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阮籍善使青白眼(1 / 1)
第九章阮籍善使青白眼
这天下着雨,心情有些郁闷,一个人呆在房间太久了,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看着雨水滴落的声响,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飘漾!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开门,开门。”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她,青儿。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她会在这样的下雨天过来看自己。
我怔怔地看着她,好象改变了许多,以前的那一份率真不见了,成熟和老练替代了这一些。她见我怔怔地看着她,伸出手在我前面挥了挥,问道“怎么不认识我啦!”我一听,勉强的一笑:“这雨天拜访可有什么事情!”
“那是当然的,我想请你陪我到前面不远处的茶馆里喝一杯茶。这总该赏脸吧!”她说完的时候,冲着我笑了笑!算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出过家门了,只是看着她那付表情,自己竟然会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想古代那些英雄为什么会难过美人关的道理,为什么很多的人说红颜祸水,面对青儿,自己总觉得拒绝有些于心不忍。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青儿一见我点头,上前就将我拉了出去。我想跟她说一些什么,可不知道为何却开不了口。
雨还在下着,青儿出去的时候,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坐在里面,我的心头感觉到有些郁闷,看着车窗外街道上人群穿梭,车流不川的声响!我似乎听起来有些不习惯了,好象已经久违了这样的场面。
青儿见我的表情有些陌生,笑着对我道:“怎么,是不是怕云她责怪你。”
我摇了摇头,知道云儿她不会的。
车很快就在不远处的一家清口福茶馆里停了下来,青儿争着和我付车费,看着她那付样子,我也就不跟她抢了,一切都由她。
青儿来到清口福茶馆,好象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一样,进来的时候就喊道:“蓝姐,给我上壶茶。”
“青儿,好久没来,最近都到那去了。他是你男友吗?”这时我听到有人在跟青儿打着招呼!
“不是,你别猜说。”
“是不好意思承认吧!”这时走过来一个全身穿黑衣服的女子,让人不解的是她的头上还戴着一层黑色的轻纱。年纪看起来跟青儿不相上下。大概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她把一壶沏好的茶放在了桌上,然后接着道:“这是你最爱喝的碧绿红茶。”
“谢谢,蓝姐。”青儿客气了一番。
“替我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我发觉这位蓝姐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前,一时间,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也许接触的人太少了,难免会有些敏感!
“他,可是一位现代版本的隐士,最近可能又有几个月没出过家门了。要是你不信可以去问他。”青儿说话的时候很随意,老板娘一听,睁大的眼睛对我说道:“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小的时候,我就怕生,在陌生人面前容易脸红,到现在这些还没有改变。我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好点了点头。
青儿看到我这付表情,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知道她为什么而笑。他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的腼腆。我同时也看到蓝姐也笑了,她笑起来有酒窝,很好看,还有她那一身黑衣的素装,显然也象一位不凡出尘的人物了。
然后听到她说了一句:“现在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少了。”然后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看她娜动的步子,很轻灵,象一条水蛇在水里游走一般。只不过是令我好奇的,她为什么会裹着一条黑色的面纱。正当我想着的时候,一个客人打开了窗户,一阵吹了进来,把蓝姐的黑纱吹落在地,我惊奇的发现蓝姐是一头的白发。我愣在了那里。青儿见我那付表情笑道:“是不是感到有些意外!”
我点点头,青儿叹了一口气道:“这头发是蓝姐她去染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她要把黑发染发白发呢?”我有些不解。
“那是一个男人伤过她的心,现在她染白头发,就是忘记过去的这一些事情。在这里安心的过着平静的生活。”青儿跟我说话的时候很轻,我感觉到眼前这位蓝姐好象很高大。
又是一则让人痛心的故事,这类故事听的太多,现在的社会不是你负我,就是我负你,不是男负女,就是女负男,谁还会把爱情当成一件永恒的呢?那得到的只会象蓝姐这样人的下场。我的心开始在颤动,想起云儿,想起她,日后有一天会不会离我而去。到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可又一想,既然自己不能给她幸福,她的离开自己可能会找到另外的一份幸福!思绪开始在脑海里不停的闪现。我发觉自己慢慢的进入了一个梦境!
我这时才发现到这里来的人大多数是一张苦瓜样的脸。很难搜寻到一张露着微笑的脸庞,也许人一长大,都觉自己身上背负着很多的痛苦,孩子般的天真随着时光在消逝!
