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命运的交响曲（1 / 1）
声明：文中提到的诸多实际存在的团体和地点，请务必看作是平行世界产物。严锦即将去参加一场婚礼，婚礼的主角都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其中一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李文浩，另一位是他去年刚大学毕业的小师妹夏伊。
夏伊是个漂亮的女孩，性格单纯善良，很讨人喜欢，对生活和恋爱总是充满无穷的热情。小时候他们曾在同一位老师门下学习小提琴，以师兄妹相称，关系十分亲密。可惜没学习几年，夏伊就由于右手患腱鞘炎而放弃了乐器，转投声乐。随着年龄增长，她对待音乐也渐渐没以前那麽上心了。十八岁那年，她在严锦的介绍下认识了如意郎君李文浩，继而决定大学毕业后早早结婚，迈入家庭主妇行列，做丈夫的贤内助。
如今，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严锦看得出来，夏伊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心情有些忐忑——似乎在担心会被责怪。
当把请柬递出的时候，夏伊轻轻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声问道：“锦哥，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严锦觉得她有些多虑，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是她自己想追求的生活方式。遵循内心的本能做出选择，未必是一种错误。
虽然音乐对严锦来说是生存的最大意义，但他从来不会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更不会嘲笑别人的人生理想。
“夏伊，你后悔了吗？”
“我不后悔。”夏伊果断摇头。
“那就好。”
“锦哥，我真的很爱他。”她喃喃地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知道。”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了，严锦想。
夏伊想要为李文浩付出一切的认真语气，让严锦的心头泛起一股莫名的淡淡的酸涩。好在他常年都习惯一副冷淡的面瘫脸应对外界，隐藏情绪的功夫早已一流，短暂几秒定了定神，用温柔的口气说出了祝福的话语：“恭喜你们，我会带着大礼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严锦是发自真心地祝福他们，也是发自真心地感谢这场婚礼。这场婚礼的到来，终于把他过去所有不该有过的念想，划上了最圆满的句号。
夏伊参悟不了这副淡然表情下隐藏的微妙情绪。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她露出了充满幸福感的笑容：“不用送大礼了。如果锦哥肯来我的婚礼上演奏一曲，我这辈子才真是圆满啦。”
“演奏？没问题。”严锦几乎没有思考地回答。
“咦……”夏伊没料到他会一口答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锦哥，你说真的？”
“真的。”严锦点头，“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天啊……真是太好了！我最崇拜的小提琴家要在我的婚礼上献曲！”夏伊激动地捂住嘴，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锦哥，你知道我多久没听过现场演奏了吗？你在国内的演出那麽少，自从你越来越忙之后，我就只能从唱片和电视里听到……”
看着她开心不已的样子，严锦的情绪似乎得到了她的传染，明朗了许多。
他一向都宠她，自然不缺这一次。不过……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婚礼在李家的一幢别墅内举行。
李文浩继承了父业，经营自家的公司，当天的宾客一半以上都是商业上有往来的合作者。另一部分除开双方的亲戚之外，以音乐学院的学生居多。
夏伊在学校的人缘很好，交了很多朋友。这些朋友将自发组建了一个管弦乐队，为整场婚礼贡献背景音乐。
严锦坐在车上，思索自己混在一群青春洋溢的学生当中，会不会显得特有点突兀。
把这个问题说给正在开车的助理小陈听，小陈哈哈笑了两声说：“严先生虽然才26岁，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成熟很多啊。”也不知道这种话算不算是夸奖。
私人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手机铃是万年不变的默认铃声。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家人和一两个国外的朋友，很容易猜到是谁。
来电人是他的表弟，沈东云。
沈东云小严锦三岁，同是小提琴家，表兄弟二人的关系胜似亲兄弟，几乎无话不谈。当年沈东云曾拿过国际大赛的奖，却并没有选择和自家表哥一样的发展道路，而是毅然跑去了本地某名不见经传的乐团任首席，令人大跌眼镜。
