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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三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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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也都是在黑暗中度过了,也很少再去学校。

十一月下旬,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四,上午,从学校西大门的公交站台出发,我一个人坐上77路公交车,随着车子一路前行,到白龙公园总站停了下来。

下车了,往前行走到公园的道路中间,我立住了脚步。

在我身旁的草地上,彼此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外铺着几条毛毯,有的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说笑闲聊着。

在最前面的一条毛毯上,有一个女人在逗她的狗儿玩,只见她拿起被狗儿刚刚叼回来的五彩圆球,一个抛手给丢出去十几米远,狗儿也跟着圆球一起跑过去,然后又被叼了回来。

不远处,一个摄影师正在给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在拍照。

他半蹲着姿势、左手拿起相机、右手对着新娘指指点点说着一些什么,新郎在身旁一脸的微笑。

回过头来,抓起背包,我向着这座城市的紫萦山走去。

顺着一路向上的斜坡,再经过一条木头栈道,接着再踏过一个个盘旋向上的水泥阶梯,便来到了紫萦山脚下。

我跟在十几个人身后,双手抓紧坚硬的石头和一块块凸凹的岩壁向上攀爬而去。

半途中,爬到一个陡峭的地方,有几个人抖嚷着声音要下去,有的人则一直向上。

到达山顶后,站在一块石墩上,我放眼望去。

远处,几座小山高低起伏地连接在一起,脚底下全然通绿,一颗颗挺拔秀丽的树木顺着山体排列成行,一片片倾注成林。

在山顶的另一侧,隐约间我瞥见一条弯曲狭窄的石道路。

石道路一边靠近山体,一边接近陡崖。

其中几个胆大的游客双手侧举起来维持平衡、正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行走着。

我也跟上,但走后没几步,尽然又担心起自己来,紧接着又回头,往另一边宽阔点的道路上走去了。

回来的路上,我给周嘉丽打电话想约她明天一起坐轮渡到江北去看一看、散散心,她答应了我。

深夜,在睡梦里,我再一次梦到了姚弘磊。

我们依然坐在那块大青石上,边抽着烟边开心地聊天,时而大骂一声,时而哈哈大笑,姚弘磊的笑声很大,几乎震响了整个山谷。

梦里,姚弘磊一直背对着我说话,我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但他始终不肯转过身来。

我们再一起聊起了‘书和女人’来。

正说到‘迎娶喀秋莎’的时候,姚弘磊突然站起身来,就开始往山下跑去。

他跑得飞快,连带着坡道上的小石块也跟着一起往下滚落而去,在姚弘磊绕过一颗松树后,连带着石块,突然又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等我醒来以后,一身的冷汗,望着窗外,一片漆黑。

却发现,这只是一场空梦,我克制让自己继续睡着,可这一晚的梦却再也没能接上。

第二天,我一大早去了图书馆,看书中,周嘉丽发了条信息过来。

“辉子,我已经在你学校了,你在哪里?”

我拿出手机来看:十点四十分,迅速给她回复:“我在图书馆里面,马上下去,你到图书馆楼下等着我吧。”

当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周嘉丽已经站在楼下等着我了。

她原本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楚楚可人,但看上去比前几天要憔悴了许多,身影在阳光的映射下变得纤细而修长。

脖子上绕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

上身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水洗棉中长款风衣,风衣从肩头一直展到她的膝盖。

胸前几颗黑色的扣子,均匀地排列在前门襟的两侧,腰带被系成一个蝴蝶结,偏向在左边。

两手分插在口袋里,臂弯褶皱起衣袖的地方,被反射出一道道熠熠的光丝。

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瘦角牛仔裤,脚底一双黑色马丁靴,裤角塞进靴子里,双脚并拢静静地站在那儿。

“冷吗?周嘉丽。”下来后,我问道。

“有一点。”

“走一走就好了,等很久了吧?”

周嘉丽却没有说话,看着她这一身衣服,我明显能感觉到一定是她用心打扮了的。

“今天这一身蛮漂亮的。”我说。

“是啊,姚弘磊以前最喜欢我这一身衣服了。”

“这条大红色的围巾,还是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他送我的,我也只是…只是想静静地把它放在一个我随时能触摸到的地方,一个能想起来…… ”

周嘉丽轻声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沙哑和悲伤,断断续续地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刚刚抬起头来,却又把下巴深深地埋进围巾里去了。

“饿了吧?”我问。

“还好。”

“中午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

“要不我们先吃午饭吧,待会再坐轮渡去江北。”

“好。”周嘉丽轻轻地点头。

我们来到在学校南门旁的一个小餐馆里,简单点了三个菜。

周嘉丽吃饭的样子变得小心翼翼地,饭菜送到嘴里要轻轻地嚼上好一阵,然后才慢慢地咽下。

小餐馆里开足了空调,整体温度虽然有一些热,但她始终没有把这条围巾从脖子上给拿下来。

吃过午饭,我们坐上54公交车到了底站。

下了车,我们朝着‘售票处’走去,大约走了三十米,看到一个‘售票窗口’字样的牌子,跟在人群后面我便排队准备买票。

售票窗口,是一圈用红砖垒而成的半圆形窗框,大约两米高,宽约半米。

窗框一米五高度以下是一层淡黄色的瓷砖墙体,往上是一块透明的玻璃。

玻璃外侧,固着十几根黑褐色的钢筋防护架,它们依次相隔约五厘米的距离、从上到下竖立着镶嵌在墙体里面。

在递接票据的地方是一个约A4打印纸般大小的窗口,像我一米七零的身高需要微微低下头、趴靠着才可以和里面坐着的售票员进行说话交流。

售票处,则是由两座尖形楼顶的二层楼房连接在一起。

楼房左边是两扇底部带着滑轮且有人看守的铁门轮渡入口处,右边靠近路口的一面墙体上,裸/露着同售票窗口半圆形窗框一样的红砖。

买了两张票,穿过铁门,我们朝着码头一起走了过去。

前面,一艘轮船早已停靠在岸边等着了。

周嘉丽跟在我的身后,我们走在一条由铁皮搭建的引桥路面上,时不时能听到有人踩到悬空处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跟在人群后面,到达码头后我们便上了船。

