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以为爱你不漏痕迹3(1 / 1)
有的人你就是戒不掉,成为困住你的牢,而他的心才是秘钥。
再次遇到党佳欣,是谣言风波后的一个星期。
一大早,吴依依和陈晓丁两只跟屁虫,粘着何诗璐不放,何诗璐讨厌至极。
其实,吴依依又何尝不是假意逢迎,她整个人和心思全放在了周继洋那边,可是偏偏周继洋交代给她的任务,就是哄何诗璐开心。
所以,整个上午,趁着苏颜那个嘴上不饶人的麻烦不在,她们混在了何诗璐的公寓,又是帮忙打扫,又是陪笑陪聊。
直到,何诗璐终于难以忍受她们两个人的聒噪,说要出去走走。
三个人刚走出公寓电梯,就看到容光焕发的党佳欣拎着大大小小的名牌包装袋,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她的一露面便引起了周围一小阵骚动。
若是前几天还是谣言满天飞,此刻的风光无限,怕是已经将传闻坐实。
她带着黑超面镜,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本来底色绝佳的她,现在和各大颁奖礼上的明星出场阵势不差分毫。
“还真是被有钱人包养了。”
“哼,从她刚进学校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一身的骚气。”
“你们懂什么啊,人家这是有资本,身子好,比什么都强……”
几个刚下课回公寓的女生撞见了改头换面的党佳欣,站在公寓大门口,嘲笑地互相推搡辱骂。
党佳欣旁若无人地走进大厅,并不在意她们说的有多难听,旁若无人地朝电梯走来。
而站在电梯口等候已久的何诗璐,诧异地眼神扫视党佳欣的面容,哪怕她稍微有一点的皱眉,她都会站出来替她辟谣。
但是,党佳欣的表情始终如一,迈着标准的模特步,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有些得意洋洋地轻甩了下刚烫染完的栗色的秀发。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的确如苏颜所说,她为了能享受名利带来的虚荣快感,连自己的名声都弃之不顾,何诗璐想想心就凉了半截。
党佳欣路过她们时候,就当没看见一样,直接按了上楼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她纤细如竹的长腿刚抬起,手臂就被旁边的何诗璐拉住。
“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趁着她还没走进电梯,何诗璐及时地拉住了她。
何诗璐一米七的身高在普通的女生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但是面对比她高了八公分又穿着高跟鞋看起来和姜宇卓齐平高度的党佳欣,显然她有些不适应,但是她皱了皱眉,还是忍下了。
“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党佳欣摘下墨镜,挑了下眉,眼角落下低视何诗璐。
“为什么不听劝?你觉得现在的物质丰足就能满足你的精神需求?”
“是啊,没有不妥。为什么不呢?这些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是我凭自己的本事,一点点赢回来的,我当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
“你……你就一点尊严都不要!”何诗璐涨红了脸,那三个难以启齿的字,她没有说出口。
“呵呵,你是想说我不要脸吧。何诗璐,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那么多珍贵的友情。你只要皱个眉头,或是叹个气,身边恨不能所有的人都紧张的不敢呼吸。可我没那么好命,我只能在你吃喝享乐的时候,去尝遍人间所有的阴晴冷暖,那些肮脏的,丑陋的,你闻所未闻,听所未听过的,我通通都要经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也是温室花朵的你最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教训历尽辛苦的我!”
党佳欣终于有些激动,声音颤抖了些,不过,她还是拼命地克制住自己卑微的心不狂躁,在何诗璐面前,她终是不想在有低人一等的落差感。
“少拿这些当借口,你穷就可以出卖自己吗?真是无耻!”陈晓丁仗着有何诗璐撑腰,开始作威作福。
吴依依也插了一句,讽刺道:“晓丁,我们也不能怪她,谁让她没摊上个好爸好妈呢,这就是命,你天生就是贫贱,不论你怎么伪装,”她说着扯断了党佳欣手里包装袋,各种式样的衣服,鞋子和包包散落一地。“都改变不了你骨子里流着的卑贱的血液!”
