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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影子三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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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你打算要躲到时候?你明知道爸不是要刻意瞒着你的。公司有这种历史是谁也不愿意提起的,如果这一页能翻过去就翻过去了,自然不必要再提。你应该明白爸的用心,并不为了刻意瞒着你而不说的啊。”容俊来容婷门外敲了好几回门了,但是几乎容婷都不肯给他开门,头几次他还以为家里没人。现在知道她就躲在里面不肯出来见人,也不肯回公司,实在忍不住了,有些话总还是要说清楚的,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

容婷在屋子里不出门不做事,饿了喝水冲麦片,颓废的呆了几天;不问世事,不听任何声音。

她知道,自己憋了许久的这句分手的话就像一把刀刃一样终于往心上最柔软的捅去。尽管知道也许是早晚的事儿,但愈合也还需要一点时间。而现在更多的时候她还在这些不愉快的时候怄着一股气。怄家里人的气,怄跟蒙萌这段感情的情,甚至怄自己,也怄纪梵希。

她的心情复杂而烦闷,容俊的话也是听不进去的。公司洗过黑/钱的事儿既然没有刻意瞒着自己,那么官司的事儿呢?官司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手在操办,但中途周逸琳插手,到最后突然选择调解的事,为什么一个字也没有跟她商量?

她的那些努力和付出谁放在眼里了?那么的为公司为这个家拼命又有谁把它放在心上了?那几乎几次要她性命的胃病可也是这么来的啊!又有谁在乎过呢?

但是,现在她也不想去计较了,心里在发凉,既然没有人在乎,她也不必要再去讨谁的欢心好了。自己一个人呆着多好,没有心烦的公事,没有生厌的文件、会议;不必匆匆忙忙赶飞机出差,也不用忙到饭都没时间吃。曾经一直渴望的长假,就从现在开始休息吧,就什么都搁浅下来,真是无比的轻松呢。

“婷婷,如果你再不肯出来,我就只好把这件事告诉爸了。我当然是希望你不要计较,回到公司来了,每个人都很疼你,你知道没有人不拿你当家人的。你好好想想,就当趁现在好好给自己放个假,照顾好自己。我要走了,去英国看看品牌商,公司的事儿我已经交待各地的总监了,如果你回来的话,就问问她们就近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容俊仍然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但需要赶时间,也没有办法一直等下去。

容婷根本就听不进他说的话,思来想去,打定了主意不要回公司上班去。她想与其回公司去怄着心里的气,不如趁这段时间出去旅行,把曾经想要过去的地方全部游历个遍。

有多少人羡慕着一场场想走就走的旅行啊。但是凡人俗事,总不能做得这么洒脱。可是,她现在什么也没用了,不必为公司烦心,不必为恋情心烦,还有什么需要被牵绊的呢。

于是,她在容俊走后,认真洗涮了一翻,换了衣服,把家里所有还需要留下的东西都打好包丢进空房间里去。她要把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换掉,再不要留着蒙萌的痕迹。这次,她是认真的,从她走后再没有为她掉过一滴眼泪。她为她要掉的眼泪,早在她一次次的说着分手的时候用完了。也终于看透了她是怎么样的人,也不必再为她有什么留恋了。

容婷去了公司,她跟容俊吵过架之后甩门就走,自己的包和手机都没有带。现在,是要回去把这些都拿回来,顺便叫工人来把家里的家具全部都搬走,先丢回到公司的仓库去,之后要怎么处理就随便公司的人好了。

然而,她却又在办公桌上看到了纪梵希的好意。那张留言的便条纸上写着治胃病的偏方。容婷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公司,不再回来,去过流浪般旅游的生活,可以无牵无挂。

可是,看到这份便条纸又让她不由的重重叹气。她又何尝没有怄着纪梵希的气,这气甚至比和蒙萌分手的怨气还要重,还要浓烈。

“纪梵希呢?”容婷见到展厅秘书,把她拖过来问,展厅秘书的工作常常需要配合着纪梵希的陈列工作,问她们最直接。

“在一楼陈列饰品,173出了很多。”展厅秘书说。

容婷没再理她,直接下到一楼,果然看到她在一楼忙碌。

她奔到她跟前,将那张偏方便条纸重重塞回到她怀里,狠狠说:“把你的好心收起来,我不需要了!”

