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影子二十二（1 / 1）
“你知道跟容婷走得很近的蒙氏姐妹吗？”肖攸白是来跟陶女士商量容氏翻案的事情的，顺便问点提外话。
“听说过，以前容氏总部在上海的时候，就听说她们跟莫苗两家交好。但是莫苗两家的女儿搞同性恋，蒙氏姐妹，就是她们试管出来的女儿吧。”陶女士也是老派上海人，听说过这些在上海商行界里津津乐道的事情；“怎么？跟我们的案子有关系吗？”
“呵，没有，听说她们家小女儿跟容婷也有点关系，有点好奇，就随便问问。那最近跟蒙氏姐妹有关的事情有没有啊？”肖攸白就是想打听到蒙恩为什么突然跑到纪梵希家里去住。
“不清楚。不过，有消息说莫家好像着急找接班人，好像最近处理公司的事有莫家大孙女参与吧。莫家业大，许多人知道莫家老爷子老了，要巴住新东家，观望中也有点风声。”陶女士也是商业传奇，需要有知已知彼的线报，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业界风声，不过也只是听风说雨而已，也不见得有多真，顺口也就告诉了肖攸白。
肖攸白思忖着这些信息，心想这个莫家的大孙女肯定就是蒙恩了，毕竟莫苗两家没有儿子，女儿生的孩子自然也要归入自己家族里，就不是外孙这么简单了。那如果莫家有意要找接班人，瞧蒙萌那德性，肯定没有人愿意把事业交给她，那蒙恩就是必然人选。可是，蒙恩却不在莫家，而是跑到了纪梵希家里来了，似乎还有着不愿意透露的讯息。那这个讯息会不会就是不愿意在莫家做接班人，而躲出来呢？
肖攸白不敢十分肯定自己的推测，又问，“莫苗两家女儿同性恋还生孩子，那生的孩子归谁家啊？”
“谁生归生呗。”陶女士不是太想八卦这些。
“那这大孙女是归莫家的？”肖攸白又问，两个都姓蒙，她也分不清谁是谁生的。
“好像是苗家的吧。”陶女士也不是很清楚。
肖攸白一听心里就乐了，一个归苗家的孩子，莫家却想抢过去当接班人，苗家肯定不同意，那必然会掀起夺子大战。蒙恩肯定是为了不让莫苗两家交恶，才躲到外面来，这样也终于理通她对蒙恩为什么不去找容婷而跑来纪梵希家里的疑惑了。
“嘿嘿，陶小姐，莫苗两位当家人的联系方式，你有吗？”肖攸白悄声问着。
“干什么呀？”陶女士狐疑着看她。
肖攸白笑笑说：“嘿嘿，这两家怕是有生意要做，我去摸摸底，说不定也能接个好生意。”
“我看你倒挺奸诈的，这样你也能猜出有生意做？”陶女士翻翻自己的名片夹，找到苗先生的名片递给她：“我可不准你在我的案子上分心，二审你有把握吗？”
“一审败诉，已经把容氏拍死在案台上了，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来？”肖攸白对二审的自信也是满满。
“没有证据翻案，他们敢大张旗鼓的让媒体连转笔峰？”陶女士怕出什么幺蛾子。
“这只不过是容氏处理公关危机的一个小招式而已，再不做一下公关，他们就得关门了。”肖攸白起了身，要谈的都谈完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下次，我们开庭的时候再见了。”
陶女士点点头，也不起身送她。
“苗先生，莫小姐要见你。”
“让她进来。”
莫玮怡因为苗月桐被带回苗家之后，特地找上门来，跟苗月桐的父亲苗之明谈谈；至少，她和苗月桐的事不能凭长辈一句话，就断送二十几年的感情。
“明叔。”莫玮怡到了之后，先向老人问候。
“你来啦？莫家想清楚了？派你来做代表？”苗之明在院子里浇花弄草，“阿嫂，给莫小姐上茶。”
“诶。”家政嫂应着声去了。
“小恩的事儿，还是两家人一起坐下一起谈谈为好。”莫玮怡四下瞟着眼光，没看到苗月桐，又问：“这次，我是来见月桐的，她人呢？”
苗之明回到屋子里，根雕的茶几前坐下：“哼，有什么好谈的？二十几年前，孩子还没出现的时候，白纸黑字已经谈好了？现在还需要谈什么？是你们莫家不守规矩，我没有让步的必要和可能。你们莫家如果还是不在这件事上认错，并且把小恩送回来，你想见月桐的事儿就免谈！”
