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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地昭昭乾坤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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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五十九年冬,鹅毛般厚重的雪花纷纷扬扬,巍峨壮丽的紫奥城也被这一场白雪皑皑所覆盖,衬得紫奥城一片肃穆庄严,然而更多的是骇人的冰冷气息。紫奥城各处的宫殿都挂上了惨白色的帷幕,永巷内行走的宫人都不由加快了脚步。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是雪水融化坠入青玉石板的声响,还是殿外的铜漏声。这细微而神秘的声音骇得人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疹子。皇后抬眉望了望金碧辉煌的宫殿,复而垂首。

在紫奥城内最庄严的仪元殿里,重重厚重的帷幕仿佛与世隔绝,殿内蔓延着九五之尊才能使用的龙涎香,尽管如此,还是遮不住了里头隐隐约约的中药气味儿。纯金打造的龙榻上,大周的第二任君主已溘然长逝。龙榻前直挺挺地跪着一身紫金鸾凤华服的皇后,她的身后则跪着一众皇子公主以及妃嫔。

隐约有低低的却尽力压抑的抽噎声,眼前这位大周的定国之君,统治大周长达五十九年,其间为大周的安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终其一生,功过参半,他举国迁都到如今的中京,使大周免受强敌赫赫侵扰,又将宗室的茂成宗姬敕封为金山公主嫁予赫赫可汗,与之联姻以保大周边疆安宁,是为大功。但又因行事过于急躁大意而失去了西南重镇,使得大周边境危矣,是为一过。

眼见龙榻上的天子已无气息,皇后霍然起身,身上大有磨砺了数十年的母仪天下的国母风范,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威严不已,“皇上已然驾崩,皇上驾崩前虽无遗诏,但早已立了太子,为大周江山计,太子理应尽快即位才是。”

皇后的眼风扫了一眼跪在最前的婉贵妃,婉贵妃背脊一震,艳若桃李的面庞微微低垂,藏在宽大的绣青鸾舞天袖袍下的手指轻轻蜷缩。仿佛使尽全身气力在隐忍着。

跪在婉贵妃身后的淑妃杨氏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率先朝太子一拜,呼道:“参加陛下。”

杨淑妃身居高位,在宫中亦是颇有分量的妃子,她既先表态,其余的妃嫔们也一一朝太子声称万岁。

皇后嘴角露出冷冷的笑意,转目望向依旧直生生跪着的婉贵妃。婉贵妃银牙紧咬,转头朝太子轻轻一叩。大局已定,再多的法子也无可回旋。

皇后睥睨着这后宫里最得宠的女子,下颌不由高傲地一抬,唇边笑意更深。从来世家与寒族不能两立,皇后夏氏与婉贵妃纪氏亦是如此。夏皇后乃是继后,出身中等官宦世家,而婉贵妃则是当朝太师之女,身份尊贵自是不必说的,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挑。虽然入宫比夏皇后晚了十二年,却是先帝后期最为得宠的妃子,婉贵妃所诞育的儿女亦深得皇帝喜欢,先帝甚至曾欲立婉贵妃的儿子为太子,无奈当时太子已册,加之朝臣谏议反对才作罢。

她曾经以为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不想先帝到最后关头还是未曾废黜了太子。而她,虽为皇后,却是皇帝的继后,虽抚育太子,却非太子的生母。却也有这般的好福气,能以母后皇太后之尊入主颐宁宫。

低低的哀哭声如苍鹰盘旋在紫奥城的上空,连着太子原本所居的麟趾宫都是一片的哀伤氛围。太子妃早已命人撤去了麟趾宫里的喜庆装饰,甚至连宫人新打的珠钗也一应是银制的。麟趾宫里的女人们也有着低低的哭声,只是哭声里蕴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太子登基为帝,太子的女人自然会成为妃嫔,不过是名分未定罢了。朱成璧挑起屋子里的帘子,张目向外望去,几位其余侧妃和庶妃的屋子都安安静静的,甚至不曾听到什么哭声。

竹语恰好打了一盆清水进来服侍朱成璧梳洗,瞧见了主子这般出神,不由低低地说道:“小姐可知道,刚才奴婢经过了冉妃的屋子,听见冉妃的侍女在那里嚼舌根子,说是冉妃……冉妃娘娘快不行了。”

朱成璧微微变色,一双如水美目里晃过一丝诧异,转瞬又变为了然,叹气道:“冉妃哪里还能活得长久呢?”

