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九章(1 / 1)
接下来一段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在回味着周六的那个晚上,晚上睡觉前也总是一阵的遐想。
于是,幻想、学习,学习、幻想一直充斥在我这段时间的大脑里面。
而此时,高中的生活似乎太枯燥乏味了,完全是在四点一线的方式——学习、吃饭、上厕所、睡觉,这四个不同的点由一条线逐一连成一个方框,我就在这个方框里东奔西撞,上行下走。
来到四月中旬,一个周末的清晨:“在一张铺满花瓣、柔软的床上,我再次把陈洁搂在怀里,她在对着我微笑,依然是那件米白色的毛衣和粉色的底裤,我慢慢地脱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陈洁雪白的胴体再一次呈现在我眼前,我伸手抓住了她柔软的圣物,刚要挺进去的那一刻……”
就在这时候,姚弘磊便‘哐当’一脚踹开了寝室的门,破门而入,我的梦也跟着‘哐当’一下戛然而止,他走到我床前摇醒我非说要出去远行,手里还领着一大包东西。
寝室里,另外两个正在睡觉的同学纷纷抬起头来看了姚弘磊一眼,嘟囔了一句后又倒头睡去了。
走到床前,姚弘磊拼命地摇动着我的胳膊说道:“赶紧起床,辉子,带你去做件刺激的事情。”
“去哪呀?大早上的,我梦正做得香呢。”我问。
“都春天了,大好的时光还赖着做梦呢,旅行去,别问那么多,下去就知道了。”
“你进来的真不是时候。”我说。
“怎么着,你又做春梦了?”
“不是,就是太困了。”
“行啦,赶紧起床再说。”姚弘磊再一次摇动了几下我的胳膊。
被迫起床后,走到盥洗间刷牙,眼前一片迷糊,又幻想起刚才做到一半的梦来,心里还在抱怨着,要是姚弘磊晚来一会就好了。
慢慢腾腾地洗漱好,我们一起下楼离开了寝室,走到操场旗杆处姚弘磊指着两辆崭新的山地车说。
“怎么样?”
“很棒呀,哪找的?”我当即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这天还是个雾霭的清晨,气温有一些清冷,让我连续打了几个冷颤,但看着眼前的山地车,我顿然一亮,精神还是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管外面的朋友借的。”姚弘磊说。
“磊爷,那咱就上车走吧。”
说完,我先骑上车,猛蹬了一下,滑行了几米远,回过头冲着姚弘磊问。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寝室啊?”
“我还不知道你!”姚弘磊说。
“那我今天要是和陈洁在一起,你岂不是一脚踹门扑了个空?”我说。
“拉倒吧你,陈洁要是不来找你,你根本就不会去找她的。”
“那也不一定。”我说。
“你呀,刚才那一脚,估计把寝室里另外的两个人也吓得不轻。”
“管他呢,对了,你们寝室其他人呢?”姚弘磊问我。
“四个昨晚回家了,你下半学期搬出来以后床铺就空了下来,现在都专门用来放杂物之类的东西。”
“靠,居然这样来糟蹋我睡过的床铺。”姚弘磊直立起身体,猛蹬了一脚超在了我的前面。
“你的意思是还想回来?”我追上去问。
“走了哪还有再回来的道理,再说了,我要是搬回来住,你还上哪里做好事去?”
