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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一语成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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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日后回忆起来,20世纪70年代,在很多经过保尔那个时代的人眼中,也算得上一个“盛世”。这个时期,有赖于缓和的国际背景,经济上的对外交流十分频繁,尤其是能源出口,给国家带来了大笔的收入;国内也是一派稳定的景象,虽然长时间以来一直存在的民/族问题还是没能彻底解决,不过在中央的管理之下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比起之前日日和阿尔弗雷德剑拔弩张的时候,这样的日子显然要舒服多了。

于是1/9/7/7年的11月7日成了一个值得被大肆庆祝的日子。那一天的红场极其热闹,阅兵无比郑重,处处宣扬着国家强大的实力,游/行的人们也下足了功夫,千方百计地赞扬着眼前的幸福生活和给大家带来这些的列昂尼德,甚至把他的画像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画像以同等规格并列展出。显然,这一设计非常博老人家的欢心,他忍不住对身边白金色短发的年轻人感慨道:“今年的庆典——真盛大啊!”

“必然的,今年可是十月革命60周/年呢。”保尔附和着说。然而他显得没有列昂尼德那么兴致高昂,看上去似乎有些困倦——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不引人注目地打了个哈欠。这是没道理的,他又不是列昂尼德那样的老头子,他还年轻得很,而且昨天也没有熬夜,怎么看也不应该有犯困的理由。但是他现在却觉得头脑发胀,有些昏沉的意味,看眼前热闹的庆典也像是隔了一层厚玻璃似的提不起兴趣。

在观礼台上又站了一会儿,保尔实在是觉得仪式进行得索然无趣,加上越来越强烈的疲倦感,促使他决定向列昂尼德请假去休息。“实在抱歉,我猜我可能感冒了,最近天气有些凉。”他这么对列昂尼德解释。

列昂尼德的眼珠在干瘪的眼睑下转向他:“国家也会着凉?”

保尔耸了耸肩:“我也是个人啊,和您一样。”

列昂尼德懒得继续追究,放他离开了。保尔如蒙大赦地离开红场,回到家,一头栽在柔软的床上,终于感觉一直笼罩在他周围的缺氧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很疑惑,然而这疑惑很快变得越发不清晰,最终被沉沉的睡眠吞没了。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似乎不能用“有点感冒”这种理由来解释。因为那个庆典过后两个星期,这种状况完全没有好转,并且一直持续了下去。直到来年夏天,也还是一样。他没有跟列昂尼德细说,不过心里已经开始警惕。他记得自己身上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状况——那是1/9/5/6年“秘密报告”结束后,国内处于思想混乱的时期。

那么这一次……也意味着有些地方出事了吗?

又过了一年左右,保尔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继续变差,只是也没恢复到精力充沛的状态。他一直试图找到原因,一年多下来多少有了些头绪,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改变这样的局面。恰在此时,火上浇油的事情来了——

“露西亚,我得告诉您一些事情。出兵的消息您一定听到了吧?那是列昂尼德私自的决定,他在之前并没和我商量。这个决定激起了西方全面的敌意……是的,我的缓和外交开展不下去了。”

伊万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您打算怎么做?”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露西亚,”他所处的环境似乎极其安静,背景听不到任何声音,因此显得他的话突兀而尖锐,“您还打算继续在列/宁/格/勒待下去吗?”

“……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您或许会在意的东西,”伊万说,“您之前曾经说过您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我认为我找到了其中的原因——那是因为人们对您抱有怨气。这种现象在莫/斯/科看不到,因为莫/斯/科的上层建筑太高了,它阻碍了我们的视野;在列/宁/格/勒白天的街道上也看不到,因为秩序和权力控制着一切。但是在夜里、在阴影里、在权力的边缘,抱怨的声音正在逐步扩大——并将最终侵蚀到秩序之下的光明领域。那时将是真正的离心离德,您将无法控制。”

“……”

伊万无声地扬了一下嘴角。“也许我不应该现在回去……我发现离您远一些,我能将您看得更清晰。”他喜欢这种冷静而温和的注视,像是经过了时空的凝练,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选择,因急迫和不成熟而产生的矛盾纷纷被消解。

保尔问他:“那您看到了什么呢?”

