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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第 10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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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不足以洗刷怨恨,那么距离或许可以做到稍稍减轻。

从宣化到石家庄的列车总会经过北京,常常在那里会停半个小时。望着那庞大城市的一角,不知道车站围墙外有怎样精彩的车水马龙,有多少梦的华丽起飞?那是我们一起梦过的地方啊。我说,总有一天,我会用另一种姿态再踏上这块土地。

来年春天,刚刚开学第一天,传达室老爷爷找到我们班说有我电话,心头瞬间升腾起一种期待,冥冥之中总在期待。

接起来的时候,失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电话那边她哭着说,妈想你了。我只好说,我在

这儿挺好的,别哭了。

没有恨吗?

当然有。当初我求遍了所有人,他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母亲,我不求他们做与这世界上许多人同流合污的事,我不求他们真的用钱把他“买”出来,我只求他们可以找到一个证据证明,他真的还不到十八岁,这样一来用正当的途径让他可以免受那场灾难。

到现在我才觉得那时的自己tvb的律政新人王看多了,天真甚至愚蠢地以为这一切都会按程序来,法庭上大家会讨论他伤人的动机、环境、心理因素,然后给一个最公正的裁判。

可是很显然他们大人并不想如此复杂,很直接地用了一种我不认同却无法反对的做法,从此以后,是否人生中也有了污点——用那样的途径免去刑罚?

得到的同时总在失去,得到了狱外的自由,却失去了再对社会黑暗义愤填膺地唾弃的资格。

我恨,恨人性中的自私软弱,它们丑陋,却用一种可以原谅的姿态存活着。如果当初险些要坐牢的是我,他们还会说,坐几年牢,出来之后重新开始这种风凉话吗?

他也是孩子,甚至是个爱别人多过别人爱他的孩子,可你们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一切都因为我们相爱。

最后逼我,用逼你们的方法把他救出来,代价就是再也不见。爱比恨,真的更难宽恕吗?

最不愿面对的事,就是与他分别,可为了他,我宁愿承受对我来说最痛的一切。

如果说世上存在一种残缺的成长,那就是爱与恨可以并存,恨藏在心里,不去触碰,爱勉勉强强,不完整,但应该也算地上是爱。对他们。

最近网上很流行一篇幸福点名的日志,王同学点了我的名,我没有兴趣去写,扫了一眼,有一个问题是你最想大喊一声什么?

我最想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书包里不能永远都是祝福卡片,为什么花开地再美还是会谢,为什么不能永远都和他并肩在教室窗前?

春天的雨还温柔缠绵,望着别座城市的教室窗外,阴沉沉地没有闪亮光点。

重复在枯燥无味的三点一线生活中,再听那首音乐就像对我的惩罚,惩罚我的退缩,惩罚我的放弃,高高地对我炫耀说,有梦的人才最美。

那个盛夏我在校园里徘徊了不知多少遍,仰望了星空不知多少回,做人生的选择题。左右拉扯着好难受,也好害怕。怕失去现有的,怕得不到或许会有的。

晚上在心里默念了n多遍歌词,疯狂地给自己呐喊加油说,就让我最后倔强这一次吧。

班主任知道我要走的消息,很不情愿。我再也不相信还有什么感情的存在,如果走的是班里倒数第一,她会不痛不痒。

王同学说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我和他不是一个宿舍,他抱着枕头不由分说就放我床上了。我没拒绝,平躺着身体,真的很挤,这样睡一夜会难受死的。他翻身搂过我,靠在我胸前说明明真的好舍不得你,黑暗中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流眼泪,可我听到了一丝丝啜泣。

宿舍里其他人应该都听到了,他们劝王同学,说将来裴明混好了咱去北京投靠人家啊,裴明就是牛,居然有这样的勇气。王同学不理他们,抽一下鼻子往我身上蹭一下,我说咱都是爷们儿,别这么腻歪行不行?眼泪要流回自己的眼眶,难受,挺着,没人能替你分担,流眼泪只能让别人觉得你软弱。

