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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合并·误会(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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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想不通,明明是两个才高识远的精英人士,为什么会执着于“煮豆燃豆萁 ”这种事情?十年如一日的你争我斗,也不嫌累。

走过人生的三分之一,某些道理季节还是悟出来了的。

作为普通人,当面临选择或是和别人意见不合,再或是某些东西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时候,惯性的,绝大部分人会毫无顾忌地一头扎进执念的怀抱,总觉得自己是最强的、最对的、最应该被服从的,殊不知当我们执着于某件事情的时候,往往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曾经的季节便是那绝大部分人当中的一个,她也会为了某件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也会为了某个决定和家里人吵得天翻地覆,但时间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身上那些张狂不羁的棱角早已经收敛了。

凡事可以努力但绝不可过于执着,这是成年后季节最信奉的一句格言。

世间之事十有八.九既复杂又简单,你自己简单,世界就简单,你自己复杂,世界也必然要跟着变得复杂。有些事情,不过是乏味枯燥生活里的一剂调料,没必要太去较真。

既然有选择活得潇洒的权力,我们就真的没有必要去探究一些深沉又毫无实际意义的东西。

身边的人和事在她看来其实都没所谓,公司里那些流言蜚语她也从来不放在心上,那些人爱怎样传是他们的事,她什么都不在乎。

再看郗非寒,英俊多金,能说会道,哄女孩子的花样一套连着一套,可在她眼里也不过和大街上那些迈着两条腿走路的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

两人确定关系的这两年,他想怎样她都随他。他说订婚,她点头;他叫她“娘子”,她不反驳;他说搬到她家里来住,她同意。如果有一天他让她嫁给他,或许她亦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前提是他真打算收回花出去的心和她好好过日子。

…………

郗非寒在第二天早餐后出门,季节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再回来。聪明的女人,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郗非寒无论怎么出阁,只要不当着她的面,她就当不知道。

出人意料的是,下午六点半的时候,郗大少爷又出现了。

此人连着两天都回来让季节有点诧异,却是什么都不打算问,见他提着公事包进了书房,她起身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刚要往锅里倒油,百年难得进一回厨房的郗大少突然出现,并且在她拧开油桶盖子的前一秒,亲手熄掉了炉子上的火。

她不明所以地看他,他弯唇一笑,执起她的右手轻吻一下,“Happy Birthday!”

于是季节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又到了过生日的时候了。

只是,“生日”二字对她来说早就没有了意义,她自己从不会刻意记着,要不是郗非寒每年非要提醒,估计她连自己几岁都忘干净了。

微笑一下,她解了围裙往厨房外面走。既然郗非寒不让她做饭,那就必定有其他的安排。

曾听人说过,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便不再拥有任性胡闹的资格了,该懂事的时候就不要瞎折腾,聪明的女人应该学着做林黛玉,该闹的时候可以小闹,不该闹的时候就得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有些过去是很深刻难忘,但还不足以阻挡将来的发展,既然忘不掉,就只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了。

人终归是不能死死抱着过去不放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撞上。。。。

☆、生日·求婚(1)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园的《the promise》,不错的纯音乐。。。。。

我表示我也想听某人对我唱《做我老婆好不好》啊!!

浪漫温馨的法式西餐厅里,舞台上乐队正在演奏柔和的曲目,郗非寒把四分熟的白水煮蛋敲开蛋壳,舀上一勺鱼子酱递给对面的季节。

撇撇嘴,他摆出嫌弃的表情,“这么奇葩的东西也就你爱吃。”

季节抬眼,从郗非寒手里接过吃食,“是你自己不懂享受。”

白水煮蛋是奇葩?他郗大少爷财大气粗看不上的东西,她还就偏喜欢得不行。类似刚才的对话,每次他看到她吃白水煮蛋都会来一遍,两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季节吃得正欢,郗非寒长手一伸从她的右手边抽出纸巾,轻轻替她拭去嘴角边的鱼子酱,他俊脸上满是可怜之色,“娘子,老妈又叫我抛弃你。”

对于这句话,季节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郗非寒就会在她面前抱怨一次。

咧开嘴笑了笑,她抽出纸巾将手擦拭干净,不紧不慢地开口,“下次莲姨再这么说,你就告诉她我们情比金坚。”

郗非寒被她一句话逗乐,换上满脸坏笑,“既然情比金坚,那我们干脆就早日比翼齐飞了吧?”

