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月楼买初夜（1 / 1）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去呀？做什么让丫头去就可以了，何况您的脚还受伤呢。”夜幕降临，在外面守候的丫头突然看到小姐出来，说要找男子的衣裳。
找到后，将男子的外衫给蓝夜套上，丫头百思不得其解小姐为什么要换上男子的衣服。
“你不用管我，我去去就回来。”蓝夜任丫头给她摆弄，转头安抚地道，“我又能走到哪里去？你不用太担心，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你身上有银票吗？先给我，回头你去管家那里再拿。”
“有！”丫头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出来，还觉得不够，“小姐你等一下，奴婢找管家拿去，只要是小姐想要，都会给的。”
蓝家后门。
蓝夜穿着男装，怀里揣着五千两的银票偷偷从后门出来，出现在祈天岛最大最有名的烟花场所风月楼前，风月楼门面装饰得很豪华，如果不是牌匾写着“风月楼”三个大字，蓝夜还以为自己走错门，来到了贵族府邸面前。
黄昏时分，风月楼门前挂上了笼纱藕荷色灯笼，来来往往寻欢的男人女人不断，这里什么都有，有青倌、也有接客的青楼男女，祈天岛无论没有男女高低只分，有的家族只能女子当家，譬如四大家族的蓝家，还有凌驾四大家族之上的尤家，一些有势力钱财的女子也会出来寻欢，不甚于男子。
“老鸨，你这里有干净没有破处的男子吗？”一进去，蓝夜跟第一个迎上来看似是头的老女人说道，眼光也看向风月楼里的建筑布局，里面格局很大，布局新颖，别有一番韵味，让人绝对不敢看低风月楼的档次，而且里面的倒水丫鬟和小厮，并非一般风月场所能比，各有各的韵味和气质，举止得当。
老女人闻言一笑，眼波流转，看得出来蓝夜是一个生手，“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吧！肯定还不了解我们风月阁的规矩，风月阁什么人都有，可是想要得到还要看您的本事！在这里可不仅仅有钱就可以。”
老鸨看着少年身上衣裳并非一般人，就带着蓝夜上了包厢之内，蓝夜掀袍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觉得第一次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觉悟，她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公子先坐着喝杯茶吧！您正好来得巧了，今天晚上花魁莫雪扬言要在今晚找到一个良人，不管男女，公子您过会儿就可以见到他了，看公子的条件有很大机会抱得美人归。”老鸨笑得恰到好处，不献媚不卑微，几句话就能将客人的好奇心勾起来。
“那我就等着了，希望如你所言！”蓝夜指尖敲打台面，回应道。
“那是当然，就算莫雪没有福分得到公子的青睐，老身也会让公子满意而归。”老鸨客气道，便走了出去，“请公子等等吧！老身先去忙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服侍公子。”
老鸨出去之后，蓝夜摊开手掌，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这么大胆的事她是第一次做，谁吃亏还不知道，因为她也是第一次，但是到了现在她别无他法，只能做殊死斗争，希望能博得一线生机——
进献的圣女必需是处女，若发现已经不洁，将会被烈火烧死，并且会在死后将尸体分解示众。她在赌，赌的却是父母的心，若是到了那种程度，父母会不会选择她，而与天下人翻脸，以蓝家的底蕴，她知道她的父母可以救出她。
“笃笃笃——”愣神的时候房门忽然响了，蓝夜收回手掌入袖中，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进来吧！”
门外进来一个貌美的男子，手捧着热茶盈笑着坐在蓝夜的身旁，他的眸中清澈见底，如同朝露一般折射出美丽的光芒，他放下茶壶后笑盈盈着道：“公子，这是我亲手泡的祁门红茶，您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风月楼果真不愧是祈天岛最大最有名的风月场所，就泡茶的小厮都是惊为天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特别是那眸子生得极美，如同一匹富丽华美的锦缎，流光清艳。
“祁门红茶？”蓝夜眸中一亮，对红茶的兴趣大于小厮美貌，放在唇边呷了一小口，低头品茶，“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香味，我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有人能够将祁门红茶泡得色相俱全，茶叶汤色和叶底颜色鲜艳明亮，口感鲜醇酣厚，香气馥郁，一般泡茶方法可达不到如此，看来你造诣已达到很高的程度！为何你甘心在这里做泡茶小厮？去我府里给我泡茶如何？”
才喋喋不休地说完，蓝夜神色忽然黯淡下来，“算了，今天能够品到如此极致的祁门红茶，算我不白走这一遭了。”
貌美的小厮眼神奇异的看着蓝夜，没有想到还有人不被他容颜所吸引，琉璃的眼瞳波光滟滟，他抿嘴笑道：“公子难道就想要我给你泡茶？”