我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我们隔壁宿舍,六班的姬成刚还带个女生在寝室里睡觉呢,前几天早上,我起床去盥洗间经过他们寝室,往里面一看,有个女生正在梳头,还以为是我进错了寝室楼。”
“他居然比我还疯狂,那是他女朋友,高一的,我在网吧天天能能看到那女的坐在他大腿上。”姚弘磊说。
“你没让玉姐也坐你腿上?”我笑着问。
“咱不玩这个,太丢人了,这样的做法连我自己都难以接受,更别说玉姐了。”
“哈哈,你那是怕周嘉丽突然去网吧找你的时候看到吧。”我说。
“也不是,总之这样不好,不过,周嘉丽也真是的,只要看到我上网跟要了她的命一样,比干什么都激动。”
我们边说边骑车出了校门,出了校门之后,我们顺着学校前面的马路一路向东。
清晨的春风从我耳边一阵阵呼啸而过,旋进耳蜗里嗡嗡地作响,一股微微清凉的感觉顺着衣袖间的手臂传至领口处,侵透着脖颈,贴在后背的外套向后鼓起,耳廓也被冻得发冰,但耳垂却充满了青春的血液微微发烫着。
我们一前一后骑行,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两旁的房子也被我们抛在脑后越来越远。
我们越骑劲头越大,比赛着往前冲行。
大概骑行了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片农田地。
越是靠近,绿油油的麦苗越是逐然呈现,一方又一方,一片又一片,天空有多大它们就有多广阔。
伴随着一阵阵和煦的春风吹过来,它们耷抽着准备成熟的稻穗害羞地低下头,微微倾斜着,也微微地向我们招手。
来到一块田埂间停下来立住车子,我也顾不得它们愿不愿意,便弯下腰伸手揪起来一把放在鼻尖上闻了起来。
它们绿涩莹莹,塞到嘴里咀嚼上一口,汁液津津,纯然无比,这正是大自然的味道。
起身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心里面想着:倘若不是今天清晨这样的一行,我仍然在睡梦中,怎么能感受到这春天的样子简直是美丽透了,如此春意盎然的景色如同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而远方一定有这么一个少女在等待着我,我需要不断的前行,朝着她的方向。
我们张开双臂仰起头,各自大吼了一声后继续骑行。
顺着田间的小路,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高架桥桥墩下,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后,姚弘磊立住车子,站立在车座上,伸手抓住高架桥边上的铁架护栏准备往桥面上爬去。
“喂,姚弘磊,等一下,车子怎么办?人能爬上去山地车可爬不上去呀。”我开口问他。
姚弘磊转过头狡黠地一笑,左手抓住护栏,右手从外套口袋里陶出一根布条绳子丢了下来,嘴里冒出一口广东腔,说道。
“小意西啦,有绳几嘛,你先把绳子拴在车笼头把上,然后你站到车座上我先把你拉上来。”
“靠,你把床单都撕了,你真是小母牛进栅栏~~牛逼到家了~~”我说。
“磊爷我这叫:小母牛周游世界~~走到哪儿牛逼到哪儿~~”
“从前逆风尿三尺,如今顺风竟湿鞋呀。”姚弘磊边爬边说。
“你那是被榨干了吧。”我笑着说。
姚弘磊一个跨腿先爬了上去,之后拉上我,紧接着,两辆山地车也被我们顺着绳子轻而易举地提了上去。
站在公路桥面上,姚弘磊手指着前方,说道:“看吧,辉子,这是S250省道,经过我们市通往南方。”
“那我们俩加起来岂不是伍佰。”我说。
“管他二百五还是伍佰伍,到了这里就往前冲。”姚弘磊说。
“你就好好感受吧,辉子,我们往南面的方向骑,跟在我身后,我先行一步。”
说完,姚弘磊右脚跨过车座猛蹬几下脚蹬,往前方骑去。
稍停留了几秒,环顾下四周,我感受着站在高架桥上的所有情境。
路面开阔而笔直,桥下整片整片的麦田地更显得空旷,与天边相接,桥上的风一阵阵迎面吹过来,肆乱了我的头发。
这种感受,真是爽极了,有一分的惊恐又有十分的激动。
我心里面一股高亢的热情在愤怒着:来呀,疾驰的劲风,今天我要骑行和你比一比速度,吹得更猛烈一点吧,我要用我的车印和歌声来征服你,征服全世界。
回过神来,跨上车座,顺着路肩我一路朝前骑行。
此时,疾驰的汽车一辆辆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驶过一辆我们就大吼一声。
一路上,我们齐声高歌,一起开怀大笑,时不时地冲着路中间吐口水,冲着桥下肆意地滋尿。
桥下的所有物体,在我的眼里也早已经失去了它们原本的面貌和神秘。
边骑行我边嘲笑着它们。
远处一座座原本高大的楼房变得矮小了。
一颗颗粗壮的树木也变得又细有短。
一片片高高盛长起来的麦田地也顿时变得低洼了。
连接着一根根高低起伏电缆线、傲然挺立的电缆杆们也被我逐一、随意地抛在身后。
……
大概到了中午,太阳已经悬挂在了我们头顶。
暂停下来,蹲坐在路肩处,我们准备大口地吃喝狂饮,我急忙打开包装一看,简直美味地不得了。
有罐装啤酒、矿泉水、压缩饼干、袋装鸡腿、牛肉火腿肠、新鲜黄瓜、三五牌香烟。
大口吃喝掉两包压缩饼干和一罐啤酒后,撕开一包鸡腿衔在嘴里,再次跨到车上我继续朝前骑行。
姚弘磊也急忙跨上车子几个猛蹬后超过了我,我再次超过他,他又一次超过我。
只见姚弘磊双手举起,大声地叫嚷着。
“此路一行,我要做一切我能做的事情,我要做一切我该做的事情,我要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
“我要骑行上七天七夜,我要走到世界的尽头,我是少年,我是勇敢前行的少年。”
“唱吧,辉子……”回过头来,姚弘磊大声地冲着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唱呀,姚疯子……”
我们再一次高声起歌,伴随着歌声,我们继续一路自由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