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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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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叔叔和曹阿姨这次回乡,和郑乐不欢而散。直到我和郑乐的录取通知书送了来,郑叔叔又和颜悦色的来看我们了。

我和郑乐都上了Q大,在当时算是挺好的大学。我俩高兴的跟傻子似的。我知道郑乐填这个志愿是有些屈了自己的分数,他上了这个大学的王牌专业通讯工程,我则进了中文。我觉得我手拿通知书时,和郑乐一所大学的喜悦胜过了考上大学的喜悦。

郑乐把通知书拿到郑奶奶面前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是该悲伤郑奶奶没看到他考上大学,还是该喜悦自己完成了郑奶奶的遗愿。我记得他在郑奶奶面前开口时,声音都在抖,他说:“奶奶,我考上了大学,奶奶,我也会好好照顾禾子的。”

这情景就像在面对神父宣誓。

郑爷爷也高兴坏了,直搂着我俩说:“我们老郑家也出大学生了!”

郑叔叔看在郑乐成为老郑家唯一一个大学生的份上,也就不追究他之前他之前的顶撞了——大学生也许是该有点特权的。

这份通知书就是这么及时,即使我和郑乐因为奶奶的死,还没来得及经历期盼忐忑怀疑等种种应有的等待情绪。但通知书也没计较,依旧大度的到了我和郑乐手上。

这个假期就这样开始得让我无所适从,悲也不对,喜也不对。

我无所适从的时候只有去找爷爷。但郑乐并不放心我长久的待在山上。于是我和郑乐就围在郑爷爷身边,脚边趴着小绿,听爷爷说以前那些老故事。

看多了假的东西,就会及其渴望那些真的东西。

郑爷爷陪着郑奶奶的时候,我和郑乐也自觉的不去打搅,跑到外面到处转。郑乐走在前面,我跟在身后,有时小绿也会跟着,小绿老了,不像前几年那么爱闹腾了,只静静地跟在我们身后。大概是太熟悉了,我和郑乐也没什么话好说,二人一狗常是在静默中丈量一寸寸土地。

只有和他们在一起长久的沉默,不会让我觉得尴尬。

出去转总避免不了转到般若寺,它是我们那儿唯一的景点。六年时光了,它竟然没怎么变化。三开间的大门,进去一个院子,院子里有膝盖高的水池,里面有几株莲花,那几株莲花一直都有,我们在这读小学时就在。

我印象很深,当初谁都想摘这莲花,但怎么分都分不够,于是我们默认谁都不独占。倒让这几株莲花幸存了下来。

水池正对着是五开间的大殿,里面有三尊菩萨。忘了是泥塑的还是木头刻的。这般若寺是很早就有了,有寺就有菩萨,般若寺以前的菩萨在破四/旧时被毁了,这是后来又重新塑的。由此可见我的乡人们是颇有原则的。

我以为是先有了菩萨,再有的和尚。那时才懂得,没有和尚,就没有菩萨。

我们上小学时,是没有和尚的。破四/旧那会,肯定更没有了。寺里面不是和尚,而是我们一群闹腾的小学生

六七年了,般若寺里面的小学生已经上大学了,般若寺又变回了寺庙,里面有了几个和尚。郑乐拉着我去看以前的教室,发现已经成为和尚们的宿舍。我俩还没细看,里面就走出个上了年纪的和尚,倒把我和郑乐搞得不好意思了。就像看的不是和尚的僧房而是少女的闺房。

那个和尚对我们和善的笑笑,又转身回了房,我和郑乐对视一眼,不知道这和尚要做什么,幸而很快他又出来了,提着一个小布袋,里面好些饼干糖果,那和尚打开来让我们抓来吃。这是要结善缘。我笑了笑,拿了一块饼干,郑乐也拿了一块。小绿见有吃的,呜呜的哼两声,那和尚一边喂小绿,一边和善的问:“是当地人?”

我和郑乐经常逛到般若寺来,里面的和尚也混了个脸熟。郑乐说:“嗯,我们就住在山脚下。”

那和尚把袋子摊开再让我们多拿点,我俩笑着说不用了。他就把袋子放回去,说:“看你俩的年纪,是在这读的小学吧?”