看着一地狼狈的东西,吴依依和陈晓丁窃窃地笑了起来,有围观的同学也都凑上了热闹,嘲笑党佳欣。
何诗璐不想事情会闹成这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上党佳欣扑闪的浓密睫毛下那双清澈似未经艰苦的眼睛,“我说过,我们可以帮你的,你有什么难处……”
“不必了,如果你们已经羞辱够了,麻烦放我走!”党佳欣欠了下身子,缓慢地蹲下,一样一样地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
陈晓丁脚下还踩着一件爱马仕的包,她是嫉妒才这么做的,当党佳欣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还装作厌恶地踢开了包。
党佳欣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后,紧紧拥在怀里,她的动作在外人眼里是对那些布料如视珍宝,但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
“你自求多福吧。”何诗璐放弃了对她的挽救,也是她的执拗令自己厌倦,“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一天你撑不住了,转过身看看,我们都还在你的背后。”
在党佳欣的嗤之以鼻昂着挺拔的身姿哼笑声中,何诗璐耷拉着脑袋,就好像她才是经历了一场浩劫般,提不起精神地于众目睽睽之下走开。
她想,党佳欣说的对,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能用一则标准来衡量彼此的价值观。也许党佳欣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那种极端的方式来改变她的人生。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向她求助,难道是怕姜宇卓瞧不起?
她真的不知道了,此刻的脑海中已经是无休止地波涛翻滚,乱成一团。
眼睁睁看着何诗璐远去的消弱背影,党佳欣收起嘴角那抹虚伪的笑,回身走进电梯。
晚餐时间,校内的那间别苑的餐厅内某包间内,一大桌子的人,好不热闹。
吴依依紧粘着周继洋,两个人喂来喂去,腻腻歪歪;井轩也一直摆弄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回复;张硕和姜宇卓则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能看出来姜宇卓的心情十分不好,始终带着阴鸷的神色。
酒过三巡,吴依依也不只是有意还是借着酒劲儿,将党佳欣被包养的事情再一次拿出来说。
“洋,今天我们看到党佳欣的时候,别提她多神气了。啧啧,不过是跟李总睡了一觉而已,至于那么拽么,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竟然还不把小璐放在眼里!”
周继洋看了眼姜宇卓深邃的眸子暗的骇人,扯了她一下,示意不要再说了。
吴依依以为他在和自己故意亲密,娇羞地又补充了句:“讨厌,你是不是吃醋了,不许对她有想法。”
周继洋仰面朝天,快要气晕过去,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笨的女人。
沉默不做声的姜宇卓,放下酒杯,寒着凌冽的目光说:“我不想再听到背后议论别人不实的事!”
场面顿时僵住,吴依依的酒劲儿也散去了些,连忙正身坐好,生怕姜宇卓一个不高兴给她丢出去。
井轩也放下手机,抬眸正对着何诗璐愈发憋闷的小脸,看到它渐渐变得惨白。
“依依说的又不假,是我们亲眼所见。当事人都无所谓,你冲着我们这些只能在茶余饭后,随口说说的无聊之辈发什么火。”
何诗璐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姜宇卓脸色又阴了阴,低哑的声音仿佛大战前夕,“你看到的,你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别在做那些降低自己身份的事。”
别人随口一提就是降低身份,党佳欣做都做了他却要百般维护,还要影射她们作为旁观者的素质低下。
简直不能再忍!
何诗璐猛然起身,由于动作起伏太大,椅子都翻了过去,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姜宇卓,你不用急着替她立贞节牌坊!她的所作所为与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自以为我们对她的诋毁,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她的真面目,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楚!”
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回荡在死气沉沉的空间里,半晌也没有人接听,何诗璐低头瞄了一眼,是她的手机。
“喂!”她因刚发过火,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对方那里更吵,完全掩盖了她的怒气。“你说韩易风怎么了?……好,我马上过去!”
她收起手机,拔腿就要向外走。
“不许去!”姜宇卓突然呵斥住了她。
所有人又是一愣,吴依依和陈晓丁硬是没敢喘气。
何诗璐冷笑了下:“我不是党佳欣,你没权力管我!”
