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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家门,大哥追出来,“世煌!”
他不回头,脚步未停。
“世煌,别孩子气了行吗?”大哥语气无奈。
他终于停下来,扭头看着大哥走近,“大哥,这么些年,难道你就真的无所谓吗?”
大哥笑了笑,“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挺好吗,再者双叶集团的事你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这是你的意思?”
“……双叶能源的女儿不错,这也是我和你嫂子给你物色的。”大哥拍拍他的肩膀。
“也?哥,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他们的帮凶?”他不耐烦兄嫂的催婚,却厌烦他们把父母搬出来压他。
“……”
“哥,我连双叶家的女儿眼睛眉毛都没见过,就谈联姻?再说,你觉得结婚真的好吗?”
“我觉得……还不错。”
盛世煌哼哼一笑,大哥怎么可能会说不好,“我要的不只是个女人,还是妻子,是母亲。”
盛世辉皱眉,“你别太挑剔,女孩子家境优渥,难免娇宠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
“你真这么认为?”又下雪了,盛世煌掸了掸衣袖上的雪花。
“……你嫂子看过的人,应该没错。”
盛世煌一笑,“是吗?我还以为是爸妈给预订的呢……其实大哥对双叶家的女儿也不是十分满意吧。”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这么说你觉得嫂子也还凑合喽?”
“少拐弯抹角扯到我身上,赶紧成家,也让人放心。”
“找到合适的女人,我自然会成家。”
“等你找到?还是我和你嫂子帮你找快一些,你只说说想要什么样的。”
盛世煌皱了皱眉,“行!只要对方会做饭,我娶。”
大哥一愣,闷闷道,“现在的女孩哪有会做家务的,做饭这么复杂的事,已经很少人会做了。”
“不要自己老婆不会,就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不会。你看看嫂子都三十好几了,还娇气的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可不想找这样的。”
“你嫂子她自然有过人之处。”盛世辉为妻子辩解。
“我知道,大哥。其实像我们,结了婚,女人完全可以不用做任何事,就像嫂子,只要她愿意,也可以等着你供养,但是她愿意跟着你一起工作。你知道嫂子赢在哪里吗?”
“……”
盛世煌难得的严肃,“她赢在与你的感情,二十年的感情。我们都认为有了钱可以不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可是有时候觉得家大业大反而找不到那个自己不忍让她吃苦的女人。大哥,有时候我很羡慕你,还那么小,就有个女孩死心塌地的爱着你。不像我,游手好闲这么多年,真到自己想结婚的时候,却发现没人愿意嫁给我,即使我们可能真的很有钱。”
“别胡思乱想。”
“所以,大哥,若没有感情,让我娶谁都一样,真的。可是我也真的不喜欢。请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盛世辉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决定,大哥不催你。”
“谢谢大哥。”
“……我只是觉得你该成个家,也好有个女人照顾你。不是催你结婚,”大哥看着盛世煌,“在这个家里,如果只有一个人能过的随心所欲,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谢谢大哥。”
“好了,去玩吧。”
盛世煌笑,“我都多大了,别拿打发小孩子的话来打发我。”
大哥摇摇头,“我说的是真的,无论你怎么玩,我不管。但是男女之事,对待女人,一定要认真,不然……”
“我知道。”
“你……,”大哥欲言又止,“好了,赶紧走吧。”
得益于九头身的女伴,盛世煌驱车离开大哥家,离开那个他叫做父亲的男人。
他一直认为父母是为孩子遮风挡雨的靠山,可是在若干年前,当他饿了两天,发着高烧,一个人在风雨交加的深夜,躲在空旷的大房子床底下瑟瑟发抖时,他们在哪?当他和哥哥被扔在荒山野岭半个月时,他们又在哪里?他不知道成年的自己是否也会重蹈父母的覆辙。他抗拒着婚姻,拒绝为人夫为人父,他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或许年少的情感才最真挚,而他永远错过了那段时光,小的时候只生活在寂寞孤单恐惧以及对哥哥的期盼之中。
犹记得上小学时,哥哥上了高中。周末,家里的保姆放假,外面风雨交加,说好晚上会回来的父母因大雨飞机延迟,却吝与给他打个电话,后来听说,其实那天父母因有新的工作计划,改签了机票,根本没打算回来。他一个人躲在床底瑟瑟发抖,咬着手臂呜呜的不敢哭出声。
半夜,有人急切的开门,他吓得屏住呼吸躲在床下,只看着两双满是泥水的鞋子直冲进来,大喊着他的名字,是哥哥。盛世煌终于从床底下爬出来,扑上去抱着哥哥大哭。
