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家族（1 / 1）
一个透明装满不明液体的玻璃罐里，一只手掌大的、漆黑色的蠕虫像球一样蜷缩着。
间桐脏砚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他用手杖一下子击破罐，发出清脆的响声后，早已死去的蠕虫便随着粘稠的液体淌了一地，散发出黑色的气体。
“哼……”浓厚的鼻音带着一丝怒意，“莱斯纳家的继承人已经沦落到随随便便就会受伤的地步了么！”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本来只要再等几天……就可以让那个无知的丫头计是听从了……”虽然说出来怎么听都是是不甘心的话，语气却变得异常平静。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一个魔导器前，像是接通什么一样按了一个开关。
里面传来类似磁铁摩擦的声音，然后，一个沉稳的女声传了过来。
“克莉丝·莱斯纳。”那边的人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可以告诉你们她现在的确切地址。”嘴边挂着诡异的笑容，脏砚开口了。
“不用了，我们已经决定自行寻找。”冰冷的语调，像是对之前脏砚提出的“交易”很不满。
“不不不……这次我不求任何东西，只是告诉你她的位置…………如果现在不听，等到她摆脱我留下的‘标记’，可就来不及了。”
“…………”对面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猜测脏砚的用意。
然后这时，间桐脏砚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顺便一提，你们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可是…………”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继续说完接下来的话，“被圣杯选中了啊。”
………………
“她现在在哪里？！”取代原先的女人，传过来的是一种苍老充满遒劲的声音。
“哎呀……别那么着急，在那之前，我想确定一件事情————找到她以后，你们会想办法把令咒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的吧……那么这个人是否能成为我这个老骨头的棋子呢？”
“哼……我们莱斯纳向来只靠自己的力量寻找【根源】，圣杯根本不算什么，你要真想长生不老的话，借给你一个棋子也无妨。”
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还用这种口气……脏砚不禁在心里冷笑起来。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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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步行街。
在【封闭空间】呆了近半个月后，我和丹尼尔决定转移据点。
租来的房子是不可能回去了…………酒店更加不用提了，肯主任好像前几天就到达那里了，各种魔力炉传来的高昂战意简直就在说“区区一层楼的防护结界敢和二十四层的魔术工房比？”一样怒刷存在感。
明明知道有Master比自己先到酒店做部署，还那么高调……肯主任你到底对自己“神童”的设定多自信啊！信不信我让Lancer一记红蔷薇弄死你啊！
在心里默默吐槽，我向背着自己的人问道。
“龙之介，你和国里太太说过我们要搬走的事了吗？”我想起那位在不自觉的状态下帮我们了不少忙的“好心人”。
“嗯，放心，我留下一封信了。”
“信？”有点惊讶龙之介用这种间接的方式。
“啊，没错，就说我们已经找到新世界的大门了之类的。”龙之介说着，把我的身子往上托了下，继续走着。
“…………”别写那么让人误会的话啊混蛋……
我右手因为受伤缠着绷带使不上劲，只好用左手勾住他的脖颈，尽量把自己的重心往前倾。
“说真的……我可以自己走的。”有点心虚，现在自己走路肯定摇摇晃晃，那样的话估计还没走多少路，天就亮了。
还不等龙之介说什么，一旁抱着小樱的丹尼尔就开始损他：“琳就别担心了，橘子头的体力就像超市里的罐头一样，不用担心缺货的！ ”
就算你这么一脸认真的说，这种比喻也太……
我想起以前刚刚遇到丹尼尔时，他也说过“时间就像罐头消失的速度一样快”来着。
总觉得……真是让人怀念啊。
就在我莫名想着其他东西的时候……
“琳！！！”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
突然感觉到空气一滞，被魔力覆盖的感觉传遍全身。
看着眼前极其缓慢飘落的树叶，我的大脑几乎瞬间反应到——————
时间魔术！？
强迫运作起体内还没完全恢复的魔术回路，眼珠蒙上蓝色的雾气。
咬牙忍受着撕裂般的痛苦————“Die Zeit der Stagnation！”【凝固时间】
当我把自己周围时间放慢到与对方同一层次的时候，原本没察觉到时间被放慢的龙之介看清楚了接近的人影————于是他本能般的转身，险险躲开了想要偷袭的家伙。
说是偷袭，这根本就是冲我来的。
那个家伙一开始就准备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把我带走……到底是什么来头？
“Master！”实体化的迪卢木多立刻挡在我和龙之介前，用枪正对着这位不速之客。
不……不止一个……
披着黑色斗篷的家伙接二连三地从周边的建筑阴影中走了出来，形成包围圈并且慢慢缩小范围。
似乎有些忌惮身为Servent的迪卢木多，再离我们还有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其中带头的、也就是靠的最近的一个人，慢慢地把兜帽掀开，露出了自己的容颜。