郑乐说:“是啊,一晃六年了。”我也说:“以前这还是教室呢。”

其实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成为和尚的,但又不好意思问。般若寺的那几个和尚都是慈祥温和的样子,但总让我有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我们转出了门,我说:“你说他们是怎么成了和尚的?”郑乐说不知道。

我说:“以前听人说,是收养的没人要的孩子养成的。”

郑乐点点头:“有可能。”

我说:“要是我没遇上你,说不定就是个和尚了。”

郑乐一本正经点头:“你那么聪明,说不定现在已经混成方丈了。”

我笑着就去捶他,他一把揽住我,低声说:“可是你已经遇见我了呀。”

我故意打了个寒噤:“哇,好肉麻。”

他放开我笑着问:“那你感动了吗?”

我说:“感动了,你真伟大。”

他调侃道:“看来肉麻并不是非要降低人格嘛。”

我嗤笑一声:“你这人就是得风扬碌碡。”

他笑:“真能扬起来也不算差。”

回家的时候郑爷爷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我和郑乐忙去接过来,一般是我烧火,郑乐做饭,小绿就趴进门口的窝里,它是越来越不喜欢动了。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我也是帮爷爷烧火。我对做饭炒菜没什么兴趣,郑乐炒的菜味道倒不错。我觉得那是遗传,她遗传了郑奶奶的做饭天赋。

郑乐把油倒进锅里,我看他菜还没切好,就塞了两捆耐烧的柴进去,站起身去切菜。郑乐把手里的锅盖放下了过来一看,又嫌弃的把我赶回去烧火了。

我撇撇嘴:“一边嫌弃我,一边又不让我练。”我坐回去故意把火烧很大,要把油快些煎热。郑乐无奈的笑:“你练也练不会。”一边手上不停切着。想了想他又说:“你要有这个技能,以前就不会来我家蹭饭了。”

我爷爷做饭技术并不咋的,我做饭更是不咋的,于是每次郑奶奶做好吃的,我就会跑来蹭饭。我一边说:“我要有这个技能,以后也不会来蹭饭了。”一边默默把火烧的更大。

郑乐听见火烧的噼里啪啦下刀更快,还犹自笑着:“看你把锅烧穿了我们就喝西北风。”

我唯恐天下不乱:“哎呀油已经辣了,你还没切好吗,太慢了吧。”

郑乐突然“哎哟”一声,吓得我立刻放下柴火凑过去:“怎么啦!”

郑乐把左手藏在身后说:“切到手了。”

我忙去抓他的手说:“给我看看!”

郑乐缩了缩手:“别吓着你。”

我说:“我不怕。”又想起小时候流血了都是爷爷帮忙含着就好了,我急道:“你含着那伤口才不会流血!”

他说:“你帮我含。”

我去扯他背后的手,他顺势把手拿出来,手指就塞到我嘴里。我也没计较他那么急,含在嘴里用舌头一舔,根本没有血的味道,而是一股直冲味蕾的辣椒味!

我心想这血怎么那么辣,才反应过来被郑乐捉弄了,于是我愤愤的一口咬下去,郑乐“哈哟”一声把手指拿出来甩个不停,笑得直不起腰。我也被辣的够呛,连漱了几次口才把嘴里的辣味压下去。郑乐一副得逞的坏笑样,把菜倒进锅里,一边翻炒一边得瑟的嘲笑我。我偃旗息鼓坐下来烧火,瞪着他,心里盘算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吃了饭洗了碗,和郑爷爷坐在院子里歇了会儿凉,就各自上床休息了。农村也没什么消遣的,晚上除了困觉无事可做。我和郑乐拉了灯躺在床上,晚上歇凉时我胳膊上被咬了几个疙瘩,我就把胳膊搭在郑乐胸前,让他给我掐一掐。我以前看到过一个词,叫痛并快乐着,我觉得用来形容掐在疙瘩上的感觉最形象不过了。

郑乐的血型不吸引蚊子,也可能是因为我的血型太吸引蚊子,只要有我在,其他人都不会收到蚊子攻击,我跟郑乐说,我帮他抵挡蚊子攻击,他负责善后——等我被咬了来帮我掐。

其实这个理由没有存在的意义,因为郑乐从来不会拒绝我。

每天晚上我要么把胳膊横在他身上,要么把腿横在他身上,他给我掐着掐着动作就停了,他睡着了,我也睡着了。

那天爷爷去赶集的时候买回个大西瓜,我们把它镇在井里,晚饭后歇凉吃。那几天挺热,我们爷仨把这大西瓜吃完了,主要还是进了我和郑乐的肚子。

西瓜这玩意儿就是水,吃多了就像前列腺被吃坏了一样,尿多的不得了。我把胳膊横在郑乐身上让他给我掐着疙瘩,没一会儿又想上厕所了。我翻过郑乐身上爬下床,起身去上厕所,郑乐也起身打算去上。那时的厕所一般和猪圈在一起,郑爷爷家没养猪,就用来堆柴草。