“可是，二十几年前，我们都还没有想过孩子们的感受。如果这次两家再坐下来谈一谈，听一听孩子们的想法，对于让谁来接班，才能得出更好的结论。”莫玮怡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知道不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这也是苗月桐每次带她上苗家来的时候教她的；“而且，这件事情只是涉及接班，也不应该牵扯到不让我见月桐吧？毕竟，都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我们也都上了年纪了，这样子多不好看？”
“动粗，可不是我苗家先使的伎俩，是你们莫家人先锁了小恩，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之身。再说，二十多年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是为了两家交好。现在，破了规矩的是你们，你还有脸来要人？”苗之明气在对方不守约定，那他也必不肯吃亏。
“小恩的事儿，我一定代表莫家给您一个说法。这并不是一件不可商量的事情，您却要月桐和我断绝关系，似乎有些过分了。这也必将会让莫苗两家从此交恶，想必这些都两家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而且，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认真跟她们说明利弊，相信她们还是会能够理解的，接班也是早晚的事儿，明叔又何必担心呢？”莫玮怡尽量心平气静，不能让自己在言语间冒犯了这个能决定她下半辈子幸福的人。
“哼，你不仁我不义，现在算来你还有点良心。二十几年了，当初所有的是非恩怨也已经云淡风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拿你们莫家当外人。只是，别到老了，还要在背后扎上一刀，这我可不肯啊。”苗之明也并不要想为难小辈，却不能忍受被别人不尊重，不当回事。
莫家将蒙恩突然带走，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他也是急在心上，气在心上，现在莫玮怡来把话说软了，让他把气性给顺下来了，他也并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明叔的理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爸的脾气突然既消沉又暴躁，小恩的事儿，他都没有经过我，让小恩处理公司的事儿，也是我不知道的。”莫玮怡也叹着气，她父亲莫世轩近日消沉暴躁，她却问不出任何原因来；“我见他气性大，想要问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却只顾一个人坐在天井里头发呆，也不肯告诉我。”
“去把月桐叫下来。”家政嫂上了茶给苗之明斟上，苗之明却让她去把苗月桐叫下来，又说：“老莫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问过他身边的人？”
莫玮怡摇摇头，“只有一个多年贴身的秘书跟着他，但也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最近突然变了。”
“你让人好好留意着，人老了，身子上总有点风吹草动。”苗之明说得颇有心德。
“呵，这是当然。那明叔，身体是否还康健呢？无恙吧？”莫玮怡趁势问他的身体状况。
“很好，只是，差不多也该退下来了。”苗之明话里也明示着差不多是该找接班人了。
“玮怡！”两个正说着话，苗月桐已经到了，看到莫玮怡便激动着，但看着父亲也在，就不敢太明确的放肆。
莫玮怡却是已经站起来了，明显也带着激动，快步走过去，将她的手握住：“你还好吧？”
“自己家里，能不好？”苗之明还是介意着两个女人的亲腻举动，也因为一直介意，才放任苗月桐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一直住在外头。
这两个人立马就收敛了，莫玮怡拖着苗月桐坐到边上，感觉跟她有着一肚子的话要说，却碍着苗之明在不好意思开口。