我抬头看看茶馆里墙上挂着的日历:
九月二十一星期二
宜:开市拆建入宅
喜神:南北财神:西南
忌:动土安葬(日冲27岁马}煞西
胎神:床房外东西方
喜神对我来永远渴望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竟管哲人说过快乐是一种愚蠢的表现。可对于已经失去快乐的人们来说,快乐则又是一种难得意境,一个人能够从这个世界上寻找属于自己快乐的人,那他永远是幸福的,幸福只不地是人们内心所产生的一种喜悦!我朝南北方向望了过去,看到那连绵不断的青山,烟雨朦胧,层层浓雾弥盖。我的心也跟着一起飘缈,好象在这上面浮现一幅幅画面……
深夜了,阮籍还是无法入睡,他披衣而坐,只见清寒的月华映在溥溥的帷帐之上,泛起一层新华冷光,凉风拂来,撩抖着他的衣襟,阮籍感觉到有一股清新爽透之感直透胸怀。一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增添了不少的悲凉和落寞。他朝里面的书房里走了进去,望着那一张跟着自己随身而带的琴弦,慢慢地朝它靠近,坐了下来,望着窗外的夜色,月光投射在附近的池塘里。
他的情绪一时高涨起来,想起自己现有的状况,扶起了琴来,琴声幽幽的空际间传播开来,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境遇!当他入迷琴境中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主人,深夜了,该休息了。要是被司马家族的人知道就不好了。”阮籍听出来,是仆人小易的声音。
“小易,你先睡吧!我再扶琴一曲嵇康兄长刚教的曲调《长清》。
小易一听,不再说什么了,他转头而去,他知道主人的脾气,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的。
琴声在幽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清亮。
阮籍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离开这司马府的,这里不是他所向往的地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他早已看惯了官场中为权利你争我夺的现象,早已看明白了一些伪君子戴着面具苟活在这个人世,还有那些儒者,在堂前清水待客,以示清高,以示节俭,而在内室则盛排鱼肉,精米,穷奢极欲,外表上讲究修养,口头上满口仁义道德,说起话来冠冕堂皇,而私下里就弃善不为,毫无美德可言。弯屈膝,为自己的前程施尽了恭维。他看惯了这一些现象的存在,他也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会变得象他们一样苟且活着,那对他来说将是人生中极大可悲的事情!
阮藉一边拂琴,一边想着很多的问题,有许多他到现在还无法解决。
就在他附近的一个池塘边上正站立着一个人,他修长的身躯,目光疑聚,望着阮藉弹琴的方向,在池塘边上来回地踱着脚步,好象是在思虑着什么,他显然是来了好半天了。
他是司马昭,自从前段日子他哥哥司马师死后,现在这府上所的名利和权势都归他所有,他是这里的主人,有时候人要想和别人比才干,还不如叫时间来验证一切的为好。
在司马师生前,司马昭知道自己样样不如哥哥,他的聪明才智,他的敌对外交,善用贤才,那一样不比他强,也正是因为如此,阮藉才被他哥哥留在了司马府里。
自从哥哥走后,很多的贤才都走了,我内心感到极度的恐慌,他看出阮藉也有走的打算。他记的在司马师走的前一天告诉他。
府上任何人都可以走,但是阮藉不行。
天下任何人都可以留,唯独嵇康不行。
这两句话,他深深的记在心上。他知道阮藉和嵇康还有向秀等号称竹林七贤,其才能必定有过人之处。无论如何他也要把他留下来。
自己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方才行。
司马昭抬头仰望着天空,只见那牛郎织女星显得格外的明亮,不停地在闪烁着。司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终于想到了留住阮藉的办法。
他信步来到阮藉的住处前停住了脚步,直到阮藉扶琴完毕,才上前敲门道:“公,好雅兴,深夜还起身扶琴。”
阮籍一听是司马昭的声音,回道:“原来是丞相,深夜将你吵醒,真是过意不去。”
司马昭一听哈哈一笑道:“公说那里话,能倾听公弹一曲,也是司马昭的福气呀!”
阮藉这时翻了翻白眼道:“丞相深夜到此,必定有事,何妨不直说呢?”
司马昭笑道:“还是瞒不过公你,今天司马昭确有事要与公商榷,不知公是否愿意听。”
阮籍一听道“丞相有何事,竟管说来,我竖耳聆听就是。”
司马昭看了看阮藉,见他翻着白眼,平日里早就听闻他善使青白眼,看来今夜自己没有受到他的欢迎,但他现在也不计较这一些,拉住阮籍的手郑重的道:“我听闻公家中有一女,叫阮冰,今年芳龄十八,而且冰雪聪明,才智过人。我想我家小儿司马炎正当是婚配年龄,公可否愿意你我两家结成亲家呢?”