宛如水中皎月的双瞳下，是西欧式的高挺鼻梁，加上淡色的薄唇，给人一种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漆黑色的发丝像瀑布般披下来，她的视线撇开迪卢木多，直接看向我。
龙之介像是护着幼崽的豹子一样挡在前面，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光是凭刚刚那一下就该视为敌人。
血液从右手的绷带里渗出来，我有些吃痛地哼出声。
“啧……………”
“您受伤了！？”
出乎意料地，这句话是那个女人说出来的，她似乎是像走进看清楚，却被迪卢木多挥起的□□逼了回去。
“你……是谁？”我感觉其中有猫腻，难不成这些人认识我？
“在下是克莉丝·莱斯纳，”没想到这个女人跪了下来，其他的人也相继作出同样的动作，“克罗丽娅小姐，不，应该说是家主……我是来带您回去的。”
这下连迪卢木多都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只好回头确认我的意思。
“家主？我？”
这才想起来，我其实还是某个家族第十七代的继承人来着。
问题是，他们怎么找到我的？那多年都没办法掌握我的位置，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位置！？转头看着还没完全褪去黑色咒文的右手，我恍然大悟。
被那个老虫子算计了！！
“这次的圣杯战争我们会为您转移令咒……所以您不用担心。”这个叫做克莉丝的女人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恭敬地说道，“获得圣杯并非莱斯纳家的夙愿，相比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现在家族迫切地需要您的归来。”
转移…………令咒？
我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昏了头脑。
有人替上我的位置，我不用参加这场厮杀了？
不用担心自己会死……不用担心会牵扯到龙之介和其他人………
我一直希望的“保护”就可以实现了？
“家主，您需要的东西，我们都会帮您拿到手……根本不用寄托给什么圣杯，也不会强迫您和任何人定下婚约，只要您愿意————”克莉丝意有所指地看了龙之介一眼，“您可以选择您中意的伴侣。”
他们担心我因为父亲母亲的遭遇和死亡，对家族产生抵触心理。
看来真是做了很多调查……恐怕神户的家里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吧。
见我不表态，她又说道：“以您的资质，一定可以完成家族地夙愿————到达【时间的根源】，而且，就算您不乐意，还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下一代的……”
意思就是——我只要回去，当他们的家主，繁衍后代就好了？
不用担心任何事……只要混吃等死…………我突然很迷茫，看向丹尼尔，他却在一旁的阴影中沉默着，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悲哀吗？淡然吗？我不知道。
不知所措地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位目光灼灼的女人。
我本来就不渴求圣杯，只是为了平凡的活下去。
只是命运弄人，圣杯选中了我。
现在有机会放下一切……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着挡在我身前的龙之介，他单薄的背影深深地让我感到心酸。已经…………不想再让他……不想再让任何人背负什么了。
只是，回到家族中，我就这样作为傀儡活下去，真的好吗？
那我的父母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一个错误的理念？
“我…………”不禁喃喃出声，我看见克莉丝的嘴角带上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只要说出“愿意”。
我的圣杯战争就可以在这一秒结束。
这时候，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英灵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就像是在高处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人一样。
迪卢木多·奥迪那
这是个英雄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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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
“迪卢木多，你有什么愿望？”仿佛例行公事般，我对刚刚召唤出来的英灵问了这个问题。
“我……对圣杯没有任何渴求。”单膝跪地的英灵恭敬的回答，“现于世间，只为完成未尽的忠义之道。”
“正巧，我也是。”听到我的话语，他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却并没有说什么。
“参加这次圣杯战争，我并不想得到什么圣杯。”我有点无奈的把右手举起来，“可是，就算这样，并不代表别人会放过我。”
“我只不过是个想要平凡生活的普通人罢了……可惜只有我自己能这么肯定。”
一想起体内流着魔术师的血，我就不禁苦笑起来。
“说起来，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我站起身，低头与他对视。