纪梵希被她生生吓了一跳,愣是没反应过来,将便条纸接过来才明白:“这对你好。”

“呵,对我好?”容婷冷冷一笑:“你什么都是对我好!以什么名义对我好?以喜欢我的名义是吗?可是光喜欢有什么用?一句话想和我在一起的话而已,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既然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肯说要我跟你交往,要我跟你在一起,你愿意跟我面对所有的事情?你在害怕是不是?怕别人说你是小/三,说你挖人墙角,对吗!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自私,说什么喜欢别人!还是不如自己的面子来得重要……”

纪梵希没成想久未见她,她竟然会以这样的面目来质问自己。

一楼展厅正好有着销售部众多销售员办公的地方。今天不是周六日,上班的销售员几乎都在。还有一些搬移家具的工人,以及负责进出货调拨的展厅秘书在。

容婷这样毫无顾忌的突然跑到她跟前来,大声说着这样的话,已经招来了诸多诧异的目光。众人小声议论纷纷,偷递眼色,似乎听到了一直爆炸性的新闻似的。

纪梵希目光游移看着大家伙儿偷偷看着她们俩,小声的说着她听不见的话语。那些窃窃议论的样子叫她混身都不舒服。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感情在所有人面前。

容婷说的没错,她就是害怕;从在百老山庄大声的宣言说要把容婷抢过来之后她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份感情,宣言不过一句话,做起来对她来说却是千难万难。所以,她宁愿只告诉容婷自己喜欢她,愿意对她好,什么都肯为她做。唯独无法面对如现在这样的所有人灼灼的目光,和纷纷议论的模样。

她不知道别人会有什么难听的话来说她。容婷还跟蒙萌在一起,自己如果强出头的要去插入她们之间。那岂不成了人人都痛恨的小/三?岂不是成了插足别人感情,挖别人墙角的恶贱角色?她不想,也不敢这么做。所以,那句请容婷跟她交往的话始终也无法说出口。

容婷并不理会别人是什么样子,继续说着:“你知不知道,也许从我把你当成蒙萌的影子的时候开始,我就隐隐的觉得你将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劫。我常常在跟蒙萌吵架的时候,或者被她弄得遍体鳞伤,甚至我工作压力大到不行的时候。我都在想你,可我从来都不敢说,不敢想。我很怕,我也怕我对蒙萌的感情不忠,怕自己变成一个心里出轨的人。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所担忧的这些都不如她这个人来得过份。

可是你,如果早一点,勇气一点,说出来那句话,我就不用在那份感情里受那么多苦,那么多的折磨。为什么你不肯说?明明喜欢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为什么给我希望却不把我从那口深井里拉出来?我曾经多么的期盼你是那个可以把我从苦海里拯救出来的人,可你到底是有多懦弱,如果我把余生都交给你,你也一样在畏惧中无法承担和保护我的感情吧?你有可以给我依赖的勇气和能力吗?

如果没有,就把你的好收起来,带着你的好离开我的世界。我不需要你的好,躲在一切的背后。那只不过是一种更令人绝望的希望,我宁愿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不能拯救,就别给别人希望,当希望变成绝望,那比用硬刀子杀人更叫人痛苦!”

纪梵希被她说得颓然的低下头去,她说的都没有错。自己是没有勇气和能力去在承担和保护她的感情。哪怕看着她被蒙萌欺负,打得头破血流,也只能怒而不争。

自己这么的畏惧世人的目光和道德舆论,是不可能在同□□恋的舆论里存活下去的。与其这样给着别人绝望的希望,还不如就此把心收回来,不要消磨和浪费别人的回应自己感情的心情。也这样才突然释怀,她选择和吕媛离开,提交了离职的报告书,其实内心就是这样认为的吧。