她以手托腮,弯起嘴角冲他微笑,“郗大少,你的‘红粉军团’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你这种耍嘴皮子的求婚方式让人很没有成就感。”

郗非寒火大气结,鼓着眼睛直直盯着她,“你肯定不知道醋是酸的!”

她轻笑一声,身体往后一仰,从身后的报纸架上抽出一张递到他眼前,上面那几个醒目的红色大字赫然标写着他的罪行:致远总裁郗非寒沙滩热吻德国嫩模。旁边还配以图片,正是他在西雅图度假时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外国女人抱在一起接吻的照片。

他看得眉头皱成一条线,却又是证据确凿反驳不了,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季节眨着眼睛笑,“你郗大少爷艳明远播,红粉知己遍布整个地球,我要是吃醋的话,只怕早已经掉进醋海里酸死了。”

郗非寒看着眼前的头版头条,又看一眼故作哀愁状的季节,他几乎是用抢的把她手里的报纸拍到桌子上。

“季节,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绑去民政局!”话语之间除了不满还带着些孩子气,和他自身的形象气质完全不搭调。

季节有些无辜地耸耸肩,“我说了,你这种求婚方式是很……”

话音未落,郗非寒已经推开椅子朝舞台的方向走去。

她冷眼旁观,边吃东西边往郗非寒的方向看,只见他上台去说了几句什么,乐队的人都笑着点头,然后就把话筒让给了他。

这下季节倒是没有心思去吃东西了,看这架势,她的未婚夫怕是要为她高歌一曲祝寿了。

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刺激他了,如果被某个正在附近溜达的狗仔撞到,他这一曲唱下来,“季节”两个字只怕明早就要传遍温都华的大街小巷,她还要不要出门了?

还未反应过来,郗非寒就取了话筒开始对着台下讲话了,“各位,下面这首歌要献给我美丽的未婚妻,今天是她的生日。”说完深情款款朝她的方向望来,“亲爱的,生日快乐。”

一些活泼的客人开始起哄,有的甚至大声吹起了口哨。季节想,她是不是应该趁着郗非寒还未开唱之前藏到桌子下面去,可这明显是个不现实的想法。

郗非寒唱的是徐誉滕的《做我老婆好不好》,一首多年前流行于大街小巷的经典老歌。歌词没有什么奢华的词藻,但很朴实且非常的温馨,配上郗非寒温柔磁性的嗓音,可以说是完美至极。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儿走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不够宽阔的臂膀也会是你的

温暖怀抱

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一定会承受你偶尔的小脾气

或许我还能给你

一点意外一份欢笑

一个简单安心的小窝

陪你日出陪你日落到老

……

一曲唱完,台下客人欢呼一片,鼓掌声此起彼伏,口哨声也越来越响。

郗非寒朝她伸出双手,“我亲爱的公主殿下,现在有成就感了吗?感动的话就飞奔过来。”

纵使知道郗非寒是在闹脾气,可季节还是心甘情愿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回。

就让她抛开所有任性一次吧,一颗心孤单得太久,在听了那样温暖的一首歌之后,要做到不动容那她就真的成神仙了。

在一起这两年,郗非寒是真的对她很好。她要的,她不要的,他都会通通搜罗一大堆来塞给她,她偶尔发发小脾气他也会花心思哄她开心,他岂止是给了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他给她的,是其他女人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郗非寒笑着捏她的脸,“怎么样?相公的大招管用吧?看你这小表情……啧啧……”

她趴在他胸口不满地咂嘴,“你这是蓄意报复。”

两人订婚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大办张扬,只是和纪芸莲简单吃了顿饭,订婚后她也不让戴戒指,所以就算订婚已经一年,知道她是他未婚妻的人寥寥无几。为这事,他不满了好一阵,今天他闹了这一出,算是把新仇旧恨都报了。

只希望这附近没有狗仔,要是今晚的事情见报,那得跌碎多少怀春少女的芳心啊!