他说你说地好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这种说法太大男子主义了吧。

我说就是用情太深,深到现在连流眼泪这种技术活儿都做不来了。他说真服了你了•••

真的流眼泪的时候,说的话不一定悲伤,真的心痛的时候,也不是开不出玩笑。

至于我是怎样劝服父母同意我退学的,我就不多讲了,我只是后来听说,我不会发短信的老爸,那一晚彻夜无眠,费了多少劲,给我发了一行字,退学不是小事,你要考虑清楚。

当他们风尘仆仆,坐夜车坐到脸都发绿来学校时,是为了接我退学。年级主任,教导主任,挨个儿签子,把学籍还给我的时候,回到宿舍,把我能分给大家的东西,平均分成了七份儿,整整齐齐摆在那光秃的床板上。最后看了眼校园过道旁的树,我说,这是黎明前的起航。但愿将会长风破浪。

陪我一起去看学校时,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去了北京,也第一次知道究竟什么叫贫穷,或者,用我妈那伤人的话说,穷光蛋。

看完学校交了学费,不薄的八千块。出了学校门已经是六点,比宣化更闷热的夏天,我们坐在公交车里,看那一座座玻璃窗那么闪亮的建筑,我说这真是一座美丽的城,我爸老远看见水晶圆球型的建筑指着说,那是国家大剧院,花了好多钱建的呢。

西客站广场上的人们穿地都很清凉,背心短裤人字拖,那么潇洒自如地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可我,满满的自卑,满满的感觉到那种陌生、不相容的害怕。

晚上坐哪趟车回去还没着落,肚子饿了,去车站外的快餐店吃饭,研究了半天菜单我要了一碗混沌,我爸要了一份炒饭。那是我在北京吃的最糟糕的一次饭——难吃,价高。我妈借口说不饿,自己在餐厅里一边溜达一边拿着念珠念玫瑰经。

霓虹交错的时候,我说快回吧,我妈说再逛逛,再逛逛,看有什么新鲜的,难得来一回北京。我不耐烦,坐在广场石阶上说你们逛去吧!我快累死了!

最后他们也没逛到什么,西客站那儿有屁逛的啊。可我知道,她不甘,她总喜欢新鲜的东西,可物质金钱束缚着她,对于这些“新鲜”,看看而已,向往而已。

不知道坐哪趟车回去的时候,我妈说要不在草坪里躺会儿得了。

连住宾馆都舍不得。

2009年秋,当那首北京欢迎你不再经常响起时,我对着渐渐驶入视线的西客站说,欢迎你,北京。

在学校学做糕点的日子还算平静,有挣扎有彷徨有纠结但最终还是安全度过了对这座城市的适应期。

一直没能适应的是真的失去你这件事。

在地铁车站,在十字路口,或是时间中的任何一个停顿点,总会没来由地回头。像这种游戏我玩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每一次加注在上面的希望都比上一次要多,每一次带来的失望都比上一次要重,可每一次都有更多的理由,再回一次头。

青春这条河,已经被我匆匆渡过了,那些路,那些斑马线,都被我走成了灰沉的颜色。只有鲜艳的红绿灯还在提醒自己,这条路,注定是这样,你要走下去。即使是一个人走下去。

起初与相处一段时间的人分开时还有不舍,可是看了太多的无所谓对分别这种事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对待的人,在这城市中磨淡了对生活生命感慨唏嘘的人,我也变地像他们一样了。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相处时开心也好不爽也罢,分开后从不挂念未曾伤感,想起时偶尔一个电话,过节时群发一条短信,渐渐地在我的生命中终会变成透明的。

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在西饼店做助理,那会儿安排住宿,得知与女生一起时,毅然决然地辞掉了这份工。

后来与别人合租,天南地北的哪儿的人都有,住了个遍才发现还是我们北方小爷们儿最实在,最可爱,有塞外民族的豪气也有中原绅士的儒雅,愤怒时霸气冲天温柔时万种风情,俊秀的相貌中透出骨子里的男人味儿和不羁•••额,我知道我这根本就是在说他。