“我叫赤木琳，高中毕业生，人生目标是混吃等死。”带上有些二缺的笑容，“顺便想要保护身边的人。”
迪卢木多被我不着调的自我介绍弄得愣了一下，不禁有几分无奈几分好笑地重复：“顺…………便么？”
“没错，我这辈子可能都要这样‘顺便’下去了。”
了解似地点了点头，他低头笃定的说道：“是，Master，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你那么老实……我会苦恼的。
…………………………
………………
……
“迪卢木多。”
他立刻实体化，熟练地跪下身：“是，Master，有什么吩咐吗？”
翻着厚厚的《凯尔特神话》，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向本人确定比较好，于是就问出口了……
“这本书上写着你和格兰妮在她与芬恩的订婚之夜私奔……那个时候，你是对格兰妮一见钟情后，抛下一切的吗？”
“…………”他沉默了。
应该是我脑抽了，这种问题谁会回答啊！
“准确地来说……并不是这样。”出乎意料地，他回答了，“身为骑士，我不能拒绝一名弱女子提出的请求。”
…………我都忘了geis这种可以强制的约束。
后来的故事就是日久生情……
“原来如此……骑士的荣耀吗？”我突然摆出一脸正经的表情，“迪卢木多，你千万别因为这个害的我挂掉啊！”
肯主任的悲剧什么的……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目光过于诚恳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突然笑出声。
“咳……是，吾主。”不愧是骑士，马上就恢复常态了。
…………其实我知道的，很多时候，人做一件事只缺一个理由。
骑士为了荣耀，王者为了称霸。
包括我自己……
为什么学习魔术，已经为什么活着。
绝不是为了所谓的“混吃等死”，而是为了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上。
我要保护的东西，才不是用什么家族的势力就可以保护的了的。
只有我自己。
也只能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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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
谢谢你，迪卢木多。
察觉到我表情的变化，克莉丝不禁疑惑地出声：“家主，您的答复……是？”
“我拒绝。”
这一瞬间，我几乎感受到了所有黑衣人诧异不已的视线。
“为什么！？这不是您想要的吗？现在的您不应该参加圣杯战争！家族需要您啊！这不就是一切吗？家族的荣耀、夙愿、势力……”克莉丝几乎是用喊着的方式质问着我，“继承起一切，不就是莱斯纳家主应该做的事吗！为什么您……”
“我舍弃。”
在丹尼尔、龙之介他们的注视下，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什么！？”像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这几个字，克莉丝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深吸一口气，我重复道。
“那种沉重且没有意义的‘壳’，我决定舍弃。”
骑士露出干净明朗的笑容，红色的□□在空中挥舞留下明亮的轨迹，指向保持震惊表情的女人，这样说道：“听清楚了么，这就是吾主的回答。”
摆出迎战的架势，微微躬下身，像一支架在弓弦上的利箭。
“所以，请回吧。”
在龙之介的搀扶下，我站起身，用不服输的眼神，笔直地看着克莉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克罗丽娅·莱斯纳！”克莉丝一改前面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是家族施舍给你和你那可耻的父母最后的怜悯！！！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么，我在心里冷哼一声。
我微微推开龙之介，伸出右手。
从指尖开始，冰蓝色的寒气浮现————盔甲般的冰层蔓延覆盖着，很快就包裹了我的全身。
自从知道自己的属性是【冰】后，一直就想把自己的【冰之铠甲】开发成这个样子了。
“EIS - rüstung。”用魔力聚成的冰块越来越多，在我的背后形成对翼，带着坚冰的尾巴一甩，我透过冰产生的寒气看着克莉丝。
“你给我听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着，盯着她因为震惊而紧缩的瞳孔。
“刚才的话你再敢说一次试试……”
她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往上一跳，凭空出现的尖利冰刺立刻占满了她刚刚所站着的地面。
“我就宰了你。”
………………
冷汗从克莉丝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像是最后的逞能，在他们消失在阴影前，克莉丝用阴狠的声音说：
“你会后悔的。”
在确定他们走后，所有的冰块在一瞬间化为光粒消散。
我魔力不支的后仰，倒了下去。
龙之介伸手支撑住我，我朝他歉意的一笑：“对不起，龙之介……看来我又要麻烦你了。”
“你在说什么啊……”他笑着，“不用道歉，琳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我朝迪卢木多的方向看去，他露出了一丝带着肯定的笑容。
