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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Chapter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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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缘伊妮休学。

充沛的雨水洗刷着肮脏的城市。

熟悉的房间,亲密的人,陌生的关系。

黑暗的房间,缘伊妮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吵,不闹,不哭,不笑,像失去了灵魂的空洞肉体。

缘爱妮推开缘伊妮的房门,按一下墙边的按钮开了灯,再按一下又关掉。摸着黑走到了缘伊妮的床边。

缘伊妮在光线一明一暗的刺激下缓缓地打开了眼皮,在稀薄的明亮中望见缘爱妮温暖的笑容,别过了目光,“放我出去。”淡薄的如空气般的语气。

“伊妮,今天我去医院检查,怀孕了。”

不知道是惊讶对方带来的消息,还是惊讶于对方告诉自己的目的,缘伊妮有点不可置信地转回目光,又马上因为碰到了对方温和的目光而转过脸。

缘爱妮笑,“我想要和你分享快乐,伊妮,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真的,不论发生什么,我是你姐姐都不会改变。这些年的回忆,都不是假的啊。如果你因为那些否定我是你姐姐的事实,我多伤心。”

缘伊妮听得出姐姐声音里的哽咽和真诚,这段时间她常常回忆起自己叫她恶毒的漂亮姐姐,这个称呼是十一岁那年开始的。她在外面玩,爬上了五楼的窗户,不敢下来,被姐姐抱下来恶狠狠的骂了一顿。那个时候觉得姐姐好恶毒,那么凶,自己都已经怕成那样了,她不安慰自己反而骂自己,但是那个时候又觉得心窝暖暖的,因为那双抱住自己的手在发抖。于是叫她恶毒的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的前缀总是会变,唯有漂亮姐姐不会变,在她的眼中,姐姐永远都是最美的公主。

姐姐……呵……

再次转回目光,那稀薄的亮光已经消失-了,她看不见缘爱妮红了眼眶。就像缘爱妮看不见她泪流满面的脸颊和千疮百孔的内心,所以,她忍住了声音的哽咽,认认真真地骂了一句“傻逼!”

第一次,她认认真真的骂人,用最淡漠的语气。

第一次,她对一向敬爱的姐姐说了难听至极的话。

第一次,她让她的姐姐陷入无地自容的难堪局面。

你有在听闻某个消息之后特别特别特别想做类似的一件事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但是,此刻的缘伊妮有。

那是绝望中一朵绚丽的希望之花。光芒四射。

汽车驶过会掀起微风,层层云雾遮住了星光。路灯在天未完全黑去时逐排逐排地亮了起来,昏黄零落的光把缘伊妮的影子变成薄薄的一片。她的脚步迅疾却不稳,头发没打理显得有点毛糙,她是偷跑出来的。

终于到达目的地,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人在看见来人之后掩住诧异的表情,他不曾想过她会是这样一副邋遢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让我进去吗?”她笑。

“很晚了。”他的声音低沉,冰凉得没有一丝热度。

“就一会。”她恳求,抓住他垂在身旁的手腕,有点凉,有点柔软,是她熟悉的手。

他的眼神慢慢地软了下来,侧过身,让她进门。

缘伊妮看了他一眼走进屋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这屋子她来过无数次,已经熟悉的不能熟悉了。而差一点,她就成了这个家的一员;差一点,她就会叫他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家,爸爸,妈妈,多么温馨的名词。她都快忘了。如今想起,不自觉地笑了。

凌钰潋微微低着头跟在她后面走,没有问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在屋里的哪里停下。

她是知道他的父母不在家的。她推开他半掩的房门,坐在他的床边,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看着他的犹豫,她挑眉,“不敢?”

他紧锁双眉,僵硬地走去,坐下。

她把手放在衣服的拉链上。

“别闹。”他打掉她的手。

“没闹。”她“嗤”地一声拉开拉链,黑色胸衣显露。

“缘伊妮!”他恼羞地起身,快速拉上窗帘,害怕路人看到这不堪的一幕,“你这是做什么!”

