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影子十六(1 / 1)
周逸琳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却没有通知容婷两兄妹。
容婷却觉得心忐忑不安,拉了助理一起赶往发布会现场。
“发布会的新闻发言稿是云芳写的,真的没有问题吗?”助理看着容婷着急上火的样子,也相当不安。
“什么?!”容婷一惊:“让招聘专员写新闻发言稿?妈在搞什么鬼啊,有专业公关团队的稿子不用,为什么要让云芳来提笔?”
“我也照容总的意思,直接把发言稿呈交给她了。可是,她看也没有看一眼,直接就丢到一边,还说有自己的思路,说了不让您和大容总插手,就不会看我们给的任何一个字。”助理如实相告。
容婷更是眼皮直跳,直觉这发布会一出,绝对不会达到预期效果:“通知会场人员,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副总栽召开发布会,尽量拖到我们到达为止。发布会时间是几点?”
“早上十点,还有二十分钟。”助理答。
“能赶上?”容婷边走边走。
“不堵车的情况下,时间绰绰有余。”发布会现场离公司不远,助理是知道的。
屋漏遍逢连夜雨,这发布会赶上早上十点发布,市内也有不少公司是九到十点钟才上班,正是不上不下的上班高峰期,这马路从深南大道一直堵到宝安南路,车子几乎都是一步一挪着走。
容婷被这车堵到心焦,所幸容俊来了电话说从别的地方绕过去才叫她稍稍安下心来。
“怎么样?”等她赶到的时候,容俊已经等着发布会现场了。
容俊也是黑着一张脸,“妈一定知道我们会来,她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成立公关团队。所以,把时间调到九点四十了。”
容婷一听就知道坏事了儿,往那发布会的现场一看,周逸琳正声泪俱下的发表她的感言,直言创业艰苦,又是从国外开始白手起家,一路到国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是万分的不容易的,希望各位媒体给予一个企业一定的体谅,同时也希望新老客户不要太过在意这些事件的影响云云。却对这次央视质量报告的事情简单带过,并对官司一事只字不提。
听到她这些发言,容婷只觉头疼异常,这样的发布会,以示弱来博取公众同情,打苦情牌,却忽略事情本身该有的处理态度和方式方法的交待,根本对事情本事于事无补。公关方面直接打了负分,往后要想从这方面再翻身,只怕有难度了。
第二天,周逸琳得意非凡的走进容婷的办公室,将正在振动的手机搁到他们兄妹俩的面前:“你们看看,这就是效果,好几个老主顾都打电话给我了,赞扬我这发布会做得好。他们都能明白咱们创业的艰辛,一样会一如既往的照顾我们的生意。”
容俊一看她的来电,知道是仰仗他们容氏的一些小股东的马屁电话,脸色并不好看,并没有坑声。
容婷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见周逸琳还在云雾里被一些小股东吹捧得意气风发,完全搞不清现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好。
“干什么?你们俩是不是对我的做法有什么意见啊?你们要知道咱们容氏起家可是很不容易的啊。外资企业在中国可是扎稳脚跟可是相当的艰难的啊。”周逸琳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你们那个什么公关团队,搞了也只是浪费钱,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我一招就搞定了。做事要审时夺势,立杆见影,这些事儿啊你们还嫩着点。”
容婷实在听不下去她的沾沾自喜,将笔记本电话推到她的面前:“妈你自己看一下吧。”
周逸琳狐疑的拿过她的电脑,网页上正打开关于她新闻发布会的所有讯息。那些新闻铺天盖地,标题并不好听,一致矛头尽是指向她故作假戏,打苦情牌,骗取同情;来达到她欺骗消费者,并且忽视央视报道,模糊洋家具造假的重点;称她这场发布会只是作戏,令人反感恶心。还有一些网友讽刺她的作秀,将发布会现场视频她声泪俱下的模样做成了各种恶搞的东西。
“我把哥叫过来,就是要商量一下,对于这场发布会的善后工作。”容婷说话无力,显然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我丑化成这个地步?难道我有说错吗?我们创业真的不容易,一个企业存在一些交易上的问题,可以通过沟通解决达成双方一致就行了。何必其它人来指手划脚?国人应该宽容一个企业的成长,怎么可以还把我捉弄成这个样子?”周逸琳看着自己被网友丑化的样子义愤填膺。
“妈,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消费者和我们是站在对立面的,我们必须去考虑他们的感受,在有事情出来的时候,应该以优势于消费者的姿态,最直接的解决来平息事件。”容俊的理念于她不同,更在乎消费者对公司信誉的评价,并且实事求是。
容婷也接着说:“而且,现在已经不是饥荒年代,忆苦思甜已经很难引起他人的共鸣。消费者在满足自身温饱的问题上,已经开始更注重自身利益,我们应该只针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做出交待就可以了。”
“你们是在指责我已经被时代陶汰,跟不上潮流,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已经跟不上时代咯?那你们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吗?我不相信你们那些公关团队,都是空口说白话的一些废人。他们懂什么?笑嘻嘻就想把一件事情办好吗?荒谬!”周逸琳拍桌而起,这两兄妹竟然在这件事情上跟外人一起指责于她。