阮籍一听,向他翻了翻白眼,心里在骂道:“好你一个司马昭,竟与我谈起儿女亲事来。这分明是想把位到他的身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于是假装道:“丞相,我小女只是个粗手粗脚的乡下丫头,与贵公子,实在是不般配,还望丞相取消这个念头。
“公真是多虑了,犬子愚昧,能得你家小女阮冰,那是他的福气。”司马昭拱手道。
这时阮籍不再言语,他知道这一些客套话再说下去的话,自己就会变得和他们一般的愚昧无知。
司马昭见他不语,以为他是默许,显得一付很得意的样子站起身道:“公既然已经同意这门婚事,那我回去选好良辰吉日,叫小儿迎接阮冰过门。”
阮籍还是没有开口,他的双眼始终白着司马昭,他实在不想再开口说半句废话。
“公既然已经同意,那明日回去与家女商议一番,明日我派人护送你过回去,再过几日,我再派人去把这婚事定下来。”司马昭一个人在说着,阮籍依然坐在那里不动。
这夜是一片的深沉
“想必公已经累了,早点休息吧,明早我派人护送你回去。以后我们结儿女亲家,也就是一家人了。”司马昭说完,很得意的离开,他认为阮籍已经默许,心里还暗道:“这天下那个不攀龙附凤,传闻阮籍这人与嵇康号称“竹林七贤”,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与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往往会做错很多的事,一个人喜欢猜疑别人的人,最后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司马昭就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他总以为自己掌握天下所有的人的心理。但他不知道,天下所有的人同样会掌握着他的心理。
司马昭起身离开,阮籍没有起身相送,他依然稳坐在那里,好象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夜,他没睡好,明日可以回去与家人团聚了,但他怎么能忍心将心爱的女儿嫁入这虎狼争斗的洞穴之中呢?不管怎么,先离开这里,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来对付司马昭了。
第二天,司马昭派人护送阮籍回去,他知道阮籍就算是反悔,这天下之大,也不会有他容身之处。阮籍回到家中一看,见到久违了的妻儿女,一双青眼不由的流下了热泪。这时他听到女儿阮冰向他走过来问道:“父亲,家人团聚应当高兴才对,你怎么哭啦!”阮籍看了看阮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道:“冰儿,你已经长大了。”阮冰看着父亲今天的举动,好象有些异常,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并没有问,她知道父亲如果想告诉她们,不用她问,等会也会说出来的。
“我儿,回来啦!”阮籍听到老父亲的阮禹的声音,母亲前几年已经去世了,现在只剩下老父亲。连忙放开阮冰,上前跪倒在地,阮禹一见含着眼泪将他扶了起来道:“籍儿,为父知道你去司马家为了何事,为父不想为难你,已经向魏王告老还乡,过着平淡的生活。”
阮籍一听,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他之所以去司马府,完全是因为老父亲,他不想父亲因为自己而在朝廷受朝廷受司马家族打击,现在父亲已经辞官回家了,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呢?一家也该聚一聚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阮籍知道父亲在魏王跟前被封为关内侯,居散骑待郎厚位。他知道父亲对魏王政权的腐朽和无能感到不满,但他只能是默默的去忍受这一切,做为臣子,除了辅助,还能做一些什么呢?
阮禹他也想到了,自己鞠躬尽瘁为朝廷办事,却要遭到司马家族的攻击,又遭到魏王的猜疑,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朝廷里呆下去了。现在告老还乡就是最好的选择。阮籍以前多次还他提起过此事,但他想起先王曹丕对自己的厚爱,自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替魏国做事。他知道做人应该要懂得知恩图报,如果一个人不懂得知恩图报,乃是小人所为。他也知道自己这忠是愚忠,但比起一些玩弄权臣来说,不知要好过千百倍!
自从他知道阮籍被司马师请去司马府的那一刻,他就感到自己在朝的时日不多了。一直等到前一段时日司马师病亡,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梦见阮籍血淋淋的来到他的跟前,他被惊醒的时候,整个人呆在了那里。自从这个梦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向魏王告老还乡,魏王曹爽很快的就答应,也许在曹爽的眼里,他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父子两个沉默相对,其实都能读懂对方的内心想一些什么?
