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影子二十八（1 / 1）
“对了，泡菜，容氏二审开庭在这个月月初。6号，你兴趣去听吗？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从小到大最亲爱的姐姐。我们才是带着血缘关系，不折不扣的亲人。”肖攸白没有忘记要给纪梵希打一个最后的预防针，也就是说她不会在二审的时候手下留情。
纪梵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想着，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知道怎么去追求别人的人。她心里一直没有突破的魔障也在暗暗的打压着她的志气。容婷脖子上的吻痕也给了她一盆很彻底的冷水吧。她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强悍，可以从一个一直强调自己不会爱上女人的人，变成一个光明磊落去接受这份感情的人。
而，今天蒙恩的一声招呼，肖攸白的一点即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容婷和蒙萌才是一家人。自己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一个无法从突然的转变中承受过来的人。老实说，她打了退堂鼓，不仅是因为觉得容婷始终脱不开蒙萌的感情掌控，也对自己没有信心。
纪梵希约了吕媛出来，在冷饮点里喝了一肚子水，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颓着头一直发呆。
“只有感情会让你变成这样。”吕媛见她一直沉默，终于打破无声。
“漂亮姐姐，我们辞职吧。”纪梵希沉沉的叹了口气，下了决心，说出来坐在这里这么久，一直思考的事。
吕媛既意外又不意外，当初是她推着纪梵希去从一根稻草变成一片爱情海的。但现在看来，纪梵希到底没有能够成为一片海。或许是因为容婷还在那片海里沉浮，来不及看向她。又或者是纪梵希根本就没有成为海的能力。她的性子和她束缚自己本身的原则存在，就是她本身最大的阻碍。她其实是一个极其正直的人，不能够让自己行差踏错一步。
“我到底只是她眼里的一个影子吧。对她好又怎么样？也许在她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代替了蒙萌做了她不肯做的事情罢了。”纪梵希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哽咽。
吕媛并不想问她有没有去尽力的追求，她也有自己对爱情的尊严，做不来那么的大度可以怂恿一次还有第二次。
“好啊，我们辞职。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吕媛答应她，其实这个想法她也早就有了，只是因为纪梵希还在这里，她就还想呆着。不论那份朦胧的感情，单就她们数年后还能相遇的缘份，那份彼此都珍惜的感觉，她也愿意留下来。
“离职之后，漂亮姐姐有想过做什么吗？继续当保安吗？”纪梵希问她未来的打算。
吕媛笑了笑，说：“不想当保安了，去学习一段时间，我也给自己定了五年计划。未来五年，我要也赶上你，跟你同样的风景。”
“我们现在看的风景不一样吗？”纪梵希没听出她话里有话。
“一样，眼前的一样。心里的，就不一定了。”吕媛缓缓的喝着果汁，缓缓的吐出这句话。
纪梵希一怔，似懂非懂，细想还是不透，但也没有深究：“学习自然是好的，每一种学习都会让人看到不同的风景，心境是会变的。”
“是啊。”吕媛笑着看她，同意她的说法。
“纪梵希，6号开审了。你跟我一起去出庭吧？”容婷也接到开庭的通知，特地去找了纪梵希让她向上次一样陪自己出庭。
纪梵希在展厅整理刚出展的抱枕，看到蒙萌趴叭的从扶手电梯上跑出来，冷冷的回了句：“我不去。”
容婷顺她的眼神看去，也看到了蒙萌往她办公室奔去的背影，想起纪梵希应该还在怄着那个吻痕的事，想觉得应该要跟她解释一下。
“婷婷，下个月就要开庭了，有什么把握吗？公关方面还需要什么协调吗？”容婷刚想开口，容俊正好也从扶手电梯出来，把她叫住问了关于开庭的事儿。
“不需要了，公关方面的事儿我会协调好的。”容婷顺口答着，纪梵希已经拿着几个抱枕铺床去了。
“有什么赢的把握吗？到你办公室去，我们聊聊这件事情吧。”容俊想要听听她对二审的把握。
容婷见也没有缝隙可以跟纪梵希说话，也就先搁下解释的事，毕竟当务之即是要把二审的事儿跟容俊理一通，资料什么的都要跟他过一遍。
兄妹两个人刚走到容婷办公室门口，蒙萌呼啦一下从里面冲了出来，见到容婷一把拉住：“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不在办公室里呆着？”
