在说“赫敏——她是格里特。”

尖叫瞬间停止了,然而下个一秒“不——不——不!”有人在大喊“不!弗雷德!不!”

她终于走到了三个红头发的人身边,珀西摇晃着他的弟弟,罗恩跪在他们身边,弗雷德的两只眼睛空洞地瞪着,脸上还留着最后的一丝笑容。

世界终结了,为什么战斗还没有停止,城堡没有陷入恐怖的沉寂,还有人没有放下武器?思绪如自由落体一般坠落,失控地旋转着,她蹲在他身边,似乎在下一刻这个男孩会睁开眼,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你这个白痴——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苦席卷了她,莱伦盯着他,她搞不清楚哪里错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是他?怎么非得是弗雷德·韦斯莱?!

弗雷德·韦斯莱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

剧痛涌进了她的心脏,莱伦盯着那个一动不动——以后再也不会动了的男人,脑里一根弦‘啪’地断掉,她崩溃地闭上了眼。

她觉得很冷,从来没有这么冷……似乎是有的……多久?三年级?……那时候他约她去霍格莫德,雪下得很大,而他拽着她的手……

又一批咒语从夜空飞来,她挡在他的面前:他不该再受伤了,哈利的声音响在耳边“莱伦,离开这里……走吧,你为他做不了什么!”

可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他在说什么了,她的袍子里面滑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落在弗雷德的胸口上面,那链子很长,看上去可以绕着她的脖子两圈——

那是一个时间转换器。

“格里特!”一只手忽然拽住了她的斗篷,莱伦转过头,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愤怒在她眼里燃烧,恨意根本不加掩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逃——唐克斯却没有施咒,她发愣的那一会够这个傲罗杀死她三次了——傲罗的手上拿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她把它塞进莱伦的袍子,魔杖一转施了一个暂时的牢固咒。然后在金发女孩消失在原地的瞬间,唐克斯抬头,对着那个窗口微微颔首。

莱伦伸手把时间转换器拿了起来,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她盯着它看,不明白自己的时间转换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袍子里——

“莱伦!!”这声音很熟悉……她抬头,茱蒂·威利斯正松开家养小精灵的手,脚步匆忙地向她走来,茱蒂的目光划过废墟,划过她不解的视线,最后落到弗雷德的尸体上,一动不动了。

她依旧不解、困惑,不论是弗雷德的死去,或者是时间转换器突兀奇怪的出现,甚至于现在茱蒂的眼神……她什么都看不懂,莱伦不愿思考——她的脑子很乱,里面全部都是一个叫弗雷德·韦斯莱的混蛋——But he is dead…He has been dead…或许等待战争结束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莱伦,我要你仔细听着……无论我告诉你什么—no question”茱蒂在她面前蹲下,无声地施放出几个铁甲咒“大约七个小时之前,你幻影显形到了我房间里面—no question,”她看见莱伦惊讶而微微睁大的双眼,阻止了她的发问“你告诉我,在午夜过后来霍格沃茨找你,顺便给你带一瓶复方汤剂,”

莱伦看着她,混沌的大脑隐隐有些猜测冒了出来,她强迫自己开始思考,这个时间转换器她并没有带在身上,而刚刚和她有接触的……唐克斯?怎么可能——

她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张脸,那是她的脸,她从来没有这么确信过,只是——为什么——怎么能——?

弗雷德死了、哈利波特还在霍格沃茨里、马人加入了这场战斗,阿拉戈克的后代、巨人、摄魂怪……她为什么会看到她自己?为什么家养小精灵送她去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唐克斯为什么会把时间转换器塞进她的袍子?还有她叫茱蒂给自己带复方汤剂……七小时之前她在对角巷。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呢?假如她真的知道一切,安排好了一切,What does it refer to?(这代表着什么)

“茱蒂?”莱伦抬头看着她,“告诉我……如果你能把一切安排得——我不知道,天衣无缝?如果你想要一个没有疏漏的计划,你会怎么做?”

