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是敌人还是朋友(1 / 1)
1963年,当时的顾希还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一名学生。那时一个叫柳庄的小村庄闹鬼的传闻沸沸扬扬。而他的几个胆大而又具有科学精神的同学拉着他在暑假的时候一起去了这个小村庄。一个瘦瘦高高的叫童建国,一个胖胖的壮壮的叫李兴家,一个个子矮矮的带着眼镜的叫孙俊文,而顾希当时的名字叫顾民,他们一心想要揭开这个村庄闹鬼的秘密。当时这是一个落后而又偏远的小村庄,交通不发达,村庄很闭塞,这种闭塞不仅仅是交通上的,还体现在教育上,当时这里的封建迷信思想还非常的严重。
这个村子主要以木材为生,人口不到100人,村里没有医院没有大夫,而到附近的城里需要三四个小时,村里无论谁生病了,都会去祠堂,那是村里发生大事聚会的地方。祠堂里住着的是当地很有威望的一个大夫——也是唯一的一个大夫。但是他却算不上一个正规的医生,他的治疗的手段有很多迷信毫无科学根据的成分。他会为生病的病人作法,甚至让病人喝下一些奇怪的药水。无论他治疗的结果是好是坏,当地的人都对他深信不疑。
这个地方——当顾希和他的伙伴们一走进村子的时候就发现了——村民们都很排外,他们看顾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欢迎和敌意。
其实当时的闹鬼传闻是这样的。有三个外乡人一时迷路进入了柳庄,无奈天色已晚,所以他们就在柳村住了下来。但是第二天早上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而且他们也没有回到家里。这件事离顾希他们到达柳村发生了不到三个月。
顾希和他的同学们当时是以暑期野外考察住在了村长家。村长是一个上了年纪干瘦的老头,他驼着背,皮肤灰蒙蒙的,总是喜欢用余光看人,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老伴在10年前病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去县城工作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是一间北方特有的炕房,分为里屋和外屋。村长住在外屋,顾希他们住在里屋。而非常巧合的是,据说当时那三个外乡人也是住在村长的家。
“提醒你们一句,晚上听到啥动静别出去。”村长在睡觉之前用一种阴沉的声音说。
顾希他们四个人因为传闻早已经在进村的时候心有余悸,再听到这句话,个个都汗毛立起来了。但是他们毕竟是接受过新思想文化教育的人,几乎危言耸听的鬼话吓不倒他们。当晚他们就躺下了。
当时是夏天,天气干热,屋里连个电风扇都没有,顾希和其他三个人都热的没有办法睡着。所以他们都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谁也没有睡着。忽然胖胖的李兴家首先坐了起来,窗户开着——这是唯一通风的地方了,他侧耳倾听,然后神色严峻的对着自己的同伴小声的说:“听——”他把耳朵更加的靠近了窗户。顾希和其他两个人立刻坐了起来,很快他们都听到从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了一声类似猛兽的咆哮声,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哭喊声。
“就在那个方向。”李兴家指了指黑暗的树林说。树林和村长家只隔着一大片的玉米地。白天看的时候,那片广袤的树林已经让人心惊胆战了,而夜晚那里一点光亮也没有,漆黑的树林除了能看清楚一些模糊的树的轮廓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个声音没有消失,当他们都静下来侧耳倾听的时候,这个声音依旧还是隐约的从远方传来。而且更加的凄婉阴森起来。
他们在黑暗中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顾希打赌他们当时有一瞬间都被吓住了。童建国首先从炕上跳了下来,他走到门边,侧耳往外屋听了听,很快他就听到了村长的打鼾声。他拉开帘子往黑暗中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重现走了回来,伸手摸向自己的枕头底下,然后从下面拿出了一个手电筒。“我去看看,你们要不要去?”他问。孙俊文一把拉住了他。他战战兢兢的问:“你要去干什么?”他是里面胆子最小的,当时来的时候就犹豫不决的,现在听到屋外的怪声,吓得都要发抖了。