容婷没有什么好气来待她：“你不是在莫家吗？小恩让你上公司去，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谁要呆啊。都是文件文件，开会开会，尽说些我听不懂的事儿。躲出来清静几天啊。”蒙萌跟着他们退回到办公室里。
“我这里也是文件文件，开会开会，也是你听不懂的事儿。”容婷不想搭理她，把二审的档案资料翻给容俊看，把她晾在一边。
“喂，婷婷，我来你也不能给我倒杯水吗？”蒙萌被她晾在一边，只管往贵妃椅上一滚，端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架子了。
“咖啡吧里有茶点，你自己解决。我这里没有五星酒店的高级，你喝吗？”容婷开始语气里带着嘲讽。
容俊看着自己家妹妹说话都带酸带刺，想她是不是跟蒙萌闹别扭了，替她招呼着：“她跟你耍女王脾气了吧？别理她，你想喝什么？茶行吗？”说着，容俊在容婷办公室的收纳柜里翻出来一筒上好的茶叶，想要泡给她喝。
“茶有什么好喝的。”蒙萌不屑他的好茶，翻着白眼。
容婷已经没有了耐心，把容俊拖过来：“你别理她，她要喝让她自己动手。二审的资料都在这里，当时抽样的标准可以以低于百分之一的行业标准来推翻。到时候，我们可以提出重新抽样调查。还可以反告他们质量报告媒体公然诬陷我们容氏。我们有勒索巨额财款录音的新证据；如果诬陷罪名成立，就可以推翻质量报告的报道，在媒体公关上会很有力的扳回一局。如果两边都可以拿下，这场官司我们就稳赢了。”
容俊听她这样一说，打了一个响指，也是信心倍增：“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胜诉的可能性相当的大。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要把我们的代理律师叫过来，一起商讨一下。”
“嗯，勒索录音的证据我一直没有跟谁提起过，现在开庭在即，有必要把我们的掌握到的新证据拿出来让律师估算一下胜算率。”容婷也赞成：“现在应该马上把人约过来，我来安排。”
“喂，你不管我啦？”蒙萌见容婷都不搭理她，开始找存在感了。
“当然管，我会通知小恩，把她带回去的。”容婷可没忘记她们在吵架中，没忘记她给自己下药的事儿呢。心里还有着火，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能轻易的原谅她了。
“喂！你不要这么狠吧？生那件事的气？”蒙萌奔过来拖住她，说的是下药的事儿。
容婷碍着容俊在，不想吭声说任何话，她们俩的关系在容家人的面前可是地下情呢。
容俊倒很识趣，自己妹妹黑着脸的脾气可是能大煞四方，他也不敢招惹，“呵呵，你们聊着，我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律师到了，我们会议室见。”
“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蒙萌见容俊走了，开始说软话了。
“一千万我没有，我们公司出了那么多事情，你一件都不知道，只知道张口闭口跟我要钱。你的钱到底都花到哪里去了？好生听小恩的话，到公司上班去吧？不知道的东西可以从底层开始学，等把所有阶层都学会了，管理公司就不难了。”容婷现在看到她肚子里就有一团火，燥到不行。
“一千万没有，八百万总有吧？”蒙萌开始讲价钱了。
容婷瞪了她一眼，她问的问题，她的建议；她都没听进去，还是要跟她要钱，心里的那股火就更加旺了。
“五百万也行！”蒙萌打了个狠的折扣。
容婷的火气也绷不住了，拿起二审的资料，嗙的一声甩门出去，把蒙萌震得吓了一跳。
新月份6号转眼就到，容婷对二审胜诉结果抱着极大的信心。仍旧是容俊出庭做法人代表，她在旁听席一直听得信心逐渐爆满。
“现在，我的当事人要求向法庭提出新证据。该证据是质量报告策划总监刘丰权向容氏索贿的录音。录音当中提到包括一百万钱款金额的具体数目，以及承认质量报告是对容氏公司进行抹黑诬陷的事实。请审判长允许我当庭播放。”
“我们还可以提供容氏公司向刘丰权个人账户转入一百万的，出入账证明。”容氏代理律师再次法院提交银行出入账证明为证据。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二审他们折腾不出新花样来的吗？”陶女士见容氏抬出新证据，不由的暗中戳了戳肖攸白。
肖攸白也没想到质量报告的人会这么见钱眼开，立马起身：“反对！既然是容氏已经主动转款给质量报告总监个人。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容氏怕在一审败诉后，媒体更加肆无忌惮的披露他们兜售假洋货，欺骗消费者的事实，而主动贿赂这档节目的高层呢？”
“到底是勒索还是主动贿赂，请审判长听完录音，自然可以判断。”容氏代理律师从容不迫。