竹语点头道:“若是冉妃的病情有了起色,只怕殿下定下麟趾宫妃嫔的位分,冉妃怕是头一份儿的尊贵呢。”

朱成璧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雕喜鹊报春红木小桌子上,秀眉轻蹙,如今麟趾宫中能高枕无忧的,大概只有太子妃了罢。正思虑着,太子妃身边的兰茹进了屋子,袅袅一福道:“奴婢恭祝璧夫人万安,太子妃娘娘请了几位娘娘和夫人到承乾殿议事,请夫人速速前往。”

朱成璧略一思量,猜到了个中缘由,扶了竹息的手缓缓起身,“妾身不宜让太子妃久等,这就前去。”

待朱成璧迈入承乾殿,环视四周,太子众位妃妾皆已就坐。朱成璧乃是太子庶妃,入太子宫又晚,忙急急行礼告罪,“妾身来迟,请太子妃娘娘和众位姐姐恕罪。”

太子妃抬手示意免礼,含笑道:“璧妹妹来了就好,本宫也有要事与众位妹妹知会一声。”太子妃将青玉茶盏轻轻一放,环视诸位,“殿下不日登基为帝,众位妹妹的位分也该有个着落。近日本宫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妹妹们为着自己的位分很是不安,甚至有人联合了娘家给殿下施加压力。如今是殿下即位的关键时期,本宫绝不允许有人存心给殿下找麻烦。殿下自会有他的安排。”

末了,太子妃加重了语气,视线凌厉地扫过在场诸人,“谁要是再惹出事端,便是下一个倩夫人。知道了么?”

太子妃这般一说,众人均起身称是。

倩夫人原是殿下的新宠,家中又颇有门道,她的娘家为了女儿日后的位分,三番五次进宫觐见殿下,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最厉害那次害得殿下差点儿在为先帝亡魂祈福的法会上迟到。此事惊动了皇后,皇后一怒之下便将倩夫人逐出麟趾宫,她的娘家人亦送去与披甲人为奴。

朱成璧入太子宫稍晚,不过两年有余,她悄悄扫视了在场诸人一圈。太子妃气定神闲,她乃皇后夏氏的亲侄女,又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妃,即便无所出,皇后之位也非她莫属。悉妃李佩悉乃是长子玄洵的母妃,她的位分自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素妃闵素筠依旧是一付高傲冷清的样子,作为麟趾宫里唯一能与冉妃平分春色的女人,她所生育的三皇子玄济如今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哥哥闵承栋又是国家栋梁,颇有战绩,当然备受殿下宠爱。有了这些因素层层叠加,素妃的位子当然是牢不可破。而与朱成璧同为庶妃的长孙静芙,朱成璧微微摇首。

长孙静芙本是开国太祖皇帝之母昭睿太后长孙氏的族人,出身关陇贵族,身份高贵自是不必多加赘述。而长孙家昔年又为太祖皇帝平定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封为定国公。按着这几层,长孙静芙作个皇子妃也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她乃是定国公长孙荣的庶女,且皇室宗族对鲜卑贵族仍抱有抗拒心理,甚少与其结为姻亲,皇后为了巩固太子殿下的地位,故而委屈了她,只封作庶妃。

好歹她的出身摆在那儿,想必殿下为朝政计,是不会亏待了她的。思及此,朱成璧默默为自己同样的庶出身份叹了口气。

闵素筠抿唇一笑,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清冷道:“太子妃娘娘说得在理,既然妾身们进了麟趾宫,就该听从殿下的安排,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去争也没用,白白落得倩夫人的下场!”

太子妃赞赏地看了闵素筠一眼,道:“还是素妃聪明,难怪深得殿下宠爱。”

悉妃也道:“殿下敕封众姐妹,也合该思量思量诸位姐妹的出身与子嗣才是。妾身并非为自己和大殿下挣个出路,只是璧妹妹虽是庶妃,好歹生育了真宁宗姬,若是再委屈她,只怕传出去要让人笑话了。”

悉妃素来爱说是非,听得她不温不火的讽刺,朱成璧慌忙起身一福,“悉妃姐姐折煞妹妹了,妹妹身份卑微,静夫人尚且屈居庶妃之位,妹妹怎敢攀个高位呢?”