他说:“我想您需要一场改革。如果无法说动列昂尼德,就将希望寄托在他的继任者身上吧。”

列昂尼德果然没有被说动。甚至尼基塔在任时期那种程度的改革,他也不愿意采取。1/9/8/2年,这个老人离开克/里/姆/林/宫,那时阿/富/汗的战争仍在进行。

在他之后那一位上司倒是听从了保尔的建议实行改革,不过没见到什么显著的成效,可能是执政期太短的缘故。

之后,1/9/8/5年,保尔迎来了一位年轻的新上司,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米哈伊尔虽然年轻,但是从外表上看不出雄心勃勃的迹象,反倒显得十分温和,颇有些学究气;假如戴上一幅眼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学教授了。保尔在他入主克/里/姆/林/宫的第二天就以私人名义去拜访了他。

“这是每一位总/书/记上任后都有的例行拜访待遇吗,苏维埃同志?给,您的茶。”米哈伊尔把茶杯放到他面前,自己手中端着另一杯,在保尔的对面坐下。保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整洁小房间,炉子上坐着茶壶,里面的水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茶壶上方的架子上摆着几盒茶叶,其中一盒是打开了的。而在他的背后有一面墙大小的书架,上面摆了各种各样的书,最下层有一些架子还没有装满。靠近窗子的地方铺了一块方形地毯,一张不大的方桌摆在上面,桌上铺着浅蓝和白色相间的条纹桌布,桌子两旁有面对面摆放的两把单人沙发,正是他们现在坐的位置。宽大的窗户就在右手边,一直落到地面,明亮的阳光照得屋里的东西都带上了温暖的色泽,也包括对面的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外面春寒料峭,然而房间里却非常暖和。

收回目光,保尔喝了口热乎乎的茶水说:“显然不是。如果是的话,您一定会事先得到通知,也不会选在这样一个轻松的环境接见我。”

“原来是这样,”米哈伊尔靠在沙发背上,十指在身前交叉,看着保尔说,“不过即使这是一次正式的例行拜访,我也不会将谈话氛围弄得十分刻板和肃穆。我觉得我们之间并不是普通的上司下属关系,尽管字面上我是您的‘上司’,但是平等、坦诚的工作关系更有利于整个国家——不是吗?”

保尔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我赞同您,米哈伊尔同志。正因如此,才会有今天的拜访。”

米哈伊尔不着痕迹地坐直身子。保尔问:“您认为我们现在存在哪些问题呢?”

这可真是个尖锐的问题,米哈伊尔心想。而且他有些把握不了该怎样回答,对面这个年轻人就是苏/联的国家意志,此时此刻却在问他的国家领导人这样的问题……的确有些诡异。他考虑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说:“这个问题比较宏观……我想,总地来说,我认为我们并没有发挥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保尔没做出任何表示,于是米哈伊尔继续说了下去:“就表面而言,有一些问题是人所共知的:生产粗放,成本较西方更高却生产不出比西方更精致的产品,导致利润低下甚至亏空;浪费资源,我们的自然资源的确很丰富,但绝对不应该用来挥霍。还有,我们的工业发展非常的不平衡,重工业和军工遥遥领先于西方大部分国家,可是日用消费品却很匮乏……

“这些不是社会主义该有的风貌。社会主义的最大优越性,在于能够通过国家的宏观手段统一对生产进行调控,让国民经济以最好最快的方式发展;社会主义的生产应该比起资本主义,有着强的活力,因为我们搞公有制,搞按劳分配,理应激发起人民更多的劳动积极性。但是——活力,这恰恰是我们目前所缺少的东西。这说明什么?说明或许我们的执行方式,在根本上就出现了问题。

