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王者”（1 / 1）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进行东征的时候，每征服一快地方，就马上把征服得来的财产分给当地的贵族，甚至是平民，给自己留下的仅仅是刚好能赶路的资金。以致于将士们甚至担心成为穷光蛋的伊斯坎达尔的经济状况。
大臣佩尔狄卡斯问他：“殿下，为你自己留下了什么？”
伊斯坎达尔回答：“希望。”
大臣们纷纷表示不解：“那能用来做什么呢？”
这位霸业之主笑了笑，随之回答：
“那可是带我向前的无价之宝啊。”
………………
之后，大军一路向东，当他们到达亚西亚的弗吉尼亚城时，听说到城里有个著名的预言：几百年前，弗吉尼亚的戈迪亚斯王在其牛车上系了一个复杂的绳结，并宣告谁能解开它，谁就会成为亚细亚王。自此以后，每年都有很多的人来看戈迪亚斯打的结，可总是连绳头都找不到，他们甚至不知道从何处着手，大多数人只是看看而已，从没有一个人静下心来想方设法解开这个难解之结。伊斯坎达尔大帝对这个预言非常感兴趣，命人带他去看这个神秘之结。
大帝仔细的观察这个结，许久许久，始终连绳头都找不着，他不得不佩服戈迪亚斯王。但是，他突然起身，在众目睽睽下拔出剑来，对准绳结，狠狠地一剑把绳结劈成了两半。
这个保留了数百年的难解之结，就这样轻易的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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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ALaLaLaLaie！！！”
随着雷鸣战车的迫近，伊西斯立刻虚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弧，带着金色光芒的防护结界立刻在她身前张开。
但是，完完全全让伊西斯意料不到的是，伊斯坎达尔直接从距离她一米不到的边上，丝毫没有犹豫地、笔直地冲了过去，就连经过她的时候眼神也没有停留片刻，而是直直地看着前方。
神庙的内殿——支撑着整个神殿的地方，一旦那个地方遭到毁坏，整个固有结界也会随之崩塌。
本来就是用来威胁的条件，现在直接被伊斯坎达尔当成弃子抛开。
而且，没有一定程度的冲击，那里也不会轻易被击溃，可如果是不考虑自身损失、将【神威车轮】发挥到极致的威力……
现在，这个男人正毫不畏惧地向那里冲锋。
原本一方面压倒的局势，被这超乎常理的发展击破，让伊西斯也不禁有些乱了方寸，那双美丽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想自寻死路吗！？征服王！”
听到伊西斯的质问，伊斯坎达尔连头也没回地回答：
“……不。”
“砰！”随着一起铿锵的破裂声，Caster——伊西斯脸上的从容也随之破灭。
战车与内殿的墙壁碰撞，雷电交织布满天空，轰然的爆炸声充斥天地。
四处震散的墙壁碎块，掀起一片片奔腾的黄沙。
属于固有结界的天空开始崩塌，巨响之余，还有伊斯坎达尔铿锵有力的吼声。
“这才是活路！”
两支胶着状态的军队同时消失，属于“现实”的夜幕，重新笼罩上来。
因为神殿的核心被破坏，现实中伊西斯布置的结界也毁了将近一半，除了残留的几座石像，便是遍地的碎石，能依稀看出刚刚两军的交锋。
站在平地上的伊西斯，慢慢收起吃惊的表情，转过身。
“舍身才是死中的活吗……”
她视线的对面，伊斯坎达尔缓缓从石柱的碎砾中站起身来，先前威武的战车早已不知去向。
“正是。”
坚定不移的回应。
“……还真是武断呢。”伊西斯的嘴角奇迹般地上扬，“不过，想就这样结束战斗，还是太天真了。”
“求之不得。”伊斯坎达尔活动着胳膊，上面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还真是惊讶，身为Caster现在还能那么从容的，你大概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吧。”
的确，神殿被毁，就伊西斯算再次进行使魔召唤，也只剩下一些杂兵。此时将要面对最坏情况——也就是近身作战的她，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
那只金色的鸢鸟飞回到伊西斯的肩上，低头雕琢着自己的羽毛。
但随着伊西斯一声轻哨，它顿时散成一点点金光，消失了。余下的光点吸附在在伊西斯身上，像是雨点渗入泥土般化开。
远远不止这些……庞大神殿的残垣，残落在地上的、所有的石像碎块，绽放出金色的光晕，点点皆飘散至空中，汇聚在伊西斯的身上。
花去很长时间建造的阵地，一时化为虚无——四周的景象重新变回了夜幕下的森林。