她丹凤眼俏皮地上扬,带着摄魂的魅力,“你知道的。”

他懒得和她争论,转身要走。

她拉住他,乞求,“连我最后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我保证做完我就走。”

不是不能满足,只是他怎么舍得毁掉自己心爱的人?除却父母,在他掌心的,一直是她啊。难道他要毁掉她的一生吗……他无法负责,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缘伊妮,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犯贱。”他闭着眼,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地说与她听。

她苦笑,松了手,犯贱吗?她是犯贱吗?对啊,她就是在犯贱。她不犯贱能怎么办?她这个不该存活于世间的人,她这个无法被容忍甚至被遗弃的存在,不犯贱怎么能证明自己应有的存在?

在隔了很久才往上移动的视线里,她看到他少见的厌恶,她的心已经凉透了,这样的眼神又让她的心结了冰。于是,她笑得夸张,“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去找别人。需要我犯贱的又不止你一个。”

她把自己的自尊践踏,践踏到毫无保留,甚至任人踩踏。她紧握的双手是在赌她的自尊能不能换回自己的渴望,她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她掌心蠕动,那是血液,她知道,因为手心很疼,疼得她十分清醒,疼得她十分恐慌。

如果啊,如果你会心疼我一下下,是不是会小小的呵护我满足我一下呢。我只是想要一个存在的痕迹,只是想要一个日后可以念想的结晶。这样的我,错了吗?

“不该这样的,缘伊妮。”

“该哪样?”她依旧笑。

“非这样吗?”

她低头,掩了苦涩,只留出好看的嘴角,“非这样不可。”

“我给不了你未来。”

“未来太远了,你我都到不了。”

“对不起。”

“没关系。”她主动踮起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这一次的接吻,她淡漠了深情。她能感觉到手心还是热的,她把手心未干的液体擦在他的衣服,每一次的触碰都特别的疼。她不哭,不流泪,她觉得上天会给她最好的答复。

他吻住她的唇,由着她一点一点褪去彼此的衣服。

缠绵的这一刻,爱、痛、不舍、酸涩、难过、幸福,种种情绪,独独没有恨。

日后的缘伊妮再想起今晚,忽然明白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心情,那大概是一种不甘和不舍交杂的情感,让人心生怜悯又觉得活该如此。

凌晨,缘伊妮穿戴整齐,想低头轻吻他安详的脸颊,又怕惊醒了他,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深情了,她俯下身,吻蜻蜓点水地落在了他的额头,不着痕迹。

空无一人的公园,凉风透过凉薄的衣物与皮肤进行亲密的接触,缘伊妮颤颤巍巍地搂着自己,随后掏出手机,是静音模式。无数的信息和电话,她不想理会,使尽残余的力气将手机“噗通”一声扔进湖中。此刻她有点累,有点冷,有点饿,有点疼。她浑浑噩噩地在椅子上躺着,想睡下去一觉不醒,可是一闭上眼睛父母的对话会盘旋脑海,一句一句,明朗得不得了。眼泪划过皮肤,冰凉的温度。

“缘浩,你不能这么狠心的这样放着伊妮和钰潋的事情不管,我们欠这孩子的已经够多了。”

“你要知道我去找养父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分开,莉莉,光是这点我就办不到。况且,伊妮要是知道了真相,谁能保证她还承认我是她的父亲,你是她的母亲,爱妮是她的姐姐?她不反过来报复就该谢天谢地!”

“我们幸福了半辈子,伊妮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你想想缘雅,我们的幸福都是她换来的。如今,你还舍得再伤害她的亲生女儿吗?”

“我说过缘雅死于孕后体质差!与我无关!”缘父语气激动,“是她自己在知道自己体质不适合生育之后执意要生的伊妮,我早就说过不会娶她!不会娶她!就是她父亲硬逼我和她在一起才会是这样的局面,怪不得我!”

“缘浩,我是以‘第三者’跨入你们之间的,难道你要我内疚一辈子吗?”

“我早说过让你由她自生自灭,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彼此生了感情,你当时要是没捡回她,指不定他会心软。她根本不该出生!”