说完,她旋了个身,夺门而去。
灯光洒在她背后的光圈刺痛了姜宇卓的双眸,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餐桌。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听他的好言相劝,他所做的不过都是为了让她避免一切的纷争。
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今日不同往昔的党佳欣,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隐忍的清高姑娘,生活已经将她改的面目全非,越是这种饱经沧桑的人,越是危险。
即便她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谁敢保证从她嘴里说出的话会不会伤人。
姜宇卓不想何诗璐受半点伤害,分毫都不可以。
井轩按了按姜宇卓的肩膀,试图平息他的怒气,“卓,她已经不是小女生了,有自己的主见,你越是按压她,她骨子里的叛逆促使她越是反弹。”
姜宇卓紧绷的俊美脸庞骤然松懈了下来,冷静下来后忽然想起什么,他歪着头对张硕使了个眼神,张硕便起身朝外跑去。
井轩的话没错,何诗璐已经不是处处依赖他们的小女孩,在他忽略掉的时间里,她已经长大。
他能掌控的了敌人对手的每一个步骤,唯独,他无法控制自己喜欢的人的思想。
韩易风,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靠近何诗璐的?姜宇卓内心深处隐隐不安,能令他摇摆不定的事情还是提早的发生了。
张硕开车追出来的时候,何诗璐没跑多远,她是越跑越慢,直至渐缓到散步的步调走着。
姜宇卓就是个大混蛋,她在心里骂上了千万遍,还是不解恨。眼泪又不争气地噼里啪啦落下来,心如刀绞般的疼。姜宇卓要只是对她置若罔闻,倒还好,她宁愿自己是个白痴,傻傻地只为恋他。
可是,他非要恶言相向,还插足她的事情。
听到身后传来车子鸣笛的声响,她胡乱地摸了一把,靠着一边行走。
黑的发亮的宾利停在了她的身边,张硕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朝外面喊:“小狮子,我送你过去!”
何诗璐这才回头,看到了车子里朝她招手的张硕,又看了眼后座,确定姜宇卓没在车上,才滑了身子坐进去。
“哎,卓哥他就是嘴上黑了点,但是对人还是很好的。他不过也是担心你。”车子重新启动,平稳地驶在夜幕下,张硕侧头安慰道。
何诗璐吸了下鼻子,别过头,赌气地说:“他只会对我凶,对待那些个阿猫阿狗的跟见到亲妈似的护个不停。”
张硕大笑,“他和白姨的关系可不见得比你还亲!”
何诗璐轻微咧着嘴角,笑了笑。看到她气过劲儿了,他也放心了许多。
“咱们现在去哪里?”
按照何诗璐所报的地点,车子开出校园拐了一个弯,便到了大学城最著名的夜店,“9 Bar”。
当然,对普通学生来说,这就是相当奢侈的地方,很多中档阶级的人物也爱来凑热闹。
不过张硕不解的是,韩易风那么有派头的人物,不沉迷在自己家的高档会所享受,居然也来这里泡吧。
“这里人多手杂,我还是请示下卓哥……”
张硕还没说完,何诗璐便推开车门,回头甩了句:“你慢慢跟他汇报吧,我先进去了。”
“哎!等等我!”张硕急忙收了手机,先跟了过去。
这小丫头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他可没脸再见姜宇卓了。
推开门,酒吧里灯红酒绿,棚顶上的霓虹灯闪个不停,许多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晃着半斤八两的肉,过道上也是挤满了各种调情的人,已经分不清他们真的是情侣还是逢场作戏。
何诗璐没心情欣赏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还顺带推开了几个凑上前来欲占她便宜的男人,急着找韩易风的身影。
她野蛮地穿梭在晃动不停的人群中,好几对都对她丢了被她打断后的不满眼神。
酒吧里的音乐声和高呼声一浪接过一浪,何诗璐在这充满□□的躁动闷热环境里,焦急的双眼渐渐模糊。
直到有一双邪恶的手朝她伸来,“哟呵,小妹妹,一个人来?哥哥陪你玩会!”