郗非寒静默着什么都不说,只是在怀里人额头上落下一吻,抿嘴微笑着看向餐厅的某一处。

气氛正浓,却响起盘子落地的碎裂声音,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紧接着便是纷纷的议论之声。

季节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毫无预兆的,看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如很多年前一样,看得她一下子失了神。

那两人坐在餐厅靠角落的位置,打碎的盘子已经有侍者在收拾了,此刻,他们坐在一张沙发椅子上,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和郗非寒。

纪司念看过来的眼神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色彩,一闪即逝,剩下的就和她在公司的时候见到的差不多了,淡淡的,冷冷的,甚至是疏离陌生的。他旁边那个面貌风华绝代的女子,正是闻名世界的超级名模芮七夕,见季节看过去,女子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以示问好。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季节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拉着郗非寒朝餐厅门口直奔,脑子里只有六个字:此地不宜久留。

郗非寒虽不情愿,但还是任由季节拖着走,刚出门便有侍者追上来说还未结账,她情急之下甩开郗非寒的手就往外面跑。

郗非寒结完帐折回座位去拿季节的包,离开前,他回头很不满地瞪了纪司念一眼,后者以同样的眼神回敬。

倒是看得芮七夕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不好受吧?”说话的时间她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拿起酒瓶倒了杯酒。

纪司念嗤笑一声,也学着芮七夕的样子向后靠到软椅背上,他此刻敛去了商场上的凌厉,再加上嘴角那丝略显慵懒的笑意,倒是和花花公子郗非寒拼得上一场了。

“怎么会?今天可是你生日。”双手放到脑后枕骨处,他语气平平淡淡,“倒是你,看到刚才那一幕有何感想?”

芮七夕捂着嘴巴笑,“是啊,为了过个生日你特地把我从新加坡带回来,然后明天一早又亲自给送回去。”

她并没有回答纪司念的问题,如果非要说点感想,她唯一的感想就是那两人演技都是一顶一的好,一个明明花得要死却还深情款款地唱着情歌,一个明明什么都不在意偏偏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纪司念默不作声,扭头将视线投往门口的方向,眼神有一片刻的迷失。待回过神来,他将一个精致的淡蓝色小盒子放到芮七夕面前,“生日快乐!”

芮七夕接过盒子也不拆,直接丢进包里面,“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不喜欢过生日的吗?一过生日就觉得自己老了。”

他被她逗笑,愉悦开口:“27岁还不算老。”

芮七夕淡淡勾唇,拿起餐具开始进食,边吃边说:“早知道你这么平静,我刚才就不往地上摔盘子了。”

纪司念执起酒杯轻抿一口,并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台上乐队已经换了音乐,神秘园的《the promise》。钢琴与小提琴的完美搭配,旋律婉转、优美且又极尽缠绵,音符流露出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支来自异界的袖箭,毫不察觉地一下子刺穿了记忆的窗扉,让一些原本已经远去的事情随着琴键声四处蔓延开来。

纪司念再次向后靠,伸手揉揉太阳穴,他极轻地吐出一口气,视线穿过宽大的落地窗,看向外边一望无垠的远方,脸上没有泄露出哪怕一丝的情绪。

☆、生日·求婚(2)

作者有话要说:enya的《only time》,个人觉得不错。

皓月当空,华灯初放,晚风夹杂着一丝热气徐徐扑面,街头五彩琉璃,偶尔还能听见三两声嘹亮的口哨声。

现代都市的夜晚,随处可见和谐灵动的生活气息。

徒步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大小街道,沿途经过无数的饭店、咖啡厅、服装店、报刊亭,看着行人各自奔忙,季节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黯然伤神的。