不管是容婷和蒙萌有没有继续在感情的苦海里纠缠和挣扎。她都无法成为一个为爱洒脱的人,既没有勇气为爱伸手,让自己变成海洋,也不敢承担所有的世俗偏见。

就如同现在,在在场所有的人瞩目下,她的周身都发着滚烫的热,不敢直视容婷,不敢作一声回应,不敢面对任何目光。甚至想要逃离所有的视线和听到的声音。

“我会叫人把汤煲还给你的。”容婷也失望于自己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的态度仍然是这般的怯懦。那她便再也无所留恋,转身就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容婷走后,销售员们八卦的凑过来问她,七嘴八舌。

“诶!!纪小姐你喜欢容总啊?”

“纪小姐,你每次出差都给我们带手信,不会是想拿吃的收卖我们,叫我们不要说你跟容总的闲话吧?”

“哇,同性恋啊!!我就说容总跟那个蒙萌是一对嘛。没想到纪小姐也喜欢容总啊!”

“纪小姐喜欢容总什么?”

“同性恋是什么感觉?”

“纪小姐是因为蒙萌小姐才不敢跟容总表白吗?”

“对不起!”纪梵希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八卦的问题,躲避苦难似的逃离人海。

她也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把心放死了,已经打算要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容婷却给了她这么一刀,将她推到她所惧怕的所有人事面前来,丢在舆论的风波里。但她不怪容婷,却满心愧疚于容婷说的句句在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害怕去面对这些。如果她真的能如容婷说得那样,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给力的说出一句让她分手和自己在一起的话来,那是不是就能让她从那些困苦里救出来?

然而,她也是真的害怕和无法做到吧!当那些八卦的言语和问题句句入耳的时候,她的心和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变成针箭,扎射到她的身上,叫她无力躲避、还击和承受。

“如果天空一直是灰色的,地上就不会有影子了吧?”纪梵希站在吕媛家的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哀伤的说。

吕媛在不远的沙发扶手上坐着:“要不,明天别去上班了。她太过份了,我们没有几天就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说你?这个世界上谁是谁的救赎?不可能有吧!所有的人事只要是说服自己就都可以做。她如果觉得跟蒙萌在一起是种苦难,为什么不早些说服自己分开?现在却责怪你,简直是倒打一筢嘛!”

“爱情的事情又有谁可以说了算?如果我可以说服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没来由的对她好,也就不会让她觉得可能从我这里得到希望吧?她说的没有错,是我给了她希望,但是却是更令人绝望的希望。”纪梵希把容婷的话放在了心上,认为那确实是自己的过错。

“那怎么能算是你的责任呢?不要把这些事情当成自己的过错揽在身上。她这是无理取闹,你喜欢她又怎么样。喜欢又不一定要在一起,更何况我觉得你一点也没有错。你喜欢她没有错,没有介入她和蒙萌之间也没有错。这个世界是有道德标准的。并不是顶着爱的名义就可以去任意枉为!

你也有在考虑她的立场啊。如果她为了跟你在一起,就把蒙萌甩了,是不是也得顶一个负心人的名头?”吕媛向着纪梵希,她心里想的什么,顾虑着什么她都清楚、明白。

纪梵希倒不在乎她为容婷着想的这些,只是看着外面的天从灰蒙变成了黑暗,一点点被夜色侵袭。她也知道如果她走了,容婷也将会成为她心里最深刻的影子,在她的感情世界里开启了一扇从来没有想像过的大门。

这大门里的世界,她还没有机会来得及进去瞧瞧,就要封锁起来了。其实,这样也许也好,门里不知道的世界,无知的恐惧会比预想的幸福还要可怕。容婷跟蒙萌从深爱到变成现在的困苦模样,不也一样叫人害怕吗?