“I will experience it by myself.”(我会自己去经历一遍)

……

But what if I've already experienced?(但是如果我已经经历过了呢)

……

“我想我明白了……茱蒂”莱伦慢慢站了起来,她低头看了弗雷德一眼,手指在空中一划,一串绿光浮在眼前“七个小时以前——那么,七圈……不,八圈”她把手伸到茱蒂面前,示意她将复方汤剂给自己。

“你想好了?莱伦,你要清楚……这不是开玩笑,你再想想?……”

她直视着好友的双眼,径自忽略掉她话里的担忧,“我很确定,这点毋庸置疑,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都是我自己——或者说是未来的我做的一切,很危险而且不确定……But who cares?……如果能够救弗雷德,It was't worth of thinking at all—”(这根本想都不用想)

四周是明明暗暗的光影,她看见不停来回传信的猫头鹰,完好的走廊上人来人往,低着头匆匆前行的学生,拿着魔杖身体紧绷的教授们……时间在她眼前回放,然后周围的画面渐渐清晰——她已经回到了八小时之前了。

依旧是霍格沃茨城堡,只是现在的霍格沃茨还未戒严,因为哈利波特正要准备去古灵阁……战火还未蔓延,弗雷德还没有死……

莱伦给自己套了一个幻身咒,然后她掏出怀表,犹豫良久,她终于划下了F的第一笔——

闪烁着金黄色泽的字迹随着魔法刻入表盘,她有些呼吸不畅,如果猜错了呢?如果……如果弗雷德还是死了呢?

莱伦不敢想,她只能死死盯着掌心里小巧的银质表盘,金色的星星跳跃在边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里的表没有反应,冰凉的边角磨着掌心,刺麻的痛感戳着神经,她几乎痛得哀嚎……没有用……

她忽然腿间一软跌在窗边,眼睛盯着墙上不知年份的烛台,阳光透过被她施以幻身咒看不见轮廓的双手,旋转成一片漂亮的细碎,再慢慢地变浅,变浅……胸口疼得要炸开,恐惧与失望掠去她所有的坚信,她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而手里的表却忽然变烫了,莱伦下意识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看,字迹熟悉,字母尾部非常尖利,她心里一松,抖动着嘴唇想笑——但她笑不出来。

他说,“我在”

莱伦闭上眼,温凉的液体卡在眼眶,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然后是一声喑哑的‘弗雷德……’。

双面镜被她紧紧贴在脸侧,她抓着怀表,雕花的镜子边缘冰冷,夹杂着眼泪硌着她的脸,随即她终于开口。

“I yearn you.”

“吉奥,”她开口叫她的家养小精灵,啪地一声脆响过后,吉奥围着茶巾出现在了眼前。

它深深地弯下身向她鞠了一躬“小主人”

“带我幻影移形回格里特庄园——我要你帮我去找尼法朵拉·唐克斯,安多米达·布莱克的女儿——找到她,然后把她抓到我面前来。如果她反抗——解除她的武器。”

小精灵不能抓巫师、不能对巫师使用魔法,以致于吉奥听到她的话,全身不可避免地僵了起来,它的绿眼里弥漫着恐惧,然而最后,它仍是低下头,颤抖着再鞠了一躬“是的……当然,小主人。”

茱蒂面无表情地刷着指甲,耳边是表姐梅洛威利斯的声音“我是认真的,茱蒂……我们现在的确得站队了……中立并不是最好的选择”,……麻瓜的这个叫指甲油的东西还不错,效果和魔药差不多……至少没有那些恶心的蟾蜍内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战争爆发,我们毫不作为的结果?斯莱特林的未来不会多顺畅……”

“我去换件衣服。”她打断梅洛的话,随手将刷子扔在圆桌上,整个房间里是一片温暖的橘黄色,炉火静静地燃烧着,偶尔响起木头炸裂的噼啪声,根本看不出半点草木皆兵的紧张。

中立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该怎么选?凤凰社?那里早就没了斯莱特林的容身之所了,自从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开始……

“好久不见,茱蒂。”

茱蒂转过头,将近两年没有再见的莱伦格里特正站在窗边,她转过头,露出一个有些怀念的笑来。

茱蒂笑着迎上去,和她交换了一个拥抱。

“怎么了,莱伦?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当然——食死徒这条路就算了,根本不用考虑……我想你可以试试今晚在霍格沃茨有所作为,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茱蒂,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唐克斯愤怒地挣脱这个陌生的家养小精灵的手,可这无济于事,她没有魔杖,该死的谁能料到这个该死的大胆的小精灵真的敢解除她的武器?!