充满经验的男人见她水灵灵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初来乍到,又是单身一个人,心想着自己是赚到了。
他如饿狼般急不可耐地攫取住何诗璐的香肩,可是在他的手还未来得及完全搭上,就被何诗璐干净利落地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倒在地。
于是,挨得近的几对还在热吻中的人不得不被这惊羡的一幕停下了动作,逐渐围观的人形成了一小包围圈。
极为丢面子的男子,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他喝的也不少,站着都直打晃儿,用手指着何诗璐喘着粗气:“妈的,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这位先生,你才是醉的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了吧。”
看热闹的群众顿时有吹口哨的,有起哄的,还有故意刺激那个男子的,他们都等着看这个女生闹得这般轰动,该如何收场。
果然,男人打着自以为是醉拳的功夫朝何诗璐扑来。
何诗璐面不改色心不跳,左腿侧过一些,准备闪躲,却不料背后冲出一道人影,在男子还没站稳的情况下,又补上一拳给他打倒在地。
“还好我来得及时!”张硕对着自己的拳头吹了下,似乎嫌弃上面有脏东西。
何诗璐撇撇嘴,“你不来我也能搞的定。”
眼见着没有什么可观看的,人们又开始沉迷于纸醉金迷中,忘情地扭动。
“嗨!小璐!”文渊从人群中挤出来。
想必是这场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是过来看看情况,才留意到她。何诗璐想,这样也省的她跟没头苍蝇般乱撞,不小心再给谁打趴下。
“韩易风呢?他在哪儿?”何诗璐迎了过去,问道。
文渊一边带路,看了看何诗璐身边的张硕,一边说:“风哥已经连着几天都在这里买醉,怎么劝都不听!”
嘈杂的音乐和狂欢声震得何诗璐耳膜不适,文渊又是提高了几倍的音量在她耳边叫嚷,她使劲儿地皱了皱眉,想着待会见到韩易风一定跟他好好算这笔糟心的账。
走了几步后,远远看到一片区域内,只有一个男生的身影在忙活着倒酒,喝酒。
估计是包下了这片地方,张硕摸了摸鼻尖,有些猜透了他的意图。
何诗璐快几步上前,一把夺下了韩易风手中的酒瓶,也用着几乎是喊嚷的方式冲他吼道:“韩易风!你别喝了!”
韩易风似醉未醉地瞟了眼何诗璐,对文渊骂道:“混小子,说好了就咱俩喝酒,你怎么给不相干的人都叫来了!看着就烦,滚开!”
“你最好收敛点,我当你喝醉了,不跟你计较!”何诗璐逼近了两步,仰视那个颓废了多天,仍然骨子里散发出邪佞气息的男生。
只是在这种灯光迷离之下,他的倔强令她有些心疼。
他晃晃悠悠地又重新开了瓶酒,仰脖直接灌了一大口,用手抹了残留在嘴边的几滴猩红的液体,侧身看了何诗璐一眼,“好啊!既然都来了,那就陪本少爷喝几杯!”
说着,他的一把搂过了何诗璐,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处,低着头睨视她,“丫头!这是你自找的,我可没强迫你来!”
“你想干什么!”张硕冲上前去,却被文渊拦下。
文渊摇摇头,示意:“放心,风哥不会伤她的。”
张硕扯动了下嘴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句:“我介意的又不是伤不伤的问题,是替卓哥不值。”
在他眼里,只有姜宇卓才可以这么抱着何诗璐,其他男色均在一百米范围外才行。
何诗璐也朝张硕眨了下眼,表示不用担心自己。然后,她毫不示弱地对上了韩易风眼底玩味的笑意,从他的手中抽过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没有姜宇卓咄咄逼人的监视,没有辛辣呛口的感觉,她也硬着头皮就着本身也存在的任性喝下了那瓶酒。
或许,她天生就有做酒鬼的潜质。
没想到她眉头不皱一下就喝了三分之一,韩易风和文渊看呆了不说,就连张硕都是状况之外的表情。
除了钦佩这个小丫头的胆量和气量,张硕还脚底发凉,一种世界末日的绝望情绪油然而生。
大庭广众之下,纵容何诗璐饮酒,姜宇卓肯定不会放过他了。
也学着韩易风酷酷地擦嘴,何诗璐也用手心拭去嘴角溢出的那几滴酒,强势地瞪着韩易风:“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他们的区域位于中心,所有的琉璃球和闪光灯扫射的必经之地,各种斑驳错落的光线划过,为何诗璐清秀的脸庞增添了几抹魅惑的红晕。
韩易风看着酒精下肚后半分妩媚的她,心跳漏了半拍,但一想她充其量不过也是个女生,与其他人无异,这不也朝思暮想到忍无可忍地找上门来了,心里底气多了几分。
他松开了对何诗璐的禁锢,长腿向后一跨,准确无误地坐在了沙发里,四仰八叉地躺在那,挑了挑邪气逼人的眉毛:“说吧,你来干什么的,是不是想我了?”