“既然你来了，为什么不把小恩一起带回来？你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吗？却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苗之明又转回原先的话题。
“其实，不敢瞒明叔的，小恩已经不在莫家了，她自己跑掉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儿。”莫玮怡这说的是实话。
“小恩明知道自己是平衡我们两家的关键，怎么可能自己跑掉？”苗月桐觉得蒙恩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可能不分轻重的撇下还在冷战中的两个家不管。
“那你是说我撒谎咯？”莫玮怡也一下冲口而出。
苗月桐本来还可以有话呛回去的，但看着苗之明在，又把话给咽回去：“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两个人总能随时起战火的老风格还是一样没有变，却不敢当着苗之明的面太过放肆。
“不管怎么样，约个时间，把这两个孩子都给我找齐了。咱们再找个时间约谈一次，有话咱们一次说清楚。”苗之明下了最后的通牒，“别藏着什么猫腻。”
莫玮怡也没有什么能拒绝的办法，本来也是莫家理亏在先，只好说：“好，那我回去跟爸提一下这件事，这本来也是我们不对，总该有个交代。”
莫玮怡和苗月桐出了苗家，莫玮怡还死死的抓着苗月桐的手，上了车之后她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又要和你分开了呢。”她的目光都没有敢看向苗月桐；眼睛定定的看着车前的路，突然就哭着笑起来：“呵呵，没想到啊，二十几年了，我们还要经历这一场生离。二十几前年都没有现在这么心慌；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到老到白头的呢。”
“噗呵……”苗月桐听她这么说着，眼泪突然就飙了出来，却也还是笑着嗔她：“傻瓜！”
莫玮怡才转过头来给她拭眼泪：“以前总想着，离到老还远着，现在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十年了呢。如果没有这次，我真的从没想过还有可能会失去你。我们还可以轻轻松松的过个二十年吗？”
“当然啊！不仅二十年，我们还要过个四十年，到时你头发都白了，牙都没了，我骂你就知道躲在屋里，不肯出来晒太阳，你就还嘴说我都老到走不动了，还要勉强自己。”苗月桐的眼泪就是抑不住了似的。
莫玮怡因着她的话而心满意足了，收了眼泪，说：“说真的，明叔在莫家的时候，火气冲天的把你带走了，我心里真的很着急。可是我爸不让我追到苗家来，今天他好不容易松口了，到了明叔面前，我又变得好胆小了。真的好怕他像二十年前一样，不让你再跟我在一起了。我都在想，到时候如果他还是不肯，我就还像二十年前一样，跪在他面前求他……”
苗月桐心疼的捂住她的嘴，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儿，也是感慨万千：“别说了……我现在还好好在你身边，不用怕了。”
“嗯！”莫玮怡听话的抱住她，只有把最心爱的人拥在怀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变得不重要，也最真实。
在医院里头，纪梵希和容婷一个坐在病床上，一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纪梵希拿着小碗稀饭是要喂给她吃的，手却悬在空中半天，傻傻的盯着容婷的脸看得出神。
容婷也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往时的神采奕奕，却带着种种疑惑似的。
“你们俩看够了没有啊？”吕媛发现她俩就这么一直对视着，眼睛都不眨一下，抢过纪梵希手里的碗，坐到床边上，挡住她的视线，她要自己来喂给容婷吃。
纪梵希回神，无奈的起身走到一边的窗台上靠着。
“要我说啊！不能原谅挨打，夫妻关系是家暴，恋爱关系也是家暴。你不能再姑息她了，否则还会有下一次的。”吕媛也在为容婷挨打的事生气，认为不能容忍这种暴行。