我们一前一后路过堂屋,看见小绿亮晶晶的两只眼睛,又摸黑进了厕所,郑乐说:“你小心点。”

我笑,“你怕我摔进茅坑吗。”

“对啊,”郑乐笑着答“你摔进去了不要紧,要把茅坑堵了,那就麻烦啦。”

我“哼!”一声,伸手去拉厕所里的灯,忽然感觉踩到了什么,来不及反应,脚踝上立刻一阵刺痛,我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一踢,郑乐本来慢悠悠走在我后面,听见我声音,立刻追上前问:“怎么了!”

啪嗒一声灯被打开,我看见条蛇尾巴从柴草里钻了进去。小绿像箭一样窜进来,郑乐上前来扶住我,眉头紧皱。我拍拍他的背,又顺顺小绿的毛,说:“没事,应该是条菜花蛇。”

农村里经常会有蛇,我们那儿最常见的就是菜花蛇,也没毒,并不致命。

郑乐听见是菜花蛇也松了口气,拉着我就要去卫生所搽药。我拽着他的手说:“等等。”

他着急的看着我说:“你想明天肿成猪蹄吗!”

我扶着小腹,说:“我得先尿尿,憋不住了。”

郑乐翻个白眼,一连挫败的看着我。

我掏出来尿了,塞回去,还问郑乐:“你要尿吗?”

“尿个屁。”郑乐拉着我就走。

把小绿留在家,我们走去卫生所的路上,我觉得这么晚去打搅白医生好像不太好,郑乐翻个白眼:“你又不是第一次半夜去找白医生了。”我点点头:“也是。”我小时候经常因为吃多了不消化在晚上发烧。

于是我俩心安理得的奔去卫生所。

伊甸园里的蛇诱惑了亚当和夏娃。那条菜花蛇诱惑了郑乐和我。

这都是命。

当时大概已经十二点多了,外面一丝亮光都没有。我们和郑爷爷打过招呼就提着手电筒出门了。

一路上郑乐一手虚扶着我,一手拿手电。田坎上有跳来跳去的蛤/蟆,也可能还会有蛇,郑乐把手电稳稳照着脚下,我俩仔细走着。走到了卫生所,我俩心里都有点虚,这么多年过去,白医生在我们心上依旧有很大的威严。

郑乐走上前去,看了看卫生所里面没有开灯,估摸着白医生已经睡下了。走进了正要敲门,却定在了那里。

我心想郑乐胆子啥时候变的那么小了。走上前问他犹豫什么,靠近门,却听见了隐隐的声响。

喘息,呻/吟,调情。

白医生的声音,还有,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时候我们虽然纯,但并不蠢。我俩一听就反应过来里面在做什么了。

正因为一听就听出来了,倒让我和郑乐在门外愣了半天。

白医生,和男人,在做/爱?

等我反应过来,我拉拉郑乐,我说我们走吧,明天再来。

郑乐稳了稳心神,想了想说:“我们等等吧,不然明天你脚肯定肿得厉害。”

于是我俩退回院子,找个听不见声音的旮旯角坐了下来。

我说:“应该快了吧?”

郑乐点点头:“应该快了。”

当时我们都以为里面在上演互撸娃。

后来才发现不对,便是金刚互撸娃也憋不住那么久。我和郑乐觉得有什么新世界的大门正在打开。

晚上的风吹起来有些凉,郑乐把我搂在怀里。我说:“同性恋不是病吧?”

郑乐想了想说:“当然不是,白医生可是医生,医生自己怎么会得病。”

我想了想,有道理,很有道理。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我和郑乐又不是同性恋啊。

我们等了很久,连田里叫的青蛙和树上叫的蝉都换了一批了,郑乐凑过去一听,终于停了。

于是我俩站在院子里边叫着白医生,边装模作样的上前敲门。过了会儿,里面传出白医生一贯清冷的声音,他说:“什么事?”

