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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生之情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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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我们一行四人已行至巍巍青天之下的万丈凡尘。

一落地,我和祈宋便对这热闹非凡的夜市十分钟情,对琳琅满目的美食小吃,更是起了禽兽的想法,是以撒丫子直接冲进酒楼。这想是应了咱混账哥俩的那句话,面对美食,当无所思无所念,无需用害羞来压制一颗彪悍的爷们心。

饭桌上,伊人抬起筷子看见我和祁宋一副饿虎扑食的模样,僵在一处,对着旁边悠闲饮茶的重止道:“他们是被……被……关了几天呀?重止,难道你虐待他们了,还是说司蓁在你宫中从未饱餐一顿过?”

重止放下茶盏:“司蓁一向都喜爱虐待别人,别人要虐待她,也要有点本事。”

伊人卡了卡:“那是为什么?”

重止将一块金丝牛肉夹到我碗中:“偲宸宫膳堂的饭菜太难吃了,他俩为了节省零花钱,一般都在蹲在门口啃馒头。”

话毕,伊人手中的筷子掉了。

夜,星光璀璨。热闹的集市里,盏盏五彩花灯挂于小贩摊上,灼灼光晕完整地描绘出人来人往的影子。我们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寻找眼泪无疑是大海捞针,天帝老头子出的这个主意真忒变态。重止晓得我忧心,随即买了两串糖葫芦给我尝尝鲜,遂我一颗心甚是圆满。

然,正当我啃完糖葫芦时,伊人已经买了五盒胭脂,六盒香粉,七盒首饰,但大抵都是祁宋掏钱。可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拍了拍伊人的肩膀:“你终于知道祁宋为什么那么省钱了吧。”

伊人把玩着几个面具:“为何?”

“泡妞呀!”

“……”

伊人见着祁宋大方掏银子这个场景颇为动容,我欲促成好事猛夸祁宋。那一段违背良心的话语是这么说出口的,一派倜傥少年郎,彬彬有礼风姿卓,目不斜视只为你,千金一买佳人笑,不怕门前啃干粮。

重止拉着我袖口,把我硬生生地扯了过来,我怒道:“娘炮。我正煽风点火呢?别吵。”

他看着我,表情玩味:“煽风点火?”

“嗯。”

“……你继续。”

此番过足了凡间溜街的瘾,我准备打道回客栈,但瞅着祁宋被掏空的钱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同情心泛滥,这便顺道打了三壶好酒给他解解馋。可谁晓得娘炮是个吃醋霸道的主,竟然面不改色地顺手抢了两壶。

于此,我向祁宋道了一回歉,但表态和实际诚然是两码事,因而我须得再破费一回。

亥时一刻,我打完酒欲回客栈,岂料在一家农舍之外,瞧见一个布衣醉汉正对他身怀六甲的妻子骂咧咧,上前一听,才探知这酒鬼贪酒嗜赌,花光家里的钱不说,还对妻子百般辱骂,被我撞见这一遭更是碰上他抢夺妻子的簪子。

面对此等窝囊之人,人家风尘侠客乃拔刀相助,而我却是拔脚相助,这着实有点冲动过头。

事后,我提着两壶酒走人,可临门一脚,正巧赶上了妇人羊水尽破。

我心中咯噔一声,这样的情形我曾在毕少他老弟出生时见过一次。那时候避风山的稳婆急着给自家媳妇催生,没空来理会毕少他老弟的死活。毕少他老爹心急如焚,遂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命格不命格的,直接死马当活马医拉着我进产房接生。

结果,我把毕少他老弟一拽,歪打正着,他白白嫩嫩的小弟就这么被我从娘胎中拽出来了。

当时,毕少调侃我道:“司蓁,没想到你还有当稳婆的天分,若哪一天咱没钱了,就到凡尘去接生,一单生意下来咱可是不仅得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美名,还赚了不少钱,这敢情好。到时候咱三八分成,你三我八,怎么样?”

我洗了洗手,毫不犹豫赐给他一个‘滚’字。

回忆顿归,我赶忙将惴惴不安的妇人抚上床榻,应照当年的手法开启拽娃神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孩子便平安降生了。

唔,真不愧是干过这一行的。

我抱着孩子,自豪感一寸一寸从小心肝上蔓延开来,但彼时,怀中的小肉球却在一霎之间幻化成一把锋利的白刃,直直地往我心口捅来。

这突如其来的白刃激得我灵台一片空白。

床榻上的妇人阴邪地笑着,我抵着胸口的白刃,感觉伤口之处发狂地疼痛,不得不后退两步,这一后退则直愣愣地靠进重止的怀中:“我不过就是离开一会儿,你就愣着被人捅了一刀?你真的嫌弃自己血多?”

我抵着一丝清明道:“不过是被捅个一刀两刀的,爷还……熬得住。”

重止稳稳地搂我入怀,声色略轻:“有我在,你死不了。别怕。”话罢,他将冷漠的神色凝在眸子里,对着床上早已幻出真身的九头巨蛇冷冷地发出一句:“巨岐,你想将功赎罪怕是没那么容易。”

九头巨蛇嘶嘶地吐露出朱舌:“殿下既然知道,那便也晓得我乃奉命行事,今日必取了司蓁女君之命,恕小仙我得罪了!”

