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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又是玩命的活
一天之际在于晨，只是人各不同。豆豆散步晨读，拉拉跑步晨练，更多的人像千人迷一样，补充睡眠。丝丝则喜欢做一道奥数题或者推理案情，由于尚未沾染嘈杂，此时的思路最是清晰。
此刻丝丝虽然已经坐上了出租车，但出租车却堵了。前前后后都是上班族，开车的，坐车的，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丝丝终于赶回到宿舍时，已经空无一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丝丝给豆豆留了个纸条，夹在她正看到一半的书页里，转身离去。
出租车停了下来，丝丝优雅地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递给司机，告诉他不用找零了。丝丝的自我感觉不错，既然钱包跟钱都不是她的，又何必吝啬？但等她取出行李箱后，却顿觉后悔，应该让司机帮忙提上去，然后多给他一张做为小费。既然要充阔，就该充到底，得有百分之百的派头才够味。
丝丝提着皮箱上楼，用力踢门，圆头皮鞋发出咚咚的声音。好一会儿，阿飞才穿着拖鞋开了门，看见丝丝禁不住一愣，也许他认为她应该还在他的床上。不知为何，丝丝总觉得他愣神的时候比耍帅的时候要可爱的多！
“怎么，不认识了？”丝丝问。
“嗯？”阿飞道。
“嗯什么嗯？把行李箱拿进来！”丝丝命令道，率先冲进屋里。
“啊。”阿飞含糊地应了一声，似乎这才看见行李箱，提了进去，似乎也不太重。
丝丝提起手中的早餐，在阿飞的眼前一晃，说话像机关枪扫射。
“我给你买了早点，不过不必谢我，因为用的是你的钱。我的行李取来了，决定在这里暂住，你不能反对，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大了。虽然从礼貌上讲，你应该下去接我，不过算了，反正我来回打车用的是你的钱，顺便还给了小费。这是你的钱包和剩下的钱，还给你！”
“啊？”阿飞看看丝丝右手的小吃，再看看她左手的钱包，揉了揉眼睛，好像怀疑自己仍在睡梦之中。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我就是昨晚睡在你床上的美女，不是你老妈哎！”
对于他的反应，丝丝一点都不觉意外。自从全知贤饰演的野蛮女友热播以来，一夜之间全世界温柔不及格的女孩都露出了野蛮本色。本来丝丝还在发愁，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间被她想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野蛮。女人是可以不讲理的，当她爱上一个人时。而对于一个出色的演员来说，爱一个人跟假装爱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面对面地进餐，不免有几分温馨，却也有几分尴尬，吃过早餐，丝丝打算盘问盘问他。
“飞哥，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丝丝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有语病。
“什么我的人，你别乱讲，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啊！”阿飞连连摆手，手忙脚乱地否认。
“谁说你没做？！”丝丝反而气势汹汹的反问，敌退我进，敌疲我打的道理她当然懂得。
“我真的没……”阿飞开始结巴，显见的心虚，好像在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梦游当中做过什么似的。
“飞哥，怎么你忘了，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一命，还抢着收我做小弟！口误，是小妹，好像也不对，哦？”提到被阿飞收做“小弟”一事，丝丝就一肚子气，如果不整整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噢，你说的是这个啊。举手之劳，你不必太放在心上。”阿飞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恢复了原有的镇定，端起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大口。
“还有啦，昨天半夜……你……人家真的很不好意思啦！”丝丝手中虽没有琵琶，却依然做出半遮面的样子，心里暗暗地好笑。