电话一通，沈东云便开门见山地问：“哥，你真的要去参加夏伊和李文浩的婚礼？”
“我已经在路上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过了一会儿，沈东云低声道：“哥……你不要勉强自己啊。”
“我没有勉强自己。”严锦态度淡定地回答，“夏伊非常期待我参加，总不能连面都不露。”
“可是我前两天怎麽听人说，你还要进行现场演奏？是我这边消息有误吗？”
“嗯，没错。”
“你这又是何必？”沈东云稍稍抬高了声音，听上去十分不悦。他对严锦的想法素来尊重，但却实在看不惯夏伊和李文浩这两人，“有空去他们的婚礼给自己找罪受，还不如来我们乐团指导练习。”
“东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乐团的，不过今天真的不行。”严锦语气依旧淡定，并不跟自家表弟生气，“我答应夏伊在先。这次过去也算是做个正式了结，希望你能理解。”
沈东云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立刻缓下情绪来道歉：“对不起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替你不值。”
严锦明白表弟接下来要说什麽，他不怎麽想听，很快打断道：“没关系，东云，一切都过去了。我早已不在意他们的事，你不用替我担心。”
严锦在心里感叹，自己还没脆弱到因为一场失败的恋爱就一蹶不振的地步吧？
曾经付出真心的爱恋，如今看起来就像个浅薄的笑话。他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溺其中，裹足不前。
能在他26年人生中占据最高地位的东西只有音乐。只要生命中还有音乐存在，他就能坦然地面对各种挫折，以积极的态度生活下去。
“……好。”沈东云轻轻叹了口气，放弃劝阻。“哥，过几天来看看我妈吧，她挺想你的。”
“嗯，我会的。”
结束通话，严锦随意地把手机扔在一边，用手指松了松稍紧的领带。
小陈见他接完电话，偏过头问了句：“晚上结束前通知我吧，我来接您。”
“不用，结束估计会很晚，不打扰你睡觉了。”严锦说，“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
今日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车内播放着87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录音，声音圆润甜美的女高音歌唱家凯瑟琳·□□，正在吟唱着一曲美好的《春之声》。
真是个适合举办婚礼的好日子。
李家别墅的大门口花团锦簇，人来人往。严锦的身影刚刚出现，立刻被夏伊敏锐地发现了。她提着华丽繁复的裙摆一路小跑过来，打算给这位在她心目中亲如兄长的男人一个深情的拥抱。
意图实在太明显，严锦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提醒她注意周围的人。毕竟他们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属，让在场宾客误会了可不太好。
夏伊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止步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锦哥，我今天漂亮吗？”
“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这麽不稳重。”
“看见你心里太高兴了嘛。”夏伊兴冲冲地说，“我跟文浩说你今天要过来演奏，他起初还不相信呢。”
说完，夏伊朝丈夫得意地挤了下眼睛。李文浩就在后面不远处，一直在看着他们，对着严锦微微点了个头。严锦无视了这个无声的招呼，视线很快转向别处。
“锦哥，你先随意，等会儿负责钢琴伴奏的孩子来了，我再让他和你先配合练习一下。”
“嗯。”
“那我就先过去啦。”结婚的人总是忙忙碌碌的，夏伊又去招呼陆续到来的其他客人了。
来往的宾客，看着都眼生得很。
严锦性格比较认真，不喜欢逢场作戏，加之工作繁忙，就算是跟志趣相投的圈内人，除了合作以外，私底下也少有往来。身边真正意义上能谈心的朋友不多，恋人也在两年前分手。好在他天生性情淡泊，不太明白什么叫寂寞。就算终其一生找不到命定伴侣，似乎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腿上好像被什麽东西磨蹭着，严锦低头一看，原来是夏伊家那条名叫大卫的金毛犬，音同大胃，特别能吃。以前去夏伊家的时候喜欢喂它吃东西，次数一多就被记住了，这会儿它亲亲热热地贴上来，应该是又饿了吧。
严锦拍了拍大卫的头，带它去找吃的。
临时组建的婚礼乐队已经开始了尽职的表演，规模比想象中大很多，乐器齐备，服装正式。拉威尔《波莱罗舞曲》轻盈活泼，烘托着欢快甜蜜的婚礼氛围。
乐队旁边摆放着一架价值不菲的史坦威卧式钢琴，应该是特地为了给小提琴伴奏特地准备的。
“哈哈哈哈哈……”
“真有你的！”
“你们别闹了，想把我活活笑死吗？”
“救命……”
耳边传来一群男男女女的嬉闹声。严锦被声音吸引，也不由自主地转过头。
那是几个音乐学院的学生，正跟着现在乐队演奏的曲目，进行着模仿指挥的表演。
“你不行，来来，看我的。”
“哇哈哈哈……真的太像啦！”
