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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二七:只言片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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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阴是洛阳排行榜首烟花之地。

一排挂满红艳纸灯的精致楼房正对着洛阳食神之庄,说是为了嫖客大人酒足饭饱后便即刻能寻香软在怀。倒也方便。所以林祈墨很熟悉这里。这扇一入夜便大敞的朱漆门后的姑娘,十之七八他都能叫上名字。

他还记得去年此时,他拥着当时还是红牌的水绣,躺在软似云端的床上。独自醒来,头一次端详起那美人的面容,心中产生莫名惆怅。

如今这种莫名惆怅居然重整旗鼓而来。

他踏进醉花阴内,立时看见水绣那双受了惊吓,蒙着水雾的双眼。一年未见,她更显风尘,但那双眼中的纯真爱慕未曾改变丝毫。

若此次不是为了办案,而是为了寻花问柳,他说不定会与她好好叙一番旧。

然而当务之急,是进客房察看宁海角的尸首。

宁海角无疑是至今死者中,死得最难看的一个。他死前似乎与凶手有着激烈的搏斗,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外乎擦伤与普通刀刃所伤,处处见血。血却是黑的,染在室内华美的地毯上,如同泼出的墨。

真正致命的,就是那三更阎罗。

林祈墨凝眸尸身,沉吟片刻,俯身闭了宁海角瞪视前方死不瞑目的骇人双眼,让人抬走。早已唯唯诺诺候在一旁的鸨母忙命几个小厮来此间清理现场。

林大公子面色少有的深沉,走至窗边扶栏远望,眉间竟然微微郁结。鸨母仗着与他熟识,便上前道:“林公子,街坊传言您天若门里屡发命案,我还道是闲人碎语不足为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林祈墨侧过头来,笑了笑:“空穴来风,确是不假。”

鸨母点了点头:“您说得对……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见林公子您愁眉不展。且听老妈子一句,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越是挂在心上反而越容易走偏呢。”

林祈墨目光一闪,笑:“多谢孙妈关心,我心里有数。”

鸨母殷勤道:“不知能否帮的上林公子?”

林祈墨道:“我正有话要问。”

鸨母点头:“老妈子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林祈墨道:“好。那请问昨夜死者是否单独一人?”

鸨母想了想:“好像还有位爷与他一道。”

林祈墨道:“那人什么模样?”

鸨母眯着眼睛想了片刻:“那位爷个头不高,又干又瘦。一双眼好生可怕,瞪着我们这娇娇弱弱的姑娘,一丁点儿不疼惜,却像是索命似地。”

林祈墨心里有了计较,又问:“他们几时来的?”

鸨母道:“昨天夜里刚点上灯就来了。”

林祈墨道:“可曾叫过姑娘?”

鸨母摇头:“这便是最奇怪的了,他们只顾找了间房呆着,没叫姑娘陪。但这种客人以前也不是没遇见过。只要给了银子,姑娘们还乐得清闲,就没多想。谁知、谁知这一大早就发现了尸体呢?”她已经浑浊的眼珠转了一转:“我看哪,怕是那位走了的爷下的手!”

林祈墨笑了笑:“他是走了还是死了,还不敢肯定。”

鸨母一惊:“林公子心眼儿缜密,我这局外之人还是不与你谈案情啦。”

林祈墨道:“无妨。”

鸨母亦是讨好一笑:“无妨便好……其实老妈子更关心的,还是林大公子您的心情。这样罢,不如我叫您以前挺喜欢的水绣来陪陪您,以解烦闷?”

林祈墨下意识看了看门外,果然瞧见一缕水红色衣衫,小兔子受惊般躲在门后。他心中淡淡一笑:“不必了,白日并非姑娘们接客的时辰,还是让水绣自己休息罢。”

藏在门外的姑娘听了这番话,身子一颤,眼角盈盈有泪。

她本是与恩客欢闹到凌晨才躺下,不想才浅浅入睡便被天若门寻人的阵仗吵起。起时草草梳头,未施粉黛,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谁知竟托这死者之福,见着自己思念整整一年的人。

当时她心中又喜又悔。欢喜自不必说,后悔却是自己竟未装扮整齐,不知林大公子是否还记得这个与他有几夜之缘的烟花女子?没想到林祈墨不仅记得她,还如此为她着想,叫她受宠若惊。水绣不由得现身走近,仔细打量那人眉眼。

林祈墨也仔细瞧她,浮出一抹微笑。

直到正午已过,林大公子才补完一觉。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极大的懒腰。望着一旁正在为他准备洗漱用具的青楼女子。水绣一双桃花媚眼呆呆望着方起了床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位正在服侍丈夫的妻子,不禁唇角微微上扬,心里尽是满足。

林祈墨笑了笑:“水绣,这种事情何必你来做。”

水绣一笑,柔声道:“林公子,你对任何人都像这般体贴么。”

林祈墨笑答:“当然不是。我只对漂亮女人体贴。”

水绣扑哧一笑:“林公子说话真是讨人喜爱……”又想到什么,神情一黯:“林公子给予水绣一时的温存,水绣竟贪心得不想失去。”

林祈墨默然。

水绣抬眼粲然一笑:“嗯,水绣会等。不过若水绣人老珠黄,美丽不再,还望林公子施舍几分体贴。”

林祈墨知她借刚才的话打趣自己,不由得笑:“你想要几分?”

水绣笑道:“您是客人,既已答应之前的要求,水绣哪里敢向您提第二个!”

