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初到部队（1 / 1）
两人坐上回部队的车，李素在车上四处打量了下，没看到王芹夫妻俩，估计是坐前面的车走了。张云山在车上还碰到了自己手下的一个兵，小伙子刚从家里探亲回来，正好碰到一趟车了，那小伙在他们之前上车的，看见张云山马上过来打招呼，知道李素是副连长的媳妇，赶紧开口喊嫂子，一个劲夸李素长得漂亮，家里还有没有妹妹什么的，可把李素美的。等下了车，那小兵还要帮着拎行李，被张云山一脚踹走了，那是我媳妇，轮不到你献什么殷勤。
这可把那小兵冤死了，人是想在你这副连长面前表现好一点，博一点好感好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嫂子献殷勤啊。不过他回去可以宣传下嫂子长得多么水灵、漂亮，说话细声细气的很温柔，和文工团的那些姑娘比一点都不差，怪不得自家副连长不愿意退婚，这样的媳妇还不捧在手心里啊。
张云山带着李素到了他分的房子里，房子看着很新，之前应该没什么人住过。李素进去转了一圈，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总共三十多平方吧，住他们两人是绰绰有余的了。
墙面上刷了白石灰，地上是水泥地，客厅里就摆了一张四方桌，四条板凳；卧室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矮几，床上铺了被子，军绿色的，还挂了张蚊帐，估计是部队发的，矮几上放了一个暖色瓶，两个喝水的杯子；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就一个铁饭盒放在水槽边，应该是张云山吃饭用的；厕所里也没强多少，两张陶瓷盆摞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上面是洗脸盆、下面是洗脚盆，墙壁上嵌了个木架子，里面放了一个漱口杯，里面有牙膏牙刷，杯子旁放了块肥皂，门后面钉了两颗钉子，系了跟线上面，线上面搭了两条毛巾。
李素转完之后想光厨房就要添不少东西，张云山大概也就这两天住进来的，东西少得可怜，待会可以列张单子，把缺的东西都写上，免得明天忘记了。
门开着透风，张云山坐在客厅的凳子上，看李素转来转去没说话，这时指导员赵一峰进来了，看见张云山就在客厅坐着，就问：“云山回来了啊，你媳妇呢？”
“在里面收拾东西。”张云山朝卧室点了点。
“收拾什么啊，也不急这会子，你嫂子不是让你俩去吃饭吗，快点啊，菜可做好了，就等着你们了。”
李素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就出去看了看，听到让他俩去吃饭，就知道是张云山说的赵指导员了，忙开口道：“是赵指导员吗，不好意思，刚刚在房里收拾东西没注意，我是张云山的爱人，你叫我李素就可以了，我听云山说您在部队对他多有照顾，本来是我们请你们吃饭的，怎么好意思还让你和嫂子破费呢？”
赵一峰听李素这么说，忙摆手道：“没破费没破费，就几个家常菜，云山就和我弟一样的，你也不用称呼我指导员，叫声赵大哥就得了，赶紧来啊，我和你嫂子都等着的。”
赵一峰刚回到家还没坐下，李书梅拿着锅铲就过来了，“怎么样，他们两口子过来不，你见到张云山媳妇没，性格咋样？”李书梅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是她提议让张云山两口子来吃晚饭的，自然很关心这个能干掉江晓的女人是啥样的。
老赵也知道自家爱人的性格，直接简略道：“待会就过来，见着了，看着还不错。”李书梅听了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不禁有些气恼，有心再说几句，想到厨房里还炖着汤，不由转身愤愤进厨房了，算了，反正一会就知道了，也不急于这一会子。
李素提着刚刚拣出来的部分土特产同张云山到老赵家的时候，李书梅正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回头看到了张云山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进来了，赶紧迎上去，“可来了，小张，这你媳妇啊，长得可真俊，你真是好福气哟”，又牵住了李素一只手，“大妹子可算是来了，我就李书梅，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李大姐就得了，以后没事来大姐家串门子。”
李素连忙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把手里提着的纸包递过去，“李大姐说得什么话，我还怕您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您，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懂，以后去找大姐了，还要大姐不要觉得我烦就好。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也不值什么，大姐就当是我的一点子心意。”
“你这姑娘真是，吃顿饭还要带点东西过来，太客气了。”李书梅接过李素递过来的纸包，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觉得这姑娘还算会做人，没有空手来。
她也不是贪图李素的那点子小东西，只是人和人之间交往就这样，人情世故总要懂点。她刚来的时候不就吃过一回亏吗，背地里被人议论说小村子出来的人一点人情都不懂，现在看李素这做派就知道这姑娘是个有成算的，长得也漂亮，怪不得张云山舍不得。
几人寒暄了一番就上桌吃饭，李书梅做了四个菜一个汤，汤是紫菜蛋汤，四个菜两荤两素，一个素炒萝卜丝、一个小白菜，荤菜是红烧鱼块和土豆肉丝。老赵还拿了瓶白酒出来，同张云山喝了几杯，总的来说这顿饭算是宾主尽欢。
李素陪着李书梅讲话，从她口里知道了不少部队的事，男人看事的观点同女人不一样。虽然张云山也和她说了一些，但是女人看事情是另一个角度，李书梅给她讲了好些家属院的情况。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家属院一共有十排，一排有十户，左右两边各五户，中间大概是三米的泥巴路，每一排前面也有些空地，不少住户搭了竹竿子晒衣服、晒被子，也有几家种了几茬小白菜、韭菜、葱之类小菜。李书梅家搬进来的早，住得靠前，在左边第一排，从左往右数第四间，第一排前面没有其它房子，空地面积要大些，李素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家门前不仅牵了两根晾衣绳不说，还开了一片地，种了些时令的蔬菜。
张云山的分的房子刚好也在左边，不过靠后些，在第七排的第一间，房子左边就只有一排树，树那边就是院墙，而且后面四五排住的人要少些，多数都集中在前面五排去了。李书梅在部队住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家属院的每户人家都认识了，见李素刚来啥都摸不清，就告诉她她家周围的情况。李素这一排第三、四间还有两户人家，住的分别是一连二排长和三连的指导员家，第六排也就是她家前面一排住了两户人家，第二间是二连的三排长家、第三间是一连连长家，第八排也只住了两户，第一间是二连的一个班长住着、第四间住的是三连的副连长家。
李素听她这介绍头都晕了，一会一连、一会二、三连的，还有连长、副连长、排长什么的已经把她绕糊涂了。李书梅也没要她这会子就记住，有个印象就行，反正日后相处自然就认识了，哪家人有什么性格也能有底。她看李素像是个明白人，倒也不是很担心她应付不来，再说张云山有能力，这么年轻就当上副连长，别人看在她家男人的面上也不会去刁难她。李素在李书梅家待了两小时，最后还是说要清行李才脱身，不然看李书梅那架势估计还能说上两小时。
等回到家李素就找张云山要了纸笔把第二天要买的东西写下来，时不时还询问下自家男人，看有没有什么遗忘的。家里没有烧热水的东西，还得第二天去买，李素庆幸先前在旅馆洗了下，今天也能凑合了，张云山一个男人洗冷水澡完全没问题。
李素坐了一天火车，又在外面奔波了半天，这一趟下来就扛不住了，张云山洗完冷水澡出来一看媳妇已经睡着了，摇摇头给她把被子搭上，夜里凉气重，然后熄灯上床睡觉，媳妇儿在身边，不能碰，好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