“反对无效，本庭同意播放录音证据。”审判长同意先播放录音，将肖攸白的反对判作无效。
录音一经当庭播出，勒索还是贿赂，一听便见了分晓。
肖攸白有些吃不稳：“电子音频可以合成，声音也可以造假。容氏一样无法证明勒索的当事人说是质量报告总监刘丰权。”
“那我们可以向法庭申请，请专业鉴证声纹的公/安科室，当庭对这份新证据的声纹做出分析。”容氏代理律师已经料到肖攸白会提到这点，立马就做了反转；“为了追求法律公证以及还原事实真相，请审判长批准我方鉴定声纹的请求。”
“本庭同意当庭做声纹鉴定。”审判长为了追求更真实的真像，同意容氏律师的请求。
容氏的代理律师继续追加：“在鉴证声纹的间隙，我们再来谈一下一审期间关于对容氏家具抽样检验的“木工要求”“漆膜耐香烟灼烧”两项的指标。其中木工要求是可以存在一定误差的，而检测结果显示，抽样的家私刚好不合格表准落在误差上下。另外，关于漆膜耐香烟灼烧该指标的检测程序至少要经过7天，但从检测到公布结果只用了4天。并且，我的代理公司经营的是进口家居代理，不应该以中国的质量标准作为准责，理应该考虑到出口国对其的质量标准为衡量目标。所以，我的当事人要求重新进行样品抽检，并做出更详细的报告结果。请审判长批准。”
“荒谬，既然是进口到中国，自然要以中国的质量标准为准责，审判长我反对重新抽样检测。”肖攸白不同意再次抽样。
审判长相持不下，与陪审一同附议论；最后：“本庭就商议结果的如下，同意再次进行抽样检查，为期七天，七日后重新开庭。现在，暂作休庭，待重新检测结果出来后，继续审理。退庭！”
“再次的检测结果我们是不用怕的，这次应该胜券在握了。”下了庭，容婷跟容俊说话，语气里头还透满满的自信。
容俊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官司的事儿，辛苦你了。”
“没关系，本来就是一家人嘛！容氏也是我们家族的一部分嘛。”容婷的底线一直是这家赖以生存的公司以及最亲爱的家人。为了家人和公司，她绝对可以尽心尽力。
“哼，不会让你这么尽兴的，你泡菜做过的事情她忘我不会忘，她的仇我一定会报的。”肖攸白从法庭出来，带着些愠气。
“呵，有本事你就来吧。纪梵希不怪我的事情，别人也一样别想插手做什么。如果她要惩罚我，也该只有她自己才有资格，还轮不到你。”容婷也没有被她的气势给比下去，挺直的腰杆顶回去。
肖攸白一声冷笑，没有继续跟她纠缠。
“你跟纪小姐？”容俊可不知道容婷对纪梵希做过什么。
容婷表情游移，刻意避开他，她可没有在他面前提这事儿的打算：“没什么，女人家的私事，大男人的不要过问。”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其间纪梵希主动申请外地出差，蒙萌为了躲着蒙恩要她回去上班，也一直赖在容婷家里不走。但是更重要的是，容婷却没有收到再度开庭的通知。
“哥，七天再次检测结果的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收到开庭的通知？”容婷终于忍不住跑去问容俊了。
“不用开庭了，我们已经撤诉了。仍然不需退还全部家具，并且陶女士无需付清与我们交易时拖欠的未付余额，我们按照合同还多赔给她一倍的购货款。”容俊的脸色并不好看，拿着公文包急匆匆要往外赶。
容婷一把拉住他：“什么？撤诉？你这两天一个劲的往外跑，见到我也躲着不见。就是想瞒我这个？告诉我原因！我努力了这么久，废寝忘食的忙这个官司，你怎么就没有跟我商量一声就撤诉呢？”
“撤诉是爸的意思，是他不要让我告诉你的，我也不想瞒你的。”容俊闷着一张脸，也是相当的郁闷。
“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容婷就不明白了，明明已经有相当大的胜算在了，怎么突然之间她爸爸又杀出来，来个撤诉了呢？
而且，这明明关系到整个公司未来的生死存亡的大影响，她爸爸怎么可以就这么武断的自己下了结论，不需要经过跟当权的子女来商量，而私底下解决了呢？
“做法人代表的是你，爸要撤诉的事你不可能是不知道的，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跟爸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容婷看他一直默而不语，往不好的方向猜了：“是因为我是女儿？所以爸只跟你商量，不跟我说是吗？不把女儿当成家里的顶梁柱是吗？”
“你，你想太多了。”容俊说：“爸哪儿有这么重男轻女，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让你来管公司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容婷也急了。
“你知道周林吧？还有马总的起家。”容俊并不想这件事通过自己的口让她知道。