郑乐说:“禾子被蛇咬了。”

里面啪一声开了灯,白医生在里面动了动门栓,门打开了。

我一看到他的白大褂我就紧张,即使那里面只有内裤。

白医生把我拉进去坐下,抱着我的脚给我涂药。嘴里说:“你们这些皮猴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想了想,大概是不能了。然后听见几声脚步,一个男人从里间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

其实我也记不清到底高不高大。只记得有种很明显的压迫感。那男人看到白医生抱着我的脚,还皱了皱眉,感觉就像白医生抱着的不是我的腿,而是一根猪蹄。

他开口了,声音也很有压迫感,他说:“你在这儿就做这些?”

白医生头也不抬的说:“你可以滚了。”

瞬间男人表情就像被拉链夹到了蛋,半天呼出一口气,说:“那我走了。”

他走出门我才发现我一直憋着气。白医生又救了我一命,他要是不对那男人说你可以滚了,说不定我会把自己憋死。

不过白医生还是那么厉害,对那男人说话那么不客气。说不定那男人也被白医生扎过屁股,不然怎么那么听话。

白医生给我涂了药,又给我倒了一瓶带回家涂,再给了我一包驱蛇药。我想谢谢白医生。我刚抬起头,他就说:“你也可以滚了。”

我缩缩头,和郑乐跑回家了。

回来时的我们已经不是去时的我们了。

过几天我又跑去看过爷爷,回来的路上,远远见了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村里很少有外人,恍然见了一个不认识的,我下意识多看了两眼,那男人年纪不大,穿着一件黑夹克,一条蓝色牛仔裤,顶着个短短的寸头。

我看了几眼突然觉得有点熟悉,那人也抬头,用手指夹下嘴角的烟,悠悠的吐出一口白雾,也微眯着眼打量着我,那随意不羁的样子,让我嘴里脱口而出:“大...爷?”

他挑了挑眉,忽的嘴角绽开一个笑,手指把烟弹开,几步走上前指着我:“禾子?!”

我笑“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放荡不羁。”

赵大野拍拍我的肩“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温顺可人。”

“滚你!”我哈哈笑着拍他一掌。

赵大野虚挡了一下,问“现在你在干啥呢。”

我说:“刚刚高考完,等着上大学。”

赵大野竖起个大拇指,说:“厉害,厉害!我就知道你和我们这些劳动人民不一样。”

我说:“你丫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看他穿着打扮成熟的样子,问:“你呢,在哪发财?”

他摆摆手“嘿呀,别说了,要发财我还回来干嘛。”顿了顿他又说:“要不,去我家坐坐?”

我心想反正没事,说:“好呀。”

到了赵家刚进院子,赵奶奶就叫着:“诶你回来啦!”说着便走了过来“哎呀禾子也来啦!”

赵大野大声的“哎”一声,拉着我进屋。

我说:“你奶身体还挺硬朗。”

赵大野说:“嘿,我奶今早上还要自己去挑水呢。”

我说:“有福气。”

赵大野说:“是,说也怪,我奶耳朵背得早,没想到身体倒那么好。”

我道:“大概是耳朵背了反而心情好。”

我和大野都想起了以前女老师告状的事情,觉得好笑。

刚坐下来,赵奶奶就端了盘瓜子花生来,我大声说:“奶奶您客气啦!”

赵奶奶摆摆手:“哪里咳,我不咳,身体好的很!”

说完又颠着脚去忙了。

我问赵大野:“你现在在做什么?”

赵大野说:“也就跟着大哥跑工地。”

我说:“现在这块还好做吧?”

赵大野咯嘣咬了颗瓜子,呸的吐出壳,“有路子的话,做也不难做。不过哎,也看运气。我之前跟着跑那位,被自己兄弟坑了,现在资金断了,简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是皮厚耐操,我们这些就不行了。我这不回来歇歇,打算过段时间再出去。”

我说:“你呀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是这种光棍态度,觉悟太高了。”

赵大野嘿嘿笑,“这不小时候戏文里唱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边唱着还煞有介事的拍着桌子打节奏,其实早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了。

我笑他唱歌还是那么不着调。笑完我说:“说起来,我们当初光着屁股一起跑的,现在倒是难得遇到个了。”

赵大野说:“可不是,大家都各自发财去了。”转又想到什么:“连女老师都没在啦。”

我叹一口气:“你说这人往高处走,走着走着,低处是不是就没人啦。”

赵大野笑:“倒也不至于没人,死人还是有的。我心里想着吧,等我死了,我才不要去城里和那些不认识的挤,随便怎样,还是要回来的,好歹地皮宽敞,能伸的直胳膊腿儿。”

我说:“你倒想得远。”