阮籍虽然为父亲而高兴,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却又让他担心了起来,他知道司马昭想做的事情,如果得不到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来对付。
阮籍这样一想,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阮禹已经看出儿子好象碰到什么难题,于是问道:“籍儿,是不是碰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了。”
阮籍点了点头,然后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傻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司马昭会想出这样的一个办法。阮冰一听,更是伤心的哭了起来,她跪倒在阮籍的面前道:“父亲,我不想进入司马府。”
阮籍一听,看了看女儿问道:“冰儿,这司马府是天下很多达官贵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地方,为什么你会不愿意进司马府呢?”
阮冰道:“父亲,虽候门都的是富贵,但却很少有几个会有良心的,大多数的人忙于在朝廷里争名夺利,况且女儿只想陪伴在父母的身边,照顾你们一生。”
阮籍一听笑了,他笑那些在司马昭面前哈腰拱背的人,他笑那些攀龙附凤的人,竟不如自家的一个小女儿,他应该感到高兴。阮籍想到这里,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大家也跟着笑,一家人的笑声弥漫在整个山谷。
阮籍上前扶起阮冰道:“冰儿,你快起来吧!为父就是拼了这一条命,也不会把你送入这虎穴之中。”
阮冰一听,紧紧的抱住父亲,然后道:“你亲,要是司马昭过来要人的话,那该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冰儿,现在你和爷爷他们一起回老家而去,这里只留下我一个人就行了。”阮籍笑道。
“不行,这样你太叫人担心了。”
“不会有事的,量他司马昭,也耐何不了我。”
阮禹一听,他知道阮籍的性格,他有一付洒脱般的心胸,这一点他自知不能跟他相比,他知道他的几个好友“竹林七贤”都是当今杰出的人才。如果他入朝为官的话,一定会遭人陷害。
阮籍苦婆口心才把所有的都离开了这里,现在只剩下他和跟随他多年的小易两个人了。每天除了喝酒之外,也不再管其他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在过去,司马昭想起跟阮籍的说过的话,这天他派人过来催维护,问阮籍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差人过来的时候,仆人小易告诉他们,阮籍喝醉了酒,露天躺在地上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差人一连等了三天,还不见醒,他知道要回去向司马昭汇报,如果迟了,自己的小命就难保。
待差人走后,小易上前对阮籍道:“主人,差人已经走了。”
阮籍这时坐了起来,他看着差人走远的方向望去,他知道司马昭不会就这样死心的。他不会相信自己喝醉酒,一定会再派人过来。然后对小易道:“小易,你去拿一把锄头过来。这段时间,我要出游拜访!你要拿锄头紧跟着我身后。”
小易一听,吃惊地看着阮籍,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道:“主人,你这是为何!”
阮籍道:“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小易拿了一把锄头,接连几天,一直跟着阮籍,每到一处拜访,主人都好奇,很多的人问小易道:“为何你家主人叫你拿着锄头跟在他的身后。”
小易回答道:“我主人告诉我,要是走到那里,他不幸倒下去的时候,就随地将他埋葬掉!”
这些人听了,都说阮籍疯了,消息很快传到司马昭的耳朵里,他不相信阮籍疯了,他知道一定是阮籍在逃避他女儿的亲事。他要决定自己亲自上门去问个究竟。
这天,阮籍象往常一样,喝了很多的酒,然后高唱和嵇康在一起的曲调子。最近他听闻嵇康刚刚被司马昭和钟会处死,他听到的时候,和其余的几位都泪流满面,他开始恨起司马昭来,是他让他失去一位知已!