“我怕她恨我啊,我怕她恨我抢走了她母亲的丈夫,我怕她恨我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啊。”缘母终于泣不成声。

剩余的温情瞬间秒杀。刀尖准确无误地□□自己的心脏,连痛都来不及叫喊。

天空暗了,大雨滂沱。

有人生,没人爱的孩子。

当你一声一声唤着“缘伊妮”或者“伊妮”时,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叫做缘雅的女人?是不是在心里默念着,我欠你的,又还了一些呢?

为什么要出生呢?

这样的问题应该去问谁呢?

如果有流星可以一个许愿,我能够许怎样的愿望呢?

安乐死去?

蝼蚁尚且偷生,好像还没有去死的勇气。

忘掉自己的身世,一如既往的生活?

好恶心,明明认为自己是不该出生的,“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好恶心”,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让自己失忆?

丢了过去,还会有未来么?空洞的世界……

可以要更多更多的愿望么?

如果不可以的话,让一个疼爱自己的人降临吧。无论自己多么坏脾气,多么无理取闹,多么任性,都会不离不弃。

看,我多么痴心妄想。

“缘伊妮!”

还在焦急地叫着我吗?

“缘伊妮,你醒醒。”

你在想什么呢?

“缘伊妮!缘伊妮!”

曹夜不知喊了多少声,缘伊妮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见是曹夜,张嘴哇哇哭了。

曹夜目光扫过她身上的伤,怒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杀了他。”

缘伊妮摇头,喘不过气,“是我,我欺负他。”

曹夜望着她的花脸“扑哧”一笑,点了一根烟,坐在她的身旁,“他有那么好?我那么比不上他?”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要的,你给不了。”缘伊妮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这回答太文艺,别欺负我语文不好哦。”曹夜低笑。

“你逗我,你明明是天才。”

“笨蛋,就算是天才,也会有无法理解的事情啊。”

缘伊妮不想回家,曹夜送她去酒店;缘伊妮说想静静,曹夜把手机落下说:“有事找我打手机里阿布的电话,随叫随到。”

缘伊妮点头。

“别光点头。”曹夜把手机塞到缘伊妮的手里,无意看到她手心干涸的血迹抬起眸愣了一秒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每一个需要我的时刻都会毫不犹豫地呼叫我,缘伊妮,我一直都没走远过。”

那一声“缘伊妮”,是缘伊妮从没听过的语气,温柔细腻的感情,心疼的哄,都有那么一点点被包含在里面,她眼酸,不想说话,紧握着手机不吭声。

送走曹夜之后她走进卫生间打开莲蓬,水哗啦啦地流,滑过肌肤。是一种渐进的过程。

爱情。

你理智的不去碰它,它赖着你死活不肯离开,非要你接受它。你鼓起勇气接受它,让它融入你的生活,占据你的心扉,它却毫不犹豫地抽离,不管你是悲是喜,是死是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做不了主。何况少了谁,世界都在转。

亲情。

大抵是把一些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故作亲密无间的摸样。

友情。

夏紫叶,楚惜雨,或者更多更多,亦或很少很少,寥寥无几。

没关系,都没关系,反正都是过去式了,永恒的过去式了。没有人会在乎她,没有人会爱她。这么多年的所有感情,全是假的,这么多年认识的人都带着面具。

缘?

她脑海中闪过梦缘集团,突然醒悟了,怪不得会以两件限量婚礼做报酬,明明不该得到那么丰厚的报酬。

她将水温调到最低,低着头,一只手握着开关,一只手自然垂下。

那么楚惜雨,也该知道的吧!?她的公司跟梦缘集团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幼时她就常常听楚惜雨说起梦缘集团。那么接近自己的目的呢?来看一场笑话吗?是梦缘集团的眼线?转入新斯学院呢?认识冷殇、冷寒冰和韩诺琪呢?

呵呵……

好冷,真的好冷。

缘伊妮缓缓蹲下去,躺在地砖上,蜷缩成一团,那是没了安全感的姿势。她闭着眼,流出来的液体和水混合流到地上。

太冷了,真的是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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