他摇摇头,“你别说,在工地上那种吧唧一下就嗝屁的,我见多了。不小心的,故意的,还他妈有些想自杀的专门跑到工地来。嗨,那种才是无语。你知道那些大老板又是怕晦气的。工地上啊,做道场跟唱流水戏似的。”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烟,打一根给我。我摆摆手说不抽。他含到自己嘴里,打火点上,呼出一口烟雾,说:“还是你们读书好,干干净净的。”

“那不一样,我们是花钱,你们是赚钱。”我笑“你现在这么想,后悔当初没好好听老师讲课吧。”

赵大野乐了:“后悔倒是不后悔,不说我不是读书那块料,也不是读书那个命。”

他一说我就明白了。如果没有郑家,我也不是读书那个命。

最现实不过生活。

赵大野又问:“你爷不是去了吗,你现在怎么过嘛。”

我说:“我现在住在郑家。”

赵大野啧啧两声:“郑乐对你是真好,跟养媳妇儿似的。”

我说:“管他养媳妇儿还是养什么,还不都一样,迟早也是要还的。”

“不管怎么样”大野说“一辈子有这么个兄弟,也是值了。”

“对啊,有这么个兄弟,也是值了。”我郑重的点头。

聊完天,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怕郑乐和郑爷爷担心,便说要回去了。赵奶奶一看,非要留着我吃晚饭,我摆手说:“不了不了,我要回去了。”赵奶奶仍是拉着我:“吃了再走嘛!”还是赵大野点头哄着赵奶奶去做饭,才让我偷偷溜走。

回去郑乐已经在做晚饭了,他见我回来,打趣说:“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我兴致勃勃的说:“你猜我遇见谁了,赵大野!”

郑乐问:“倒是难得,他现在做什么。”

我说:“跑工地。”

郑乐说:“他还是没变吧。”

我正要回答,抬眼看他,一瞬间却忘了言语。

跳跃的火苗映得他脸庞带着淡淡的红,眸子黑的耀眼,愈发显得俊朗而温柔。

我感觉就像有什么,突然击中了我的心。

那一刻,我突然爱他爱得不可收拾。我不明白天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每一丝一毫都完全令我心醉。就像是上帝按照我所有喜好而专门创造的礼物。

这样的他,即使名潘多拉,我也欣然接受。

当夜,我和郑乐疯狂的纠缠。

没有引导,没有示范,我和郑乐由着自己的欲望,尽情挑逗,尽情发泄。做/爱,毕竟是一种本能,特别是对雄性生物来说。

当郑乐进入的时候,我疼得眼角滑出了泪水,心理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下/身条件反射的收缩排斥,但我却大张的腿让他钉入得更深。

就像作为牺牲,终于被神享用,身体痛得要发疯,心却幸福得要发狂——灵与肉的厮杀,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是翻天覆地的决绝!考虑不到明天,考虑不到世人,考虑不到一切,只想在当下燃烧殆尽!

这一刻,我背叛了我自己,和欲望一起放纵堕落。

郑乐,我的一切,我愿意成为他的一部分,见证他的一切荣光与骄傲。只要他愿意。

只要他愿意。

一晌贪欢,我们疲惫入睡。

窗外无星亦无月。唯有夜,漫无边际的夜,代表着罪恶与遗弃。

可我毫无畏惧。

第二日,我依旧早早醒来。

通常这个时辰郑爷爷已经带着小绿去地里了。家里就我和郑乐。乡村的清晨是毫无杂质的静谧,此刻这种静谧却将我身体的难受尽情放大。

难受得我神智都有些恍惚。我挣扎着起身想去喝水,郑乐醒了。他声音还带着困意:“干嘛去。”

我说:“喝水。”一起身,身后传来一阵疼痛。我皱着眉又躺下。

郑乐看我皱眉,凑近我:“很疼吗。”他一靠近,才发现我脸红的要烧起来。

他忙用手探上我额头,声音带着清晨的寒气:“怎么会发烧了?”

我迷迷糊糊的说:“不知道,难受。”

郑乐腾地翻下床,我听得簌簌作响,他就穿好衣服,到了半杯水喂我。他说:“我去找白医生,你等我。”

我躺在床上,脑中一团浆糊,我竭尽全力的想,我为什么会这样。

等郑乐带着白医生来,我还没想明白。

白医生大概是一声不发的给我清理,给我擦药,给我打针。然后他们俩出去了很久,郑乐才进来。

后来我才知道郑乐是被白医生训了好一顿。白医生最后说:“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

那时我们还不懂这句话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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