他想起自己在司马府上的时候,有一次他母亲去世的时候,朝廷中很多的官员都前来送葬,而每个人过来的时候,自己都是以白眼相对。
在这多的朝廷的要员中,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以青眼来相对。只有一个人例外,那是嵇康,他来的时候,自己连忙翻转过来,以青眼相待,所有的人都看见。
很多的人愤愤不平,但对于这一些,他早就不在乎,他看不顺眼的,绝不会上前搭理,这是他阮籍规定的。
在他认为,这一生中能够有象嵇康这样的知已,已经知足了,他的曲调都是嵇康传授的,听说在他的死前弹奏了一曲绝世佳音《广陵散》,他知道,那一定是空前绝后,可惜的是他没有听到。
司马昭和司马炎一起已经来到阮籍的跟前,司马昭他站在那里,看着阮籍,然后问道:“阮籍,儿女亲家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阮籍好象没有听到,他不住的仰天高唱:“名士少有全者,名士少有全者……”他是在为嵇康而唱,还是为他自己呢?他唱的是嵇康教给他的曲调。司马昭他听到了,他想到嵇康在临死前的表情,他想起嵇康最后弹奏《广陵散》的情景。这一些,他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这时小易走到司马昭的跟前道:“丞相,我家主人他最近好象发了失疯症!以前的事情好象不记的了。”司马昭知道他在装疯,想把他抓起来再问。这时站在一旁的司马炎连忙阻拦道:“父亲不可,咱们总不能将一个疯子抓起来,这样只能让天下人耻笑,说司马家族狠毒,连一个疯子也不放过。这样有损我们整个司马家族!”司马昭一听,觉得有理。
这时司马炎他看到阮籍那付消极的面孔,走到他的跟前道:“阮籍,我知道你是在装疯,你在逃避我的问题。”阮籍还是没有回答,他依然在高唱,然后转头对小易道:“我们走,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疯疯颠颠活着才能感受到点人生的意义!
“阮籍,你不怕我杀你吗?”司马昭道。
阮籍好象没有听见,他的口里依然还念着。他朝前走着,小易紧跟在后面走着,一路上,他让小易不停的挖坑,然后对小易道:“如果我死了,你立刻将我埋葬掉!不要让任何一个世人碰到我身子。”
“是,主人。”阮籍一问,他一答。
司马父子在后面紧跟着,他要看看阮籍到底能够疯多久。
一天过去了,阮籍依旧还疯着!
二天过去了,阮籍还依旧疯着!
三天了……
司马昭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还要回去,有很多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完成。可他每项次问阮籍,阮籍总是不理不睬,还以白眼相对。
这是司马昭从来没遭到有人如此冷落过,就连魏王见到他,也会怕他,今天却被一个假装的疯子丢尽的面子,他心有不甘,但无计可施!
司马父子要走了,他知道自己等下去,阮籍也只有装疯下去。
走的时候,司马炎只对阮籍说了一句话:“我可以叫天下所有的人都听命于我,谁跟我作对,结果只有死一个,但我不能对付象你这样的疯子。”
阮籍看着他离去的背,叹息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适合于这个时代,自己只能象老庄一样过着消极的思想,只有这样才可能保全他自己,不然的话,他可能象很多人一样随波逐流!
他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的人在名利场中不停的追逐着,他不明白人死后所占的空间有多大,就算他在世拥有再多,死后能带走吗?他们只不过是替后世人积累钱财而已!
阮籍预感到,不久的天下将是司马炎的,他从司马炎的身上看到一种霸王之气,这是司马昭所不能有的!天下将要移主,那么纷乱又要再起!天下的百姓又要生处水生火热之中……
阮籍渐渐地感觉到生命越来越空虚,他可以完全保留自我,但天下还有很少的百姓还处在水生火热之中!他们需要谁来解救,他不能,竹林七贤也不能,那是谁,是一代明主!但这一代明主何时方才出现呢?他看到天边的一颗殒星慢慢的坠落,他知道魏将到尽头……
这时听到青儿在叫我,我才回过神来,青儿见我一会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啦!瞧你那付专神的样子。”我告诉她,刚才看到阮籍了。
青儿一听,哈哈的大笑起来,差点没把茶给喷出来,右手指着我笑道:“你是不是呆在房间里太久,把脑袋给呆坏了。还故意来逗我笑的!我知道跟她一时无法解释清楚,大多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这时那个穿黑衣的蓝姐也走了过来,她问道:“青儿,碰到什么事情,看你这付高兴的样子,好象捡到什么宝贝一样。”
青儿指着我对她道:“比捡到宝贝还要高兴呀!他说他刚才见到阮籍了。你说好笑吗?”
蓝姐一听,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她说道:“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我一时感觉到很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青儿见我这付窘迫的样子,也停止的笑声。然后对我道:“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差点没把人给笑背过去了。”
我无言,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心里在想着,为什么阮籍他要假疯,好好的时代,他完全可以自由的活着,他嫁不嫁女儿,跟司马昭有什么关系,但那一些是远去的年代,如果他不装疯的话,结果会是怎样的呢?我不敢再往下去想!
然后自己笑了一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碧绿红茶,好象很快就将刚才看到的给忘记了。
有些事情,也许只有忘记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人世间的快乐!但做到忘记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