那一刻他的恐惧崩盘,哭的酣畅淋漓。之后才发现,哥哥手里一直拉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后来成了他的嫂子。
后来他听说,全封闭式管理的高中是不允许外出的,当晚风雨雷电交加,哥哥担心父母不能按时回家,才在晚自习时爬上学校的围墙想逃出去。程兰作为纪律委员,硬拽着哥哥的腿不许,向来沉稳的哥哥满眼焦急。程兰只问他,这么大雨你想出去做什么?哥哥说我弟弟一个人在家。而向来守纪律的程兰似横了心,“好,我跟你去。”一句话,成就了兄嫂轰轰烈烈的早恋。
盛世煌偶尔调侃兄嫂,直说自己是他们的月老。而嫂子程兰撇着嘴讽刺,没看见月老,只见了一个小男孩从床底爬出来,满脸鼻涕泡。
他永远错过了年少时的轻狂爱情,觉得也不会再有。
自然,他不会知道,无论多大的年纪,真爱了,也会莽撞的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回到清溪湾的家里,在车库停好车,沿着楼梯走上去,门口已经站着一个女人,他抬手开门,“来了怎么不进去,我记得你可以打开房门。”
“……我怕贸然进去遇到其他人,不知道这个门有多少女人的指纹可以打开。”
盛世煌抓着她的手按在指纹识别仪上,看着她邪笑,“很多人。不过你放心,你们没有机会遇到彼此,想进来就进来吧。”
女人进了门,拘束的站在玄关处,双手紧紧捏着背包的带子。
“怎么,来到这儿,还想玩一玩文艺范儿和小清新?”他说着,单手解了西装纽扣,随手远远的扔向沙发。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们,我们可以聊聊天啊。”女人说着,却举步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抬手为他解着衬衫的扣子。第一颗纽扣太紧,她努力了半天依然不能如愿。
“我自己来。”盛世煌推开她的手,轻松的褪掉衬衫。
她只穿了单薄的连衣裙,只要他一个回合,就能毫无遮拦。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迅速起了小疙瘩,她瑟缩着,“我一直怀疑,你或许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
盛世煌伏在她颈边的唇一停。
她笑了,“那么,我请你记住,我叫Candy。”
脖颈处发出闷笑声,“Candy?是什么,可以吃吗?”
“……可以,Candy就是给你吃的。”
……
盛世煌对待女人,向来猛烈,毫不温柔。有的女人喜欢,有的女人并不喜欢。
“请你……请你温柔一点,好吗?”
他的唇轻轻落下,极致的温柔。他懂得一切令女人疯狂和沦陷的方式。
如愿以偿的女人低泣着拥抱他,对他说谢谢。
余温犹在,Candy双手熨帖着他的胸膛,抬眉叹息,“我爱你。”
“……”
他坐起来,倚着床头,点了一支烟,“爱我什么?”
“爱你……爱你的……”
“若我是个穷光蛋,你还会爱我吗?”
“可是我爱的你,刚好很有钱而已。”Candy跟着坐起来,手指扭着被单。
他哼笑一声,“刚好有钱而已……我还以为我的存在就代表着金钱。”他不曾亏待任何一个跟过他的女人,这些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都不是为了他的钱,可每次拿了他大笔的现金、不知限额的卡片,哪一个没有进了商场大卖特卖?买到公司的财务助理直皱眉头?爱他?若以消费额度来计算,那么她们真的太过爱他。
“我不是为了你的钱,请你相信我。”
“不如我们结婚吧。”盛世煌掐灭烟,吐出烟圈。
“结婚?”她的眼里满是激动和兴奋。
“嗯。”他轻点头,淡淡应着,“你愿意生个小孩,全天在家做个尽职尽责的母亲吗?”盛世煌看着她由惊喜转为犹豫的眼神。
“嗯……可以,到时候可以要保姆带小孩。”
“没有保姆。”盛世煌并不反对女人出去工作,反而觉得女人在外工作很好,大嫂就是个好例子。他这样说,也只是试探,相对来看,除了脸蛋连脑子都没有的女人,似乎也承担不起相夫教子的伟大任务,“你要一直照顾孩子,直到孩子成年离家。”
盛世煌知道,让一个正直疯癫年纪的女孩整日闷在家里,想必是不愿意的,而他也没有坚定的想法去结婚。
原来人人都同他一样,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
“我同你开玩笑的。”盛世煌拍拍她的脸,起身光着脚去洗手间,顺便踩亮地灯。
“我愿意!”
身后急切的声音响起,盛世煌回头笑了笑,地灯昏黄的光照着他的脸,有些邪气,却更妖冶。
他洗了澡,穿戴整齐,“我走了。”
“这么晚了,住下吧,明天上班很累的。”
他一笑,“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呢。”
“那我陪你回去吧。”Candy跟着换鞋。
他温柔的托起她的下巴,“那里不适合你,Candy是要住大房子,做阔太太的。”
开着车在大街上继续游荡,有时候盛世煌觉得,有房子不如有车来的实惠,这么多房子,却依然无家可归,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买几辆车当房子更合适。
随便停了车,抬眼望去,竟然是郄楚宁租住的小区门口。
拿出手机,翻到郄楚宁的名字,犹豫良久,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