容婷刚想说什么,被容俊拦住:“妈,我们没有指责您的意思,那您说这件事情的接下来该怎么处理?经过这场发布会之后,我们信誉受损影响从行业内部已经开始转化扩展向全国。以您老道的经验,您认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能怎么做?发布会已经开过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大众接不接受不是我们该考虑的。这件事情不过一场热度,等时势过去了,热度降温了,就可以了,不必理会。还有,为什么你们俩都在这里,东南亚的展销会不需要管了?”周逸琳并不认为就算发布会搞砸了,也会对他们一个诺大的公司产生多大的影响,毕竟十几年老牌的信誉还是有的。
“展销会方面,东南亚各大店面经理会跟进,也已经派了两名知名陈列师跟进,国内这波事件的影响力应该还没有波及到,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接下来官司事情,您有什么看法吗?”容俊问起她官司的事,最好把她的想法摸清,不能像发布会一样插手不管,否则后果会变成怎样,真的不敢想像。
“官司的事情还是坚持一退一还,没有只退款不退货的道理,几百万的家具,怎么可能退钱给她还要让她把家具留下,必须坚持一退一还。别的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自行处理。”周逸琳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布会的事,并不敢大包大揽了;“你爸昨晚打电话给我了,让我回去一趟。婷婷这边,我明天就搬回去,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到年末,我副总裁的位子也交接出来,公司的事情以后都交给你们来管了,要上心知道吗?”
容婷两兄妹听她语气缓颊,顺着她的台阶:“知道了,请爸和妈放心。”
“那我先走了,接下来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周逸琳顺着台阶赶紧往后退:“婷婷,明天安排人把我的行李送回家去。”
“嗯。”容婷答应着,等她走了,再问容俊:“唉,这件事情可能真的不好处理,网络传媒实在太快,大家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和发布会并不买账,一致口诛笔伐啊。你觉得,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啊?”
“我们是不是该再重新开一场发布会?”容俊觉得重新洗牌可能会更好些。
容婷却不这么觉得,摇头:“现在就妈的发布会已经占据各媒体版面头条,大家参与讨论的热度还没有消退。如果我们贸然再开一次发布会,无疑是洗清的嫌疑,不仅不会得到网友和业内以及客户群的认可,反倒只会让事情更加雪上加霜。”
“我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要不我们开全国会议,让公司高层一起出点子?”容俊觉得集合大家的力量,可能可以想出很好的办法。
“不行!”容婷果然拒绝:“发布会的事情想必在公司内部已经传开了。我再召开高层会议征讨应对方法,只怕会滋生公司已经陷入危机谣言,动摇军心,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妈有句话倒说得很对,发布会之后的事情,只是一场热度。我们先等19号官司的结果,等我们胜诉,再将胜诉消息以再次招开新闻发布会的方式,传递给各大媒体,通过胜诉造势,堵住质量报告说我们造假的嘴才是关键。”
“没错,起初官司前的发布会我们也只是打算让大众等待结果,现实事以至此,只是看最后的结果了。”容俊也同意,尽管舆论已经一致倒向恶评,但只要胜诉,这无疑是一场官方认证的有力还击,现在只需要等结果就可以了。
转眼就到了十九号,纪梵希按约定入庭旁听。
她到的时候容俊已经代表公司上庭应讯,容婷则坐在旁边席上,她旁边空了个位子,是特意给纪梵希留的。
“额,蒙萌没有来吗?”纪梵希走到容婷旁边,四下看了看没见到蒙萌。
容婷拉着她坐下:“没有,昨天出去,夜里一整晚没回来,我已经通知她来旁听了,但没有回复我,也没有给我电话。”
纪梵希想嗔怪蒙萌怎么这样不懂事,对于容氏和容婷来说,这场官司意义重大,这个时候最应该陪在她身边才对,但她不仅连影子也没见,还连电话也没有。
“她,总是在你需要她的时候,不在你身边吗?”责怪的话,纪梵希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容婷不自主的看向她,眼神里有些忧郁,也有些无奈:“呵,她爱玩。”
一句话,就概括了千言万语。
容婷在纪梵希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示弱,这是在蒙萌那里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感。有时候,她都不敢看向纪梵希的眼神,总会想要变得依赖的。有时候也总会很不厚道的想,纪梵希如果是蒙萌的影子该多好,这两个人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可以和自己相濡以沫的人该多好。但她又明白,纪梵希并不想当谁的影子,这是她一直强调的,也是自己和蒙萌复合后再不该有的念头。
纪梵希兀自叹气,坐下后很想去握一下她的手,心里的感情在发酵,想要好好的呵护她一下。
可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容婷的手,却因为审判长的到庭而被阻断。
“全体起立!”
