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1 / 1)
原来,几日前,天君下令,令其侄儿下查,游寻四方,传言四界之间部分膜界不知何故,竟然被破,四界纲纪正乱,不日即会引来四界大祸,但传言还是传言,不知可信与否,但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要么,是有人处心积虑放出流言,要么,就是膜界真的已经破损,那么便真是要行动的时候了!
而天君的侄子,便是这宋迹尊上,宋迹公子,年少时便随其父母居于东方仙地,自此少与仙界交往,奈何,几年前,其父母羽化,宋迹天君接管东方,天君顾怜宋迹是自己唯一一个亲侄儿,便特意借此委以重任,好让宋迹在天界能树威望,宋迹也是前些天不久才到了仙界,便住进了他父母曾住在仙界的府邸,更名为宋迹天宫。
左徵逸延听闻只微微一笑,便大方落座,随意自得,锦绣原是有些皱眉,但想想女子着实应该大度一些,便并未在此等小事上再斤斤计较,果然未得一会儿,便听帘子内有人朗声道:“小树精,怎的这些年不见你,你便人模狗样了许多般?”
言语间皆是调笑,众人闻声,顿时冷汗涔涔,这左徵逸延好歹也是仙界炙手可热的上仙之一,宋迹天君哪怕是天君的亲儿子也该对左徵逸延存有几分敬意,哪里想得到,竟是如此轻佻?
大殿内瞬间寂静,却听左徵逸延噗嗤一笑,沉声道:“小凤凰倒还是这般嘴毒,不提差点忘了,当年拔了你几根毛,不知现下长齐么?”
拔毛?众人更是惊愕,如今倒是什么情况?看来二人似乎是旧识?
说来,左徵逸延和宋迹确是旧识,不过这旧识尚要追溯到很远很远,当时二人皆还是孩童,毛头点大,宋迹由杜君儿带着到万花之地游玩,彼时两个毛头小子还都年幼,见面竟是几分气味不投,说了没两句,便打了起来,虽说左徵逸延仍是小树精,但是奈何杜君儿素来便视他如己出,地位自然也是不低,两个小子掐架,左徵逸延的修为明显更高一些,不出一会儿,宋迹这只小凤凰并被小树精拔了几根毛,小左徵逸延知他是贵胄,本以为逃不得责罚,可宋迹却未曾在大人面前提起一句,左徵逸延心下倒是对他有了几分赏识,而小宋迹更是对眼前这小树精心生几分敬意,他宋迹从小便被捧在手心里,一般较量,哪个不顾忌他的身份对他忍让几分,奈何眼前这小树精,却是胆色过人,自此二人便是相熟,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后来宋迹的父母要启程回东方之地,小宋迹不得不离开,离开时,饶是平时故作大人姿态的小凤凰宋迹,也是不由红了眼圈,谁知那小树精左徵逸延竟是挥挥手,转过头去,状似厌烦道:“走吧,走吧,烦死了!”小宋迹霎时恼羞成怒,怒火中烧,瞪了左徵逸延一眼,狠狠一挥衣袖就走了,这一走便是几千年再未相见,再见时已是今朝。
锦绣本被刚刚那人的出声无礼所恼,奈何也不见左徵逸延的怒意,方才不得出声呵斥,此时见那人正走出来,也不由好奇几分,这天君的亲侄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那人玉指轻抬珠帘,惹得珠帘一阵零零轻响,那玉指恍若葱管一般,再看那人,一双晶莹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只见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却又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彼岸锦绣有一瞬间的失神,方知失态,偷偷撇眼看向左徵逸延,见他并未看向自己,才稍稍安心。
只听宋迹道:“传闻,左徵逸延仙尊身边幸得一位美艳仙子作陪,几日一见,果然如传闻般,恍若梦中!”
彼岸锦绣被眼前这男子这样一赞,脸上也不禁有几分赧然害羞,轻声道:“你们二人且聊着,我出去看看这宋迹天宫的后花园!”
那男子轻笑,儒雅非常,俊逸而温柔,道:“迹的后花园能得如此美娇娘游览,是迹的荣幸!”说罢,微微一俯身,锦绣笑笑,便走了出去,宋迹微微一抬手,锦绣后面便跟了几位极有眼色的侍女,为锦绣导引,而其他的侍女见了宋迹一个手势便全然退下,现下殿中方剩了两人。
左徵逸延笑笑,道:“你果然还是这么会哄女人!”那锦绣常常缠着他,伴侍左右,今日宋迹一句话,锦绣便退走,这说话倒也真是门学问。
再看向宋迹,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儒雅的模样,一翘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半躺在躺椅上,随手拿起盘中的葡萄,扔了几个放在嘴中,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嘴中还含含糊糊地说道:“那是你不屑哄她,要是让你动了真心的,你指不定会比我强多少倍!”
左徵逸延上前,轻扣桌子,道:“你这次回来到底是缘何?”
宋迹依然浪荡不羁,说道:“还不是我那天君叔叔的旨意,话说,我曾听秘闻,说你曾经豢养过一个十分心爱的女子?这事是真,是假?”
左徵逸延没出声,看看宋迹天宫的装饰,模糊的答了句:“信则有,不信则无!”
宋迹不屑地将葡萄皮吐出,说道:“故弄玄虚,真不知道,女人们都看上你哪一点?”
见左徵逸延不答话,宋迹索性躺在躺椅上了,道:“话说,我今夜便要出发,前往人间,开始我的第一个视察任务,时间不多了,可惜啊,我刚刚到这里,身上衣服不多,穷酸得很,不介意我去你那里拜访一下,顺便再顺个几件衣服吧!”宋迹说的那副模样,在外人眼中好像完全合情合理的模样,那副神情,让人一看就恨不得掏心掏肺,更遑论几件衣服?
左徵逸延一本书横着飞来,冷冷道:“把你对付女人的那套收起来,看着恶心!”
宋迹稳稳接下书,白了左徵逸延一眼,但宋迹心下了然——显然左徵逸延这幅神情,又没说不准,那便是答应了!
只怕,某只小凤凰借衣服看府邸是假,借机一探虚实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