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1）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芙蕖，她乌鸦嘴了——会期待着陵端能够审时度势消停一会的她实在是愚蠢透了。
屠苏回是回来了，但状况一点都不好。他是带伤回来的，刚见到她便昏迷了过去。芙蕖带他去凝丹长老那处，帮他处理伤口时，便看到了屠苏背后那处巨大而狰狞的抓伤上还透着丝丝如有实质的妖气，可以看出那妖怪道行一定不低。翡翠谷怎么会有这种道行的妖怪？她心中疑惑非常，事后特意去打听。按统一的说法就是那几只被封印在禁妖洞的姑获鸟破阵而出，疯狂攻击试炼的弟子，百里屠苏与姑获鸟打斗之间受伤，姑获鸟则被打散了灵体。
可是好好的姑获鸟怎么会突然破除封印？偏偏还好巧不巧地赶在那一天。
禁妖洞的封印原是大师兄负责的，可大师兄那般严谨的人，绝无可能出现什么纰漏。
芙蕖心中存疑，果然陵端他还是最可疑的吧！
不过此事若真是陵端做的，那么芙蕖觉得自己有必要刷新一下对陵端的认识了。为了对付屠苏竟然不顾那么多新弟子的死活！如此不择手段，要么是对屠苏苦大仇深！要么就是爱得深沉←△←！
其实喜欢她什么的根本就是个幌子吧！陵端那货根本就是要拿她当借口，以打压情敌为掩护，行相爱相杀之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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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丹长老的丹药果然有效，屠苏很快就醒过来了，伤口复原得也极快……所以说，有那么好用的丹药，当初是为的什么要喂她喝那么苦的药汁←△←？凝丹长老果然是对她有意见的吧口胡=凸=！
芙蕖在这几日间也前去翡翠谷看过情况，可惜并无什么发现，那传说中的姑获鸟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强，将那阵地毁了个面目全非。更遗憾的是，她也实在没什么侦探的能耐。待屠苏清醒过来后，她也有向屠苏问过那日在翡翠谷的具体情况，可惜屠苏所知亦是不多。
随着屠苏身体的渐渐康复，此事还是没查出什么眉目，也就不了了之。不过芙蕖姑娘还是在心里偷偷给陵端他们记了一笔……没办法，女孩子就是这么无理取闹！咬她啊！
……
芙蕖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修仙无岁月，她自己对这种事情根本不在意，可是陵越却很是在意，每年生辰，只要他能赶回来，定会亲自下厨，几人一起吃上一顿。那么多年了，也就她闭关的一年错过了，可实际上，那日陵越是回来了的，还给她带了礼物……芙蕖表面上依旧是笑嘻嘻地发陵越好人卡，没个正经，其实心里感动得要死……师兄真好人！
可惜这次生辰，陵越没有赶回来。芙蕖心里怅然若失，本打算像以往一般做些好菜跟屠苏一起意思意思也就得了，谁知道她生辰之事不知怎么的，竟然教陵端给知道了。她拿了做好的饭菜打算往后山去，半路上却被几个师妹给拦截了下来，拐去了弟子们平素用餐的大堂，那里早就布置一新，跟陵端关系不错的天墉城弟子都到了，粗粗一看也有百来号人，场面甚至热闹。
陵端打扮一新，虽然还是那身天墉城的道袍，但明显袖口和衣襟的绣纹多了不少，很是华贵，看起来倒也有几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了，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她的面前，“师妹，生辰快乐！”双手捧着那大红色的礼盒递到她面前，“这是山下缘宝斋的胭脂水粉，我特意问过了，山下的那些女人都喜欢这个款式的。”一众师姐妹们艳羡不已，一干师弟也在一边起哄。
芙蕖腼腆一笑：“……我是山上的。”
众人：“……”这是给拒绝了的意思吗？敢不敢不要那么含蓄！
陵端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当着这么多人被拒绝，面子实在挂不住。原本还以为叫了这么多人来压场子，她多少能给自己留点颜面……结果，还是这样！“你当真不肯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长辈赞同的小孩子，模样倒是怪可怜的。
“陵端师兄真是有心了，芙蕖谢谢你的好意。”素面朝天清丽绝伦的少女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这么针对屠苏，自己居然还这么顾全他的颜面……简直不要太善【鱼】良【唇】！可是看他那副好像被抛弃了的小狗似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做不到那样随意地伤害他……面上却是不卑不亢，娓娓解释，“只是芙蕖天性惫懒，对于梳妆打扮之事不甚热衷。陵端师兄的好意，芙蕖只能心领了。”其实她这也不尽然是敷衍之辞，对妆扮之事，她是真的既不热衷，也……不擅长←△←！偏偏这种事是越不热衷越不擅长，越不擅长越不热衷……久而久之，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的她也是彻底的没想法了。好在30岁之前的女孩子就算不打扮也好看，过了30岁的女人就算再打扮也就那样……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陵端果然有选择性接受症，眼前豁然一亮，“师妹，你肯领我的情？”
芙蕖一噎：“……”她说这番话的重点难道不是在拒绝他的礼物上吗？