童建国一把甩开他的手,就毫不犹豫的往外走。顾希也从炕上跳了下来。“算我一个。”他小声的说。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手电筒,快步的走到了门边。而此时童建国已经蹑手蹑脚的把门打开了,顾希才发现门前的天空中挂着一弯新月。他借着月光往炕上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只能听到村长像是打雷一样的鼾声。而此刻李兴家也跟上来了,在他的身后还有孙俊文。他们分别小心的走出了屋子。一到外面,他们就打开了手电筒,顾希侧耳听了听,刚才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只能听到风刮过树梢的沙沙声,而几声怪异而又凄惨的鸟的叫声。
夜——尤其是在渲染上了一层闹鬼的传闻之后,更加的恐怖而又阴森了。孙俊文紧紧的挨着顾希。李兴家是个东北人,又受到学校科学文化的熏陶,胆子就更大了,拿着手电筒,首当其冲的走在前面,童建国是好奇心最重的一个,他还打算回去给报社写一篇揭秘文章。
树林里风刮的厉害,树冠把所剩无几的月光遮住了,除了手电筒射出的几束孤零零的凄凉的光线,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顾希他们越走越离村长的家远,越走越进入树林的深处了。但是他们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孙俊文已经忍不住抱怨着想要回去了,但是李兴家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显然童建国是站在李兴家这边的,顾希保持着中立态度。而就在大家争吵着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的时候,凄惨的叫声再次传来,这次只有人的声音,而且离他们很近,似乎就在耳旁。顾希他们立刻关掉了手电筒,个个噤若寒蝉。他们站在黑暗中仔细的听着,很快一束微弱的光线从他们不远的树林的深处若隐若现,隐约的还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顾希他们立刻小心的靠了过去。他们离的越来越近,那束火光就越来越亮,声音也越来越大。这次他们听清楚了,说话的起码有十几个人,而在这十几个人中有一个女孩的声音格外的凄厉,她哭着在苦苦的哀求,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痛苦的尖叫声。
他们各自找到了一棵能够隐藏住自己同时看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树当作藏身之所。顾希藏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后,而在他五米之外的地方是一块空地,空地上聚集着一群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概有十几个。他们举着火把,跪成了一个圈,而在这个圈的中心一个女孩被绳子倒挂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顾希无法从他的角度看清楚他们想要干什么,他只听到那些民的口中念念有词,而倒挂着的女孩在不停的哭着求饶。
“他们要干什么?”李兴家问。
顾希这才发现原来李兴国就在他隔壁的树后。
“不知道。”顾希小声的回答说。他听不清楚那些村民在说什么,女孩在叫喊的又是什么。但是无论他们要做什么,顾希知道,这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很快顾希看到一个人从跪着的人群中站了起来。他穿着黑色中山装,他就是祠堂里的那个医生。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举着刀朝着女孩走了过去。
“他要杀那个女孩,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李兴家说。
医生没有立刻动手,他面向人群,开始讲话了。他说的是地方话,顾希他们没有听懂多少,总之就是一些煽动人心的话,所有的人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更加的虔诚了。
讲话快要接近尾声了。“不行,我要去救她。”李兴国按耐不住的说。他二话不说,立刻就冲出去了,顾希都没有机会阻止他。他一出现人群中所有的人都充满了一股敌意。他们眼中的愤怒就要把李兴国撕成碎片了。
“你们私自杀死一个无辜的女孩是犯法的。”李兴国慷慨激昂的说。他指着医生向着人群。“他就是一个骗子,别听他的话。”