“伊西斯……”担忧不已的声音，是索拉薇。
以树为掩体的她正紧张地看向伊西斯。
而回应她的，则是伊西斯一个宽心的笑容。
“将制作阵地的魔力回收了么……”
在韦伯分析的时候，巨大魔力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怎样形容那对金色的羽翼呢？
承载着希望，光明的翅膀。
连着手臂伸展，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张开。
“看来孤注一掷并不是我的特权啊。”伊斯坎达尔了然地点了点头，“真是漂亮的颜色啊。”
“…………”
“被这双翅膀承载的国家想必一定会繁荣昌盛吧。”
“你想说什么？征服王。”伊西斯的背后，无数结界像茂盛的藤蔓般延展开来，“对敌人进贡美言是马其顿的风俗吗？”
“怎么会，”伊斯坎达尔哈哈大笑，接着摆了摆手，“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你指的是什么？”
伊西斯略为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你的托付给圣杯的愿望我大概都知道了……那种事，”伊斯坎达尔狞然一笑，“那么简单的事情交给我不就行了？”
“…………”
“将圣杯让给我、加入我的麾下吧！Caster！”他伸展双拳，无比豪气地开口，“得到圣杯后，不管是冥界还是整个世界我都会去征服。”
“期间顺便帮你开个门什么的，我还是可以承诺的。”
“到现在还说这么不切实际的话……而且，你刚刚说要连冥界也要一并征服，那个时候，你还不是会照样与我为敌么？”
守护爱人支配着的领域，伊西斯绝对会这么做。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没想到伊斯坎达尔十分坦率地承认，“你的愿望只是见到‘他’吧？那么要阻止我进军冥界，是你见到‘他’以后的事了，要打仗的话我乐意奉陪。但现在我首先要得到圣杯，能减少阻力便是最好了。”
听了伊斯坎达尔这番话，伊西斯吃惊之余又感到深深的无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思考模式的男人？
“你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呢。”
这个男人也无愧于王。
那个时候，如果自己也像这般果决向前，命运的结局是否也会改变呢？
但是……
她定了定神，抛开脑海中杂乱的思绪。
“就算如此，你的提议……我拒绝。”
“呃？”
“用自己的双手捧起圣杯，就算会因此流血……我也不会选择依赖他人。”曾经那么漫长的路，自己也走过来了……
“即使战争过后变得一无所有，我也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推开那扇门。”
去迎接他的笑容。
“听着，征服王。”
伊西斯张开双眼，那一点困惑迷茫早已消失殆尽。
“我将击败你，然后得到圣杯……就在这里。”金色的光芒照亮天空，宛若神邸降临的身形驻足此处。
“……哈。”
“？”
毫无预兆地，伊斯坎达尔笑出声。
“总算是坚定决心了啊，Caster。”仿佛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般，他拔出腰间的剑，“不是这样的话，我才会头疼……跟意志不坚定的对手开打，就算是你我也会觉得遗憾啊。”
“你……难道说……”
回应伊西斯的，只是一个无言的微笑。
“…………”
短暂的沉默后，伊西斯勾起一抹笑容。
“哼……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正好，也该轮到我说这句话了，”伊斯坎达尔骑上自己的爱马，以万夫莫当的气势上前，“放马过来吧！”
繁复的结界延展遍布天空，金色的光束蓄势待发。
待伊西斯的手挥下，这片土地一定会被四分五裂吧。
即使如此，那个男人——将天地间的勇气与果决都握在手心的征服王，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只待交击碰撞的那一瞬间。
…………
“杂种的嬉戏到此为止吧。”
将一切停止下来的，是另外一个金色身影。
“Archer！？”
站在参树顶端的男人。
血红的眼眸，正冷漠无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本想同时把你们收拾了……没想到已经纠缠至这副落魄样了吗？”
经过一番战斗的伊斯坎达尔和伊西斯的状态自然不能算良好，甚至可以说是可以一网打尽的时候。
就算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伊西斯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现在还能轻松和完全状态下的强敌打招呼的，也只有……
