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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三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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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年这一年,时间也很快,从九月到十一月,这期间我去看过周嘉丽几次。

我和周嘉丽还是同她开学第一天的时候一样,简单地聊天、吃饭,多半说着一些随意的话题。

然后,下午从她那里到我这儿返程回来,需要坐一趟96路公交车到底站,再转乘一趟12路,总时间算下来,也要花上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有时候要花上两个小时。

在周嘉丽的学校,也就是南华师范大学有一座山,山体位于她们女生寝室楼的后面。

正常意义上来说,它其实不是一座山,大概是,学校在规划的时候,难于处理这片鼓起的硬石头,而这片石头又没有其他利用的价值,就被搁置在了那里。

山不高,大约五六米,有三层寝室楼那样,山体跟路面相接的底部往上一米是平滑的,显然被人工修葺而成,再往上有一圈铁丝网,把整个山体围固起来,使人不容易爬上去,也防止雨后石块滑落下来,砸到在路面行走的学生。

护栏每隔十米左右的距离上竖立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处危险,禁止攀爬!”的字样。

但尽管如此,在一个石体稍微低洼的地方,还是有一个被冲开的缺口,铁丝网被撕开、卷向了两边。

我曾经爬到过山上面几次。

山顶的石头坚硬无比,有一些石头的表面还冒出来一些绿莹莹、潮湿的青苔。

面向道路一侧的山体上,盛长着几十颗我叫不上名字的小树。

它们歪歪斜斜、参差不齐,有的长在顶端、有的长在半腰上、有的几颗拥挤在一起、有的又单单从石缝里冒出来。

山顶的树枝上有许多鸟巢,树皮和树叶上还残存着一堆堆灰白色、同样潮湿的鸟粪。

我顺着铁丝网的缺口处爬上去,走到其中的一颗小树前,只见有一只鸟儿从巢穴里伸出头来,对着我‘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接着,又‘扑扇’一下子飞向旁边的一棵树上去了,不一会,连同其他一些巢穴里的鸟儿又开始一起‘围攻’起我来。

时不时还有风一阵阵地吹过来,随着鸟啼声,树叶也跟着一阵阵‘沙沙’地响。

山顶的表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很柔软也很潮滑,踩在上面有一种随时会陷落的感觉,有的地方一脚踩下去,下面是硬硬的石头块,有的地方一脚踩下去会没过整个鞋面。

在离这颗小树几米的距离外,有一块平整的石头,石头旁边,除了一些树叶,还散落着烟头、啤酒瓶、水果皮、食品包装袋和一些被雨后淋湿地皱巴巴的纸巾……

我朝向那块石块走过头,又低下头仔细看脚下,在纸堆里尽然发现了几支被使用过的安全套。

“快上来呀,周嘉丽。”我转身走回到铁丝网的地方,伸出手去,想要拉周嘉丽上来。

“山上面死过一对情侣,辉子。”

“是学校吓唬你们的吧。”我说。

“真的死过一对情侣,好像是因为感情自杀的,全学校的人都知道,还是上吊呢。”

“树这么细,怎么能承受得住两个人。”

“要是姚弘磊在,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好地方。”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那是在姚弘磊离开后,第三年的春天,我从外地回学校来看望大学四年级的周嘉丽时候的一段对话。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爬上那座山。

我让周嘉丽也爬上来,她不敢,说这里以前死过一对情侣,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反而感觉在这个既安静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若是有一对情侣在这儿,不发生点人性里最直接的事情倒也真是挺奇怪的了。

当我站在那块石块上面的时候,心里面还在想着:这里一定是姚弘磊喜欢的,但又一想,他或许早已经不再喜欢这样的地方,或许那里有属于他更广阔的自由和天地。

周嘉丽站在山下的道路上,冲着我说:“你们俩怎么都喜欢这样的地方啊。”

我有点儿自豪地说道:“志趣相投,无危险不上也。”

“连说话的方式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吗?”我问。

“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样就好。”我说。

“周嘉丽,你快上来看看呀,上面有意外发现哦。”

“什么意外发现?”

“安全套。”

“真恶心,你快下来呀,辉子,再不下来我就自己走了。”

我便下山并排着同周嘉丽一起走路。

“这座山上真的死过一对情侣。”一路走着,周嘉丽又开始和我说起这对‘上吊’死去的情侣来。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在我们南华师范大学的论坛上专门查看过这件事情,具体怎么死的说法不一,但肯定的一点是:他们确实死在了这座山上。”

“你都不敢爬上来,居然还能说得这么认真。”我望着周嘉丽的脸,说道。

“别打断我的话嘛。”

“好,你说,我一定认真地听。”