竟是无处可去。

路过一个品牌服装店,浓厚的爱尔兰凯尔特民族音乐随着风中的热气缓缓飘进耳朵。

《Only Time》的旋律优美而深邃,给人以无限的遐想,让她忍不住驻足聆听。

恩雅的声音纯美安静,超凡脱俗,仿佛能将尘世间一切的浮躁洗涤干净。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她的思绪随着天籁般的歌声逡游于广袤深洋、崇山峻岭、阔邃林间、无际平畴、万里苍穹。

歌声停止,她回过身往后望,视线所到之处尽是一片嘹亮,时间和空间似乎一下子变得朦胧了起来,分不清楚哪里才是界限。

看着橱窗里自己已经不再如初的容颜,直到这一刻,季节才不得不承认,时间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不知不觉,世间万物皆已改变。曾经的青葱少年已然长大成人,而那些年少时候许下的誓言,早已经随风散落到天涯海角。

过去的,是真的走远了,再也回不来了。

能埋葬一切的,唯有时光。

收回飘远的思绪,季节破天荒发现,自己竟然在生活了二十五年之久的城市迷路了。

有些苦涩地笑着摇摇头,她从餐厅离开得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走,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手机,她甚至连打公用电话的几毛零钱都没有。

几番思考,她找到路边的报刊亭,和老板商量借电话一用。报刊亭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人不错,一听她身无分文便二话不说把电话递给她。

拿起电话,又为难了。

在这个城市里,除了郗非寒,她竟不知道可以打给谁。

可是,她刚才那样子失控,而且还扔下他一个人跑了,辱没了他的男性自尊,依照郗非寒有仇必报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来救她的。

果真,电话拨过去彩铃响了很久都没有接,最后传来那个千百年如一日的客服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挂了再拨,两声过后便有提示正在通话中。

很明显,是郗非寒掐断了电话。

他不想接她的电话。

和老大爷道了谢,季节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荡。裙子忽然被从后面拽住,她回头,看到一个四五岁摸样的小男孩。

她冲他笑,还未开口小男孩已经拉着她的裙子使劲往另外一个方向拽了,无奈之下,她只能跟着走。

目的地是一片草坪,那里还有好几个和拽她裙子的小男孩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正站在一棵大树下仰着头往上看。

“飞机……飞到树上去了。”小男孩边说边往树上指。

季节仰头,果真有一只浅蓝色大号纸飞机在树枝上挂着,找她来估计是想让她帮忙把飞机从树上解救下来吧。

目测了一下高度,季节觉得,此情此景,要换成多年以前,她一定会把这件差事办得漂漂亮亮,可是现在……

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扮,长度到脚踝的裙子加六公分高跟鞋,这……有可能吗?

皱着眉头想要推辞,可看着一群孩子期盼的眼神,季节还是决定硬着头皮上。

高跟鞋脱掉扔在一边,再把裙子撩过膝盖打一个结,头发用手腕上的橡皮筋束成马尾,她这才走到树下。

多少年没爬过树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还好,她最后还是成功爬了上去,虽然样子稍显狼狈。

那只纸飞机在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最尖端,要想拿到它,她必须得去到树枝的中间。等好不容易爬到树枝中间的时候,树枝已经颤动得有些厉害了,一咬牙,她又向前爬了一点。

接下来的事情就发生得顺理成章了,季节抓到了纸飞机,可在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后,她光荣的在空中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伴随着一群小孩子发出的尖叫声,她落进一个温热有力的怀抱,这个怀抱有着她所不熟悉的味道,可似乎又在哪里闻到过。

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纪司念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他的眸光被万家灯火衬得星光闪烁,透着一丝她不能读懂的情绪,嘴角也淡淡勾起一抹弧度,仿佛透着一丝关切又带着一丝自嘲。

两人以极度暧昧的姿势对望,天地万物仿若都已经不复存在。

季节觉得,自己快要在这无边的沉默之中溺毙而死了。

直到一声轻柔娇媚的“司念”在不远处响起,两人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整理好各归各位。

双脚沾地的时候,那位绝色美人已经翩然走近。季节低头看一眼自己被树枝划破的裙子,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地颔首和他们打招呼,“纪总,芮小姐。”

纪司念微微点头,没有再看她。芮七夕倒是有片刻的愕然,但随即就笑开了,“我记得你以前可都是叫我‘肉球’的。”