现在来说说那几个跟我同居过的男人当中的两个。

第一个是许先生,跟我老乡,都是河北的,他是邯郸人。健身教练,生活注重保健,讲品质,活地真是很健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学到的最多就是知足。常常他会等我下班回来后带我去一些有特色的小吃店,告诉我这些小菜做地如何精致,如何考究,如何健康,对身体有多大的好处,吃完后在街上散步,常常笑声不断。晚上我俩一块儿看电视,他喜欢看养生保健,我就喜欢看电视剧,尤其是古装片儿,但他常常让着我,戳戳我脑袋说小明呀你真是个小孩儿。哼哼,看跟谁比了,你三十一我17必须是小孩儿。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从不让他上厕所,他说洗澡不让同性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同性恋,我说哥哥你说这话可太伤人了啊,怎么着歧视啊?他哈哈笑说没有,其实能搞同性恋的大多都是很有才的人,你想想,同性相斥这个定律是不会变的,能让同性都爱上你那你说你得有多大魅力吧,我说你说的我真跟那啥似地,我可没那么大魅力啊,他看着我穿睡衣出来说,恩,小伙子身条儿不错,再壮点儿就好了,没事儿干跟我多练练。我说你得了吧,我挺恶心肌肉男的•••

跟许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没什么风浪波折,所以也就没那么多好写的,但是我承认跟他在一块儿挺舒服的。后来许先生在的那家健身会管在上海开了分店,他被调走,我们就这样说了再见。后来偶尔联系,他回京办事,我们也出去一起吃过饭,久而久之,联系的就很少了。

第二个是张先生,额,此人居然也姓张。为了尊重他我就不给他换姓儿了•••

张先生是位年轻摄影师,河南人,不过比传说中的河南人老实一些,没有什么骗人的嗜好•••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超有艺术气质,可能是事先知道了他的职业所以觉得他一举一动都文艺范儿,背对着我站在窗前看夕阳都有着深深的内涵,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他算帅,心里几分仰慕,心想这搞艺术的玩儿时尚的就是不一样哈•••

他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驼背,微微佝偻着的好像是对梦想的虔诚对现实的无奈,可后来我听到了一个超级没气氛的解释,他笑眯眯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驼背吗?我说为啥?他说上初中的时候我胸肌就特发达,那会儿老以自己胸部大为耻,所以总哈着腰•••

。。。

你说我该跟他说点儿啥,唉!悲催的!

张先生二十二三,,大专毕业,摄影专业,满腹的理想追求艺术探索和创业决心,于是背井离乡来到北京与同学李先生合伙儿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试图走出一条摄影新路工作室新风,带动整个行业的不景气和千篇一律的模式化,他们的口号是要打造全世界独一无二最美的你,很可惜道具不太够场景不太多这个想法好像没能切实实施,难免地拍出照片会有雷同•••张先生对此表示深深的叹息,他身上的那股犹豫文艺范儿估计就是由此而来。

生意不景气,赚不到什么钱,光往进赔了。张先生说摄影穷三代,真tm的准确,一起去买东西的时候他看着爱疯的手机壳儿说什么时候咱也买个这玩意儿,一百来块钱现在是花得起,可是用不起啊•••我说我就不信你用得起佳能单反5D2用得起惠普笔记本儿就买不起个爱疯,别说你的相机了你就把那镜头卖了也够买几个爱疯你我李先生人手一个了还绰绰有余呢,他说那都是爸妈给买的,自己?一分钱还没挣到呢,当初说开店挣到钱就还给他们,唉•••我还有脸跟家里人要钱买爱疯?我说我挺理解你的,馒头蘸酱豆腐还要把汤儿都蘸干净的日子哥们儿也过过,那会儿跟家里要上几百块钱就不至于这样儿,可咱都拉不下那脸,嗨,能自己养活自己能多撑一会儿就别烦家里人,他鄙视地看看我说小p孩儿你说这话是不是损我啊?我说咱差不多没代沟,他说怎么没有,比你大五岁呢一个多半了,我说我反正是没感觉到难道你感觉到了吗?诶你说是我太成熟还是你太幼稚?他被我说地无语自知是自己把话引到这儿里只有干生气的份儿。

张先生的打扮非常犀利,衬衫不系扣儿牛仔裤挽着裤腿儿一边儿高一边儿低,帆布鞋里从不穿袜子,诶你还别说真有那艺术家的架势,要是再懒点儿几天不刮脸胡茬子一冒哎呦那个沧桑老男人的气质啊•••我比较鄙视他的穿衣法则,你说你夏天这么穿也就算了冬天还要装酷我那个无语•••

