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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戏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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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夕的爹是个戏子,娘是个□□。

都说□□无情戏子无义,这话可真是不假的。

爹和娘在他登台后隔三差五就要问上一句——可还醒着?

班主也总告诫,别看台下老爷小姐们追捧就飘,下了台,卸了妆,还不是个下九流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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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板这嗓子可宝贝,万不能喝这凉冰冰的白水。”

一只戴着黄玉扳指的手,轻轻覆在柳念夕搭在茶壶上的手背上,食指有点颤,成熟英挺的脸上满是激动与珍惜。

宝贝的却不是柳念夕的嗓子,而是一只手。

柳念夕鲜少与人碰触,脸上微红,忙缩回手,目光慌乱转到桌边的折扇上。

折扇,折扇,应是阮老板落下的。前一出戏正是他的《女状元》,唱得真是极好,可惜却要退了,留都留不住,一心想娶妻生子过良家子的日子。

柳念夕想到这儿,抬眼偷瞧一眼口若悬河的王少爷,见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忙不迭垂下头去,连颈子都红了。

他父母皆是红极一时的俊俏人物,生下来的小崽,柳眉杏目,檀口香腮,更是副弱柳般的身材,无甚血色的小脸,活脱脱戏文里的西施模样。

“你这不是长命长相,自己平时还是多遮着颜色吧。”

师傅教台上功夫,班主教台下功夫。

班主教导旁的旦角,都教行止,特别是哭笑两技,务求迷人神魂。唯有柳念夕、阮红竹等少数几人,什么也不教,只遮颜色。

遮颜色,连脸红也少些才好。

柳念夕呆了许久脸上红晕才退下去,王少爷的话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王黎看出美人心不在焉,提议道:“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上次看电影,柳念夕难得与王黎说了半小时电影,这人便记住了。

柳念夕摇头道:“爹要骂的。”

王黎奇道:“为什么?”

“洋东西。我一唱戏的去看电影,岂不是承认咱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没老外的电影好看?”

王黎笑道:“你在这戏班里天天不是唱戏就是看戏,早该看烦了。和两种文化优劣没关系。”

王黎是留过洋的“文明人”。虽然柳念夕始终没觉出他哪里“文明”了,但嘴里时不时冒出些新词,凭的让人讨厌。

“还是算了,我下午想小睡一会儿。”

柳念夕这样一说,又觉得人家花钱买了门票,自己不去实在对不起人家,低着头暗自愧疚。

王黎又劝几句,柳念夕始终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不去看电影,去我家可好?”

柳念夕头往上抬一点,还不到水平,又低下去:“你父亲……”

“他和我说了。过段日子我就要回W国,从此他只当没我这儿子。”

柳念夕低着头不敢看王黎的眼睛,只听他语气全不是富家子摆脱长辈钳制的欢快,反而颇有愁绪。

国内战火连天,这城也不知能平安到何时,王老爷这是在给王家留后吧。

想到这儿,柳念夕轻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王黎道:“明年吧,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嗯。”

王黎小心打量柳念夕神色,见他始终低着头,淡淡的样子。

就是这满不在乎,敷衍了事的态度最令人无奈。

偏偏一对上那双小鹿般清澈胆怯的眼睛,他就连句催促话都不敢说。

“你,”他终究忍不住,父亲的告诫全抛到脑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柳念夕一愣,接着一喜,试探道:“可是我的父母都在这儿。”

“如果二老愿意,可以一起走。”

这下柳念夕真是大喜,可笑容还没展开,他又犹豫道:“到了国外,我们怎么谋生?”

王黎笑道:“我手中还有钱财,足够我们加上二老在W国富裕的过一辈子。”

柳念夕问道:“只有我和你?”