“巍峥最赞！”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椅子上，模仿着世界知名指挥科伦的招牌式面部表情和姿态，时而沉迷陶醉，时而挤眉弄眼，时而凶狠狂暴，翻脸如翻书，如同人格瞬间切换一般……惟妙惟肖，令人捧腹。
严锦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去年他才和科伦合作过西贝流士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对于那人在舞台上的各种怪异习惯，他远比别人感受更深。
周围人早已笑得东倒西歪，无法自控。
“巍峥，下任柏林爱乐乐团的掌门之位非你莫属！”
“过奖过奖。”那名男生结束了搞怪，朝“观众们”鞠了一躬，从椅子上轻盈地跳下。
“感谢观赏。”
群众纷纷鼓掌欢呼，有人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不来了，那麽多人在看，太丢脸了。”男生环视了四周，连连摆手。过会儿却又想到了新点子，露出了一抹颇为迷人的笑容，“这样吧，我拉小提琴给你们听？”
“……”友人们闻言纷纷色变，呼啦一声全部散开。“千万不要啊！！！”
“喂！这麽不给我面子吗！”
这群人随性自在，跟在场的诸多商界人士格格不入，只顾着旁若无人地嘻哈打闹。青春活力的面孔，清脆愉悦的笑声，将旁人的视线纷纷吸引过去。
其中以那位模仿科伦的高个子男生最惹人注目。他五官英气，身材挺拔，不搞怪的时候完全算得上是个帅哥。严锦原本猜测他是不是学指挥的，不过看动作比较业余，又听他说了句拉小提琴……难道会是管弦系的？
“喂喂。”一个女生用力抹了几下眼睛，用手捅了捅旁边的同伴，有些紧张地说道，“你、你们快看……那是谁？”
“谁？”她的同伴转过头，顺着指引朝严锦这边看过来，很快震惊道，“啊！那不是严锦吗！？”
“什么什么？是谁？”
“那个小提琴家严锦？……他居然真的来了啊！！”
严锦不自然地侧过身，试图躲避他们的视线，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一个男生火速抓起签名版，热情地朝他奔来，边跑边大喊：“夏学姐果然没有骗我啊……严锦先生！求你给我签个名，我和我老妈都是你的忠实FANS！”
这声音实在太有穿透力，连那边正在演奏《F大调浪漫曲》的乐队也听到了。负责独奏的小提琴手终于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一刻，马上停止演奏，抓着琴和弓就冲了出去：“对不起请先换个曲目，我偶像来了！！”
“……”指挥彻底无语，轻轻咳嗽一声，对团员道，“那麽，下一曲，《无忧无虑波尔卡》……”
不出片刻，严锦已经被音乐学院的学生和很多好奇的宾客包围了。
“严锦？”陆巍峥把那根之前拿来装模作样的指挥棒丢给身边仅存的好友，有些茫然地问：“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他是谁啊？”
好友刘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陆爷爷，身为未来的钢琴家，你好歹关心一下乐界新闻行不行？别整天只看娱乐圈八卦，真低俗。”
陆巍峥试着努力回忆了一下：“严锦……是那个拉小提琴的？”
“废话，没看他提着琴盒么？”刘昕又翻了个白眼,“他是曾经的柴可夫斯基大赛金奖得主，现在的国际知名小提琴家，好像才二十六岁吧。不久前他才参加过柏林爱乐的新年音乐会，难道今年你没看直播吗？”
“……好像看完开场就睡过去了。”
“……你没救了。”
没救的陆同学默默自省三秒钟，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严锦。
陆巍峥以前对严锦的各种成绩略有耳闻，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这位被称为“国内最有前途”的小提琴家，是一个相貌端正，表情淡漠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冷峻的。那张脸严格来说算不上英俊，却相当有气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稳重得多。身材十分挺拔，大概超过了一八零吧，拉琴的姿态一定特别好看。
不过，顶着一张缺乏情趣的面瘫脸的人，应该不容易相处吧。他应该是个百分百的乐痴？平时没什麽特别的爱好，每天的生活除了外出工作就是回家练习，平时听的音乐一定全是古典乐，搞不好连家里放的装饰品也是贝多芬的模型之类的……他喜欢的T恤上面会印着帕格尼尼的画像吗？
陆巍峥乱七八糟地想象了一通，最后倒是跟刘昕说了句真心话：“他只比我们大几岁而已，真是令人羡慕啊。”
“是啊……”刘昕坐在椅子上，有些惆怅地望着湛蓝的天空，“我们今年也面临毕业，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了。”
“嗯。”
“巍峥你比我好太多了，拿过国际比赛的头奖，还有林老推荐去俄罗斯继续深造，今后一定是职业钢琴家吧？”
“大概。”对于未来，陆巍峥也跟刘昕有同样的迷茫。小时候接触钢琴是家里人的安排，之后就一直习惯性地延续这条轨迹一步步走下去。父母要求他学习多国语言，他就老老实实学，去国外留学也是顺其自然。没有听父母的命令选择德国，已经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叛逆。今后究竟能走到什么程度，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己也难以想象。