“这跟我们的官司有什么关系？”容婷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怎么能扯到一起，而且马总虽说跟容家交情颇好，也在上次周林高利贷的事儿上出面帮过一次他们。但也实在是想不通跟他们的官司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了。
“周林现在就在陶女士的公司，他跟爸通了电话，表示如果我们继续跟陶女士把官司打下去的话，就把我们公司的黑幕借由此次官司的媒体效应爆出来。到时容氏会被拉进涉黑漩涡，永远都翻不了身了。”容俊苦着眉，他也是想赢官司的，但现在相较之下，自然是让容氏避免陷入更糟糕的局面为好。
“什么黑幕？”容婷心头开始愠火，他们公司竟然有不可告人的黑幕，是她一直不知道的。也难怪为什么一审会败诉，也是因为质量的问题。当时她就有怀疑过容俊是不是在采购的时候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现在似乎有着更大的事情隐瞒着她。
“一个外资企业，想在中国立足，还是在90年代，虽然说我国鼓励外资进驻，但在当时的上海想要立足真的太不容易。爸和马总的交情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马总是靠黑/道起家，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但是没有人知道，爸的容氏一开始是靠替马总洗黑/钱起家的，马总通过容氏洗白，我们也渐渐通过企业的起步跟上洗白的道路，才一直走到今天。周林是跟着爸和妈一起打拼的，手里握了不少当年的证据，爸才一直对他有所忌讳，不让你收回上海、让公司替他把高利贷还掉，也是这个原因。”容俊终于还是把所有隐瞒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呵，妈知道吗？”容婷感觉自己很受伤。
“洗黑/钱的事情，妈肯定是知道的，但是高利贷的事情，爸故意把她支开了。”容俊说。
“那为什么只瞒了我一个人？”容婷觉得自己的伤心多过生气，自己那么尽心尽力的为这个公司，为了家族的这份事业，到底却总要被自己的家人一次又一次的推开。
一审公关的事儿也是周逸琳的插手，现在二审竟然又有这么大的事情只瞒着她一个人。她深深觉得自己对家人的那种信赖和依赖遭到了践踏。在她全心全力为公司做事的时候，她的家人总是能完全不必要经过她的同意就做出决定，完全可以不必要跟她商量就把事情越过她给办了。还特别是有着这种洗黑/钱的老底的事情，全家人竟然只有她一个人被死死的瞒着。
自己这么的卖力，为了这个公司，为了自己信赖的家人；但，她却是最被无情排斥在外的那个人。此时，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接受这份被糟蹋的亲情。
“我不是亲生的吧！”她悠悠的问了一句。
最后，不由的冲着容俊怒吼了一声，奔门而出，“这公司我再也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为什么要同意和解？”肖攸白找到陶女士，容氏提出撤诉和解，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实在是不能理解。
“不同意，你有回转的能力吗？人家有新证据，步步紧逼，赢回去的可能性那么高，如果不和解我连一审的赔偿都拿不到。”陶女士也觉得肖攸白没有能力再做回旋。
“她的新证据矛头没有直指向你，是他们和质量报告节目的事。只要你还坚持自己买的家具有瑕疵，你就有获得赔偿的机会。他所谓的检验标准其实是站不住脚的，抽样检测需要四天，第七天提交上法庭，一审的时候的程序都没有走错。如果官司坚持打下去，我会提出反驳，要求坚持维持原判。但是，你现在同意他们的和解请求，我们亏的就多了！”肖攸白也本想借机一石二鸟，一来给纪梵希向容婷报复，二来自己可以借此官司声名雀起。
陶女士冷静的看着她：“哼，你所谓的亏的得多了，只是针对你个人吧？我同意和解虽然没能拿到一审判决的三倍赔偿，但家具无需原物奉还，尾款不必再付，对方也肯将已付采购款原数退回，我打官司的目的差不多也达到了。你没能一捷再捷的踩着容氏的肩膀达成你业界一鸣惊人的愿望，才是亏得多吧。肖律师，人要懂得知足，赢了一审对你的帮助也很大了，不要太好高骛远，否则容易爬得高，跌得惨。”