“当然。”

柳念夕担忧道:“王老爷真的不管我们了?你是他最宠的儿子,肯定会派人与你一起。”

王黎心虚的低声道:“程杰和我们一起,还有旭儿。”

说到旭儿,他的语速明显变快,希望糊弄过去。

旭儿,这个中年鳏夫的孩子。

柳念夕一愣,王老爷连唯一的孙子都送出去了。

看这情景,连城被攻打只是早晚的事。偏偏,偏偏……

他颦眉看向王黎,轻愁薄怨,只说一句:“对啊,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

这一句,王黎最受不住。

他急道:“念夕,我夫人是爹安排的,我和她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你也知道,自从遇到你,我就再没看过旁的男人女人一眼。我心里只有你,没有你我都不知怎么活……”

“王少爷,我信的。”

柳念夕生怕他再说些教人肉麻的混话,连忙打断他,已羞得快把头埋到桌子底下了。

“念夕。”

王黎身体前倾,痴痴的望着柳念夕藏在阴影下女子般的面容。

柳念夕被他瞧得的不自在,转头盯着小间里的衣架道:“王少夫人走了快一年了,旭小公子也怪可怜的。”

“我爹现在最精贵这个孙子,委屈不了他。这次出国,要不是国内形势实在不好,我爹可舍不得。”

“你不想带着他?”柳念夕幽幽问道。

“我……”王黎一顿,到底是血肉亲情,怎么着也有几分不舍,但他很快笑着掩饰过去,“我和你双宿双飞,他跟在身边不是闹心吗。”

柳念夕转过头,看王黎满是讨好的俊脸,不觉欣喜反而叹口气。

为个戏子连妻儿都不要的男人,可怎么靠得住?

他知晓自己是下九流,男子行当中最低贱的一行,便从未想过飞上枝头当凤凰。只要王黎人好些,到时候好聚好散。

男人,女人,甚至是爱听戏的太监,纵然一时为台上人如痴如狂,待戏终了,台上英雄美人洗去满脸油彩,他们瞧着面目全非的“下等人”,可还会记得曾经海誓山盟?

不是爱情不持久,而是在一开始,这爱情便多半是“上等人”施舍来的。年轻貌美时还好,待到年老色衰,被“上等人”像扔掉一个被虫蛀的皮裘一样扔掉,后悔就晚了。

你不能说“上等人”当年不喜欢这件皮裘。

“上等人”是曾经失魂落魄的爱上一件“皮裘”,可“上等人”一辈子都清楚知道,这只是一件“皮裘”。

柳念夕也只是个戏子。

“我和你去W国。”

他终于下了决心。

“我让你捧戏子!我让你捧戏子!我让你捧戏子!”

每一声,就是一鞭子。

抽在背上,“啪”的一声,然后是火辣辣的疼。

王黎赤膊跪在地上,死命忍着,喊出来打得更重。

王老爷有六十多了,三儿子,都是一鞭子一鞭子打出来,打得皮开肉绽,等背上肉长结实,出去顶天都没事。

可是他到底老了,还没把最后一个儿子打结实自己先没了气力,扶住书桌喘息。起毛刺儿的皮鞭悬在半空跟着手抖,生生把这弱势显在王黎眼前。

王黎瞅见,又是一句:“爹,您就让我带念夕走吧。”

“狗屁!”

王老爷怒火冲天,抬起老胳膊又是一鞭,却没力气,鞭子自由的打个旋,轻轻扫在王黎腿上。

王黎看出父亲外强中干,直愣愣跪在地上,道:“您不让我带他走,我也不走。”

“你,你……”王老爷指着最小的儿子,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黎正值壮年,跪着,像院子里那棵矮松,硬气的紧。

“我没你这个儿子!”

搁下句狠话,当年叱咤风云的王老爷终究拿自己儿子没辙。

就这样,王黎战胜了自己的爹,孝敬着柳念夕的爹娘飞往W国。

自此直到战乱结束,王家都不曾听闻王黎的一点儿消息。

祖父曾遣人去找,却只余下一套已换了数次主人的房子和空荡荡的银行账户。

直到王旭长大成人,无意间来到父亲失踪的城市才听城里的老人说起。那对同性恋人其实回来过,年少的娶妻生子有了份体面营生,年长的靠年少的养,在四人中地位最低,快五十的人了还时不时与年轻的妻子争风,瞧着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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