“真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我只是听文渊说,你在这里醉的不省人事,来看看你是死是活,好帮忙处理你的后事!”
原来如此,竟然不是特意为他而来,是有人通风报信,韩易风瞪了站在一旁尴尬的文渊一眼,膨胀起来的自信心又冰了下去。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家亲老子都管不了我!”韩易风心里没了底气,嘴上还是装着强硬。
何诗璐的太阳穴被乌七八糟的环境闹得突突跳个不停,见韩易风也没有文渊说的那么惨,思维还挺清晰的都能跟她顶嘴,也不想再耗下去了,索性开口告辞:“那你多保重,就当我没来过!”
说着就要往外走,韩易风不想她真对自己没耐心,有些急了,从沙发里跳起,扯住了她的手腕,“你……”
这时,酒吧门口那里传来巨响,一群拿着管制刀具的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染了几缕黄毛,叼着个烟头,让跟随而来的几个小混混瞬间控制住了场面。
霎时间,整个酒吧厅里安静了下来,何诗璐浑浊的神经路也通了些许。
文渊和张硕都是经过训练的人,当即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他们两个挡在了前面。
“韩易风!你给老子出来!”为首的恶棍凶巴巴地喊道。
那些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身躯,吓得哆嗦地分开,想要偷偷溜走,当大伙儿都移到了门口那里,却被早就封住出口的人拦了下来。
“哈哈!今天没有老子的命令,谁都出不去,也进不来!”
“都说好事成双,要么没人来扰,要么一次来俩!”韩易风歪着嘴角笑看了眼何诗璐。
他遂松开了钳制何诗璐的手,拍拍文渊和张硕的肩膀,意图从他们中间走出去。
文渊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韩易风,“风哥……”
“这么大点儿地方,能往哪儿躲,明显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保护好小丫头!”
韩易风推开了文渊的劝阻,径直走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面前,“魏三,你怎么有空来这种小地方消遣。”
“哟,风子,你可算露面了,让哥哥好找啊!”说着,魏三将手搭在了韩易风的肩上,好似见到老朋友般故作亲密。
韩易风厌恶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甩开。
“额,哈哈!”魏三虽说有些丢面子,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我可是在你们学校里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在这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文渊迅速地用犀利的双眸扫过全场的所有人,并迅速锁定在一个眼神闪躲,表情不自然的服务生身上,同时张硕亦然。
还真是有内应,走漏了风声。
“有什么话直说,我没工夫在这里陪你聊!莫非,你是进不去会所,想让我给你开个后门?早说,我会派人给你行个方便,就当施舍你了。反正,每年的慈善事业本少爷也没少做,不差你这一单!”
