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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大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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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溪城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宅,

主屋内只有五个人。华蕴正替莫云深上药,文其和甯画皆在旁边守着,唯有她,像是最突兀的存在。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莫云深带回来时,文其也将她带了回来,然后她就这样的突兀的站在这里,狼狈至极,满身血污。

良久,华蕴收了最后一根银针,起身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是死是活,全看云深自己了。”这句话,尽数落在其他三人的耳中,也成了击溃甯画冷静的最后一支箭。

甯画站在清晓面前时只吐出了两个字:“千盏?”

清晓在一瞬间回了神,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甯画显然是看懂了清晓的表情,她嗤笑一声,下一刻,她的双手便掐上了清晓的脖子,一路将她逼至墙根,双手扣着她的脖颈将她狠狠的摁在墙上,她的后脑与墙壁相撞发出了很大的声响。甯画的面容狰狞至极,手上下了狠力,整个人脖子处和太阳穴处的青筋尽数暴起。

她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清晓的脸涨得通红,整个脑中都嗡嗡作响,眼睛也被她掐得充了血,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红,就在她以为自己几乎快被甯画掐死的时候,脖子处的手却被人强行移开了,她的身子立时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不受控的大口呼吸着,剧烈的咳嗽呛出了她的眼泪。

挡在她面前的是文其,他钳制着甯画的手,面无表情的解释着原因:“王爷有令,保住她。”

甯画几乎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屋子中有片刻的沉默,片刻后,甯画发出了一种尖锐讽刺的笑声,她仰头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那双眼睛再落到清晓身上时,几乎燃着滔天的恨意,她疯了一般的推开文其,弯腰上前用拇指和其他四指合力捏住清晓的脸,一字一句说出来,每个字似乎都沾着血:“你刺他三刀,他却到死都想保你平安!”

“你怎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话音落下去的时候,她奋力扬手给了清晓一个耳光,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着清晓的衣领将她往房外拉,“你跟我出来!省得在他面前扰了他。”

几乎是刚到院中,她的巴掌便又落了下来,她当真是将浑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数个巴掌落在清晓脸上,打得她耳朵一度听不清任何声音,清晓像是没了魂,跌坐在地,一言不发,脑中一会儿是满身血迹的莫云深,一会儿又是叫她千盏的青碧,一会儿又是面目狰狞的甯画。

文其跟了出来,仍然固执的拦住了甯画,却被甯画一个巴掌打得偏了头,她歇斯底里的冲文其骂:“愚忠!”

文其却站在清晓面前动也不动。

甯画一瞬便又笑了,声音悲苦至极:“我等了他十几年,竟不如你的一眼!”

她绕过去揪着清晓的衣领,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能算笑了,那狰狞的面容让清晓看了只觉得手足发冷,“你见我第二面时,便问我要真相!如今我便给你个真相!”

“事到如今,你可还以为你爹娘的死是因为莫云深?”

“他是在救你们!那场火的确是他命人放的!却是为了救你们一家,是我派人将你爹娘绑在屋中活活烧死!”

“你知不知道你爹娘是什么人?青碧是什么人?”

“是我故意放过你!让你看见那场大火!绝了他的念头!也让你往后见了他能恨之入骨!”

空气中的尘埃寂静而缓慢的漂浮在空中,不远处刚从树上松落的枯叶打着旋儿从空中轻轻的落在地上,像是跌疼了一般,停歇在房檐上的麻雀许是飞不去暖和的地方,在此处百无聊赖的徘徊。

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世间仍是这世间,一切宁静而有序,一切无言而温柔。

清晓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恍惚起来,眼睛干涩,她竟连哭都哭不出了。

甯画的笑容变得悲凄,似是带着穿肠之毒,声音变得轻柔,“你不是要报仇吗?我才是你的仇人!来杀我啊!”

她嘴边划过一抹讽刺的弧度,接着松了手,将清晓狠狠推倒在地,转头对着文其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她在这里,只会毁了他!”

“我不动她,但我也不容她!将那卷秘史给她,然后将她丢出宅子!一切后果我来担。”

说完,她又将视线移到满身狼狈的清晓,“这个真相,算是我看在莫云深的面子上,大发慈悲赐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看完它,”她偏过头,往屋内走去,声音清清淡淡,“去死罢。”

文其将清晓领出宅子以后,交给了她一本已经很破旧的书,有些厚,沉甸甸的,她的手早已被冻得没了知觉,拿在手中,除了分量,竟已感觉不到书的存在。文其还交给了她一小瓶药,“这是戏风毒。”他虽然一切都听命于莫云深,可他却也崇敬莫云深,他当然也不能容忍有人去毁了莫云深。

清晓便又呆愣着接过那瓶药。

文其将宅子的大门关上了,吱呀一声,那般沉重,响在清晓心头。

清晓拿着那本书,那瓶药,慢慢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打算。此处是城郊,她也不知要走去哪里,沿路的风景越来越荒凉,天大地大,她竟已找不到安身之所。

甯画的确是想她死,那些杀手还未得逞,还会有人来取她的性命,她这样无人庇佑,被取性命不过早晚之事。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看见了一处破茅屋,许是路人歇脚之所,里面空无一人,她动动脚,朝那里走去,将茅屋四处都撒上了戏风毒,一边撒脑中一边胡乱的想,文其倒也算听莫云深的话了。戏风毒随风而走,只要近毒,便会带风,只要有风,便会中毒,她习医,自然是百毒不侵之体,便给她此毒让旁人不能近她身。

撒完毒,她这才蜷缩着坐到了屋内,翻开了那本秘史。

天边绵柔缱绻的白云,在沁凉的蓝色中翻涌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不远不近的漂浮在那里,端的是自在快活,冬日里那松针树也长势正好,有鸟儿扇动着翅膀路过此处时却无意间丢了性命,天色渐渐暗了,又是一日过去了。

日升月落,海晏河清。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一句曾被爹爹爱极,她以前不懂,如今却是明白了几分。

人声寂寂,太阳快要完全落下去的时候她安静的看完了那本秘史。

屋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是那些黑衣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火把。既然不能近她身,让她死在里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清晓看着那些火把,终是笑出了声,人生当真是讽刺至此,五年前的大火她逃过一劫,五年后却仍然要命丧于火中,也是这黄昏时分,也是这大火。

她无路可退,无处可逃。也许已经料到有此结局,她竟一点也不觉得是穷途末路。

屋子渐渐烧了起来,她蜷缩在屋中终于能够不顾一切的失声痛哭。

她想起她每每捧起医书时,都会被父亲斥责。

想起曾经那个洒满温柔月光的院子,她大着胆子的问他:“那公子可愿娶我?”

想起在琉桂阁时,他的声音是那般平静:“那侍女还以为自己已经守得云开,然而人生一路,却是黄粱一梦。”

想起他带她去的塔顶,接天之处,他在猎猎风中那般自在,身后是一片灯火的海洋,“这万千灯火,才是我想让你看的。”

想起了十多年前,人声嘈杂中她拿着一盏小小的晚灯,被慌乱的嬷嬷推进了那座塔中。

命运也由此开始。

到头来,他们竟都是命运手中的棋子。

炙热的温度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的目光变得遥远起来,透过茅屋的窗户可以看到天边那自由自在的云朵,那些记忆与声音,皆倏尔远去。

往事如尘,尘埃落定,一生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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