容婷没吭声，坐着痴痴呆呆的，目光随着纪梵移动；纪梵希也没吭声，抱着手臂在想事情。
“容总！”吕媛见她俩都出神呢，忍不住摇了一下容婷。
容婷才醒过来：“啊？”
“你有没有听我在讲啊？”吕媛看纪梵希也是一脸的愁眉样，心里也不舒服：“我说让你不能估息她。”
“可是，我觉得是我自己做得不够，我心里面，大概想着别人，她才会生气。”容婷说着，目光就瞟到了纪梵希身上去。
“你想着谁？”吕媛并不想回头瞟向纪梵希，但如果脑袋背后有眼睛，她倒想看看纪梵希的表情。
“或者，”容婷沉默着，一会儿才说：“一个影子……”
纪梵希眉心一动，心又疼了一下，胸口闷闷的，觉得要离开房间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于是，她走出门去，透口气。
吕媛也跟着叹了口气，现在这样子，就像大家都胶着了一样；她看着纪梵希不再一直笑的脸，心里头也是满满的难受。她曾以为纪梵希会像曾经那样让她轻松自在，她们可以像当年一样一直笑一直过着最开心的日子。可是，现在纪梵希不笑了，大概是因着容婷，总是愁云满面。于是，她也笑不出来了，却是因着纪梵希。
她们就像一个恶性循环的结——容婷因为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而让蒙萌变成这般嫌弃她的模样；纪梵希却因为容婷过得不好不开心，但又不能让自己逾越而难受；吕媛也因为开始对纪梵希感情的质变而左右为难着。
“医生说没事了，只是些皮外伤，淤的地方拿点药回去擦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只是脑袋上割破的伤口，最好每天来换一次药，不用呆在医院。不过，如果还一直发烧的话，一定要注意。”蒙恩在医生那些了解情况回来，跟屋子里的人说。但是，没有人吭声，纪梵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纪梵希呢？”蒙恩戳了一下吕媛。
吕媛也闷着一口气：“出去了。”
“婷婷，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蒙恩又来摸了一回容婷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嗯……”容婷重重的叹了一声，自己下了床。
吕媛见她要走，立马出去把纪梵希拖了回来。
“你还要回去吗？”纪梵希冷着脸，从两片紧抿的唇间挤出来这句话，她当然是不想她回去的，回去的话蒙萌又不可能去照顾她，搞不好还要闹得更僵。
容婷盯着她的脸，带着贪婪和留恋，却仍是说：“嗯，总不能在这儿呆着吧。”说着，是要走的。
纪梵希眼眶都红了，心里百味杂陈，抬起胳膊挡住她：“不想呆在医院也可以，我家有攸白和蒙恩在，你住到漂亮姐姐家去吧？”
“之前就麻烦过吕媛很多次了，不好再打扰她了。”容婷还带着自己的倔强，其实心里委屈的念头早已经疯长，就算觉得纪梵希是蒙萌分裂出来的好的影子，她也愿意贪恋着了。
但是，现在她却不愿意拿纪梵希来当影子了，她的心里混沌着，看到纪梵希时心里还会偶尔冒出蒙萌模糊的身影，想到蒙萌时，纪梵希却又跳了出来。她很为这样的自己而心烦，甚至厌恶，如果她的内心还不够清明的可以分清这两个人，可以不再拿谁当成是谁的影子，那或许，她才会能有一段新的开始，不管是跟蒙萌的还是跟纪梵希的。
“漂亮姐姐……”纪梵希想让吕媛表个态。
“没关系的。”吕媛尽管冷着脸，但是知道她回去跟蒙萌呆着，总不如跟她一起住着好，起码等身上的伤都好了。
“真的不用，小恩你送我回去吧。”容婷抓了蒙恩的手臂，哀求似的。
“那好吧。” 蒙恩也跟着叹息，扶着她，带她先出了门。
纪梵希心里怄着的气又壮大了起来，心头开始明白了一些道理。
“看吧，人家还不领你的情。”吕媛也不明白为什么容婷到这个份上了，还要这么倔强的坚持这份感情；顺便也可怜了一下纪梵希。
“不想睡卧室，你带我去客房吧。”蒙恩送容婷回了家，容婷进了家门就一路闭上眼睛待蒙恩送到她到客房去。
蒙恩见她一进门就闭上眼，就知道对于她来说这个屋子就像她内心满目疮痍的源头。是会让她觉得凄凉、委屈又难受的；只有视若无睹才能让自己好受些吧。
“你如果已经不爱蒙萌了，不如就跟她分手吧。”蒙恩觉得容婷已经在抗拒这个屋子了，那作为真正让她抗拒源头的蒙萌，她应该会更加厌倦了吧。
