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17、
贺彩回头瞄了一眼,撇撇嘴舒了口气,顺便歪头躲过了堪堪擦过耳边的陈默的拳。左右两侧又有启动机关的闷响,贺彩下意识的抱着盒子俯下身滚了一圈,从头顶飞过十数支冷箭。贺彩皱了皱眉,这种连环陷阱,在逼他俯身之后一般紧跟着的都会是……
蹲着身直接跳了起来,刚离地,地面就忽然塌陷出现了一个深坑。果不其然。到处的机关陷阱还要和陈默过招,他还真是腹背受敌。此地不宜久留,跳上桌子,看着一块块被钢条扣住的玻璃,趁着下落的钢条还没有完全封死窗户,直接撞碎窗户冲了出去。
陈默愣了一下。戴维今天有事出门不在家,贺彩一定是和她一样知道了这个消息才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但是戴维藏重要物品的仓库在三楼,贺彩直接撞破玻璃……从三楼跳了下去。不过贺彩的实力她还是知道的,很快就把这不该有的担心抛诸脑后了。
跑到窗台边向下看,陈默无奈的摇了摇头,听着背后越来越急的枪声,冷笑一声把腰上的钩子挂在了窗户的钩子上也纵身跳了下去。在下落过程的半空中,遇到了借着戴维家屋子外面的墙壁上的各种凸起或凹槽跳上跳下的贺彩。
贺彩抬头看到陈默怪叫了一声,“哦默默,科技改变生活,我喜欢你的装备。”说完纵身一跃也挂在了陈默脚下的绳子上。陈默眯了眯眼直接掏出匕首割断了下边的绳子,在贺彩掉下去之前的瞬间从他怀里掏出了盒子。
好在离地面不过只剩几米了,被摔在地上的贺彩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真够绝情的。”陈默优雅的落地晃了晃到手的盒子,“谢了,阿彩。”贺彩摇了摇头,“不,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说过的。”
院子里,两人周围很快围上了一伙人并且火力很猛的向他们开火了。躲子弹最好的方式永远不是反应快,而是——运动。高速运动中的物体会大大降低射击的准确率,贺彩回手一把拉上想掏枪回击的陈默拔腿就跑。
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冷一笑,下令道,“追。拿到盒子,人随意。”一群人便去追贺彩和陈默了,遮挡月亮的云层退开,月光缓缓照亮黑暗,也照亮了黑暗中人的脸——贺栋。
贺彩拉着陈默在几乎可以算作是枪林弹雨中狂奔,“抓住我,快跑,别开枪,别回头!”陈默回过头看着拉着她跑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有一些不该存在却总也忘不掉的记忆重新浮现。夕阳西下,大漠狂沙。然而一转眼,就是上海滩混乱枪战的街头。
转过一条小巷子,两人有了短暂的喘息机会。陈默看着贺彩,“为什么……保护我?”贺彩笑了笑,“我不是保护你,我是保护盒子。”陈默一顿,“我不会把它交给戴维或者我继父的。”贺彩笑着摇头,“抱歉默默,在这件事上,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会相信。”
陈默冷笑,“是吗?那那个探长呢?”贺彩愣了很短的一瞬间,然后笑了,“默默,在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说完贺彩转身顺着管道飞快的爬上了屋顶,陈默背后响起了成片的枪声,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陈默暗恨的闭了一下眼,也掏出枪追了过去。贺彩翻过一间房子到了另一条街上,身后很快的响起了零落的枪声。很快,陈默和贺栋的人就会追来。贺彩很不幸的还有一副好记忆,他认出了这次追杀他的人和上次在江边围剿他的人是同一伙。
一个是他曾经动过心的女人,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他这次的对手阵容……够“强大”。贺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跑出小巷后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环顾一下周围好在没人,用围巾把刚才从陈默手中顺走的盒子紧紧地固定在了胸前后,从腰间掏出了两把枪,站定。
贺彩看了看,十几个人,火力不算重,虽然他一个人很难全身而退,但是至少也不会交代在这里。那就行了,这交易一点都不亏本。很快,寂静的夜晚被迭起的枪声撕裂。好在贺彩的身形很快,就算是空旷的空地没有遮蔽,也不妨碍一边躲避一边制敌。
高速运动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然就是降低对方开枪的准度,当子弹变成流弹,受伤的几率便会大大降低。但坏处就是,降低的可不仅仅是对手的准度。对手倒下过半,但贺彩身上也已经出现了多出擦伤,子弹也没了。
在这般空旷的地方一旦停下来换弹夹,后果是什么不言而喻。唉,看来之前的预估有错误啊。动作稍缓了下来,刚把新的弹夹推进去左肩就传来了一阵灼痛,贺彩咧了咧嘴,刚抬起枪回身,就从自己的背后方向,一颗子弹擦着鬓角飞过,正中刚才开枪的那个家伙。
贺彩一愣,回过头,看清了硝烟之后那个人的脸。钟朗?贺栋也因为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钟朗跑到贺彩身边,贺彩的眉头皱得死紧,“你来做什么!”钟朗瞟了贺彩一下,答非所问,“东西拿到了么?”贺彩点点头,钟朗也点头道,“那就行。”
行什么呀!贺彩忍着不骂人,这不等于明摆着告诉马见三和戴维以及所有觊觎《梵羯密语》的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么!明摆着给钟朗惹麻烦啊!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跑。两人一起逼退了敌人的火力,也没恋战,很快撤了。
“行了,别追了。”贺栋看着跑远的两人的身影懒懒的开口。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也未必追得上,另一方面……还是知道了一些更有趣的事。
见没人追来了,贺彩就停了下来,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之前身上的伤口经过这一番剧烈运动后都开始崩裂出血,浸透了一层层的衣衫,晕开一朵朵鲜红的血花。钟朗走近了些,扶住贺彩右臂上没被染血的地方,“严重吗?”
贺彩知道他们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稍微缓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快走吧。”钟朗有点迟疑,虽然贺彩的伤都不在要害,但是照伤口的数量以及流血的速度来看,如果不快点止血,恐怕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