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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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朗皱了皱眉,“你的伤需要处理,去胜男那里吧……”“你疯了啊?!”话没说完就被贺彩没好气的打断了,“刚才你就不该出现自投罗网,现在去于教授那里,你就不怕马见三把你那小情人也一竿子打翻?”
钟朗也来了气,这臭小子,自己逞能不说还好心当成驴肝肺,手劲不小的甩开贺彩,“那请问我是为了谁啊?我刚才不出现,你现在早死在你哥手里了!”钟朗刚好推到了贺彩的伤口,贺彩的脸色立马又白了一层——不过脸色的变化可不仅仅是伤口疼。
贺彩在心里暗骂,钟朗这家伙真不愧是探长啊,混蛋,一开口就直入主题一针见血。与受伤相比,更让他难受的其实是与他对立的人,陈默和贺栋。贺彩认命的低下头,“算了,走吧,于教授那里不能去。我们……回家吧。”
钟朗看着贺彩转过身子的背影,忽然愣了愣。心中因为贺彩刚才那句话忽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很奇怪的感觉。有点软又有点暖,絮絮的缠绕在胸口,饱满又充实。
——我们回家吧。
适逢乱世,这是多么简单又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微不足道,却又难于登天。
只是很奇怪,竟是从贺彩口中说出来的。
贺彩走了几步见没人跟过来,奇怪的回头,“钟探长?怎么了?”钟朗摇了摇头,快步追了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事,自从贺彩出现后就时不时的出现一两件,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正事还没想不过来呢,哪有心思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更何况贺彩那小子满嘴跑火车,谁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于是有很多事情,便在看似漫不经心和故意粗心忽略间,错失了一切。
“会长。”贺栋站在马见三面前,马见三懒懒的应了声,“嗯,怎么样。”“虽然东西没拿到人也跑了,但是……”马见三神色不明的瞟了贺栋一眼,“但是什么?”“但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贺栋把今晚的全部事情都汇报了一遍,马见三阴森森的笑了笑,“行,还算你有点用。接下去按照我说的部署,你听清楚了,这次如果再有差错,就别活着回来见我。”贺栋点头,“是。”
两人回到贺彩家里,钟朗把灯打开,贺彩脚步有点虚浮的走进去,解下围巾拿出盒子放到桌子上,随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开始鼓捣盒子。钟朗坐到他身边,“先别管盒子了,先处理伤口吧。”
贺彩眼睛一刻都没离开盒子,“那怎么行,现在我们和敌人是在赛跑,必须把盒子的秘密破解然后弄一个备份出来,不然,盒子再被人抢走不就傻眼了。”说到这贺彩终于抬眼看了一眼钟朗,俏皮的眨了眨眼,“这玩意儿可比我的命重要多了。”
听他这么说,钟朗心头莫名一紧,呼吸一滞,脸色都沉了下来,一把按住贺彩的手,语气不怒自威,带着些不可抗拒的味道,“先处理伤口,医药箱呢。”贺彩感觉到手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愣愣的抬头看向钟朗。
男人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认真还带着点威胁和压迫。两人接触部分的皮肤慢慢升温,贺彩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想把手抽出来,可是钟朗反而按得更紧了些,鹰眸一横看了一眼盒子,“放手。医药箱在哪。”
贺彩乖乖的松了抱着盒子的手,指了指床,“在床下。”钟朗反手扣住贺彩的手腕把人拉到床边坐下,从床下抽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之后发现简单处理伤口的用具和药品一应俱全。钟朗看了一眼贺彩,“你开药铺的?”
贺彩接过箱子,“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备齐全一点总有好处。”眼睛看着药箱中,手上的动作却顿了顿,“钟探长,盒子的秘密很重要,我必须尽快解开它,我的伤真的不碍事……”钟朗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不行。”什么盒子比命还重要,他才不信那个邪。
贺彩抱着药箱抬起头,“我好不容易知道应该怎么打开了,要不我先把它解开,然后再……”钟朗危险的眯了眯眼,“我说过了,不、行。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上完药然后去解;二,你现在去解,我给你上药。自己选。”
毛茸茸的头立刻挫败的耷拉了下去,钟朗这家伙……天生克他的吧!贺彩低声咕哝,“真是难缠的家伙,死倔不肯让步,都说了没事……”“说什么呢?”钟朗敢打包票,这小子肯定是偷偷骂他呢,故意坏笑着凑近,贺彩被吓到了猛地一抬头,两人都是一愣。
过于接近的距离让彼此的眼中满满的只有对方清澈的倒影,温热的呼吸吞吐在面颊上,空气好像燃烧了起来一般,突然升温。钟朗先回过神退开了些,“嗯……你自己可以吗?用不用我帮你?”“不用不用,”贺彩摆摆手,“伤基本在左侧,我自己可以。”
钟朗站起身坐回到椅子上,单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盒子。贺彩脱下衣服,衣料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了,疼痛感让贺彩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心一横就直接把衣服扯了下去。死咬着牙才没叫出声,额头上的冷汗却立刻就流了下来。
钟朗回头看到了,立刻扔下盒子站起身就走了过去,脚步中的急促自己都没怎么意识到。钟朗看着贺彩微微发抖的手和脱下的半边衣服上的血皱了皱眉,“……还是我帮你吧。”抬眼看到贺彩血色尽失的唇和布满冷汗的额头,眉心皱得更紧了些。
“会有点疼,忍着点。”钟朗拿酒精帮贺彩消毒,贺彩拧着眉头忍过那阵蛰痛后笑了笑,“钟探长,我又不是女人。”钟朗没抬头,“是女人还好些,至少会听话。哪像你。”“我怎么了?”贺彩挑眉回敬,“还没说你呢,刚才就那样冲出来……这下可好,马见三肯定会对你下手……啊呀!”
钟朗忽然恶意的在贺彩的伤口上一按,贺彩下意识的痛呼出声,立刻把胳膊抽出来,“干什么!”钟朗扯回贺彩的胳膊绑纱布,“你以为我不出现,马见三就能放过我?从我抓住你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拖下水了。自作聪明,好心当做驴肝肺。”
贺彩的伤比钟朗想象得要重很多,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但子弹的擦痕都不浅,有一些甚至带下了些肉下去。钟朗有些担心,就这样简单的处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包扎完了后,贺彩套上衣服,坐回了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