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画中人(1)(1 / 1)
过年前夕,我们接到了本学期最后一个任务,而这个案件是我遇到所有案件里面最有趣的一次。
因为它完全不像之前的案件一样充满了血腥与恐怖,反而带有一丝浪漫。
只可惜某个人的缘故,让这个浪漫有一丝破裂。
那个人就是童言。
自然这个童言就是接受了秦阳骨髓的妹子,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多少有点接触到我们这一行,所以他对秦阳完全没有抵触情绪,几乎是一门心思扑到了追求秦阳上去,把我这个“正室”无视得非常彻底。
这次的案件可以说是由童言一手策划的,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个上头为我们派发下来的案件,所以我只能摆着一张臭脸跟秦阳前去拜访。
正好那天静兰发烧了,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但是为了她的成绩着想,我们还是在报告中写明她是跟我们一起出任务的。
所以在这场情敌战争中,我可以说是孤军奋战,所幸秦阳对童言似乎也很冷淡,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我不由得瑟了起来。
说起童言就不得不要说一下她的长相,她的面容是绝对需要女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
之前化疗的缘故使她的头发脱落,这以后她就买了个假发,偏偏和我的发型还颇为相似,但是毕竟是假发,和我这天生的海藻般的发丝相比反而有种不上道的感觉。
她的五官比我精细,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还有一点古灵精怪的刁蛮。而我是非常大气的五官,属于比较耐看的类型,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
在路上赶往童言家的时候我问秦阳喜欢高一点的女孩子还是矮一点的女孩,秦阳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娇小一点的女孩子比较惹人怜爱。”
我拽着他衣角的手猛然攥紧,眉角一挑,正欲说什么被秦阳先发制人道:“但是我更喜欢比较高挑的,看上去更独立和自强。”
他握住了我拽着他衣角的手,对我浅浅一笑,我连忙低下头,不然他看到我发红的脸颊,但是我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我。
秦阳揉了揉我的头发,目光似水,在不经意间他的外冷内热已经变成整个人都充满了柔和。
原来爱情不光使女性改变,也同样使男性改变。
有时候不用问对方为你付出了多少,看看他愿不愿意为你改变就知道他是否是真心了。
关于这次的案子可以说是前所未闻,童言的房间里挂有一幅画,据说是她外祖母那一辈传下来的,挂在房中从来都没有拿下来过,也拿不下来。
这幅画的名字叫《四季》,就像一棵盘根错节的树一样扎根在墙上,而且画上的内容会随着四季而变幻。
上面画着的是一片树林,而树木会根据季节变换而改变自己的姿态,更神奇的是,童言说在外婆那代时里面的树还只是树苗,但是现在已经都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就像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里的世界,里面的静物却会像万物一样生长更替。
原本这样一幅奇画自然是不愿给别人知晓的,但是童言却说她有不得不向我们求助的理由。
好吧,其实是不得不向秦阳求助的理由。
原本这幅画在房里放了上百年都没有问题,但是最近房子总是有微微的颤动,而且明显可以感到放有这张画的房间震动最明显,童言担心再这样下去房子会倒塌。
对于童言的说法,我嗤之以鼻,表示把画连同墙一起凿下来不就行了,大不了把墙壁补好就行。
童言对我翻了一个白眼说,能砸她早就砸了,这幅画就像长了根一样和墙紧紧联系在一起,连墙体都坚硬无比。
光听童言的描述我和秦阳都没有很引起重视,只是觉得这幅画还挺有趣的。
当我们真正走入童言的房间看到这幅画时,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先说说童言的家吧,和秦家颇为相似的大院,房子虽然古老,但是古色古香。
童言的房间与这大院有些格格不入,充满了小女生气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红色,唯一还有点大院格调的就只有那幅名为《四季》的画了。
因为此时正值冬天,所以画上的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徒留光秃秃的树干。
仅凭这树干就足以让我们惊叹,而且那个树木的品种居然是最为名贵的黄花梨木,同时让我们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黄花梨木的其中一个用途就是制作高档棺材。
我站在画前久久伫立,视线完全被它所吸引,就像是勾住了我的灵魂,让我移不开视线。
画中就像有个人注视着我一样,它在呼唤我的名字,时而唤着“无邪”时而叫着“晨昏”。
为什么它会知道我的名字……
“别看!”童言一把扯开了我,直接往我脸上挥了一巴掌,我被彻底打醒了。
“你干什么?”秦阳连忙上前扶住我,我的右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盯着这幅画会陷入幻觉的。”童言淡淡地解释,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神情略有些严肃,“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讲。”
她转过头看我们,但她的神情分明就是特别想告诉我们,这么一说只是想引起我们的好奇心。
我故意让她不顺心,便说道:“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不说,我们向来不强求人。”
童言的脸色微变,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怨念地看了我一眼。
看秦阳也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她只好主动讲了起来:“小时候我没听妈妈的劝告一直盯着画看,结果陷入了幻觉。我去了画里面,里面的人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就跟着那个声音一直走,身旁全是高大的黄花梨木,空气中都有一股淡淡的木香。甚至我醒来后都不太能相信那只是一场幻觉。”
“那个声音呼唤你去了哪里?”秦阳问道。
看到秦阳有些兴趣的样子,童言显得很高兴,但是她很快又垮下了脸说:“可是时间隔得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那你说什么呀……我满脸郁闷,好不容易我对她这个故事还挺感兴趣的,可是她却告诉我她忘记了!
我问童言关于这幅画的来历和用处,她的祖辈们是否有特别的提醒之类的。
童言说这幅画是当时游历四方的外祖母从一个画师那里购买得到的,因为和外祖母常年在一起而有了灵气,画师所画的树木便有了生命。
后来外祖母成家了,便把这幅画挂在墙上,画在这里扎了根,就像是这个家的保护神。
外祖母只说过要尊敬这幅画,不要企图毁坏它,然后便驾鹤西去了。
我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想去童言所描述的画里面,按照童言的叙述,虽然她陷入了幻觉,但是最后她还是清醒了,那么她又是怎么清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