不知道是受谁影响了喜欢穿修身小西装,深蓝色的外套里面是格子衬衫,配条紧身牛仔裤搭着雪地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雪地靴,大厚棉鞋似地最重要的是都是女生穿,是偶尔有一次坐地铁看见一男生光明正大地穿着它好像还挺好看,我才也有了想尝试的念头,可踌躇在商店门外就是不敢进,鼓足勇气进去了还说是给表妹买•••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就认定了雪地靴就应该女生穿的。

11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妈数落我,说我打扮地像什么呀不伦不类的,我说我喜欢。她说你看你瘦成啥样儿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受我们虐待了似地,快多吃点儿吧,多吃点儿妈给你介绍小女朋友,人家女孩儿都喜欢稍微壮点儿的,人家说那叫安全感,我说我没车没房的月光族养不起女朋友,她叹口气说唉爸妈没本事,我笑说不如我找个好男人就嫁了吧,找个有钱的,开宝马的,她瞪我一眼说你敢!我哈哈乐说,这个我真不敢。

11年春节,我整整十八岁了。曾经以为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会哭地很惨,可当我坐在我爸电动车后座上看南大街的变化时,只对自己说这一切像梦一样不要悲伤不要抱怨,因为很多年以后这都会变成是叫做“曾经”的美好。

只在文字里写道,有没有那么一个世界,十八岁不再是腐烂的边界。

年假短暂,回去后与张先生的日子还继续。他提议说我们可以搭伴儿做饭吃,省不少钱,我说我才懒得做,而且也不会做,算了吧,可他强行拉着我去菜市场买柴米油盐,无奈之下他提着大米我提着酱油和鲁花花生油走进了小区•••唉,悲催的,我应该跟另外一个张先生过这样的生活,要是那样的话我玩儿了命地学做饭,做好饭,做饭好,好好做饭•••哈哈哈•••他说你咋老神经兮兮的?我说我患上神经病已经好多年。

于是乎后来的日子爽歪歪,省钱省力省吃地沟油,不刷碗不抹桌子不切菜,张先生说他就是嘴贱,居然揽这种活儿!我说那你别做我早就怀念我的肯麦吉了,他刷碗的动作顿时利索了不少•••

一周一天休,休息的时候会去张先生的工作室坐坐。这工作室装修地特有情调,张先生说这儿的一点一滴他都花了好多心思,我说我看出来了,没想到你人长地粗糙活做地细致,他说你能不能别夸人的时候非得骂上一句啊?我说我就是陈述事实嘛。

咋暖还寒的季节,屋子里的空调一阵儿阵儿地吹暖风。紫色地毯上干净地没有一粒灰尘,也就说明了这里的生意干净成什么样子。有个叫成哥的,据说贼有钱,偶然结识了李先生得知他们两个小兄弟有这么个梦想,于是乎出钱相助,也经常请客吃饭,张先生总问李先生能不能把小明也带上,李先生面露难色张先生说那你去吧我也不爱说话跟成哥扯不到一块儿去,李先生责怪他你是这店的主力你怎么能不去?哈哈•••我管你们,有好吃好喝的我就跟着,那成什么哥的,跟我有毛关系。可很显然成哥觉得我得跟他有点儿关系,饭桌上三句话就想把我扯进话题,我心想丫不会是一gay吧,我靠,有钱的老男人,多完美的捞金对象,结果是我想歪了,人家成哥说我像他儿子,所以看见我就倍感亲切,我勒个去啊•••

成哥和张先生他们的来往就像大人逗小孩儿玩儿过家家,用人家的话说钱,有的是,看你们能不能把这钱玩儿活了,玩儿出花样儿来,给了张先生一个为他建个摄影基地的承诺,前提是把这摄影工作室搞出点儿样子,说话间豪气地拍下一万块大钞。

张先生没接,李先生乐得不行,回来后他俩吵了一架。最后谁胜谁负我就不知道了。

一群已经有梦期待有为的青年围在桌子前玩儿三国杀,杀来杀去地也杀不死一个老能起死回生的华佗,算来算去老算不透貂蝉的一个美人儿挑拨离间计,即便如此还乐此不疲地为对方少了一滴血而欢呼雀跃,玩儿腻了凑热闹的散了张先生就又开始惆怅。