“各位好,我是原告代理律师肖攸白!”
容婷看着庭上这个原告代理律师,听着她的自我介绍,不由的吃了一惊,直起背脊,在这个律师和纪梵希之间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可是,这个律师脸上从容不迫;纪梵希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变化。
“她?她不是住你家的肖小月吗?怎么是她做代理律师?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跟陶女士商量和解的时候一直是容俊出面,所以容婷并没有见到过做为代理律师的肖小月。现在见纪梵希也丝毫不觉得惊讶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问她。
“她?她跟你说,她叫肖小月?”纪梵希以为容婷早就见过对方的代理律师了,所有早前一直想说的话才没有说出来,现在看来容婷并不知情:“唉,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就爱信口开河。”
“她还说她是你女人呢。”容婷酸酸的来了一句。
“她不是我女人,是我舅舅的女儿,也不叫肖小月,她真名就叫肖攸白,戏弄别人的时候才会说自己叫肖小月。”纪梵希没想到肖攸白戏弄容婷早就开始了,她嘴里说的报复,根本就不是从这场庭辩开始:“容总,容氏这次的麻烦可能没这么轻易摆脱了。”
“你知道什么?你之前就一直在跟我打警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这场官司是不是预谋?”容婷沉重拧起英眉,关乎到容氏的未来,她就不能不认真。
“攸白知道你让我破身的事儿,她气愤不过,要对你进行报复,所以才接下陶女士的这场官司,就是想通过让你们输掉官司来这成她报复你的心愿。”纪梵希不敢看容婷,肖攸白的报复愿望并不是她的本意,这件雪埋的事儿,她压根就不想在容婷面前再提起。
“纪梵希!口口声声说要忘记这件事的是你,现在你却让你表妹来暗地里搞容氏的鬼。你是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的?央视质量报告的事儿是不是也是你让她弄出来的?我说过这件事情我可以负责,你要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能牵扯上容氏。这是我们一个家族的命脉,不应该将容氏的前途搅进我们之间私人的事里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容婷无法容忍的是将公司的命运拉扯到私人的感情中来。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纪梵希想安抚她的激动。
“肃静,庭上不得喧哗。”审判长听到骚动,法垂一敲,警示庭内。
纪梵希只好把要说的话,全部咽下;容婷却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扭头看向一边,再也不想理会她了。
此时,肖攸白请求提交证物:“容氏代理销售的一款名为海蛇(serpent)的家具实是由美国海蛇公司与广东长安镇卡亚公司合作生产的,现在审判长大人与诸位配审团所拿到的物证,便是海蛇公司与卡亚的生产交易邮件。
上面清清楚明确的指出,海蛇公司向卡亚公司所提供的生产订单要求,其中包括编码、型号以及数量要求,及交易价格。这些邮件有具体的订货及提货时间,以及交易负责人。最后卡亚公司通过保税区海关一日游的方式,将生产好的家具出口,海蛇再将该批家具进行调换包装,以海蛇品牌为名进入到容氏公司的展厅。
容氏公司在知道海蛇品牌家具由国内生产家厂生产,但其价格签上生产地却以‘全球采购’字样混淆视听,造成我的当事人购买了该品牌家具,产生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对此,我的当事人要求容氏公司遵循合约,履行假一赔一的承诺,退回我当事儿所支付的50%的采购款。我的当事人可以不追究另外赔偿部分,可以以所购买的家具进行抵偿。”
肖攸白自信满满,她要在这场官司上让容氏一败涂地,声名扫地,以报复容婷对纪梵希的行为。同样,挑战这么大一个知名企业也是为了自己可以在业界一鸣惊人。
她不由的看向纪梵希,这张满溢自信的面孔,带着得意洋洋的气息,传达给纪梵希她将是主导报复命运的人。那些少小被欺负的愤懑在这一刻化成畅意的快/感,叫她从未有过的愉悦。
纪梵希没有她那么多的想法,看到她这张脸,心中忧患颇深,只希望她不要再借题发挥,在容氏这里捣出更大的窟窿来。