所以她很识趣,并不真正挽留林祈墨。她自知自己不过是凡俗女子,窗边的金丝雀。羽翼微小,哪里留得住这注定漂流的鸿雁。

所以林祈墨此刻又走进了洛神庄。

但他刚走进洛神庄,却又飞快退了出来。因为他认出了那个从二楼窗中呼啦啦跳下的大胖子。

他知道那个人之所以要跳下楼,甚至跳得比他昨天还要急,正是因为见到了他。

他心中既惊喜又紧张。

没想到,骑猪道长竟然仍留在洛阳!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在吃饭。那就意味着那头大花猪不在他身边。

那么,把猪当老婆般看重的人,就算逃,也一定会去牵回它。

虽然行动晚了一步,林祈墨仍有绝对的自信能在骑猪道长之前到达那头大花猪的身边。他提气疾行,穿越街巷如同无人之境。白衣翻飞不消片刻便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洛神庄背面的马厩旁。那头毫不知情的大花猪正嘟囔嘟囔地吃着美味草料,尾巴一甩一甩,极是悠闲自得。

林祈墨抱着手臂,挑眉,笑嘻嘻地看着早走却晚到的骑猪道长:“看来没了这头猪,骑猪道长就跑不了那么快了。”

骑猪道长自己肥得就要流油,此刻正扶着墙壁气喘如牛汗流满地。一双平日里精光四射的豆眼正瞪着林大公子,好似想用眼神将他褪一层皮。

对于林祈墨这种拿脸皮当饭吃的人,就算褪一层,也还有几十几百层。哪里在乎这等伎俩。

他又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跑不快的骑猪道长。而且,这猪又肥有能跑,一定非常美味。”

说罢他装模作样地凌空嗅了嗅,仿佛眼前已摆上了一大盘烤猪肉。

骑猪道长一双又红又厚的嘴唇忍不住翻了翻:“林祈墨,林大公子,花姑娘这个年纪,烤出来已经不好吃啦。”

林祈墨笑嘻嘻道:“那就炖,煮,煎,炒,蒸,炸。蹄子炖,腿子煮,肥肉煎,脯肉炒,脑袋蒸,耳朵炸。”

骑猪道长垮了张脸:“我的灾星,你到底想干嘛?”

林祈墨见他认了栽,不禁大笑:“我想塞给你一个大麻烦。”

骑猪道长闻言捶胸顿足:“我就知道!”

林祈墨笑得无赖:“知道就好!”

骑猪道长情知无可逆转,突然眼珠一转,化悲愤为笑容:“林大公子,我骑猪道长接下这个麻烦,可是要提条件的。”

林祈墨懒懒一笑,似是无意地揪了揪大花猪的大花耳朵:“嗯?花姑娘,你告诉我,你主人现在还有提条件的资格吗?”

大花猪哼哼两声,继续埋头吃自己的。

骑猪道长明知林祈墨不会真对大花猪不利,仍是急的跳脚:“喂!你别乱摸我们家花姑娘!”林祈墨笑道:“骑猪道长这般沉不住气,还怎么跟我谈条件?”

骑猪道长嘴里嘟囔着骂了几句,没好气道:“既然要谈,总得找个能谈的地方。”

林祈墨笑道:“那是自然,走吧。”

骑猪道长正要上前牵猪,那只肥猪手却被一把扣住。林大公子童叟无欺天真无害的狡猾笑脸放大在他眼前:“我说过,还是比较喜欢跑不快的骑猪道长。”

骑猪道长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束缚,用那肥大的身躯一晃一晃地走在前面。

林祈墨瞧着好笑,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两人像是互不相识般渐渐走入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天色也渐渐褪去午后的明亮,变得如烟如雾。压得低了,就像立刻要飘出雪来。

林祈墨拍了拍骑猪道长浑圆的肩膀:“骑猪道长今次为何在洛阳逗留?”

骑猪道长闷声道:“洛阳有好吃的有好玩的还有好看的,我干嘛不留在这?”

林祈墨目光微敛,一字字沉声:“你不急着去为夜鹰阁的人传信了么?”

他感到手下那肩膀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平复正常。骑猪道长的神情似是听见一个笑话:“我干嘛给夜鹰阁的人传信?”

林祈墨叹了口气:“骑猪道长不老实。”

骑猪道长嘿嘿一笑:“骑猪道长还懂得如何保全自己,林大门主莫要相逼。”

林祈墨道:“看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骑猪道长打了个哈哈:“骑猪道长什么也不知道。”

林祈墨瞪他一眼,无奈笑道:“看来我是什么也问不出了?”

骑猪道长眼珠一动:“那倒也不是。”

林祈墨道:“嗯?”

骑猪道长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骑猪道长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林祈墨笑道:“若骑猪道长是要告诉我,别再探究夜鹰阁,那很可惜。”

骑猪道长变了变脸色:“可惜?别怪骑猪道长没劝你,你若是再想深入了解夜鹰阁,很可能会因此丧命。”

林祈墨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亮光:“夜鹰阁中有重要人物也在洛阳?”

骑猪道长苦笑:“你最好收了胡乱猜测的心思。”

林祈墨朗声一笑,抱拳道:“肥猪道长,多谢了。”

骑猪道长连连摆手:“你无缘无故谢我作甚。骑猪道长可不稀罕你这灾星道谢。”说罢他甩着满身肥膘一晃一晃地往回折走,步子虽慢,片刻却已经远得依稀。只剩下冷风中还传来的声音:“骑猪道长只是来看热闹的,骑猪道长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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