“既然你都领了我的情了，那干脆把这胭脂水粉也收下吧，我费了好些功夫呢。”
“不了，”芙蕖微笑婉拒，“师兄你自己留着用吧。”
陵端：“……！”
最后还是得肇临来打圆场……
芙蕖心里一直惦记着屠苏，自己虽然没有同他说好今晚会过去，但是这就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结果自己中道被拐来这里，也不知道屠苏有没有在等她？
她倒是想走，如果只是陵端他们的话，她也早就走了。可偏偏如今大半个天墉城的弟子都到了，跟她关系不错的也在其中。自己身为寿星，这个时候要走的话，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折腾到后来，都夜深了。芙蕖看他们兴致未退，一个个都闹上瘾了。期间每桌甚至都上了一坛子米酒，芙蕖虽然有心推拒，到底还是免不了被灌了几口。好在米酒度数不算太高，她只觉得全身有些发热，但神智还是清醒的。趁大家酒酣之时，她寻了个借口，便悄悄退了出去。方走出门外没多远，便听到有人唤了她一声，“师姐。”她停下脚步，循声望去，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柏树下的少年。
“屠苏……”被微凉的夜风一吹，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会在此处？你何时来的？”
少年抿唇不语，眼底却透着小小的委屈。
芙蕖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了，“不会来了很久了吧？”
“……”
“抱歉。”
少年的面色平静如水，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氤氲，“为何道歉？”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去。”
他这么一说，芙蕖倒是真觉得自己有些发晕，点了点头，“好。”
……
两人并行着一路静静走到芙蕖房间的门口，自觉地停下脚步。
“便送到这里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伤才刚好，还得小心养着。”
“……”
她见他没有动作，奇怪地抬起头去看他的脸，“怎么……”话音未落，少年突然走近她，手臂抬放间，脖颈之间已经被戴上了一件物什。少年略带着点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生辰快乐……”即使没看到神态，也能听出他此时似乎有些别扭。
芙蕖微微一怔，下意识低头一看，却发现屠苏少年竟然在她脖子上套了个装饰着羽毛的银项圈……阿翔同款←▽←！
好吧开玩笑的，其实那是屠苏同款……跟屠苏脖子上的那个项圈差不多，就是新了点，也更小巧了点。
她心下觉得很是欣慰，脸上的笑意也是十分灿烂，“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礼物了呢？以前也没有送啊。”瞥见少年有些局促的表情，知他定然是害羞了，她的笑容愈发璀璨，“屠苏送我礼物，我很高兴。”
少年不太自然地别开脸，“我回去了。”
“嗯，”她伸手想同以往一样去摸他的脑袋，手伸出才发现自己的身高已经不能支持她完成这难度略高的动作了，只能改为拍拍他的手臂，“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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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过后，脱了外衫，只穿着中衣衬裙的芙蕖坐在梳妆镜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几乎很少照镜子，毕竟这黄澄澄的铜镜里照出来的影像都是扭曲变形的，还原度有限，看多了都嫌眼睛累。来这个世界那么久，老实说，她对自己这副皮囊的模样还真的不算十分熟悉，每每在水边看见自己的倒影，总觉得有些陌生。
修长的玉白手指抚了抚脖颈上的项圈，芙蕖有些发怔，明明差不多的样子，屠苏戴着就十分好看。她戴着，却有点说不出的违和感？
手指摩挲着银质的项圈，她到底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戴着这项圈招摇过市？天墉城的道服都是收领的，这么大的饰物很难收进衣衫之内。而这种装饰着羽毛的银项圈又太独特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属于屠苏的东西……前一秒才拒绝了陵端的心意，下一秒就戴着屠苏的礼物到处蹦，太给屠苏拉仇恨值了。
……还是算了，改日下山之时也可以戴着。
愉快地做了决定，她将项圈摘下，小心地收进梳妆柜里，动手拆了发髻，褪下衬裙，躺进被窝里。今天之事耗了她不少心神，兼之喝了酒身体不太舒适，芙蕖很快便沉入了梦乡之中。
在她入睡后不久，火红的姑获鸟灵体穿门而入，在房间内游走了一圈，猛然俯身冲向了床上躺着的芙蕖。
而原本安睡的芙蕖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似是有两道力量在身体里撕扯着，让她痛得挣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她终于平静下来，蓦然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异常妖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