“漂亮姐姐,过几天我们离开容氏之后,你跟我一起找工作吧。到时候你就把这里的房子退了,搬到我那里去住,我不收你房租。”纪梵希离开窗口走过来,把手搭在吕媛肩膀上。

吕媛能感到她的手在轻轻的颤抖,她顺着她的手看到她的脸,脸上有着些许的不安,却在强势的忍耐着不让她发现。

“就算是还有这几天,对你来说也是灾难吧?容氏那些人,光用目光就可以杀死你,你还能安得下心去做事吗?你也害怕对吗?何必要来强撑,最后这几天不如就请假吧?”吕媛知道她的不安来源于那些灼灼的目光和冲口而出的任何话语,哪怕别人无意伤害,可是还是会给她无形的压力。

“不用,我又没做错什么,不需要躲开。”纪梵希心里虚得很,话虽然这么说着,但也确实是在强撑。

吕媛看不下去,噌的站起来,抓着她的手说:“你别骗自己了,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在发抖!你全身都在发抖!”

纪梵希把手使劲抽回来,她不想被吕媛拆穿,“害怕又怎么样,撑一下就过去了,我们很快就走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肖攸白要那么的拼命护着你,你真的一个看着就让人心疼的傻子。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的为别人着想,试一下自私一点,也为自己着想一下行不行?”吕媛看着她这样,心里疼得很难受。

“先拉回仓库去,让仓库做记录,这些家居都是从展厅拉过来的。要怎么处理,让物流做报告给大容总。”容婷叫了工人把她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空,包括大大小小,一件不留。

“那您睡哪儿啊?床和沙发什么的可都收走了哦。”工人组长问她,怕她没地儿睡觉。

“你别管!”容婷暂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先把东西都收走好了。

这些家居是公司的,款式也是周逸琳选的,当初她想要把房子装设得现代风格一些。周逸琳偏说美式的沉稳、大方,她喜欢。就跟后来所有的事件一样,完全不需要容婷的任何同意,就把她家布置成了美式的风格。

但房子却不是周逸琳住的,容婷也没有到她所谓的三十五岁以后就会喜欢的年纪,当然还是希望可以现代一点,年轻简洁一点。可是,碍于她这个妈妈的女帝性格,她也就没有反对的余地。

那现如今呢?容婷是不打算回公司了,那个家里所有的人也不知道对她会是个什么态度,对家庭失望之余,又不是常常会回去。既然又在外头有安乐窝,不如就这样吧。

而且,这房子里也包含着跟蒙萌的所有回忆。她不想要了,就像之前想要把房子卖掉一样。如今既然已经分开,不如就来消除得更彻底,什么都丢掉好了。

“容总,这瓷瓶也丢掉吗?这些不是公司的!”有工人问她,那些蒙恩特地给她留下的精品要怎么处理。

容婷想了想,叹着气说:“帮我打个包,扔到我车上去。你们先收拾着,搬空了就把钥匙放到物业那里,我回头去取。”

“容总是要出去吗?”工人又问。

“嗯!”容婷掏了两百块钱给工人组长:“这两百块钱,你拿着给大家买点水喝,有多的就用来吃个饭吧。陶瓷都帮我搬到车上去,我现在拿去还给作坊。”

其实说要去旅游,容婷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哪儿可以去,她在入夜的黑暗里把车开到那些荒村公路,听着鸡鸣狗吠,心里的悲伤总算开始发酵,沉闷的心情令她一路上都板着张欲哭无泪的脸。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她不知道,工作、还有和家人的关系,要怎么继续她也没有想过。跟蒙萌分手,现在又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责怪纪梵希,想必也不会得到她的原谅了吧。真的什么都被自己断送了呢,那些怄着的气,也并没有因为撒在纪梵希身上而得到很好的缓解,反倒更加浓烈。

她驱车到了蒙恩之前在的作坊,请作坊里的人替她把陶瓷都卸下来。但人家表示已经卖出去的东西,不可以再无条件的退回来。她也没有强求,只说先搁到蒙恩的原来的小仓库里。

她是知道这些作坊里的人都还念着跟蒙恩的交情,也因为蒙恩打过招呼,没有把她的小仓库给消化掉,还给她留着的。

现在,容婷就像当初纪梵希和蒙恩一样,坐在转盘前,看着转盘一圈一圈的转着发愣。她心里堵着的气,腾腾的在发酵,却也悟出来一些道理。

人生就像转盘,一念一转。她跟蒙萌,总是一圈一转一分手,现在终于转不动了,停了就散了。家里、公司也一样,一念黑钱一念洗,十几年一转风声水起,当然再想一转洗白重新开始。