“小时候不懂事,还望芮小姐见谅。”她答得毕恭毕敬,完全是对待未来老板娘的态度。

芮七夕刚要说什么,稚嫩的童声哭着喊起来,“呜……我的飞机……我的飞机……”

季节闻声望过去,只见刚才拉着她来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的纸飞机已经皱成一团了,多半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惨遭她毒手的。

真是失败,英雄没当成,反而把人家的东西给弄坏了。

看着那孩子山雨欲来的小脸,季节也顾不上穿鞋了,跑过去对那一团皱巴巴的东西实施抢救行动。遗憾的是,她的手工课从小就不及格,费了半天功夫也没能成功。正暗自苦恼间,手里的纸团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走。

季节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纪司念,看着他将刚才在她手里怎么也不听话的纸团恢复成一个精致漂亮的纸飞机,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可她却生出一种感觉,沧海变桑田的感觉。

☆、生日·求婚(3)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一个人了?

五年?八年?亦或是更久?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回头路可走,如果那时候她将偏执贯彻到底,今日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没有如果,事实还是事实,终究勉强不得。

纸飞机恢复原状,最高兴的莫过于那群小孩子,欢欢喜喜拿着飞机笑闹着跑开了。目送他们过了马路,季节回过身,见纪司念和芮七夕还站在原地,不免有些局促。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季节说完穿上鞋子转身要走,一直没开口的纪司念却说话了。

“要不要……给你的未婚夫打个电话?”字里行间不乏嘲弄之意,尤其是“未婚夫”三个字,字字透着讽刺。

显然,他知道她没办法回家。

季节顿足、回身,然后猝不及防对上身后那双闪着点点光芒的眸子,眸子的主人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她想移开视线,可眼珠子偏偏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I've come to talk ith you again,Because avision softly creeping,Left its seeds hile Ias sleeping……

是纪司念的手机铃声在响,但他仍是定定地看着她不动,直到一旁的芮七夕扯了扯他衬衣的袖子他方才收了视线伸手去裤子口袋。

待掏出手机来,他看一眼屏幕,随即看向仍站在原地的季节,似乎并没有要接通的打算。

《The sound of silence》的旋律还在继续:In restless dreams I alked alone,Narro streets of cobble stone,Neath the halo of astreet lamp,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铃声响了好几遍,他终于皱着眉头按下接听,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把电话放在耳朵边上静静听着,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细线。

直到电话被挂断,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把电话收回去,他转身便走,芮七夕冲季节笑了笑也追随而去。

看着一下子开出老远一段距离的蓝色R8,季节的脸上有片刻的恍惚,但随即就被浅浅的笑容所替代。她这是怎么了,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样回家才对。

后脑勺被人使劲拍了一下,她疼得跳着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害她落魄至此的罪魁祸首。

没错,来人正是郗非寒,而且是一脸杀气腾腾的郗非寒。

郗非寒有些粗鲁地扯起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几步后却忽然回过身来讽刺她一句,“人都走远了还看,舍不得你就追着去啊!”吼完继续拖着她健步如飞。

季节一直不说话,任郗非寒怎么骂她都不回嘴。

想追着去吗?答案是两个字:不想。

如今她已是成年人,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郗非寒怎么想又说什么都随他去,她早就看开不在乎了。

郗非寒见怎么骂她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火大,偏又不能打她一顿泄愤,只能把满腔的火气尽数发泄到那扇价值不菲的车门上。

“你可别去犯傻,人家现在可是名草有主了。”他的脸拉得跟条带鱼似的,发动车子的同时出言警告她。

季节有些疲惫地把头靠到窗户上,觉得郗非寒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他郗少爷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求婚戏码,她岂会一个人跑到大街上闲荡?又怎会遇到纪司念和芮七夕那对金童玉女?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又怎会发生?

第一个红灯的时候,郗非寒突然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她疼得叫出声,“非寒,你干什么?”