长孙静芙含了一丝温婉的笑容,即便是世家望族的庶出之女,身上所展现的大家风范也让人误以为她是高贵的嫡出千金。“璧妹妹为殿下生育宗姬,这份功劳比起妾身忝居庶妃却无出可大多了。”

静夫人这般说了,朱成璧也不好多言。太子妃很乐意看到妻妾和睦的景象,絮絮地说了一些别的事儿,末了又叹道:“本宫前几日去瞧了冉妃,真是可怜见儿,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先帝刚走没多久,正是殿下登基的大好日子,怕是冉妃日后再无服侍殿下的机会了。”

冉妃曾是太子宫中的第一宠妃,更为太子诞育了长女乐安宗姬,后来闵素筠进宫,夺去了她的宠爱。纵然如此,冉妃仍然凭着太子的旧情又怀上了孩子,只可惜不久前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冉妃在散步时失足滑倒从而小产了,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是成了形的男婴。冉妃伤心过度,小产后便一直卧病不起。

闵素筠抿了抿嘴唇,发髻上的青鸾红翡滴珠轻轻打在她的脸上,冷道:“冉妃怕是小产时落下的病根还未大好呢。”

提起冉妃的事情,太子妃也不愿多言,借口午后犯困遣走了众人。

流云居内传来侍女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若孤舟嫠妇。抄手长廊上本规矩摆放着冉妃喜爱的花卉盆栽,如今也都焦黄地枯败着,仿佛是为主人命运的凋零而哀泣。冉妃一病不过半月,不巧赶着先帝弥留的当口,殿下也未探望过她,昔年麟趾宫中华丽鼎盛的流云居如此衰败,不由让人感叹皇恩无常。

太子妃与素妃遣走了服侍的宫人,一同迈入了流云居,不禁皱眉,努力使自己不闻到将死之人的那股摧拉枯朽的气味。

锦榻上躺着的女子面容枯黄,然而眉目间仍能看出她的美丽。宇文云冉,曾经麟趾宫中第一得宠的妃子,却也还是败在了她的手下。

冉妃费力地睁开眸子,待看清了来人,不由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太子妃娘娘怎么肯贵步临贱地了?”

太子妃唇角一勾,冷哼一声,走近了冉妃,端详了好一会子,言语尖酸,“殿下往昔最爱妹妹的花容月貌,若妹妹始终难以复原,怕是再也得不到恩宠了呢!”她嗤笑一声,“本宫和妹妹好歹姐妹一场,今天特地来送送妹妹。”

冉妃眼红欲滴,此刻只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千刀万剐才痛快:“夏惠媛你这个贱人!只恨我一朝大意中了你的谋划,否则我一定跟你斗到底!”

素妃语气冰冷,笑容却是妩媚至极:“冉妃好糊涂!太子妃的闺名岂是你能唤的?”

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苏绣牡丹齐放锦被,冉妃恨恨道:“闵素筠!你也是为虎作伥的贱人!我哪怕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太子妃冷冷笑着,笑容里似乎有一把把明晃晃的尖刀,“宇文云冉!自你嫁入麟趾宫十一年来,我每一天都恨不得将你扳倒!你已经威胁了我太子妃的地位,还害死了我的二皇子!此仇不得不报!”

冉妃一怔,声嘶力竭,“所以你就索了我儿子的命?他何其无辜?”

太子妃气极,上前揪住冉妃的暗花绣金枝叶绿荫衣领,几欲落泪:“无辜?你的儿子无辜,难道我的儿子就不无辜么?可怜他才不到一岁!就这样去了!你拿了我儿子的命,难道你的儿子不该还么?”

太子妃提及她此生唯一的儿子,晶莹的泪珠断断续续地落下,精心妆饰的面庞被泪水弄花,“宇文云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她缓了缓气儿,直直盯着冉妃不再言语。

闵素筠轻轻抚着太子妃的背脊,柔声劝道:“娘娘何须为了她置气。如今冉妃因小产而病势沉疴,只怕殿下有心封她为高位妃嫔,也没这福气去消受了呢。”

冉妃无力地倒在榻上,被褥上团花锦簇的牡丹盛开得愈发繁华贵气,就愈发衬得冉妃血色全无。她的目光在闵素筠与夏惠媛间流转,蓦地生出了一丝怜悯,“闵素筠,我劝你一句,你跟着夏惠媛不会有好下场的!”

闵素筠一怔,瞟了身侧已气得发抖的太子妃,怒道:“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不过是妒忌我与太子妃同气连枝罢了。”

冉妃只觉胸口一阵难受,眼前不住地眩晕,仍是强撑着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你和她联手,不过是为了对付我。如今我即将去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有三殿下,可她却没有一个孩子。以后……”

冉妃的话还未说完,太子妃已按捺不住上前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太子妃的手上均戴着珐琅镶红宝石护甲,冉妃的面庞瞬间变得红肿不已,嘴角也溢出了阵阵血丝。“贱人休得胡言!死到临头,还妄图挑拨本宫与素妃的关系!”