“你好,唐克斯。”

几乎是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她的动作便僵硬了。莱伦饶有兴趣的看着年轻傲罗竭力按捺下去的不安,如果有时间,她或许会好好逗逗这个有些神经过敏的女巫。

可惜她没有,莱伦撇了撇嘴,“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抓你来这里,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否则——你知道,食死徒的办法就那么几样,钻心剜骨,钻心剜骨,和钻心剜骨。”

毕竟是经过了战争的淬炼,听了她的威胁,唐克斯反而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她问。

“拿着这个,在合适的时候给我。”她把手伸到她面前,时间转换器正安静地躺在手心。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格里特。”

“今晚霍格莫德会戒严。因为那男孩要去霍格沃茨找东西……黑魔王很生气,霍格沃茨会有一场战斗,这是战争……唐克斯,凤凰社最好早作准备,我可以告诉你们食死徒多久会到那里,而我的要求,仅仅就是这个——”

阳光洒在她掌心里的小巧仪器上,散发出一层层迷人的光晕。

……

“特里莎·波恩?”

她三年级施的夺魂咒,到现在,竟然有了这种用处……莱伦想她或许应该微笑,毕竟她是多么地有远见,早早地为自己埋下了这样的一个伏笔。

她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不管是受伏地魔命令去折磨麻瓜、或是逼不得已击落骑着飞天扫帚的傲罗——那与谋杀有什么分别?她杀过人,可是为什么还会犹豫?

如果弗雷德知道,他会允许吗?

他当然是不会允许的……莱伦想,然后下意识地便露出一抹笑来。

魔杖一挥,守护神嗖地失了踪迹。

阿不福思转头看着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是不被允许的,格里特——”

刚刚已经让哈利波特进入隧道,不用再为外面被触发的宵禁咒担心是不是救世主,阿不福思抿了一口火焰威士忌,转头看着对方那身匆匆用清洁咒弄干净的长袍“用时间转换器改变过去,这是根本不被允许的。”

“这不是过去……是我经历过的,我看到了我自己,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阿不福思,请让我在这里等他……我要见他,我需要见他……”

就算导致特里莎波恩死亡又怎么样?……弗雷德会干干净净的,她的红发男孩,会向她绽开那么阳光的微笑的男孩,他能在那么多食死徒面前抓住她的手让她避开那些致死的咒语,她为他做这么一点点……让他活下来,有什么不行?

他会很好。就像布莱克家谱上面的那句话……Toujours pure……

莱伦恍惚地想着,大脑缓慢地旋转,等待,等待,继续等待,她几乎要被逼疯,不止一次地想拿出双面镜叫弗雷德的名字,确定他是否平安,顺便再问问他在哪……

她僵硬地坐在楼梯口,全身血液像要变冷一般,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下一刻,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响在耳际。

莱伦惊喜地抬头,一根魔杖正指着她的眼睛。

光线很暗,看轮廓像是一男一女——不是弗雷德,这个认知让她暴躁,希望变成失望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叹了口气低下头,不愿再看这两个人,生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们来上几个不可饶恕咒。

“你是谁?”那个女人开口了,听上去像是个学生,莱伦放任自己胡思乱想,焦虑快把她逼疯了,她知道弗雷德没死,可是谁能保证时间转换器永不出错?时间这个东西太难掌握,太危险了……斯莱特林从不让自己陷入不可控的危险……

“我是卢娜·洛夫古德,你是谁?”

她有点印象,上次救世主男孩在马尔福庄园闹的那一通成果斐然,马尔福的前家养小精灵帮着外人来给主人施咒,听上去就荒唐,“这不关你的事,女孩。”莱伦转开头,她对这女孩没完没了的追问有些厌烦了。

“嘿,她只是在问你的名字。”洛夫古德身边的男孩开口了,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无聊过头的格兰芬多,莱伦有些刻薄地想,她朝男孩翻了个白眼“可我不想和你们多说,把你们的魔杖收起来,再拿它指着我……我会教你们什么叫后悔——别烦我,Fuck off(滚开)”

一道亮光闪过,在撞上楼梯口的女人的前一秒爆炸了,那个漂亮得过分也粗鲁得过分的女人透过尘土飞扬的空气看着他们,嘴角是一抹尖锐的笑意。

“噢……你是要动手?这是邀请我决斗的意思吗?”那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眼角有崩溃般的笑意,她一挥魔杖,迪安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细细的木棍,却在下一秒吃痛,皮肉被利刃划开的痛意火辣辣的,他顾不得看,刚要朝她施恶咒,又是一道光影划过,一个魔咒打到肩上,那触感像是皮鞭,魔杖趁势飞了出去,迪安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心,卢娜已经在面前施了一个铁甲咒。

“格里特!我说过不许在我店里动手!”一声咆哮自楼上传来,昏暗的灯光投下来,形成一圈狭小的阴影,这个叫格里特的女人闻言便收起了魔杖,她向上看去,唇角带着点无奈的微笑,像是要说些什么。然而她刚刚抬头,她的表情便僵硬了。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很冷漠,迪安和卢娜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知道她是谁吗?”