“总之，得马上离开这里。”丹尼尔抱着小樱，动作敏捷地爬上一旁的房屋，“琳，你们先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在屋顶上迅速地跳跃着，丹尼尔的身影立刻消失在远处。
周围有Assassin的监视，正准备伺机而动。
要逃过他们的追踪，方法只有一个。
“龙之介，搭住我的肩膀。”“呃？哦。”虽然疑惑，他还是照做了。
拨动着【米迦勒的心脏】，回转几十度，对象：自身的位置。
“Die Zeit zurückdrehen！”倒流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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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凭空消失的两人，躲在暗处的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离开。
“恩师，已经确定Lancer的Master就是莱斯纳家的继承人了，Lancer的属性十分优秀。”站在外形奇特的魔道对讲机前，言峰绮礼例行规矩似的报告着。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呢。”远坂时臣有些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话说，绮礼，你是刚刚好在那吗？”
不能说出自己是特意派Assassin调查，言峰绮礼只好回答：“在那一带的Assassin刚好遇见这一幕，距离较近，我就直接赶过去了。”
“下次不能这样，我知道你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而且资质不错，但身为Master应该要坚持不直接上前线作战的原则。”
“是。”
“不说这个了，圣遗物刚好在今天早上送到。”恢复了自信的语调，远坂时臣继续说道，“要是成功召唤了那位，我们的胜利就确定了……”
“恩师，还有一件事必须禀告。”出声打断时臣的话，在自己父亲看不到的角度，绮礼的嘴角莫名地勾了起来，“当时在现场，我看见对方的人抱着一位极似令媛的女孩。”
………………
长久的沉默。
“绮礼，你确定吗！？”
…………
报告结束后，言峰璃正用有点不相信的口气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拒绝了这么好的提议。应该说不愧是父女么……”
“不过，这对我们并没有坏处，失去家族援助，也只能成为圣杯战争的牺牲品。”
看着自己的父亲自顾自的下定论，言峰绮礼一言不发。
他隐瞒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原本可以派Assassin继续跟踪带着女孩的少年，他却没有这么做。
第二件是：他故意隐瞒了自己的意志。
一种名为“愉/悦”的感觉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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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克莉丝的陈述，莱斯纳家的最高权威———这位威严的老者：古德莱斯·莱斯纳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真是和他父亲一样……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伴随着这声怒吼，尊贵华丽的房间里一切能碎的东西————花瓶、吊灯、镜子……全部在一瞬间裂开，碎片洒落满地，映照出这位老者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当时因为Servent的阻拦……还有克罗丽娅小姐本身的意志…………我们没办法带她回来……”克莉丝低着头，颤抖的身躯暴露出她内心的惶恐。
“够了！”
更加有力的声音让克莉丝的脑袋又低了几分。
“她只能回来！必须回来！”
像是平息着自己的愤怒，古德莱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联系间桐脏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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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封闭空间】
我曾在父亲的信中看到这样的句子：
“作为一个魔术师，我并不要求自己的孩子一定要继承什么，因此，宁愿让你们作为平凡的人去享受平凡人的幸福，才是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愿望。”
事到如今已经不用犹豫了。
我认为————他是正确的。
看着自己缠满新绷带的右手，除了几处未痊愈的伤痕，黑色的咒符早已消失不见。
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凭着这双手肯定可以做到什么，在心里对自己的父母默默说完“抱歉”后，我抬起头，看到了在地下室入口、在清晨朝阳照耀下的两个人影。
就像是在等着我出发一样，龙之介和迪卢木多安静地站在那里。
“呼~累死了，为了防止Assassin跟着，我简直绕了一晚上……”一个新的身影出现在入口。
抱着小樱的丹尼尔看到我后露出了笑容。
“哟~琳酱~”笑嘻嘻地打完招呼，他问我，“已经准备好了吗？”
“啊，当然了。”我不禁也露出笑容，“真是慢啊，丹尼尔。”
起身，向光明走去。
圣杯战争，这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