那些旧情顿散,那些一页一翻,都是兜兜转转的必然结果。只是自己不够强大,没有明白这些、顿悟这些,心境的转盘自然就被卡得无法动弹,无法梳理了。

“哟,转一个吧?”作坊里的人见她坐着发呆,丢给她一瘫陶泥。

容婷愣了一下,看着脏兮兮模样的陶泥在跟着转盘打转,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她是对制陶没有兴趣的,也很讨厌满手脏泥,不像蒙恩和纪梵希对这样脏污的东西充满兴致,甚至不能理解她们的兴致点在哪里。

“你是小恩的朋友吧?见过你几回!”丢给她陶泥的作坊工人,坐在她旁边用新的陶泥转动着坯形:“上回,有人来把地收回去了,说要不让小恩在这里做了。可是,没想到最近啊,是小恩回来了,说把地皮又给收回来了,她还让这里开作坊做陶瓷。呵呵,这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啊,被驱逐的小恩,竟然变成了老板回来。呵,这世界变得可真快。当初,也没成想,她会是收这块地的老板的亲戚,还是个大小姐。”

“小恩喜欢陶瓷嘛。现在她当家了,当然肯定要放大力气在陶瓷上的。”容婷听他讲起蒙恩,笑得一脸开心,也跟着搭起话来。

“虽然说啊,家里面的手段是不好了一点。但是,毕竟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一家人互相体谅就好了嘛!”作坊工人已经把转好的坯形取下来了,见容婷又发起呆来了,问她:“怎么?有心事啊?”

容婷忙摇了摇头,她可不想跟陌生人聊心事。

“呵呵,别嫌泥巴脏,烧出来的东西啊,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虽然长得像,可谁也不是谁的影子,那纹路啊完全不一样的。”这个人又说道。

容婷一听,立马就想到了纪梵希,猛然心就乱了,本来就沉闷的心情也跟着更加郁闷了。

她赶紧起了身,刚刚听他提到家人,现在又听他提到影子,全是她心里面难受的源头,躲哪儿都不能清静:“我就不做了,先回去了,还有事儿。”

“哦!路上小心啊,下次来捏一个,保证你会喜欢上这门手艺。”那人没挽留她,热情的招呼她下次再过来。

容婷逃也似的离开作坊,刚坐上车,就接到容俊的电话。

“我刚下飞机就听说,你让人把家里都搬空了?明知道那些家具都是妈挑的,你现在跟家里怄气,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想要跟家里斩断关系吗?二审的事儿没有跟你商量,虽然是爸临时决定的,我没有跟你知会一声是我的不对。但是,你现在这样大动干戈,妈会怎么想?又将爸至于何地?你是不是非要逼着爸出来跟你道歉,才高兴是吗?”容俊一到英国就接到公司的越洋电话,直诉容婷要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公司去,也是一阵恼火:“这些事情根本就无关紧要,你到底在较什么真?”

“你大老远的打电话给我,就是为训我吗?”容婷本就不平静的心,被他一翻话给激怒:“你说这些事情无关紧要,是对你们还是对我?如果你们有尊重过我,就不是无关紧要,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说着,挂了电话,手机一关,往车头一扔,再也不想听容俊说什么。

她在外头买两床被子回来,在物业拿了钥匙,打算回家打地铺去。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也好,图得个清静。因为没有吃晚饭,又已经是到了夜里,肠胃不免有些难受,她用被子把自己抱了个严实,靠在墙角边上坐着,这样容易让自己好过一些。

她就这样坐着睡着过了几天,冰箱是自己买的,不算做是公司的家具,还孤零零的呆在厨房里,她饿了就靠存在里面的一点点食物充饥,把不需要煮的,能吃的也都吃光了。这仿佛像是一个冬眠,躲在一无所有的空间里,用一无所有的心情,睡到自然醒,醒到自然困,也不知道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时间走到了几点。

当终于有人声入耳的时候,她听到的是吕媛狠狠拍门的声音,隔着她家的门声音若隐若现的传到耳朵里来:“容婷,我知道你在里面,物业说你回来后就没有出来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躲起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那样的指责家伙。但是,我现在忍不下去了,我要来为家伙讨一个公道!”