郗非寒俊脸上带着愤怒和讥诮,冷哼道,“我想摇摇看你这颗脑袋会不会响,妈的,你还果真是二百五的脑子林黛玉的心,愚蠢!”

她愣愣地看着他,只觉无话可说。

如果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这一天下来,早已经身心俱疲,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捂着被子一觉睡到大天白亮。

但是,郗非寒明显不打算赦免她。

使劲拍一下方向盘,他大声骂了句“靠”,所有的怒火终于在一瞬间尽数爆发,“你就不能替自己辩解辩解?”

季节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试图从他怒火中烧的脸上找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却怎么都找不到。

转头朝窗外的灯火阑珊望一眼,她终于承认,时间早已经带着她走出了好远好远,而过去的一切,早已经杳无音信。

她靠近郗非寒,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低声浅语,“非寒,过去的事情,我都忘了。”

她是真的都忘了,时间是沉淀一切最有效的良药,即使再怎么萦绕心间,再怎么刻骨铭心,只要不刻意去想起,最后都会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郗非寒听她说忘了,怔愣两秒,忽然大笑,使劲拍她脑门。

“别跟我胡扯!忘了?你要是能把‘纪司念’三个字给忘了,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它就成方的了。”他的声音笃定无比,这么多年看着她走过来,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她被他的“方太阳”理论逗得咯咯发笑,刚想说话车子重新发动,她只好重新靠回到身后的椅背上。

郗非寒好长时间不再开口,她看他肃着脸专心开车的样子,伸手揉揉眉心,“非寒,你究竟怎么了?”

郗非寒轻哼一声不搭理她,她长叹一口气,继续喊他名字,这次或多或少透着些恳求。

他终于肯正眼瞧她,怒气也消去大半,声音却仍是冷冷的,“你为了他挂我电话,而且在餐厅时还那样没志气地落荒而逃,我心里不爽,非常不爽。”

原来,郗大少闹心的症结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挂你电话是因为他?”她问。

“我就是知道!”他语气恶狠狠的,“最可恶的是刚才你还和他在大街上那样旁若无人地对视。”

想到她刚才看纪司念的眼神,郗非寒就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不是豆腐渣!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听着他的责难,再联想到纪司念接电话时候的神情,季节大概猜到,那个让纪司念一句话不说的电话,绝对是面前这位少爷打的。

“所以你才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昨天下午的飙车事件,刚才的求婚,以及现在的满腔怒火,都只是因为他心里面不爽,而让他不爽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当着纪司念的面挂了他的电话。

堂堂郗家大少爷竟会为了她一个小女子心情不爽,还为了她打电话给他的仇人,她是不是应该倍感荣幸外加感恩戴德?

郗非寒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西餐厅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季节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出口的问题,“非寒,你为什么每年都要给我过生日?”

“因为我喜欢你啊。”郗非寒随口回答。

这下轮到季节发笑了,“是吗?喜欢到忘了我从来不过阳历生日?”

郗非寒沉默两秒,“节节,我……”

季节不甚在意地 摆摆手,“好了,我知道的。”无非就是因为她的阳历生日和某人的农历生日是同一天,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放下。

接下来的时间,郗非寒缄默不语,只顾开车,一直到家两人都没有再作任何交流,各自洗漱完后进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季节翻来覆去睡不着。

晚上在西餐厅的表现不用郗非寒提醒她自己也知道很是狼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允许那样的失控发生,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找什么借口都是于事无补。本以为这些年早修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可哪里想到,仅仅只是纪司念看过来的一记眼神,便能轻而易举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这说明了什么?她不敢深究。

胡乱想着,心内不无苦涩。数绵羊数星星怎么都不能见到周公,索性爬起来随便拿了张碟放进CD机里。

真巧,第一首歌竟是在街边店铺听到的《Only Time》。

按了单曲循环,她回到床上躺好。

深夜里一个人静静听着这首深远绵长的曲子,只觉得时间和空间仿佛在一夕之间都错乱了。深藏心底的那份无尽的孤独被暗夜的歌声慢慢勾起,曾经的回忆,失去的快乐,刻骨的伤心,都在一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占据了周边所有的空间,压得人快要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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