“我不知道！”容婷靠着床头坐着，拧着眉头在想：“我以前一直接受不了她总是把分手挂在嘴边。虽然，都会知道她总是不拿来当真。可是，我总是害怕变成真的，然后就真的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当真，用害怕和不舍来折磨自己……”
“你没有安全感，把这份感情经营得如履薄冰。当然，你肯定也是害怕，狼来了的故事，有一天真的会成真；所以，你总是提心吊胆。你在乎她，才会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奉若圣旨，你比蒙萌爱得深得多。”蒙恩作为一个局外人，把人都看得很清透。
容婷接着说：“这次她回来之后，不像以前那样爱缠着我，粘着我了。也是我做得不够吧，我所期待的蒙萌是一个需要被雕琢的美玉，但蒙萌本身就是一块天然的美玉，我不仅不珍惜，还总要拿自己的模板去把她框进去雕琢。我只是想到我自己，却从来没想过她开不开心，她肯定是因为这样，才总要跟我分手，总要逃开我，跑到外面去吧？”
“你真傻啊……”蒙恩不由的摸摸她的脸心疼她，大家都知道蒙萌的为人和性子，却独独容婷奉她来当珍宝。
一份感情里面，唯有真爱才能不管曾经被对方伤害得有多深，都可以无底线的退让。也唯有真感情才能无底线的为对方的错反省自己，原谅她对自己生活所有的刁难，甚至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吧。
“可是，我抹不开，我现在有点混乱。”容婷不需要安慰，却想说些真心话：“现在，我分不清纪梵希和蒙萌，她们在我这里不是一个独立个体的存在。我现在有点怀疑，纪梵希或者就是我自己产生的幻觉……”
“为什么这么说呢？”蒙恩有点不懂了，纪梵希可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啊。
“就是纪梵希一直是蒙萌的影子。影子你知道吗？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影子，就像她是从蒙萌身上分裂出来的。她把好的、优质的、善意的，总之是一切好的，都从蒙萌身上的分裂出来了，纪梵希只是这些蒙萌身上正能量组合成的东西，她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容婷说着，确是越说越着急，生怕蒙恩听不懂，眉头也越拧越紧：“你，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就是说，蒙萌分裂了，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好的代表就是纪梵希，一个是坏的代表，还是蒙萌。”
蒙恩脸色凝重的看着她，发现她真是病得不轻，摸着她的额头，虽然烧已经退了，但她的状态显然还是不对的。
容婷盯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又强调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发烧。我，我其实也知道纪梵希不是影子，我也不想把她当成影子。可是，如果我不把她当成影子，她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心里就会有想法，我就对不起蒙萌。”
蒙恩重重叹了口气，明白了容婷其实心里已经对纪梵希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却又觉得对蒙萌愧疚和怕对纪梵希的不公，而一直压抑着。
但是，因为蒙萌还没有意识到要去珍惜，甚至因为这次挨打，让她压抑的感情扭曲了，她疏不通，才导致了有些精神紊乱。
“我知道了，你先好休息吧。我出去买点菜，一会儿回来煮给你吃，睡一会儿吧。”蒙恩怕她越想越多越混乱，干脆让她先休息。
容婷听话的睡下去，蒙恩才出了房门。
“啊！”蒙萌从外面开门回来，正好撞见从客房里出来的蒙恩，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容婷她们会在医院呆久一些。这下看到蒙恩了，立马转身就要跑，免得被她逮回去交莫玮怡家法伺候。