容婷苦笑,披了被子坐到大门后面来,想听听吕媛要怎么声讨她。她没有权利闹情绪,反正尽心尽力也被家人当成驴肝肺,只不过把家具都搬空了,也要换来容俊的声讨。在她和蒙萌的感情里头,从头到尾她也没有权利跟蒙萌闹情绪,什么都在让着她,外头女王,内里奴隶。现在,因为纪梵希,也要换来吕媛的声讨。那好吧,她姑且再听听,反正也不差这一方了。

“你为什么要伤害家伙?”吕媛质问着。

听到吕媛的质问,容婷打了一个颤抖,想起她当着展厅里所有人的面质问纪梵希时,她那双目光游移的双眼,瞟着在场每个人的神色,慌张中带着不安。她便知道,自己也许是真的伤到了她。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吗?你知道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异性的人,突然有一天喜欢上同性的人心情吗?”吕媛质问的口语变缓了,似乎变成诉说:“我不知道,家伙也不知道,我们都在手足无措的面对着这份感情,小心翼翼的藏着,怕被人撇见。这种感觉你不知道吧?反正你天生就喜欢女人,就算知道,你跟蒙萌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怕早就忘了吧?

世俗那么大,偏见那么多,冷眼那么刺。你凭什么要求家伙要成为你的拯救?她是不敢堂而皇之的大声要你跟她在一起,把你从蒙萌那里抢过来。她知道只要你还有和蒙萌在一起一天,她就算做什么都不合适。

她也是女人,没有那么大可以抵挡所有恶名和流言蜚语的心胸做盾牌。你要她做你的拯救,从一开始你缠着她帮你疗情伤,把她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到现在只想拿她当成救命稻草。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你把她推到一个地狱炽火的烤炉里,把她拉到了她最害怕的人事面前。

她怎么过的?这几天去上班,她都觉得所有人的讲话声都是在议论着她,所有路过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无时不想着别人会突然跳到她跟着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是个婊/子,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是个令人厌恶的同性恋。许许多多恶毒的声音都在攻击她,让她无处可逃。她的手在打摆子,全身都在发抖,她真的害怕到这种程度!”

“可是这个时候你在哪儿?”吕媛的语气陡然激动起来:“你说你跟蒙萌吵架,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都在想她,可你从来都不敢说,不敢想,怕自己变成一个心里出轨的人。那你以为家伙就没有为你着想过吗?

你还愿意克制自己,也就是说就算家伙让你跟蒙萌分手,跟她一起,你也一样不会接受吧?现在倒好,你把她像扒光了似的推到所有人面前,要求她来拯救你,可是你又能给她什么庇护?

你也只不过是消费她对你的喜欢,不过是仗着她爱你,要她来承接你的委屈!

你不要她的好。好啊,反正明天也是我和她最后一天上班了,往后她的好也不会再需要捧给你践踏。你继续在你的爱情苦海里的挣扎吧!没人可以救你,除了家伙,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

容婷一字一句听得出神,她没有顾虑过纪梵希。真的就像吕媛说的这样,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和蒙萌之间,更多的是自己对蒙萌的亏欠。如果纪梵希真的开口,她也不会做到得去回应她的渴望吧。只不过还是会把她拉进三方互相折磨纠缠的感情黑洞里来。

纪梵希没有在不合适的时间说出她想听的话来,既冷静又委屈,而自己不仅没有考虑到过她这么做的缘故,还要当着众人的面这样的责难她。而这次,还带着所有发生的事情的怨气,全部都撒在了她身上,将她推到她从来不愿意去承受的人事面前,也真是过分呢。

猛然,容婷回过神来,吕媛说明天是她和纪梵希最后一天上班,这是怎么回事?她急忙拉出门去,但是门外已经没有了吕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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