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徐瑞的第二次（1 / 1）
第十八章
晚上十一点，沈其川和徐瑞从美国纽约抵达Q市。
旅途劳顿加上工作繁忙，沈其川有些轻微的发烧。
沈母得知儿子都病了却还要从机场直接回公司，气得在电话里好一顿训。
最后坚持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沈其川回沈家休息。
等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司机已经到了，一看到他们走出来立马就下车帮沈其川提行李。
“你约周婷婷明天上午来公司办离婚，明天不行就后天，越快越好！”沈其川一边上车一边对徐瑞说。
昨晚做的那个梦严重拉低了徐瑞的睡眠质量，在心里和生理上了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本以为在飞机上睡几个小时后会好很多，可没想到反而更加头昏脑胀，所以反应和控制能力都有所降低。
“啊？！为什么是我？！”其实徐瑞想说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想给你老婆打电话？
“什么为什么是你？以前那么多年不都是你吗？！”徐瑞不正常的表现让沈其川很疑惑，他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徐瑞一眼，随后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徐瑞觉得现在关于周婷婷的一切对他都能起到刺激神经的作用。
比如现在，他不仅头不痛脑不昏，反而异常兴奋和清醒。
因为他终于有了正当合理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联系周婷婷了。
他在出租车上犹豫再三，调出了好几次周婷婷的号码。
可最终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尽管徐瑞如今愈发清楚，从他将周婷婷带回家的那天晚上开始，某种类似化学反应的东西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可是他不确定，周婷婷的心里是否有合适的环境也会产生这种化学反应。
毕竟过去的六年，他只是她口中的“徐秘书”，而他对她也只能称呼一声“周小姐”。
晚上十一点半，徐瑞已经站在自己家楼下了。
虽然这个时间段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可这个速度还是让人怀疑这个司机要不就是打了鸡血受了什么刺激，要不可能他是赛车手出身，拿出租车当赛车开着玩呢。
要不然明明五十分钟的车程他怎么硬生生缩减到半个小时？！
在电梯里徐瑞想起出差前自己家的样子就有点头痛。
客厅沙发上堆着他的被子和枕头、厨房还有没洗的杯子和碗筷.....
特别是厨房的垃圾那天早晨走的太仓促他忘了仍，如今肯定已经发酵的满屋子臭味了！
唉！
徐瑞揉揉眉心，头又开始痛了。
******
徐瑞接到周婷婷电话的时候，正对着意料之外的家满心欢喜。
他担心的那包垃圾不但已经没有了，而且换上了新的垃圾袋；
厨房干净整洁，杯子碗筷都干干净净，原本几乎满是油垢的吸油烟机亮的都能当镜子；
自己的床铺已经重新铺好，只不过备用床单没有了，他想可能是她拿走了。
“哎，徐秘书是吧？你快点过来，你们老板都醉成狗了，快把她弄回去！”夹杂着嘈杂的音乐，徐瑞能想象到说话的女人扯着嗓子说话的样子。
老板？沈其川刚回家，而且他也不可能醉成狗。
“我们在金沙滩，你快点！我可没时间陪着她。”对方都不等徐瑞的回答，径直果断了电话。
此时徐瑞已经知道，醉成狗的那个人可能是....周婷婷。
原本因为干净整洁的家心里冒出的那些甜情蜜意，在听到这个电话之后一扫而空。
周婷婷不但喝醉酒，而且还是在金沙滩那种地方。
金沙滩是Q市有名的KTV，装修奢靡，龙蛇混杂，所有你能想得到、想不到的在里面都能见到。
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上次在医院被酒鬼缠着还不够，非要自己喝醉了往狼窝里钻？！
开着车的徐瑞是既担心有生气，还害怕她又穿着那种既短又露的衣服让人占便宜。
刚在金沙滩门口停下车，徐瑞就看到了靠在门口的周婷婷，旁边一个画着浓妆顶着爆炸头的女人正抽着烟，嘴里不停的说着话。
“上次我还以为你开窍了，还真给你留了两个嫩的，结果呢？你倒好，一个人锁在屋里喝了一晚上！”
“这次你还这样！我跟你说，你再这样姐姐可不伺候！”
“有意思吗我说？！结婚了不起啊！你还打算以后一辈子守身如玉啊！要不要给你发个贞节牌坊啊！”
抽烟的女人看见走近的徐瑞没有再说话，把抽了一半的烟仍在地上用皮鞋碾了碾。
“徐秘书？”
徐瑞点了点头过去扶着靠在墙上的周婷婷，一靠近就能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酒味。
她低着头，长长的波浪卷头发垂下来，看不见她的表情。
“行了，你们老板交给你了，耽误我老事了！”
“刚喝完就吐，真是白瞎这好酒了。”她一边往KTV里面走一边自己嘟囔着。
周婷婷穿着一条蓝色牛仔短裤，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紧身T恤，还有一双平跟厚底的运动凉鞋，身上斜背着一个酒红色的小复古包。
这样的她对于徐瑞来说是陌生的。
记忆中的她是身价不菲，走路昂首挺胸的富家独生女；
也可以是穿着细高跟超短裙，性感且名声不佳的风流女；
同时她还是圈子里“胸大无脑”“钱多德少”的代名词。
可是这样在深夜里喝醉酒，孤独且单薄的她，
这样极其普通甚至有些学生气打扮的她，
让徐瑞感觉异常陌生。
可这份陌生却并不让他反感。
似乎从那天发现她睡姿不佳开始，他好像已经期待并沉迷于发现周婷婷更多、更新的一面。
没穿高跟鞋的周婷婷身高只到徐瑞的肩膀，他得扶着她回到车上。