“等等！”蒙恩叫住她：“你要敢走的话，我立马玮怡姐和月桐姐把你的□□挂失，以后一毛钱也不给你。”
“干什么嘛？”蒙萌没办法，没钱她就啥也不是，蔫了气，只好转回来，往沙发上一滚。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蒙恩没好气的问她。
蒙萌摊在沙发上不吭声，她知道自己打了容婷确实不对。
“说话！”蒙恩逼她表态。
“是她先不对的嘛，成天就想着那些赝品，那个婊/子，连做梦都要叫着她的名字。”蒙萌也生气了，大声反驳。
“做梦也能成为你打人的理由？那我在梦里梦到你砍了我一刀，那我现实中是不是可以也还你两刀。”蒙恩黑着脸，不能接受她的歪理。
“那不一样嘛，那个赝品可是现实中实实在在的，成天在她面前晃啊晃的，因为那张脸，容婷早就变心了。”蒙萌气呼呼的。
“你跟她也有差不多的脸，你还跟婷婷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们从十几岁在一起，经历差不多快有十年。如果婷婷因为一张脸变心，那你是不是该反省，你有哪点比不上有着跟你差不多一张脸的人？又为什么婷婷舍弃你这张脸，向那张脸变心呢？一味的吃这种干醋，甚至还动手打人，你还有什么优质的地方可以跟别人媲美？你总往外跑，有听过她的话，想过她的感受吗？她珍惜你到什么程度，你呢？你珍惜过她吗？既然没有，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婷婷？”蒙恩是真的很生这个妹妹的气。
“你这算什么？帮着别人来欺负我？有你这么当姐姐，当亲人吗？再怎么说，我好像才是你的亲妹妹吧，容婷可不是。”蒙萌觉得家里人都偏向容婷，都不帮她，也不高兴。
“亏你这种话说得出口，你要强调你才是我妹妹，容婷不是，是吗？打从她跟你在一起，不管是我还是月桐姐、玮怡姐，都已经把婷婷当自己家人了。倒是你有拿她当过亲人吗？你知道她有胃疼吗?你知道她的胃疼是因为你吗？你知道她为了维护你和她之间的感情，一直在压抑自己吗？一个在商场上威风八面的女王，有谁知道她私底下因为你，对感情那么的维维诺诺？关于她，你知道些什么，你有去了解过她吗？”蒙恩是真生气，她在跟容婷这么多年后，竟然还一直把她当成外人。
“我们跟容婷十来岁就认识，你这么了解她，你当初怎么不跟她在一起啊？你要这么心疼她，我跟她分手，现在让给你好了。”蒙萌不想跟她再扯这些，从沙发上弹起来又要出门。
“你站住，如果你再出这个门，她就真的不是你的了。”蒙恩又叹气，语气开始放得轻缓：“我老实跟你交个底，说实话我不想看你和婷婷再闹下去。我希望你们和和美/美的，在这件事情上，作为你姐，我也不可能不向着你。这次你真的伤了婷婷，她心里面肯定很难过。她宠爱你的同时，你也应该稍稍回应她一点了吧。”
蒙萌僵在门口不吭声，她把容婷打了一顿，确实过激了些，也怕莫玮怡的处治。现在蒙恩给她台阶下，也是想顺着下来的，但自尊心太强了，还是不肯低头。
“玮怡姐和月桐姐闹别扭了，玮怡姐还知道要哄哄月桐姐。你要学她们爱吵爱闹的模式也可以，但这点别忘了学。我让婷婷睡下了，你去市场买点食材回来，煮点东西给她吃，好好哄她一下。有可能这次真的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珍惜。”蒙恩也是苦口婆心，虽然理是向着容婷的，但是作为亲人更应该向着自家人。
蒙萌听说让她出去，赶紧拉门就要走。
“等等！”蒙恩怕她趁机溜了：“食材要小米和一些青菜、一小块精肉就可以了。你如果不回来，我就让玮怡姐和月桐姐断了你粮草。反正，你在她们和容婷身上都诓了不少钱吧？出去一阵也饿不死你，但如果我不松绑，你这辈子以后也别想拿到从家里和婷婷这里拿到一分钱。你要相信我的实力，这些我真的可以做得到。”
蒙萌心里暗暗发恨，她就知道蒙恩不是她姐，简直就是恶魔。莫玮怡治她是直接皮肉开绽，苗月桐是精神轰炸，通常不痛不痒，无所谓。但偏偏就蒙恩最能拿住她七寸，一掐一个准。有时候她都在想，真是既生瑜何生亮——有她蒙萌了，干嘛还要有她蒙恩？真是可气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