“什么？！”阿飞呛咳，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丝丝暗自庆幸英明，没坐在他的对面。
“我是说，昨天晚上你肯把床让给我睡，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丝丝不怀好意地斜睨他，凤颜大悦。“所以啊，我跟你的床有了感情，以后我还是继续睡你的床，好不好？”
“唔……，唔……”阿飞被晃点了两回，再也不敢应声，拿茶杯堵着嘴，支吾道，也不知道是行还是不行。
“你最好快点回答，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丝丝道，语气中竟似将阿飞当成了她的表哥看待。但丝丝的表哥是警察，而阿飞却是黑社会的大哥大，又怎能同日而语？
“什么来不及了？”阿飞抬头，疑惑地望着丝丝。
“早餐我只吃油条，不吃豆包，你没有觉得奇怪吗？”丝丝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神色。
“嗯？难道你不是喜欢吃油条？”阿飞被问得莫名其妙。
“其实平时我喜欢吃豆包多过油条，不过可不是指加了料的！”丝丝道。
“什么？加……，加了料的？”阿飞一惊。
“放心，不过是泻药而已，好在分量不多，刚刚够一头大象用两次。”丝丝悠然道。
“你……你……也太狠了吧？”阿飞又结巴上了。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止泻药当然没问题。”先兵后礼，丝丝知道，尼不楚条约也是这么签订的。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阿飞眉头紧皱，双手捂着小腹，似乎已有动静。
“解药就在我这杯茶里，乖，喝吧。”丝丝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嘴角流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她的座右铭一直都是：野蛮有理，温柔无用，结果是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茶杯里不会也是泻药吧？”阿飞自作聪明地问。
“喝不喝随你便，不过，我已经将厕所的水源断了。”丝丝故作轻松地笑。
阿飞看看没了咒念，于是乖乖就范。其实丝丝只是在豆包里加了一片普瑞博思，胃肠道动力药之一，多喝点热水就会好，哪里还需要止泻药？但她充分利用肠胃不适的感觉，稍加暗示，却足以让人真假难辨。
“约法三章第一条，卧室从今天起完完全全归我所有，未经允许你不能擅自入内！”“啊？简直就是霸王条款！”这是丝丝从阿飞面部的表情中读到的，而他根本就没敢开口。
“第二条，既然你我同是熊哥的手下，所以我们俩不分大小，在这间屋里我说了算，出去听你的。”阿飞张大了嘴合不拢，活像天上掉下金元宝，可惜正砸在他的头上。
“第三条，我在这里暂住的事情跟谁都不准说。”丝丝想，既然天气还冷着呢，像室内着装这类琐事就不必提了吧？
“完了？”阿飞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伸长了脖子问。
“其他的想到再说。还有，我不能跟无名之辈一起共事，告诉我你以前都干过些什么。”其实丝丝并不是真想知道，但如果她不问他，他一定就会反过来问她了，这就叫做先下手为强。
丝丝稍微顿了顿，在阿飞开口之前补充道，“杀人、放火、贩毒、□□的小事就不用提了。”
“啊？”阿飞想也不想，立即回答道：“那就什么也没干过。”
“那你以前混哪里的？跟着谁？”丝丝摇了摇头道。
“我刚从香港跑路过来，特地投奔熊哥。以前跟着大哥荣在庙街混，后来出了点事，死了一个条子。”他说的跟电影里的桥段一模一样，究竟是电影拍得太真实了，还是他在撒谎？却叫人无从判断。
“那我们负责什么？打理赌场？夜总会？还是桑拿浴室？”丝丝问，她想起了《蛊惑仔》里的陈浩南和山鸡。
“那些都是手下人做，我们要干，当然就是大事。”阿飞道。
“那到底是什么事？”毕竟不是黑社会，丝丝一开口就露了马脚，所以她紧接着追问，以做为掩饰，但阿飞却似乎并未察觉。
“斧头帮在和我们争地盘，约好了两天后谈判。不知道他们打什么算盘，所以事先要打探清楚，别让人一锅端了。今天晚上就去斧头帮聚会的地方打探消息，好在我们两个都是生面孔。”阿飞说完，一脸的凝重。
丝丝这才知道，留下来竟又是玩命的活，为什么我的命总是这么苦啊？丝丝暗自感叹。
天色渐暗，一辆二手丰田在车流中穿梭。红灯，阿飞从后视镜里盯着丝丝，“你怕不怕？”他已经看出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你呢？”丝丝反问。绿灯亮了，阿飞一踩油门，丰田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