“徐秘书？你怎么在这？”
徐瑞扶她的时候可能打扰了她的好觉，她眯着双眼，一边说话一边踉跄着躲开徐瑞的手想自己站稳。
可她明显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没穿高跟鞋也依然摇晃着差点摔倒。
“碰巧而已！周小姐。”
徐瑞为她如此同自己划分界限而生气，咬牙切齿般称呼了一声周小姐，又赶紧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这么巧，真好！”
她把脸埋在徐瑞的胸前，嗡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徐瑞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
回应他的却是周婷婷靠在他肩膀上轻轻的呼吸。
从前，在得知沈其川要娶周婷婷的时候，徐瑞觉得自己将增加一项复杂且难办的工作。
那就是为了公司的形象，必须打点各种小报和记者，拦下周婷婷的各种花边桃色新闻。
可是令人吃惊的是，六年来周婷婷从未给他机会让做这项工作。
原来，不是因为她藏的太好，而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
*****
徐瑞觉得这种巧合很奇妙。
出差前的晚上他带她回家，出差后回来的第一晚，他又带了她回来。
只不过上一次她是清醒的，如今她却烂醉如泥。
徐瑞把周婷婷放在沙发上，用温毛巾给她擦干净手和脸。
他盯着周婷婷的T恤上一大块酒渍有些举棋不定。
总不能就这样让她睡觉吧？这么脏也不能让她上*床啊？
徐瑞做了几分钟的心里建设，一边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一边找出自己的T恤想给周婷婷换上。
“你的衣服太脏，我不能让你脏了我的床单吧？所以...那个什么，现在我得给你换衣服....”
“那个，你如果再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睡着的周婷婷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但没等到回答的徐瑞反而高兴的、心安理得的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触碰到周婷婷身上的皮肤时，可能是徐瑞手上的温度有些低，她动弹了几下。
徐瑞觉得身体里工作了二十九年的小心脏已经过于激动，就快有些支撑不住了。
等看到她身上穿着的黑色Bra时，
徐瑞感觉有什么一下一下地、重重地撞着本就有些激动的心脏。
他觉得肾上腺素迅速上涌，体内的血流快速流向手指，又在碰到她白皙的皮肤时，从指尖一路呼啸着奔向心脏。
他赶紧拿过自己的T恤给周婷婷穿上。
既然她守身如玉，他不能乘人之危毁掉她的坚持。
徐瑞本以为周婷婷身上没什么肉，可从沙发上抱着她往卧室走的时候，才发现她看着瘦小，没想到是因为骨架小，其实身上软软的一点也不瘦。
徐瑞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想要抽出手臂的时候，不知道周婷婷嘟哝了句什么，把他吓得直接屏住了呼吸。
虽然徐瑞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没有想法要向卑鄙小人的方向发展。
但现在这个情况这个姿势，如果她醒过来，就算她肯相信徐瑞什么都不打算做，徐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了。
还好，她最后只是翻了个身，扯过一旁的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八月下旬的晚上已经不热了，况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但等到把人安顿好徐瑞已经冒了一身汗。
洗完澡之后的徐瑞又需要面对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我今晚要睡哪？
现在最大的矛盾是：他不想趁人之危可又不想睡沙发。
徐小瑞：睡床睡床！！这不是乘人之危！
理智君：非礼勿视！非礼勿近！非礼.....
徐小瑞：滚！有多远滚多远！
如此，徐瑞第一次怀着激动又兴奋的心情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
虽然他单独盖着毯子，虽然他穿着T恤和短裤。
徐瑞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这并不算是他第一次给女孩子换衣服。
小时候他还给表妹的芭比娃娃换过裙子，而那个娃娃的头发好像和周婷婷一样，是棕色的大波浪卷。
只不过那次因为自己不会脱娃娃的裙子，最后把小玩偶的胳膊给掰断了。
还好，第二次给真人换的时候很成功。
她喝了酒，那么明天得早起熬稀饭给她喝......
那件T恤是不能穿了，那得给她去买件衣服，要不然没法去沈氏.....
明早最好先跟沈其川打声招呼，我可能会迟到....
徐瑞像一个家庭主妇，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渐渐进入了梦香。
八月份的凌晨不仅不够热，而且已经有些微凉。
周婷婷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巨大的热水袋。
她往热水袋上蹭了蹭，心想，自己可能又忘记开空调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
黑暗中，只剩下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无形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