这么讽刺的话,何诗璐听着心里都咯噔一下,心想人在屋檐下,低低头就算过去了,干嘛非要挑事。
而魏三的脸色也青了许多,半笑不笑的鬼样子衬在他那副肥的流油的脸上,更加的令人作呕。
“风子,哥哥可是很客气的来跟你商量的,”他回头看了看那些拿着家伙来的十几个兄弟们,又得意地转过来:“我妹妹小樱的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我们家人也好说话,只要你点头承认了,并且对我妹妹负责,来日咱们做个亲家,这事儿也算是落个圆满。”
“哈哈哈!”韩易风放声大笑。
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只剩喘息的大厅内,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何诗璐还在想,这个韩易风到底是玩得有多疯,竟然连女孩子的肚子都搞大了,之前她还真是小瞧了他。
看到何诗璐稍翘起的小嘴,张硕暗自发笑,先前姜宇卓的话她不肯听,这下总归该信了。
文渊则是头疼地眨了眨眼,看来在韩少爷的风流史上又多添了一笔浓墨。但,又一想,不管他玩得多疯,一直保护措施都做得很好,怎么这会有漏网之鱼,疑是有诈。
“这位好哥哥!”韩易风手在魏三的脸上用力地拍了两下,“被我韩易风宠幸过的女人,那都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况且是她们主动贴过来的。”
韩易风的瞳孔突然收紧,话音冷厉了几倍:“你他妈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少爷对女人,从来不勉强!”
一想到身后还有何诗璐在,语气降下了些:“还是说你妹妹自己出去鬼混,沾上了哪个野男人,反过来想赖在我头上?”
“如此说来,你就是不想承认了!”魏三惊讶韩易风的胆色过人,
他摆了足够强势的阵仗,而韩易风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告诉你,在我的床上就算有侥幸漏网的,只要我一个命令,就可以让她们永无翻身之地!不信,可以试试!”
接着又是诡异的静默,男男女女的眼神一顺不顺地在韩易风和魏三的身上流连。
“不过,咱们之间的恩怨和其他人无关,放了他们!”韩易风偏了偏头,命令的口吻说。
魏三这才注意,韩易风的领地里有个清纯水灵的女生,看样子是个新宠,他像是押对了宝,朝韩易风后面勾勾手指:“这位妹子,可否上前一步说话!”
张硕立马走到前面,挡住了魏三的视线,“她,你碰不得!”
何诗璐叹息,今天是什么日子,早上吵一架,晚上还要打一仗,似乎不是韩易风的人品不好,是她走了霉运连累了他。
她信步走到韩易风身边,拉开了固执的张硕,学着韩易风的口气:“有话说,有屁放!”
韩易风心狂跳了起来,这丫头,没轻重的,竟然多事。
何诗璐也毫不避讳地回瞪了他一眼。
他们两个竟然不给他放在眼里,只顾自己在那眉目传情,魏三清了清喉咙,“咳咳,妹子,想必你跟了风子没多久,很多事情定是被蒙在鼓里!”
何诗璐俏皮地朝韩易风笑笑,才回了魏三:“是没多久,不过非常了解。”
文渊趁机上前警告:“魏三,我劝你别把事情闹大了。你老子不就是看中了市中心的那块地皮,想趁机敲我们一笔?这点小算盘你们是打错了!”
“哈哈!好,好。”魏三自己拍手鼓掌叫好,“这么说,我们无法和解了”
“我说过,这件事和她无关,别牵扯到她!”
韩易风不耐烦地推了何诗璐一把,有意地和她划清界限。
就在他话音刚落,何诗璐歪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绕过吧台,斟酌地选出一瓶酒,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在场的人以为她是要敬酒,来化解这场危机。
魏三也是这么以为的,他没料到韩易风身边居然有这么识大体的女人。
在全体人疑惑的目光中还未和大脑形成一致的反应之时,只听得“砰”的一声,何诗璐手里的酒瓶裂开,里面的液体喷射四溅,没有闪躲的韩易风胸口处被浸湿了一大片。
接着就是魏三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他身后的手下们都看傻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何诗璐摇晃着手中剩下的半截玻璃瓶,轻松地说道:“这下,和我有关系了!”
几乎是她话毕的同时,韩易风迅速将她抱入怀中向一旁闪去,把她牢牢按死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他用手捂住了何诗璐的耳朵,而她的头也抵在了韩易风的胸前,浓烈的酒精味刺激着她的感观。
背后,于他们看不见的空间里,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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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为爱痴狂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但,对我来说,暂且归为路人一类的你,亦可以与之共同进退。”
By何诗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