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天命（1 / 1）
夜未央，夜色之中的庭院五千丈开外。
“主人你好慢呢。”阳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性格，见缪飔走来，道。
“祖氒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缪飔蹙眉，问道，当时他没怎么注意阳的事情，事后阳才告诉他，也就是方才，他才知晓。
“呃，一时忘了。”阳挠头，道。其实那时他一直在想一个人，只是脑海之中的记忆少的可怜，他根本想不起什么。
“忘了？”缪飔紫眸之中有着金芒汇聚，他紫眸淡漠，看着阳。
知道自己心思根本瞒不过缪飔，阳坦白道：“主人你知晓我当时的事情吧？”
“现在是调查祖氒一事跟为重要吧？”缪飔微微蹙眉，道。
阳纳纳挠头，连连称是。
“走吧，我倒想知道天命究竟是怎么想的。”缪飔冷笑道，看着遥遥九重之上的天界。
来到九重之上，却见一片茫茫，毫无人烟。
“祖龙，好久不见，你现在应该是生死境吧？”一片茫茫之中，一个声音淡淡笑道，似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好熟悉的声音，这不是他尚未忆起祖龙记忆时认识的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帝君么？缪飔瞬间想到了一切，冷冷嘲讽道：“天命你现在已然沦落到如此境界了？连夺舍也只能夺舍帝君层次的修仙者了？”
夺舍，就是把一个躯壳原本主人的灵魂排挤出去，用自己的灵魂来控制。
云雾渐渐散去，一个黑衣男子出现，见缪飔素来满是玄机的眼眸闪过了一丝显然的恨意，道：“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缪飔冷笑，道：“怎能说是拜我所赐？不周山是共工撞的，战争是祝融和他的恩怨引发的，与我何干？”
被天命夺舍昭圣眼眸一冷，道：“要不是你和伏羲联手对抗五行天神和古凤，我也不至于此！”
天命即为这方混沌世界的意愿，若是这方混沌世界被毁，那么天命大都是随之毁灭，极少能存活下来，而上古世界被化作六界，也算是破灭了，却没破灭的彻底，所以这天命才存活的下来，却也遭到了重创，若是不加以夺舍，那么会渐渐被毁灭，那么六界也会上古废墟世界一般没有道义的存在，时空不稳定，说是拜祖龙所赐也不为过。
缪飔冷冷问道：“既然重创，为何还要创造第十一位神祗祖氒和残缺的阳天道？你用什么去束缚他们？”
天命忽然仰天大笑，良久，才道：“祖龙，枉你一世算计，到头来竟连如此都看不透彻。”
缪飔不言，神色依旧淡然，等待天命下文。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像你这般锋芒毕露的天才，迟早是去死的下场！”天命冷冷笑道。
缪飔微微蹙眉，却不得承认天命所说的话，没错，自己太锋芒毕露了，自从在混沌之中诞生以来，他一直没有掩饰过自己惊人的天赋：摆脱天命束缚从阴阳境升到生死境，修为直逼第二神祗伏羲；阵法天赋亦是如此，而且他并未多加钻研；强行修改天命盘，毫无桎梏的修仙；上古破灭一战之中斩杀三位神祗，定四海八荒六合；转世入无间地狱，收服红莲业火火种；转世后又斩杀三位甚至神祗。这些赫赫战绩，都太耀眼，耀眼到了令他又危险的程度。
“我是无法束缚祖氒和残缺的阳天道，但我也知道，如果不加以反抗，依着这帝君的身体，我迟早会散入尘埃。”天命淡淡道。
“所以，你想夺舍我？”缪飔冷冷问道，指尖已有灵力汇聚。
如果在这里杀了天命，那么，这个世间就无人可以束缚他了，他就可以和他挚爱的葬在一起看细水长流，云卷云舒，月圆月缺了。
“别妄想杀了我，你也不想想，若是我死了，这个六界还不崩溃？到时候，纵使你有天大的能耐，你能在无尽混沌之中保护她无虞？”天命冷冷笑道，甚至伸出手扼住自己喉咙。
缪飔紫眸之中金芒疯狂汇聚，良久，才渐渐平息，指尖残留的灵力令天地灵力暴动不已，不亏是洞察世界的天命，连他陷入因缘都知晓。
天命微微一笑，却毫无温度和感情，笑的空洞，道：“祖龙，我知晓你们这些神祗和天道虽然由我之手创造，只是都是恨我入骨的吧？”