“哼，你不可能就变得这么快，你起初誓誓打官司，要求假一赔十，现在只拿到这点好处就收手了？就连二审排期等了这么久时间你都没有要接受他们的和解，等着他们来上诉。现在官司只打到一半，输赢未定，你如果至于怀疑我的能力，自然一审结束之后就可以让我走人。但你没有，你的信心还是能保护到二审胜诉的，但中途却改变主意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在这声官司中，作为你的代理律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直没有说？”肖攸白揣度人心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你还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反正，现在官司的结局已定，我就告诉你吧？这其实不是一场单纯的官司，它是一个阴谋。北京博宇集团，挂名国企，生意囊括衣食住行各大行业，触角蔓延国际内外。可惜他们的在高端家居行业一直是个空白，特别的想伸一脚，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后来，得知我有意要跟容氏打官司。于是，他们就想办一个双面人，既当落井下石的奸/人，又要当救苦救难的神仙。”
肖攸白听了细一想，“你是说，高端家居行业入股成本高，但这个博宇集团想要通过底成本进驻高端家居行业。容氏则成了他们撕开口子的一个契机？他们借助你的官司，给容氏落井石，那些质量报告和媒体发酵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吧？容氏二审如果没有胜诉，那一审的影响深远，一定会对整个容氏的运作有破坏。
而博宇让你和解的原因，是为了不让容氏赢了，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也不让他们输了彻底完蛋。然后，在容氏半死不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到容氏跟前去扮演救命稻草的角色，好让容氏抓住这个机遇自救，也成就了他们想要在高端家居行业开疆拓土的目的？”
“没错。”陶女士真的不得不赞扬她：“你的聪明如果不用在正道上，肯定是个大奸大恶的人。”
“可是博宇怎么知道你和容氏的官司？你又为什么会听命于博宇？他们给了你很多少好处？”肖攸白不相信完全没有瓜葛的几家公司，怎么会突然联手一起折腾容氏。
“呵呵，你真是聪明透了，如果我再年轻十几岁，你又是个男人的话，我肯定要喜欢死你了。当律师多可惜啊，要不以后跟我在公司混吧。商业这块，你肯定会做得不赖。”陶女士嘻嘻笑着，接着说：“是没错。博宇是怎么找到我的嘛。你要知道，我的官司可是因为买了他们上海的店的家具，当时上海的负责人还是周林。周林跟容氏江山最初的一拨功臣，现在周林跟容氏翻脸了，是他找的博宇。博宇从他那里知道了我和容氏官司的事儿。于是，博宇同意让我入股，促成他们进入高端家居领域。而到时候我的公司入了股，也算是披上了国企的名号，找一个好靠山，总比像容氏一样被人抓着机会就往死里玩得强吧？”
“呵，可真够卑鄙的啊。”肖攸白这算是赞扬她的话。
陶女士自办公室的酒架上取了瓶白兰地，倒上：“你呢？一直巴着这个案子，怎么样都不肯松口，难道也仅仅是为了名利？要名利，多少案子不可以做到？”
“呵呵，私人恩怨吧，名利是其一，恩怨也是其一。”肖攸白其实还挺满足容氏被人鼓捣成现在这样的，虽然不是完全经她的手，但她也是出力的一份子，畅快之意可一点也不少。
“私人恩怨我可没有兴趣听了，要跟我干一杯吗？”陶女士递了一杯给她。
肖攸白欣然接受，在她看来陶女士是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尽管自己也没捞到顶多的好处，但是能让容氏绊了个踉跄，她也满足了不少。于是，接过陶女士的白兰地，与她碰到一起。
“离职书确定要交吗？想好了吗？”吕媛和纪梵希各拿着一份离职申请，吕媛想要跟她再确认一回。
纪梵希低头想了想，深叹一口气：“确定了。也许这就是一种误入桃花源的际遇吧。我到了容氏遇到了一片桃花源，爱上一朵桃花。但桃花是属于树的，我不能摘也不能碰。但这桃花源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不是永久可以将我留存的。”
吕媛笑她又呆又傻的比喻；“那如果她来挽留你呢？”
“那我会跟她说清楚的。”纪梵希接过吕媛的那封离职书，一并走到前台去，对前台说：“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容总。”
“好的。”前台答应了，收下搁进抽屉。
“愿你接下来的呆在公司的最后一个月能过得开心。”纪梵希回到吕媛身边，逗着她说。
“你愿意陪我吗？”吕媛问。
“当然！”纪梵希说：“跟你碰面这么久，我一直出差，你一直倒班，我们相处的时候都太少了。我都没有带你到处去逛逛，玩玩。现在趁这个月吧，我带你好好玩玩。”
“好啊。”吕媛心花怒放。
下班时间到了，两个人一起相伴走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