太子妃惊怒交加,闵素筠也因冉妃的话心里渐渐生了一丝微澜。

冉妃仰起头颅,曾经的芙蓉玉面也变得憔悴不堪,“呵呵……夏惠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跟你斗了这么久,如今我命不久矣,是我不如你。可是,最了解的就是你的的敌人。夏惠媛,我等着,等着看你被扳倒的一天!我等着看!”

冉妃乃将死之人,垂死中拼尽全力喊出的声音恍如寒风吹过破碎的枝桠,让太子妃全身寒颤了一下子。冉妃全身难受地咳嗽了几声,终是受不住病痛的折磨,双目缓缓闭上。

宇文云冉,曾经麟趾宫里的第一宠妃,她自十一年前选为太子侧妃伊始,便深得太子宠爱,为太子诞育了长女乐安宗姬。然而曾经无限的荣光与宠爱都化为过眼云烟。太子侧妃宇文氏,亦成为一段逝去的传说。

而女人之间残酷无情的斗争,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结束,每一天都会有新的红颜走进这斗争的漩涡,每一天都会有新的斗争在酝酿,在继续。故事,也在继续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行,不会有半分可能为一个人而停驻不前。

麟趾宫承乾殿外花木扶疏,月光细细,初春的幽静夜晚在一片花影重重中更显清幽。虽过了冬,但寒气还未曾消逝,殿内的鎏金青铜兽首口中喷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而今的太子殿下优雅地合上了青瓷碗盖,才二十七岁的景浩,丰神俊朗,举止风仪皆有一国之君的气度。“云冉也着实可怜,这么快就去了,想到明茵不过才六七岁,真是惋惜。”

太子妃眼风一扬,兰茹识趣地退出殿外。太子妃亲自替殿下揉肩,小心地把握着手上的力度,“是啊,前儿妾身才瞧见了乐安。真真是可怜见儿,扯着乳母的袖子哭着喊着要母妃,妾身看了也是不忍心啊。”

太子膝下如今只有二子二女,乐安宗姬又是先头最得宠的冉妃所出,提及她,太子的声音里不免多了分淡淡的哀思,“明茵年纪还小,没有母亲照料实在不行。太子妃,你是麟趾宫之主,不如由你抚育明茵吧。”

太子妃闻得此言,心下不免诧异,小心措辞着推托,“妾身虽无子女教养,但妾身掌管一宫事宜,只怕会误了宗姬。殿下何不考虑有生养的几个妹妹呢?”

太子轻轻挥手,剑眉星目里生出点点难以揣摩的光泽,“不妥。佩悉的玄洵才七八岁,正是吵闹的年纪。素筠的玄济也不过三两岁,而成璧的真宁么,年纪更小。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太子妃含笑道:“不若由静夫人抚育最佳。冉妃临去前,妾身曾探望过她,她道静夫人出身名门,秀毓钟瑞,最想让乐安学了静夫人的娴静得体。”

太子妃小心地觑着殿下的神色,之前她与冉妃势同水火,殿下很有可能怀疑冉妃之死与她有关,才会借乐安宗姬来试探她。若是她不允乐安宗姬交由其他人抚育,则是她作为太子妃德行有亏;若是她应下了抚育宗姬的事,日后若宗姬出了什么差错,首当其冲的便是她。

太子双目微闭,神色颓然,只道:“静夫人虽好,但毕竟年纪轻,还是由你抚育最好。另外,麟趾宫众人的名位皆已定下,便由你安排她们的住处吧。”

如此,太子妃也讪讪不再推辞。乐安宗姬如今由她抚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是推托不得的差事,她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受了。

保和六十年春,太子景浩于仪元殿登基为帝,为避名讳,更名影浩,改元隆庆。先帝追谥为文帝,上庙号太宗皇帝,先帝继后夏氏尊为母后皇太后,上徽号“昭宪”,后世称之为“昭宪太后”。因新帝生母乃是先帝慧贤贵妃卫氏,故追封慧贤贵妃为“昭慧太后”。

随后的,便是对先帝遗留下的诸位太妃太嫔的加封。先帝一朝中,婉贵妃纪氏加封为婉靖贵太妃;淑妃杨氏加封为懿淳淑太妃。

麟趾宫旧人中,太子妃夏氏入主中宫,册为皇后;悉妃李佩悉册为正三品宜贵嫔;素妃闵素筠册为正三品玉贵嫔;静夫人长孙静芙册正三品和贵嫔;璧夫人朱成璧封从三品婕妤。另,冉妃宇文云冉追封为正二品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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