“哟，金皮卡。”像是在宴席上邀请宾客的主人一样，伊斯坎达尔十分没自觉地开口，“要打一场么……呃？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无聊东西的副作用罢了。”
吉尔伽美什不耐地回答，而现在的他，正处于不到青年却也不属于少年的尴尬阶段。
已经明显到那副金色盔甲看上去也不是挺合身的地步。
“本王问你，上次那个丫头在哪？”
被突然问到毫不相干的问题，伊斯坎达尔有些疑惑地支起下巴。
“嗯？那个小姑娘吗？因为讨伐异端的关系分开行动了……已经顺利解决了的样子……你问这个干嘛？”
“你只须回答就够了，杂种。”接着，吉尔伽美什不在意地转身，“你们两个，就此给我收手……下次同时上也无妨，由本王来了解你们，在那之前，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完全是一副自说自话的口吻，金色的身形消散成光点。
“…………”
“…………”
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唉，这个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啊。”伊斯坎达尔疑惑地挠挠脑袋。
“看来自说自话的家伙还不止你一个呢。”伊西斯也是完全没料到对方只随自己心情而行动的态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那家伙这样说了，这仗就迟点再打吧。”
“哦？堂堂征服王是没有信心一个人迎战吗？”
听到伊西斯这样揶揄，伊斯坎达尔摇摇头。
“完全可以干掉那个家伙后再与你分出个胜负。而且，你也不想结果被别人干扰吧？”
“……哼，那就暂时约定好了。”
收起先前耀眼的光芒与结界，走到伊斯坎达尔身前的女人，掌心向上伸出手。
“呃？”
“古时的礼仪罢了。”
了解后的伊斯坎达尔不禁露出笑容，把自己的手掌覆上：“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干脆走过来。”
“面对志向征服世界的傻瓜，还不至于过度防备。”
“哈，变得果决起来了啊。”
“……哼。”转身离去的伊西斯只留下一抹笑意。
“那么，之后与Archer的对决，再见吧。”
“哦！真是期待啊。”
目送着伊西斯与索拉薇的离去，伊斯坎达尔中气十足地回应。
…………
“啊啊……结果什么都没收获。”
韦伯脱力地从树上跳下来。
“怎么会，这可是大丰收。”
“哪里大丰收了啊你这个笨蛋！”韦伯扶着树干几乎要哭出来，“话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回去啊？”
“啊……这个嘛……也只能走回去了呢。”
“果然……”
都快超出郊区范围的森林到深山町，这个距离简直“美妙”到韦伯要“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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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咒的干扰，已经按约定完成了。”
嘶哑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通过魔道传声器透出来。
克莉丝·莱斯纳听到这个声音后，向身后的浑身透露出威严气场的老者看去，待这位老者——也是莱斯纳最高权威：古德莱斯·莱斯纳点头，她才转身回应道。
“了解，条件的报酬会如实给你的。”
“哈……哈……”
间桐脏砚那令人很不舒服的笑声响起，不禁让接听的克莉丝皱了一下眉头。
“看来你们已经把那孩子弄到手了……真是恭喜啊。”
“这件事不是你该关心的，间桐。”
“我知道……只是好奇而已，听说她全身的魔术回路都快废了，这样执意费工夫回收还真是辛苦呢。”
“…………”
“嘛，反正我这老骨头也只是看看热闹而已，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不会干涉的。”带着恶寒的颤音，对方掐断了语音链接。
“…………古德莱斯大人。”
“不用管他，他要的东西已经给他了……虽然……只是在表面上。”
“是。”
克莉丝恭敬地低头应答。
“那么……是时候去和那个未经世事的丫头，不，应该是不知道从哪儿掺和进来的灵魂……说明白了。”
待这位压迫力十足的老者离去后，仍待在原地的克莉丝，脸上扯出了一个阴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