“此外,我们坚持社会主义道路这么多年,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因为前人认为无/产/阶/级是代表最广大群众的力量,能与群众最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然而造成的局面却与我们的初衷大相径庭。无论怎么遮掩、怎么不愿意承认,想必您都不能说您不知道,我们这个以‘共同富裕’为最终目标的社会主义国家里存在着一个庞大的、掌握大量资源和财富的特/权阶级。他们显然已经脱离了群众,由他们构成的我们党的执政层,也显然已经脱离了群众。那么群众的诉求又怎么能够得到反映呢?如果他们受到不人道、不公平的对待,又有谁知道呢?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这一方面也没有得到体现。”

……

保尔听着他一套一套地说,心想这人还真是个讲课的料。他承认米哈伊尔所说的问题中,有一些是确有其事,比如说外汇流失、企业亏空、财政赤字、特/权阶层等,这些问题导致的对国家不信任、民心涣散正是他身体虚弱的原因。的确需要一些措施来遏制住这个势头。然而他对米哈伊尔提出的另一些观念并不敢苟同,在他看来,那些观点太过于激进,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不过,无论如何,至少他愿意动手改造这一切。

米哈伊尔还在滔滔不绝,保尔看了一眼手表,打断了自己的上司站起身:“很抱歉,我接下来还有安排,今天的谈话恐怕要结束了。我很感谢您的陈述,您的观点非常系统,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同志,”他直直地看进对方的眼睛,“看来我们已经初步达成了一致,我们现在的确需要一些改革。那么在将来,我希望我们能够通力合作,解决好面前的问题。”

然后他伸出了手。上司也伸出手,握了握他的。一个关于变革社会的决定,就在此时一锤定音。

之后没过多久,米哈伊尔就开始推行他的改革措施。他和保尔进行了周密的商讨,两人一致认为经济问题是目前最需要解决、也最容易见成效的,因此打算从激发经济活力入手。米哈伊尔打算实行国营企业逐步私有化。

这主意并没有让保尔觉得什么问题,伊里奇时代也允许私人企业的存在,而且事实证明有一定效果。然而让他觉得有些刺耳的是米哈伊尔对此的概括——“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混合经济道路”。

走他们的道路?什么时候轮到我去学他们了?他感到很不屑。

改革有一点成效,但是很快也就没法继续推行。米哈伊尔气恼地说:“我们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和单一的公有制太久了!我们排斥商品关系和市场机制也太久了!”

他在房间里一边来回绕圈一边自言自语:“根本的原因……根本的原因在于——制度!是的,是斯/大/林模式经济制度的桎梏——”他显得有些激动,像所有发现了难题症结的人一样,“您没发现吗?曾经我们有过的改革为什么都不能成功?因为他们都是在一块破布上缝缝补补,却没有意识到这块布已经太陈旧、太千疮百孔,而没法继续穿了。我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我要让我所的一切有意义……”

保尔冷冷地看着他,感到一阵令人恶心的眩晕。“我劝您慎重一些,”他毫不留情面地说,“您的那种过于西化的思想,非常的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然而米哈伊尔已经不在意他说什么了。很快,改革就被推进到了危险的领域,而这也意味着保尔和他上司的关系无可挽回地破裂。

米哈伊尔提出的“言论自/由”,像一颗炸/弹扔进了平静无波的池塘。保尔压根没想到,在有了这个概念之后,一夜之间会冒出那么多的从前被列为“特殊作品”的东西。一些反对他、反对他的上司或者反对社会主义的著作被允许出版,一些残酷的、让国民感到羞耻的历史被揭露,一些在过去会被打上“反/动”烙印的言论纷纷冒头——保尔感到自己的头脑中一瞬间涌/入了海量的信息,各自代表着不同的立场,吵闹而杂乱无章。渐渐地那些纷繁的声音汇聚成同一个力量,直接地抨击着他原本滴水不漏的思想和信仰。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然而他知道这代表的实际上是人们中间出现了更强大的离心趋势——