“像我这种毫无才能的人，毕业后只能去学校应聘了。每年音大的毕业生那麽多，饭碗只会越来越难找。”
“阿昕……”陆巍峥正想安慰刘昕几句，一个穿演出礼服的女生忽然冲了过来。
“方雅学姐？”刘昕奇怪地朝乐队那边看了一眼，“你们不是正在演奏吗，出了什麽事？”
“十万火急！”秀气的女生一脸焦急，“负责弹钢琴的阿坤不能来了！”
围着严锦索要签名的学生们闻言也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阿坤他怎麽了？”
“他的车刚出家门就遇到事故了，今晚的表演肯定赶不上。等会儿就是练习时间了，我们该怎麽办？”
“尽快找个能替他的人吧，反正这儿还有几个钢琴系的不是吗……”
方雅如梦初醒，急切地问道：“你们几个，法兰克《A大调小提琴奏鸣曲》，谁能背谱伴奏？”
“当然是陆巍峥。”刘昕指了指身边的好友，毫不留情地出卖掉，“作为我们系每年都拿奖学金的优等生，钢琴界的未来之星，不找他找谁？”
方雅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巍峥：嗯，相貌不错，身材不错，技术应该也不错……OK！
“很好，就是你了！”没想到这麽快就能找到救兵，方雅心情大悦，“那架史坦威钢琴等会儿就给你用了。”
“哈？”陆巍峥指了指自己，“我……？”
刘昕插嘴道：“只要是曾经练过的曲子，你不是都记得吗？”
“记得是记得，关键是我跟谁合作？”
“当然是严先生啊。”
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陆巍峥顿时有些傻眼：“你们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严先生之前答应要来婚礼为新人演奏一首曲子，夏伊学姐就托方雅帮忙找一个靠谱的钢琴伴奏。可惜阿坤的车不争气啊……早不坏晚不坏偏偏今天坏。”
“……”
合作的对像居然真的是严锦……？那位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高不可攀只能仰视，年纪轻轻就在国际上扬名的小提琴家？
看众人的表情，的确不象是开玩笑。
陆巍峥有些不安地探出头去，想多看几眼他的临时搭档，好给自己做点心理准备，谁知道严锦听闻安排有变之后，也正在观察他——用那一如既往的，稍嫌冷淡的目光。
视线相撞的瞬间，陆巍峥有一种全身都被冻住的麻痹感。他无法动弹地看着严锦一步步走过来，对他说道：“别墅二楼最右边的房间里还有一架钢琴，我们在那边先试试。你跟我走。”这声音低沉有质感，尽管缺乏起伏，却有种让人不知不觉就听进去的魔力。说完之后，不管不顾还傻楞着的他，自己先走了。
陆巍峥站在原地，半天缓不过神来。朋友们见状，纷纷围上来给他按摩肩膀和手臂。
“难得和大神合作，你要好好表现，别丢了我们F音大钢琴系的脸。”
“巍峥，我看好你哦！”
“等会儿需要我给你录像留做纪念吗？这历史性的时刻。”
“我还是不太明白。”陆巍峥困惑地问，“严锦为什麽会答应来这里演奏？”
“因为他和夏伊学姐是从小一起学琴的，两人之间亲如兄妹，跟新郎好像也是多年的好友。”刘昕解释道，“两个好朋友结婚，他能不来吗？”
“原来是这样……”
“唔……其实事情没有这么单纯噢。”方雅压低声音，跟周围人神秘地说，“我也是刚才听伴娘说的，你们千万别传出去……严先生好像一直都喜欢夏伊学姐，多年来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两人之间有很深的默契。大家本来都以为他俩一定会走到一起的，结果没想到，两年前夏伊学姐在严先生的介绍下认识了李先生，最后居然和李先生结婚了……”
“好像八点档连续剧的情节……”
“这个故事是两男争一女，最后李先生获胜？”
“是啊。”方雅点点头，“虽然我也替严先生不值啦，但是从客观情况来讲，的确是李先生那种男人更能讨学姐欢心。女孩子们也可以来试想下，你们希望未来老公是个每隔几天就得离开家，满世界飞来飞去开演奏会的超级大忙人吗？”
在场的几个女孩想了想，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才不想呢……”
“严先生看起来太冷冰冰了，好像都不会笑，这种人会有生活情趣吗？该不会张口闭口都是音乐相关话题吧……”
“跟他相处我一定都不敢说话，感觉他好严肃啊。”
“我倒觉得他挺好的。”陆巍峥听他们评价严锦，越听越觉得不舒服，不由得加入了讨论，“男人本就该以事业为重，尤其是像他这麽了不起的小提琴家，更不能耽误前程。至于他私底下是什麽样子，我们谁也没见过，还是不要胡乱揣测为好。”
陆巍峥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出言维护严锦，他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之前他也对严锦进行过一番类似的脑补。
“好啦好啦，大家都别说了。”方雅也意识到她们有点过分，打圆场道，“巍峥你快去二楼吧，别让严先生等你太久。”
“……嗯，我去了。”
陆巍峥此刻的心情，比先前刚知道要和严锦搭档的时候更复杂了几分。
那时候面对严锦只是有些紧张，现在却多了几分对他的同情……在听过那个狗血八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