李兴国说完话企图穿过人群接近那个被绑在树上的女孩,但是他还没有靠近,立刻有两个村民上前来抓他,李兴国人高马大的,这两个村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多的村民想要站起来抓住李兴国,但是医生使了一个眼色,村民们退了回去。他闭上眼睛,似乎在虔诚的祈祷着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兴国和顾希他们都听到从森林的深处传来了一声猛兽震天的咆哮声,接着他们听到了有东西快速的掠过树枝的声音。他们在这一刻都明白黑暗的树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了。李兴国和顾希他们的脸上都略过一丝的惊恐,李兴国下意识的看向了顾希他们的方向,此刻顾希他们已经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没有上前,也没有刻意隐蔽,相信那群村民都已经看见他们了。
李兴国尽量的避开那些村民,朝着顾希的方向退了回来。而猛兽的声音越来越近,顾希他们能听到它的跳跃的脚步声了。很快在人群的惊呼中,一只白色的老虎从树林中跳到了亮光处,它站在一棵松树的旁边,眼睛凶恶的盯着顾希他们。
顾希也被眼前的阵势吓住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只活生生的老虎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其他的三个伙伴更是吓得不轻。“我们并没有恶意。”顾希用普通话说。他只希望这群村民中有人能听懂他的话。大多数的人对他怒目而视,但是医生听懂了他的话。
“外乡人我说过让你们别多管闲事。”医生恶狠狠的说,他的普通话说的出奇的好,而且不带本地口音,顾希想他应该不是本地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晚了。我的朋友们最喜欢的就是人肉了。”
“杀人是犯法的。”童建国颤抖的说。
“放心,我的朋友会处理的很干净。”他看了一眼站在树林旁的老虎,老虎立刻发出了一声让人战栗的咆哮声。这叫声在安静的夜晚听起来是如此的响亮而又摄人心魄,它不用扑上来,已经吓退敌人三分了。“一根骨头,一颗牙齿都不会留下。”他自信的说。
医生哈哈大笑起来。但是他的笑声忽然止住了,他惊讶的看向顾希。“你是我的同类。”他说。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可惜你的意识似乎没有我的强大。和我说说,你的能力是什么?”医生饶有兴趣的看着顾希。“也许因此我高兴了会放过你一马。”
“他在说什么?”李兴国他们几个疑惑的看向了顾希。但是顾希忽视了他们的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医生。
“是的,也许我们可以亲自展示给你看。”顾希友好的说。他往前走了两步,他谨慎的看了一眼就离他不到三米的老虎,它虎视眈眈的盯着顾希,但是却没有扑上来。医生面带笑容的胸有成竹的看着他。
“如果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的朋友立刻会把你撒成碎片。”医生警告道。
顾希挑了挑眉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想要是——”顾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村民拿着一块尖利的石头像是发疯一样的从背后袭击了医生。医生的后脑勺被重重的砸了一下,而与此同时那只老虎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了袭击医生的村民的脖子上,他被扑倒在地,咬断气管,当场丧命。其余剩下的村民立刻惊慌的四处逃窜,而孙俊文和童建国两个人也趁乱逃走了,只有李兴国傻傻的站着,已经吓得挪不动道了。顾希在那只老虎撕咬那位死去的村民的尸体的时候,在医生因为受伤而痛苦的捂着伤口的时候快速的拿出了口袋中的匕首,把匕首抵在了医生的脖子上。
“最好让你的老虎不要乱动,否则不知道是它扑过来的速度快,还是我割断你的喉咙的速度快,你想试试吗?”顾希冷冷的问。
医生挫败而又悔恨的闭上眼睛。“我太大意了。”他懊恼的说。
“你应该谦虚一点。”顾希说。他看向还站在一边的李兴国。“过去,把那个女孩放下来。”
但是李兴国没有动,他像是被冻住了站在原地。“谢谢帮忙,我原本以为事情会困难一点。”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你是谁?”顾希警觉的问,他抵住医生的匕首没有任何的放松。
“别担心,我不是他的帮手。”男子解释道。“吴帝。”他自我介绍道。他径直走向那个女孩。“对不起,这个女孩归我们了。”
“不,”医生大声的叫了起来。“不能让她落到任何人的手中,她是一颗灾星,她会把我们都毁掉的。”
顾希有些诧异而又不知所措的看着吴帝解开了那个女孩的绳子。“你要带她去哪?”他问。
“一个安全的地方。”吴帝回答说。
“她是谁?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她?”