“难道你还会其它的？”蓝夜奇怪地反问，将茶杯靠近鼻翼，再次深深吸一口香味，突然之间她从怀中拿出一千两银票放在小厮面前，“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侮辱你的才能，但我想不到有什么能够回馈你，谢谢你让我品到如此极致的红茶，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小厮诡异地一笑，“一定还有机会的！”
“银票我就先收下了，您给我的可不仅仅如此，但是我们还会再见的！公子请稍候，雪墨去去就来。”雪墨收起银票，盈盈起身出了门，样子才情还有礼仪委实不像是一般的小厮。
透过窗台看到高台的水晶帘已被缓缓拉起，老鸨盛装打扮出现在辉煌的灯光下，笑得花枝乱颤，虽老仍有几分当年的风情，看到大厅跟雅座都是满位，她高声而起：“欢迎诸位光临风月楼，相信大家都是奔着莫雪而来，老身也不在此啰嗦了，但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今晚将是最畅快的一晚，因为莫雪有言，将不再各方面考核才能做入幕之宾，而采用最直接了当的方式，谁是今晚出钱最多者莫雪就选择谁。”
有人沮丧、有人欢呼，也有人来看戏，反正今晚注定是不眠的夜晚。
“下面是莫雪为了迎接诸位的到来，特意准备的才艺。”随着话语的结束，老鸨退出了高台，水晶帘再次拉上，藕荷色的灯笼将大厅照得暧昧莫测，随着琴声而起，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管懂不懂得欣赏都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
袅袅的琴音在万众瞩目中而起，犹如仙雾升起，叮泠清脆的水声，完美至极，可是蓝夜一听就马上摇摇头，走回桌前品茶，琴声是好，好虽好，若非资深人士很难听出琴声中缺少什么，相比于花魁卖唱，她对于那个泡茶的小厮更感兴趣，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闻到那香浓的红茶气息。
一曲完毕，莫雪在珠帘内轻声：“莫雪献丑了！”
蓝夜放下茶杯，对于过目不忘，过耳尤在的她来说这声音分外的耳熟，就在不久前她还听过，台上的珠帘被缓缓拉开，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隔着面纱的莫雪如同晶莹的雪花飘落一般落在所有人的眼中，虽然看不到真容，就单单露在外面的眸子就能够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去。
怪不得叫做雪墨，莫雪雪墨，原来如此，若非要找一个人毁掉她，她宁愿那个人是莫雪，也许是因为他能够泡出她最爱的红茶，而她必需在今晚做抉择。
莫雪遗落在外的瞳仁还是一如的清澈见底，他一抬头，刚好和蓝夜的目光对上，莫雪调皮的眨眨眼，蓝夜则对他微微一笑，抬起瓷杯对他示意，似乎看懂了莫雪想要说的话。
“我出四千两——”老鸨开场话还没有说，蓝夜就扬声而言，惊破了一室的尘埃，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给吓到了，上百双眼睛都看向二楼的雅座，只见一个看起来还没有及冠的清秀男子站在窗旁，似乎对自己给出的数目一点都不心痛。
就连莫雪也被吓了一跳，千古以来最高也有千金一笑买倾城，却没有想到有人出四千两，而且是不假思索，况且他们只见了一面，一面之缘就让蓝夜出如此手笔，不是财大气粗就是势在必得的决心，其实莫雪更愿意相信后者。
老鸨刚想出声的语言被梗在喉中，但毕竟是见过大场面，下一刻就面带笑颜，扬声场面话：“看来二楼雅座的公子是对我们的莫雪势在必得呀！四千两可是大手笔，不知道现场还有谁能够出更高的价钱？如果没有的话，莫雪就要判给楼上的公子了。”
四千两！谁会用那么高的价钱买一个男倌的初夜？就算那个人名声再打，青楼的始终是青楼的，所以底下皆是一片沉默，老鸨其实也只是装模作样地走程序而已，就连她自己也认为不会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就在她再次说话之前，一个抚媚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出五千两！有本事就两倍的出，我绝对让给公子。”
绝对是挑衅的！两倍那就是一万两啊！傻子才会出一万两，况且蓝夜身上也没有带够那么多钱，仅有的四千两她都已经拿了出来，若是不成，她也没有办法了。
老鸨惊讶的看向底下，只见一位红衣女子粗鲁地坐在大厅之内，手拿着一碟花生米，花生米被她抛到空中，再被她的嘴含住，一点都不像会出五千两的阔绰之人，她挑眉道：“看什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本小姐就是想要和莫雪一度春光不行吗？”她说话也是粗鲁极致，一点不含蓄。
“当然不是，只是没有想到莫雪会那么的受欢迎。”老鸨收回目光，看向蓝夜，“公子，您还要抬高价钱吗？”
蓝夜摇摇头，已经无能为力出更高的价钱，正想要坐下放弃时，台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莫雪陡然出声：“谁说他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