容婷却是气愤填膺,认定了是纪梵希在背后阴他们容氏,认为自己看错了纪梵希。在她和纪梵希的那件事情上,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按理如果纪梵希想忘记,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但现在这个莫名出现的律师,却打着为了她破身的事来讨公道,而将容氏拉进信誉风波,是叫她如何也不能平静的。
现在,肖攸白还这样一副志在必胜的洋洋得意的模样,更是叫她火上加油。
“我想向我的当事人提几个问题。”容氏代理律师向法庭提出请求;审判长批准。
“请问容俊先生,容氏公司是否有直接于卡亚公司有业务往来?”容氏代理律师问。
容俊:“没有。”
“反对!”肖攸白提出反对,“刚才我的当事人提交的交易邮件中,有一份是容氏公司与卡亚公司的直接交易记录。当中记录两笔交易,分别为10245.17元和5221.36元;请问容先生做何解释?”
“那是本公司装修需要一些窗帘布板以及常用挂杆,所以就找卡亚公司进行加工生产。”容俊答道。
“那就是说容氏公司确实知道卡亚公司的存在,并且也了解海蛇公司与卡亚公司之间的订单交易。既然容氏公司知道海蛇品牌由卡亚公司生产,却还要以海外进口名义采购卡亚公司生产的海蛇品牌货品,这是明显的欺诈消费者行为。”肖攸白抢辩道。
“反对,我的当事人并没有说容氏了解卡亚公司与海蛇公司之间的交易。而且,容氏与卡亚之间的交易,与本案无关。控方律师是有意混淆视听,误导审判长。”容氏代理律师做出反对。
“审判长,我想请问被告人几个问题。”肖攸白提出要求提问。
“准许。”审判长同意。
“请问容先生,你们容氏是否就是促进海蛇公司和卡亚公司的合作促成者?”肖攸白问道。
“是。”容俊简单的答复。
“那么也就是说卡亚公司是容氏推荐给海蛇公司生产海蛇这款家具的主要促成者。并且,你做为容氏公司的代表,在明知道海蛇家具是在国内生产的,却仍然打着全球采购的名义,瞒报其真实产地,蒙骗消费者,以高额费用出售,对不对?”肖攸白高声质问。
“我公司确实曾介绍海蛇公司与卡亚公司促进合作,但并不了解他们之间存在的任何交易问题;其中海蛇公司是否有向卡亚公司提供海蛇这款家具的订单生产,我们不得而知,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商业机密。我公司向海蛇公司进行的采购代理,仅是单向向海蛇公司发出,我们采购,他们供给,货源确实是从国外到国内发出,并不存在瞒报。”容俊解释道。
“货源是从国外发到国内,全球采购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容氏既然知道海蛇与卡亚之间有合作关系,其中容氏又是促成者,不可能存在不知道海蛇家具的原产地。这只不过是你们之间组构成的一个盈利链接,存在刻意隐瞒行为,误导消费者进行采购。”肖攸白说。
“反对,原告律师并没有真凭实据,不断妄自猜测我的当事公司,这是刻意诬蔑。”容氏律师提出反对。
“反对有效。请原告律师就你提出的观点,你是否可以提供相关证据。”审判长赞成反对。
“好,那么先跳过这一点。我的当事人陶女士希望容氏可以提供她购买的这款海蛇家具的相关资料。包括报关、纳税、原产地、主要材料、以及相关的各类检测报告。”肖攸白提出另外一个要求。
容俊与自己的律师一番交耳,最后有律师代答:“我的当事人拒绝提供以上资料,因为容氏与陶女士签署的采购合同中未曾有要求一定要提供此类资料。”
“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二章第九条规定:消费者享有自主选择商品或者服务的权利。
消费者有权自主选择提供商品或者服务的经营者,自主选择商品品种或者服务方式,自主决定购买或者不购买任何一种商品、接受或者不接受任何一项服务。”肖攸白再一次坚持要求对方提供这些:“我再一次当庭要求对方向我的当事人提供所诉相关资料。”
容氏律师也不示弱:“容氏公司销售人员于陶女士到店选购时已经就家具进行相关介绍,并且签署采购合同时,已明确指出如不能提供相关资料,最终解释权归属容氏公司。因此,我们可以拒绝提供。”
“既然容氏公司不愿意提供相关证明。我们也有权利怀疑该公司家具各种指标是否合格。我的当事人要求对其公司家具提出抽样检测。”肖攸白再提出一个要求。这一次开庭并没有结果,审判长就她提出的要求经过商议,同意安排相关人员进行家具抽检;没有当庭宣判,要求等待抽样检测结果。并且要求容氏按照肖攸白提出的向陶女士提供其所要求的所有相关资料,因为合同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陶女士有权知悉任何与产品相关的信息与资料。