他想起伊万说,当抱怨的声音正在逐步扩大,并最终侵蚀到秩序之下的光明领域时,将是真正的离心离德,您将无法控制。那冷沉的声音,此时仅仅是在他脑海中回响,就让他浑身发寒。

“快停下!”他冲进米哈伊尔的办公室,威胁一般地隔着桌子倾过身,“现在的经济形势本来就不好,您这样做会让人们越来越不相信我!”虽然表现得气势汹汹,但他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以后,居然不得不喘上一阵。

“我知道,”米哈伊尔的坚定立场并未因此而动摇,“但是这是必须经历的,苏维埃,要想解放人们的思想势必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很快就会过去了,相信我……”

但是并没有。

因为米哈伊尔接下来推行了更加激进的措施,他称之为“指导思想多元化”。

他甚至公开说:“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是精神垄断。意识形态要多元化。一个多世纪以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主航道’是错误的。我们现在推行的,是一种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

人道?民/主?你为什么不干脆说“自/由、平等、博爱”!保尔恨恨地想。他已然意识到,决不能放任米哈伊尔继续搞下去,一个冰冷的念头像锥子一般刺进了他的心——他会害死自己!

他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反对者,已经不是出于对社会稳定的考虑和对阶级利益的维护,而是最简单、最朴素、也最重要的原因——

他要活着。

于是,保尔联合了米哈伊尔口中的“特/权阶级”,利用手中的权力试图消除改革带来的影响。他将下放的企业重新收归国有,取缔言论激进的报纸,销毁“反/动”的出版物,逮捕积极支持“言论自/由”的个人……他和米哈伊尔像是两个在钟表上角力的人,一个拼命要把时针推向未来,另一个抵死反抗要回到过去。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过去的弊病呢?米哈伊尔指出的那些都是对的,他想要改革的心也是好的,但是保尔的性质决定了他要坚决反对。因为他是国家的理想,如果人们不再追随他了,不再信仰他所信仰的了,他又该怎么继续存活、怎么完成先辈托付给他的目标?

他向米哈伊尔寻求帮助,是为了救活自己,而不是杀死。

因为他具有实质性的反抗,改革陷于停滞,国内出现一派空前混乱的景象。保尔的身体状况受此影响变得江河日下,然而他此时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念头只剩下了一个:停止这加速人心失散的改革,因为人们相信他,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啊!

但是随后推行的新政策彻底击毁了他的阵线。如果仍然维持原样,那么在党内罢/免米哈伊尔、甚至如尼基塔所做过的一样调动军队来帮助他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个政策一实施,他就再也没有了这些权力。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他之前的反抗让米哈伊尔认识到了他的能量有多大,这一次干脆就借这个机会收缴了他所有的职权。之后,又以“严重破坏国家法制”的罪名,给予了开除出党的处分。

开除出党。

念着这个处分都让保尔觉得可笑。

“布尔什维克”就像是他的第二个名字,而现在他居然被他的上司亲自踢了出去!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问自己的上司:“我应该跟您说过吧?您那些过于西化的思想不适合我。现在您却义无返顾地否定马/克/思主义、否定党的执政地位、否定社会主义的公有制——那么都被您否定完以后,我还剩下什么呢?您难道希望……我在您手中,变得和阿尔弗雷德的西方拥趸一样吗?”

而上司回答说:“您的社会主义是有错误的,我只是试图改正这些错误,寻求国家的进步。他们的身上,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保尔无声地笑了一下,虽然苍白无力,却在沉默中传达着无上的讽刺。这是他所能给米哈伊尔的、最后的反驳和争辩。他想起伊万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信上说:“警惕阿尔弗雷德借做生意机会在东/欧各国之间游走,宣传所谓人/权、民/主和自/由的西方价值观。这比他产品或者资金的入侵,对您而言,都更加危险。”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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