见他惆怅,他的合伙儿人李先生总想说点儿逗人的话,郁闷的是李先生爱说贺难话,搞得我像局外人。张先生就比较细腻,我在场的时候从不说方言。李先生逗人的话题就是在电脑上看见同性亲密照,就此调侃,我说李先生你是不是也想试试?他说跟谁试啊我说张先生不就现成儿的?于是他俩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做呕吐状•••也是,李先生不是理想的搞基对象,斗鸡眼儿蛤蟆脸儿两颗门牙间缝儿还特别的宽。张先生不再闷着了说以前上学的时候倒真有个男生,上厕所的时候一把就扑到他身上了把他吓地够呛,说完有看了眼李先生说,我?跟他?天崩地裂都不可能在一块儿,李先生不介意人家这么说,猥琐地看看我用贺难话对张先生说哦,妮亘校命就幽磕恁了?张先生笑眯眯地看看我说,我•••跟他,也不可能。

天早就黑了,李先生提议说下班走吧,张先生抱起角落里的木质吉他说你先走吧,我和小明再坐会儿。

黑天的窗子就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是华丽的欧式吊灯,温暖暧昧的粉色灯光,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居然这么有少女情怀,他说难道你不喜欢这种装修?我说倒不讨厌。

他说他真的挺愁,我说你究竟喜欢摄影吗?他说喜欢,我说那你还愁啥,只要你还在做着你喜欢做的事,就不是最悲惨的,至于这个店,呵呵,顺其自然吧。

那天我竭力地想要告诉他只要有梦就好,有梦就好,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维护连我自己都已经开始怀疑的信仰。

之后常常的一段时间,我们都沉默,我坐在那个独立的手掌心椅子里悠然舒服,点一支烟享受阵阵空调暖风和温柔灯光,他抱着那把古典吉他,听说是他叔叔送的,断断续续地练习曲子。

终于到不知道他弹了多少遍情非得已的前奏时我说,咱换个调儿成吗,你是多怕会爱上我啊?他憨憨笑笑说初学者都练这首,不如我弹你唱,我狠狠把烟掐灭到桌子上说你直接把我扔冰沟儿里得了我早就不想活了。他失笑说那换一首,普通朋友。

他这工作室最好的就是这沙发,真是舒服,又宽又大还软和儿,颜色也跟工作室整体粉紫色情调一致,你说这都晚上十来点了谁躺这儿不犯困,等我又一次在空调呼呼的吹风声中睁开眼睛时,身上多了一件还留有余温的外套,再看张先生,坐地离我很近,抱着吉他抚着琴弦,却只是在做假想动作没有让它们发音,嘴巴也动着,看着歌本儿练习节奏。我没说话也没动,就看着他也好像看地不太真切,手抓了抓那件外套的边角。

他极有可能把我发呆的神色误会成深情望着他,也可能是把我还没睡醒所以还迷离的眼睛看成是柔情,放下吉他温柔笑笑,还有点儿腼腆地说你醒了,我迷迷糊糊地说恩,他说知道吗,你很能勾起男人的欲望,我心里暗骂你这tm的不像夸啊,他忽然讪讪笑笑说是保护的欲望,你可别想歪,我心想给大家个台阶儿下吧于是坐起来伸个懒腰儿,幽幽地拿着腔儿说了句经典台词,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那~女~娇娥~何须保护?

后来张先生终于放弃工作室了,离开了北京,现在好像在浙江一家大影楼做摄影师,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说你看现在不是混地挺牛逼么首席呢,他说现在挣的不少,可他却再也爱不起摄影了。我心里酸了一下说,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儿个你再过过一个礼拜都吃青椒炒鸡蛋不换样儿的日子你就不这么说了,他在电话里笑笑说你小小年纪比我看地开,我说那是,乐天派么,穷开心呗,咱一直都无厘头,他说你就是爱ch——我说你打住啊,少说酸话,有屁没了有就再放没就撩了我这儿看激情戏正h呢。

谁说我爱逞强。只有他才可以说我是逞强,在别人面前,我是实实在在的没什么啊。

到了这年纪,孤单是最羞于说出来的,爱是最不屑提起的,永远是最鄙视的。全天下就我最嗨皮,嘲笑着那些歌儿唱的,好比刘若英唱我不想念,就像罗志祥唱没有谁,我也不舍得哭,我不在乎。

像多少人一样,掩饰显而易见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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