容婷并不满意此次庭审结果,一散了庭,气呼呼的往外走。
纪梵希紧紧跟着她,等她出了法院,趁她没上车之前拉住她:“你听我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妹妹,在庭上如此咄咄逼人,要把我容氏往死里推,这下你满意了吧?原来一开始你不要我负责,清高的说自己不是出来卖的,现在却用这样手段来整我?你报复我可以,但真的别拖我公司下水,这是我的底线,是非恩怨,该算到谁头上就算到谁头上。找错了对像,我也一样会奉陪。”容婷的火气激烈的往上迸发,她可以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负责,但却不能容忍别人搞这样的小动作来弄容氏,容氏不是她一个人,是他们全家人的命脉,是她维护的底线。
“我都说了,我没有要报复你。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只是在见到攸白之后才知道的。我是有想过跟你说的,但我觉得她并不会能够让容氏怎么样。”纪梵希头一次焦急了。
“所以你就纵着她来?你既然已经知道她要这么做,你却不制止,还是让这场官司闹起来。你少在这里装君子了,你那些一直美好的嘴脸,都是为了等这一天,给我最狠的扎刀吧?你赢了,我很难过,很生气。”容婷回想起她那些好来,现在看着她却觉得像极一个伪君子,让她心痛又难过。
“我劝过她不要因为那件事来搞出风头来,可是攸白就是那种越不让她做,她却越要这么做的人,她的脾气你不了解。”纪梵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是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就只能在法庭上见真章了。不过,你以后是想留在公司还是想走,我都不会留你了。呵呵,说到底还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当初不去碰你,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你要恨我也是应该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冲我个人来,什么都好说,动容氏就不行。”容婷去拨开她的手,就要走。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你以为没有我和你这件事,这场官司就不会发生吗?攸白她是律师,她想通过挑战容氏这么大的一个企业,成就自己的一鸣惊人。陶女士的案子只是刚好让她碰上,再加上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和你的事情,才更想就这件事情为我出一口气罢了。”纪梵希拉住她不让她走,坚持解释给她听。
“哼,帮你出口气,你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当影子,现在气顺了吗?”容婷冷冷的看她。
“我不想的,我劝过她可是她不听。我怎么会想要伤害你?我喜欢你啊!”纪梵希知道她并不相信,但如果表明心迹,也许她就信了吧。
“你说什么?”容婷心头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
纪梵希脸一下红了,“我,我是说……”
“行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容婷没等她再把那句话说出口,立马打断她,甩手上车走人:“反正这场官司不可避免,既然事情已经这样,等最后结果吧。”
纪梵希看着她开车远去,重重的叹了口气,容婷的态度让她感觉被浇了一盆冷冷的冰水。这脱口而出的心声,连自己都有点吃惊,但到底还是把心情说出来了呢。只是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愿意听,或者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谈这些吧。只是觉得有点心凉,曾经的那些陪伴和被她刻意挑逗,以至于后来心情真的悸动,被她现在的态度弄得有些发凉。
又或者,自己到底也就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别人的,不可能会被她爱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