缪飔不可置疑的点头，道：“神祗和天道被你束缚的死死的，不能拥有自己的感情，修为，生命，这些都由尔来一手控制，虽然尔明面上不插手神祗的事情，但尔敢说，伏羲的死与尔无关？”
天命继续空洞的笑着，道：“没错，是我引起这场上古破灭一战的，只可惜……”说着天命叹息的叹气，抬眸恨恨的瞪着缪飔，道：“我算计了一切，宿命，五行相生相克，浮生，星辰变幻，每个人的极限，唯独没有算到有你这样逆天的天才！就是你打乱了我一切的布局！害得我一步错步步错！”
缪飔淡漠道：“为何要引起这场上古破灭一战？仅仅因为女娲和伏羲的情感么？”
“这是原因之一，只是不是最为主要的而已。”天命摇摇头，淡淡道：“上古世界你自己算算有多少修仙者？还有你这个可能带个我毁灭之灾的天才。”
缪飔微微一怔，随后冷笑道：“本座万没料到，尔还无法提供天地灵力供应生灵修仙，还畏惧本座，本座甚感荣幸。”
“你且莫要笑，我提供天地灵力来供给的是整个上古世界生灵的修仙和存活，当时修仙者少说有好几百万个亿，况且他们境界都不低，当时还有修仙者个数千倍凡人所需生存的灵力，修仙者个数万倍花草生存所需灵力，修仙者亿倍的灵力用来维持各个道法，六道轮回，星辰，凡人名簿等的运行，我要供给的天地灵力可少了？”对于缪飔的嘲讽，天命不怒反笑，道。
“所以，上古世纪一战以后即使尔受创也可以少担着不少天地灵力的供给了？顺带把本座这个隐患也解决了？”缪飔冷冷问道，双目宛如冰雪。
“是啊，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你不仅没死，还险些把我给杀了。”似是不经意的，天命淡淡道。
“本座一直很想知晓，尔提供给生灵的天地灵力从何而来？纵使尔身为天命，也不可能创造如此多的天地灵力。”缪飔看着灵力气息淡泊的天命，问道。
“这便源于你们神祗和天道的功劳了。”天命笑笑，道：“天道和神祗被我控制，我赐予你们无上灵力，你们在调动天地灵力甚至在呼吸之时都会把混沌之力调入这方世界之中，这些数目都不小，因此我才天道给你们神祗，让你们能调动更多混沌之力。”
“尔真是下了血本了，挑拨共工祝融两人，想要借此引发战役来杀死神祗，生灵，修仙者达到一个恒定的度，让尔的压力减小，又不把自己损毁。”缪飔一语道出来天命的想法，随后冷笑道：“可惜尔千算万算没算到我。”
“其实我也很困惑，祖龙你当时是胜利了，你当时助阵伏羲，女娲断然不会为难你，你为何要定四海六合八荒？然后去转世？”天命却没有因缪飔的冷笑而生气，反而问道。
“任凭尔说本座自负也好，有胆色也好，本座只是想要去尘世走一遭，修炼到更为高的境界。”缪飔淡淡道。
“活该。”天命似是很解气的道：“你现在堕入因缘了陷得无法自拔，道心不稳定，无法做到心静如水，境界定然不进反退！”
然而缪飔却只是淡淡道：“怎会？本座自愿堕入因缘，却因有了心中想要守护之人，摆脱了五蕴皆炽的劫数，境界怎会不进反退？”
天命嘴角的冷笑渐渐凝固，看着缪飔，果然察觉他的修为似是比之上古之时更为精纯，他上古时是生死境顶端，已经有到达盘古神境的趋势，只是因为桎梏而一直卡在哪里无法突破，虽然如今看来他周身灵力没有增加多少，可道心上他一旦突破桎梏那么凝聚灵力成就盘古神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他缺的只是时间，只要假以时日，他这个惊才艳艳的天才，势必会纵横整个混沌！可，缺少时间，这就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
“阳，打道回府。”缪飔淡淡对一旁的阳道。
“阳，你是跟着这个主人呢，还是跟着我这个创造你的人？”天命忽然冷冷问道。
“人？你也配‘人’这个字？你连生灵都不是。”阳淡淡答道，语气之中已然有了决然。
天命眼皮微微一跳，道：“阳你可想好了，祖龙纵使天赋逆天，可迟早夭折的命。”
阳紫眸难得有了些凝重，他望着九重之下的下凡间，道：“天命，你是否觉得天道就没有自己的感情？”
天命一惊，想起了很多个荒洪以前他曾经强行镇压阳的记忆和感情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