吴帝想了想。“我不是在乎她,用一句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只要欠个人情,就得时刻做好准备它会找上你。”他无奈的说。
“你不能让他把她带走,我必须杀了她,我必须——”他忽然发疯的推开顾希,然后给自己的老虎下命令攻击顾希,而自己趁机逃进了树林中。
老虎把顾希扑倒在了地上,它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咆哮的声音就在她的耳旁,尖利的牙齿抵着他脖子上的血管,只要在稍微更近一点就能把他撒成碎片。他辛苦而又努力的抗争着,但是忽然之间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老虎作用在他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顾希抬起眼帘,他看到吴帝拿着一把匕首插进了老虎的脖子里,而血就是从伤口里滴落下来的。
顾希用刀插入了老虎的下巴,给了它最后致命的一击,老虎痛苦的咆哮了一声,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谢。”吴帝说。他用脚踢开顾希身上的老虎尸体,伸出一只手把顾希从地上拉了起来。“有空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走向了缩在树下瑟瑟发抖的女孩,把她扶了起来,他们一起走向了黑暗的树林中。
吴帝走进一家咖啡馆内,早已经有一个女孩坐在那儿等着他了。她圆圆的脸,齐耳的短发,皮肤白皙,虽然她穿着一套浅紫色的套装,但是她的脸上和眼中还是无法掩饰一股稚嫩的气息。
“离我上次杀死你过去多长时间了?”吴帝坐了下来,他惊叹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变了,这种没有改变才是我身上最大的改变,我成为了一个怪物。”
“青曼,虽然我最后把你救活了,但是我还是要为当初杀了你感觉到抱歉。”
“其实我很高兴你杀了我,豫蘅永远都不能接受我无法陪伴他一辈子,当他选择一个普通的人类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这一切,接受这一切,而不是企图想要改变这种自然规律,让我活下去。”青曼痛苦的说。
“但是这么多年因为这件事他一直都不肯原谅我,他恨我。”吴帝伤心的说。
“对不起,是我让你陷入了这样的境地。”青曼抱歉的说。
“不用,现在你活过来了,你可以去见顾希了,他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吴帝兴奋的说。他已经能够预见顾希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女孩时兴奋激动的表情,他已经翘首以盼他和顾希能够重新言归于好,坐在某个小酒馆里喝上一杯酒,胡乱的谈天说地。这种感觉很久远,但是却又很新鲜,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刻,似乎更加触手可及了。
“不,我不能见他。”青曼抗拒而又抱歉的说。“事实上我打算离开。”
“离开?去哪?”吴帝吃惊的问。
“随便哪,离他远远的,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吴帝,我很感谢你当初想尽办法让我活过来,我知道你看中和豫蘅之间的情义,但是已经过去50多年了,而说实话在我昏迷的这五十多年里却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我不想再受到他的折磨,我想在我的脑海中保留着仅剩的一点和他有关的美好记忆。”青曼说。
“可是——他这么多年都很痛苦。”吴帝解释道。
青曼冷笑了一声。“其实他比任何人心里都明白,我已经在害怕他了,我在躲着他。只是他永远都那么自大不肯相信摆在眼前显而易见的事实。求求你,别告诉他我在这。”青曼请求道。
“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吗?”吴帝问。
“我不想再这么拖泥带水,你知道他,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我留下来的。”青曼凄惨的笑了笑。“这么多年就算他改了名字,换了一副皮囊,但是他的本质仍旧是不会变的,我了解他,所以我就更加不会接近他了,虽然对你不公平,但是就让他以为我彻底的死在你的刀下了吧。”
“你什么时候离开?”吴帝问。
“明天晚上八点的飞机,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来和你道个别,毕竟我让你背了一个黑锅。”
“没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
“保重,我得先离开了,行李还有很多没有收拾好的。”
“没关系,一路顺风,保重身体。”
青曼站了起来,“我倒希望我有那么容易死去。”她笑着说,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走出了咖啡馆。
秦颜走到顾希的新车前,她敲了敲窗户,顾希把窗户摇了下来。“你的最佳男友呢?”