刚刚一脚踏上船面,冰冷的江风随时迎面吹了过来。

江风由外套领口处钻进我的体内,隔着毛衣悬空着一圈冷气,透过毛衣,贴身的内衣也被这一圈冷气浸透着,像冰冷的铁皮一般贴在肌肤上。

顺着船面,我们静静地走向了船头。

我双手抓住船体的护栏,闭上眼睛,任由这苍劲的江风吹浸着我的脸庞。

吹浸着这样一副原本由清秀变为此时已然漠然的脸庞,而这幅脸庞它不知道,不久几年之后,它将立刻走向未知的沧桑。

轮船左右摇摆着前行,土黄色的江水拍打在船体上被激起一片片水花来。

周嘉丽的身体也跟着左右微微地晃动着、双手依然插在外套的口袋里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不说一句话。

周嘉丽一直静静地看着前方,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忽然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泪水流过她的脸颊,滴落下来,打湿了围巾。

我朝她看的方向望去,隐约能看到江对岸的一排房屋和站满在码头的人群。

在我们身后,有几个人正趴在护栏上抽着烟,刚刚吐出的烟雾顿时被吹散,消逝在了江风里。

在船体的一边,两个系着红领巾的小男孩并排在一起,边打闹边快速地从船尾走向船头来,到达船头后突然又一个转身,一起向船尾那头跑去了。

另一边,一个老年人,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静静地坐在护栏里侧的凳子上,望着他眼前的老式脚踏车在发呆。

在这将近二十分钟的行程里,周嘉丽的泪水都没有停止过,就像这江风一样,吹过一次,泪流一次。

船到岸后,下了船,就到了江北。

沿着指示路牌,我们走到了一个老旧样式的建筑物面前。

在这个建筑物面前的一块石碑上刻有一段文字,我大概看了下,这是江北的一个火车站。

它始建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建筑物一共三层。

上面两层,每一层都开设有十几扇小窗户,下面一层,中央部位是一个拱形的大门,门面上一层朱红色的漆也早已经皲裂开来。

墙体的红砖上,承载着岁月,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往右穿过一条裂痕满满斑驳的石板路,再向前走上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我们来到一个月台上。

月台大概有五十米的长度,台面两边由几十根钢筋混凝土石柱撑立着,一块弧顶方形的水泥遮雨顶棚盖接在上面。

月台下,有四根生了锈的铁轨静静地平躺在那儿。

铁轨的另一边,每间隔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一颗法国梧桐树,灰黄的树叶落满了一地,有一些飘落在树的周围,有一些飘落在铁轨上。

树叶盖住了铁轨原本的模样,也盖住了曾经属于这里的辉煌和庄严,留下一线古老和一丝静谧。

周嘉丽一会儿看着月台下面,一会儿抬起下巴看我一眼,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却始终也没有开口。

顺着月台我们一直往前走,周嘉丽走在里侧,我走在边缘。

越是这样走着,我越是能感受起来高中三年级那一年,我、姚弘磊和周嘉丽,我们三个人一起爬上火车道,姚弘磊走在铁轨上双手平举起、默默说起的一句话来。

“我一直是走在边缘掌握平衡的人,或许,我们都是。”

我彷佛还看到,当火车向姚弘磊开过来的时候,伴着不停地鸣笛声,姚弘磊拼命向前奔跑的样子,双腿跨步很大,双手大幅度地摆动着,边跑边不停地回头看。

一阵‘轰轰隆隆’声,火车好久才驶过,我和周嘉丽站在铁轨的这边,对望着铁轨那边的姚弘磊。

姚弘磊满脸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周嘉丽擦了擦眼泪,而后又忽然埋怨般地笑了起来。

而此刻,这样的情景正在强烈地震撼着我。

月台尽头,我们走上了一座钢板焊制的天桥。

站在天桥上,周嘉丽的两行泪再次默默地流淌了下来,流泪了好一阵,周嘉丽轻轻地抬起头来,望向了北方。

“姚弘磊以前经常和我说,他总感觉自己有一天会死去……”

听着周嘉丽的这句话,我默默地看着天桥下的一切,却不知道要怎么来安慰。

我们在天桥上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傍晚六点钟,天开始黑的时候才离开,晚上八点钟吃过晚饭,我送周嘉丽回了学校。

这次之后,我和周嘉丽每周都要见上一次,或者我去找她,或者她过来找我。

周嘉丽还是会把双手埋进外套的口袋里面,下巴依然缩进那条大红色的围巾,然后默默地走路。

整个冬天里,我们除了这样子走路,却很少说话。

有几次,我试图给她讲笑话,可是讲到一半时,连我自己都不觉得好笑也就放弃了。

到了春秋天,周嘉丽喜欢穿针织衫和瘦脚牛仔裤,再到夏天她穿上裙子。

周嘉丽有一条紫色、一条白色和一条蓝色的长裙,样式基本上也都一样,下摆很长,刚好伸展到她的脚面。

从四季轮转和周嘉丽的衣着变化中,我们如此地往来着,度过了整整几乎没有任何欢笑而又小心翼翼的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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