“那是早在2000年的夏天,大四的两个学生,由于感情问题,在一个下雨天的晚上双双自杀了。关于自杀,有两个说法呢,第一个说法是上吊死的,先是女的上吊死了,男的把她放下来,吻了吻她的脸颊之后也跟着一起上吊了。”

说到这里,周嘉丽停顿了下来,我轻声地问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说法是一起割腕自杀的,但是很多人都认为是第一个说法,因为自从他们自杀了之后的第二天,学校就把山上的树全部给伐掉了。”

“我刚才爬上去看,不还好多的树吗。”我说。

“那应该是后来又栽种上的吧。”

“也有可能,你接着说。”我轻点了几下头。

“第二个说法是:男的带了一把水果刀,分别在他们两个人的左手腕上滑下去一道深深的刀痕,当天晚上,血从山体上流淌下来,染红了路面,直到第二天学校负责人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身体早已经变得发白了。”

“后来,双方家长一起到学校里来闹,闹着闹着,他们尽然又开始相互吵了起来,男方家庭说是女方家庭嫌男孩家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女方家庭说是男方家庭看不上女孩。总之,他们都各执一辞,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闹上了法院。”

“闹上法院,这倒是没有必要的。”我说。

“是啊,论坛上大家的评论众说纷纷,也有你这么说的。”

“还有两条评论是这样的,第一条评论说:大学是最美的年华,也葬送了最美的爱情;第二条评论被跟帖、传言地很凶,也蛮吓人的,说:每到下雨的时候,女生寝室的学生都会听到山上一阵的争吵和哭泣的声音。”

“第二条听起来确实蛮吓人的。”我跟着说。

我和周嘉丽牵着手一路走着,到了晚上大概七点钟的时候,在周嘉丽的食堂吃过晚饭出来以后,天空中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走出食堂,我们在一座女生寝室楼下看到了一对相依在雨中的情侣,接着他们又走到了一颗树下,然后又去了操场的中央。

我们就一路跟随着,周嘉丽在我旁边‘咯咯’地笑,还拽住我的胳膊说,不要跟得太近了。

离开操场后,正走在校园的路上,这对情侣突然停下来脚步,在昏黄的路灯下热吻在了一起。

他们身旁稀散的雨点,随着轻风吹过来,被倾斜着飘向了一边,在路灯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片薄雾。

跟罢情侣,我和周嘉丽又转身走回了操场正中央的地方,刚到这里,周嘉丽转过头来调皮地问我。

“辉子,情侣们是我们这样子牵手的吗?”

“要不然呢?”我笑着说。

“要不然我背着你吧,背着你围绕操场跑上十圈。”

“好啊,只要你能跑得动。”周嘉丽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蹲下来示意周嘉丽趴到我的背上来,周嘉丽四处望了望,却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站起身,我抱起周嘉丽轻轻地转了几圈,放下后,周嘉丽却又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我。

“辉子,你害怕离开吗?”

“应该谁都会害怕吧。”我回答说。

“现在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害怕得不得了,像是失去了我自己。”说着,周嘉丽迈开步子径直向前面轻轻地走去了。

“那种离开,就像是一种无形中融入到我生活、生命习惯中的东西,它存在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当它一旦离开后,我就开始惶然无措了。我时常想,失去和得到,到底存在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亲情、爱情、友情,越是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往往越会失去吗?”

“大概是的吧,有些东西,即使你用尽了心思,有一天它还是会悄无声息地离你而去,就像你不知道它怎么样到来,又会在什么时候离开。然而,往往就是这样的失去让你变得愈加坚强,让你愈加能辨别清它是否会来,是否会走,是否留住,又是否会随风飘逝。”

“就像是记忆。”周嘉丽继续说着她的话。

“其实,记忆这玩意也挺可爱的,就存在于你大脑的某一个部位,你调皮的时候它与你一同调皮,你认真的时候,它又与你一同认真起来了。老天也是很公平的,当同一种东西在某一时刻让你羞涩甚至恼怒的时候,在另一个时刻又会让你感到欣慰和自豪,而且,当你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它们都将会变成一种触动。”

我们一路牵手走着,周嘉丽一路说给我听,直到离开学校,我们走进了对面商场的一个宾馆里。

现在想来,在时隔了三年后的今天,当我站在镜子前再次回望起这件事情来,心里仍不禁觉得有一丝的悲伤。

那时候,我牵着周嘉丽的手,陪她走过大学校园里的每一个地方。

而我之所以牵起周嘉丽的手,或许仍然是在寻找着一些什么,周嘉丽或许也是在寻找。

至于寻找什么,我一下子说不上来,或者说很难于说,但牵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而且,每一次牵手都是紧紧地握着,像是要拼命抓住某一件东西一样,抓得紧了,我手心时常会冒汗。

周嘉丽的手心比我的要温热一些,顺着她白皙的胳臂到脖颈透露着一丝芬芳,而这丝芬芳一直回绕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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