“被我们美丽可人的化学老师看中了,正在她的办公室帮他批改试卷呢。”秦颜说。
“到那边来,我可以搭你一程。”顾希满脸笑容的说。
秦颜走到副驾驶的门边,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先生,你的驾照没有过期吗?”
顾希从汽车隔间里掏出一本驾照递给秦颜,秦颜看了看上面的签发日期是2014年4月,而顾希的年龄是20岁。
“你怎么做到的?”秦颜好奇的问。
“**的一大堆,这年头你还担心有有钱办不了的事吗?”
“过两天是师翼的生日了,你们送他什么?”秦颜问。
“哦,我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我感觉我每天都在过生日一样,该死的蛋糕,该死的愿望,只是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实现。”
“你许了什么愿望?”
顾希挑起嘴角坏坏的笑了笑。他忽然有点兴奋了。“比如有一年我附身在一个黄金单身汉的身体里,当时的生日是他的朋友们帮他办的,聚会上有一个女孩非常的性感可爱,身材——”他吹了一个口哨。“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秦颜打断了他的话。“有没有别这么色情的?”
“我希望《辛普森一家》能够在第七季的时候停掉。”顾希说。
“为什么?”秦颜好奇的问。
“因为当时有一个女孩居然为了《辛普森一家》而拒绝和我——。”他挑眉使了一个受伤的眼神。
“不可能,你一向都很有魅力的。”秦颜夸赞道。
“也不能说总是,有段时间我没有那么挑剔。我试过有一次在酒吧一连被四个女孩拒绝,你可以猜想到当时我的脸是多么的惨不忍睹了。”
“哦,我想我得替那些潜在的你的受害者们感谢你了。”秦颜幽默的笑着说。
“那只能是她们的损失。”顾希自信的说。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别撒谎了,”秦颜饶有兴致的盯着顾希。“总有那么一个女孩让你心动过的,说出来听听。”
“是的。”顾希耸了耸鼻子。“是有那么一个女孩,不仅仅是心动,而是痴迷,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永远都在一起。但是事情被我搞砸了。”顾希的表情很悲伤。
“她叫什么名字?”
“青曼。”顾希说。“我很爱她,现在依然如此,只是到后来这种爱折磨的我麻木了。”
“所以你才害怕自己再爱上别人?”
“不是害怕,而是没有人再值得我如此的付出了,我们的关系很纯粹,她爱上的是原本的那个我,灵魂,思想,身体,所有的一些都是原本的我,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伪装出来的一副好看的皮囊。她们爱上的只是这副皮囊和这副皮囊口袋里的钱。”顾希落寞的说。
“我得承认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存在,但是我想总会有一个女孩透过原本的外在看到你的内心的。”
“就好比你一样吗?你从云墨的外在看到了他的灵魂,他的思想吗?”
“我不敢说的这么绝对,但是我爱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仍然爱他,这才是爱情的本质。”
“所以——”顾希皱着的眉头忽然放松下来。“你打算他生日的时候送他什么礼物表现出你的爱呢?”
“还没想好,你知道我没有什么钱,我得想出一个既不普通又看起来不会廉价的东西。”
“搞得这么复杂,我想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1939年产的劳斯莱斯,这可是他当时的第一辆爱车。”顾希说。
“是你复杂吧,1939年的劳斯莱斯,先生,到现在它们都能古董了,暂且不论它们的实用性,一辆车的价格恐怕我倾家荡产都买不起。”秦颜抱怨道。
、顾希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是实话,看起来你只能买条围巾,买个手套这样的小女孩礼物了。”
“闭嘴,要是到时候你敢嘲笑我的礼物,我就用意识闯入你的房间,在你房间像是鬼魂一样游荡三天。”秦颜威胁道。
“欢迎,我可没有什么秘密,甚至身体上的也没有,我可以裸体等着你的大驾光临。记得给我一个信号,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跳段脱衣舞。”
“别以为我不敢,等着吧,也许我真的会这么做。”秦颜不示弱的回敬道。她狠狠的瞪着他。
“好的,好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起来我最近需要紧急健身一下。”他自言自语的低语道。
秦颜只能无语的在一旁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