“爸爸说格里特家族加入了食死徒……我想她是莱伦格里特。”卢娜小声说道,然后他们便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跑上了楼梯。

“莱伦?”

黑暗里传来一个不确定的男声。

……

她该笑的,但她似乎忘了怎么笑了,面部肌肉僵硬得厉害,她扯不动嘴角,连跟他打个招呼都有点困难,只能看着弗雷德韦斯莱出现在黑暗里,越走越近,离她越来越近。

活着的,韦斯莱。

一切似乎都找到了理由。

All results from Weasley.(所有一切的原因都是韦斯莱)

莱伦抹去眼角的泪,向他微笑“嗨,弗雷德。”

她想慢慢走过去,顺便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他已经快步跑了过来,两步就到了她身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男孩的腿居然已经这么长了。

弗雷德的怀抱很温暖,他拥抱着她,像是要为她把身后的一片黑暗隔开。

可她早已深陷黑暗。

“我想念你,莱伦。”他箍住她的腰,眸里是一片与绅士缄默不符的深情。

她的格兰芬多男孩,鲁莽而温柔,不在意她现在的身份,不在意她双手鲜血、狼狈不堪。

他是那么坦诚地告诉她他的心意,他的心意那么简单,easier on he(对他来说更简单)

That much more difficult for her to make he see her.(对她来说却太多困难来让他看到她的爱)

她已经有丈夫了。

莱伦退出他的怀抱,她不允许自己再沉沦,以免犯下难以打理的后果。她只是笑,然后说“带我进霍格沃茨吧,弗雷德。”

“我得告诉你们这群年轻人一声——我想睡觉了,要知道我的酒吧不是火车站。”

“当然了,阿不福思。”弗雷德说,他正在拉莱伦进入隧道“我想我们应该是最后一批。”

“战争前的最后一批。”莱伦咕噜了一声,弗雷德没有听见,但是金妮听到了,她狐疑地打量了莱伦一番,画像旋转着关上了最后一缕光,然后是一瞬间的寂静。

“弗雷德,妈妈不会干涉你交女朋友,甚至是一个斯莱特林,”金妮说道,“但我想她应该不会乐意自己儿子找一个格里特——我是说——她加入了食死徒,而且如此……臭名昭著”“不许说那个词!”弗雷德忽然吼了一声——对象还是他妹妹,莱伦尴尬地扯了扯他的手臂“弗雷德,你妹妹说的并没有错。”

这没有什么说不得,迫不得已成为食死徒并不羞耻,她为了家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要说愧疚,或许在她刚刚折磨人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有一点,但是麻木了也就这样了。

况且……她没有打算和弗雷德在一起。

或者说,他们早就不可能在一起了,从她接受烙印,开始杀人、执行任务,再到和爱德华伦诺克结婚,距离犹如天堑,分割得如此泾渭分明。

莱伦格里特的人生充满了妥协,唯一一次反抗,是因为弗雷德韦斯莱。

她是如此地爱他。

这么爱他,这么爱他。

*身后又传来动静,哈利转身一看,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金妮正从墙上的洞口爬进来,后面紧跟着乔治、李·乔丹和弗雷德,还有……穿着有点破的食死徒长袍的莱伦格里特。

她似乎也看见了他,所有人都和哈利一样看到了她。

格里特慢慢地扬起头,扭出一个倨傲的笑意。

“哈利波特……真高兴见到你。”

纳威一声怒吼,他举起了魔杖,哈利想起他的父母都是因为食死徒的钻心咒而疯的,并非不能理解,然而弗雷德挡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他看着纳威摇头“纳威,她不是贝拉特里克斯。”

“食死徒之间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恶心。”纳威啐了一口,但他收起了魔杖,格里特没有理会变得僵硬的气氛,她昂着头,轻轻哼了一声,像在嗤笑,但她没有开口挑衅他,斯莱特林的审时度势让她明白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闭嘴。

她看向哈利,露出一抹笑来“救世主,他来找你了。不论你要干什么,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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