我靠在重止的肩头,瞧见他嘴角边噙起一个不屑弧度:“那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言止,术法凌厉地激荡在周遭,重止一手搂着我,一手抵着九头巨蛇的冷厉罡风飞出屋外。

半空中,他青丝飞扬,下颌冷如冰玉。即便在如此危险的场面之下,他的眉宇始终都未曾紧蹙过,这样临敌不怯的从容淡定模样,仿似上古时代的无上尊神。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他这个样子?

风声撕裂间,我渐渐失却意识。朦朦胧胧的光将重止的侧脸裹得很不真切,脑海中记忆混沌成一片碎碎剪影,只记得他对我说:“闭上眼,抱紧我。”

胸口上的白刃在弦月下,泛着冷艳之光。

我胸口愈发疼痛,靠在重止腰际的手指一松,就这样滑落坠下。这一刻,我才看清他挥手挡风施咒的模样,墨丝飞扬,白袍飘逸,那是我一直都喜欢的模样。

“司蓁!”

空中的一声呐喊令我心中一颤,然我却非是摔得粉身碎骨,而是身体一轻,被重止的指尖灵光护着,安全地飘落在一汪碧湖的岸上。

芦苇草借着猎猎狂风在我身侧猛烈摇荡,我握着胸口的白刃翻了个身。

冷冷月色染了一湖的余晖,水光闪烁之间,湖心骤然轰炸出一面面水墙,此刻,重止如一把冷剑飞进了九头巨蛇的血盆大口之中。

“娘炮!”

我心头一麻,脑门‘轰’的一声,一抹深入脑髓的痛撕开来,这便顾不得自己还是个伤员,立即把胸口的白刃拔下,冲上十丈之高的水墙之上。

夜绫剑铮铮自响,挥舞的瞬间,我已砍下巨蛇八颗血淋淋的脑袋。

白雾渐渐散开,一串鲜红的血从我胸口肆无忌惮地流出,滴滴答答落入翻滚的湖水之中,九头巨蛇恐慌地在水中惨叫,而我再也看不到他一袭白袍的身影。

我这样想,若他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这便敛住,直接持剑砍向九头巨蛇的脑袋,可未等我取它首级,它却发狂地在湖水中歇斯底里地吼叫。但这一次,九头巨蛇的剧痛点并不是在蛇颈之上,而是在灵光刺眼的肚腹之上。

我睖睁一顿,看见水花四溅中的巨蛇狰狞的瞳孔溢出血来。

这般令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霸道强悍招式,世间怕唯独只有一人会尔,那便是重止。果然不出我所料,轰隆一声,巨蛇在一刹那之间碎成渣子。

尘埃渐渐散开,我看见重止淡漠地立于半空,心中涌出一股喜悦,立刻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

这一刻,我能感觉他强健有力的胸膛里起伏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昙萝花香,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就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就如同一只疯狂寻找栖息巢穴的大鸟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参天古木一样安心。

原来,有时候,人是那么容易满足,所求的不过是所在意的人,安然无恙。

这一念之间,我不禁哭了起来。起先是低低地抽泣,而后直接撂胆大哭。可记忆里,明明我很少哭的,少到我几乎以为我已经失却了这样与生俱来的本能。我想,自从我遇见他,似乎所有的情绪都犹如黄河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重止宠溺地拍拍我的背,把仙气输入我的伤口处,然嘴角依旧不饶人:“原来你哭的样子这么好看,来,再哭大声点。”

“……”

他见我无语,更是得意,我火冒三丈拂袖欲走。

重止一把捞回了我,修长的手指往我脸上捏,我挣开他的手,护着我可怜的鸟脸吼道:“干嘛!痛!”

他蹙了蹙眉:“你也知道痛,那干嘛要不顾一切地拔剑上来救我,难道你觉得区区巨蛇就能将我的命给取了?从前两次就算了……”

两次?哪里来的两次?

我捂了捂被他揪得忒疼的右脸,心虚道:“明明是第一次,我这不是担心嘛。”重止叹了一口气,再次伸出右手,我下意识地躲了躲:“别闹。”

重止低沉的音调不容反驳:“过来。”

我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确,可他却一把拽住我的下颌:“不闹你。”他这厢话语刚落地,右手便落在我脸颊之上,轻轻地摩挲我的泪:“疼不疼?”

我瞪了重止一眼:“你试试!”

他缓缓一笑,将手掌定我的眼前,我怔住,看着他指尖上琉璃一般的珠子,问他是何物?

重止回我:“生之泪。”

唔。原来是我执念太深,渴求太强,对他非死而生的结局,衍化出的一滴喜悦之泪。

真是个二愣子,这泪那么值钱,我竟一直不知,想到这我觉得不能吃亏,遂赶紧从他指尖夺了过来,但爪子刚刚伸出却被重止的左手反扣到腰际边,连带着身子也被迫贴近他,我木然看着他一张冷峻的脸居然也没做什么反抗。

唔,定力不足,修为不够,阿弥陀佛。

重止的冷峻脸颊伴着一股火热的气息愈来愈近,我心头跳得紧,只得是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可一瞬,却在黑暗的世界中听到他噗嗤一笑,我蓦地睁开眼睛。

“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你!”

我怒火冲上天灵盖,以腿脚与重止打了三百回合,可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将整张脸不屑地一歪,但重止却用手指拽着我的下颌,迫使我正对着他:“司蓁,只要有我在,便无人能动你一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看着他沉重的神色,还没搞明白,他的薄唇已印上我的额头,我笑了笑,飘飘欲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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