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邪了,怎么你这样的我还遇得到竞争对手{1)(1 / 1)
朱叶勤这两天电话里听胡图图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是很苦闷的样子,问她是不是感冒了,若是的话,生活细节中最好注意些,别把病毒传染给了“比翼”“□□”。
胡图图心想,不苦闷才怪,这几天在某人的“关照”下,她所有下午时间段的课程都被和谐掉了,这当然是好事,不好的是每天下午都被拖去所谓的外景实地考察,不到日薄西山是不见“收工”的。身体上的苦闷倒也罢了,心里的苦闷才叫人不痛快。
她根朱叶勤说,她前几天跟一只乌鸦比赛唱歌看谁唱得难听,结果她没比赢,给气到了,那口气直到现在还没提上来。
朱叶勤关怀备至地说周末带她去商场溜溜,散散心中的浊气。
胡图图被她这句话吓得一下子声音变得掷地有声,“我心妥妥的,不用散。”
对方的回答是意味不明的两声干笑。
于是这天整个上午都在陪朱叶勤血拼,即使穿的是平跟鞋,胡图图也快受不了了,想想也奇怪,上大学那会儿,她们能一口气从早上十点逛到晚上十点,回到寝室还能兴致勃勃地把战利品来回试个遍,试完自己的再试对方的,反观现在,不禁感叹看来真的是老了。两个人最近的一次逛街还是去年圣诞的时候,今天朱叶勤完全像个被放风的劳改犯,一路精神抖擞兴致高昂,胡图图不禁感叹看来只是自己老了。
朱叶勤常说,爱美和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如果一个女人哪天不再爱美,不再购物,不再打扮自己,那就说明她不爱自己了,放弃自己了,说明她老了,跟年龄和皱纹没关系,是心老了。
打了鸡血的女人还要换个地方继续血拼,胡图图又累又饿,赖在一家料理店门口死活不肯走了,门口的咨客美女躬都鞠了几鞠了,“欢迎光临”也来回说了好几遍了,朱叶勤只得按捺住澎湃的激情,先填饱肚子,其他的下午再说。
俩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份双人套餐。
“诶,我老感觉右眼皮有点不舒服,你给我看下是不是双眼皮贴翘了?”朱叶勤闭上眼睛,隔着餐桌把脸凑近。
胡图图凑近审视,“没有啊,挺好的,”怕她不放心,用指腹轻轻在她右眼眼角的位置顺了顺,“你双眼皮这么深,怎么还用双眼皮贴啊?”
朱叶勤有一双欧式大眼,眼皮刻痕一直从眼角延伸到眼尾,很多人都偷偷交换意见说这样的双眼皮一定是割出来的,交换的次数多了,难免不被她撞见一两次,那时候,她会不顾众人背后八卦他人被撞破时隐隐的尴尬,大方反问:“你们见过割得这么好看的双眼皮?”
“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起来眼睛肿得根什么似的。”朱叶勤打了个哈欠,声音却还是清脆脆的。
胡图图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得一脸的暧昧。
朱叶勤可不会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主动将暧昧上升一个级别,怪腔怪调地拖长声音,“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女为悦己者容,古人诚不欺我。”胡图图看了眼那长长一排的纸袋,摇了摇头。
“什么呀,女人买衣服天经地义好不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修炼得古墓女似的呀!”
“以前可没见你一次性买这么多。”
“我也不想啊,谁叫我试一件就好看一件,我不买我都对不住导购小姐惊叹的眼神。”朱叶勤大言不惭。
“恩,我看出你的无奈了。”胡图图很给面子地附和。
“先那件衣服你穿着挺好看的,干嘛不买啊?”朱叶勤还在为刚刚她让胡图图试的那件连衣裙惋惜,象牙白的底色,抽象的水墨印画,小立领,宽版束腰,A型裙身,整个风格古典不至于刻板;生趣不过于戏剧;慵懒不流于拖沓,简直就是为胡图图这种“素人”量身打造的。她都愿意当一次冤大头自掏腰包了,奈何死姓胡的就是看不上眼。
“那衣服扣子太多了。”胡图图给了她一个让人吐血的原因。
菜品终于上齐了,本来胡图图是不太喜欢吃日式料理的,韩式料理稍微好点,最爱的当然还是沈木修做的家常菜。沈木修身为营养师,伙食方面当然是亲力亲为的,其实早在还与家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厨艺已经初具风范,他一直都是温雅型的居家好男人,胡图图的好厨艺也是一半源于烧得一手好湘味菜的苏阿姨,一半源于沈木修。
眼下大概是饿狠了,她居然觉得味道还不错。朱叶勤先老说一点也不饿,战斗起来倒也一点也不见含糊。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朱叶勤积极规划着下午几个主要“战场”的合理路线,是先去XX广场还是先去XX百货;某路段堵车太严重,坐地铁比打的要快些......胡图图则消极应对着。
朱叶勤从胡图图餐盘里夹了块烤肉,再把自己不吃的蛋黄寿司和三文鱼刺身拨拉给她,嘴上也没停着,“马上就五一了,三天假呢,你打算咋过呀?”
“第一天,洗衣服。”
“靠!”
“第二天,晒衣服。”
“靠!靠!”
“第三天,收衣服。”
“靠!靠!靠!”
胡图图把最后一块烤肉也夹给朱叶勤,朱叶勤往自己的食物堆来回扫视了两圈,最后从乌冬面里挑出几片葱花来投桃报李。
胡图图这几天很郁闷,其实她也很想“靠”,本来她是打算五一去看望苏阿姨的,结果被秦朗给搅黄了,母亲节在即,她必须利用五一的三天假期把策划做好。
往年每到节假日之际,朱叶勤都会问:放假了,咱去干点啥偷鸡摸狗的事好呢
今天她问:放假了,你打算咋过呢?
这说明她已经安排好了或已经被安排好了,并且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抛弃了。
果不其然,朱叶勤贱兮兮地说:“哎呀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呢,我打算和我男人去鼓浪屿,听说那是个音乐岛......你想想哈,白天日光暖暖,我们穿行在安静清爽的小巷,悦耳的钢琴声,悠扬的小提琴声,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晚上月色溶溶,我们漫步在金光闪闪的沙滩,海风的沙沙声,海浪的拍打声,缠缠绵绵直入心扉。”她陶醉的闭上眼睛,像是被天籁击中灵魂的样子,事实上,胡图图很怀疑她光靠耳朵听,是否分得清什么是钢琴声、什么是小提琴声?
“不过你也不赖啦,白天,你可以听听洗衣机‘嗡嗡嗡’的转动声;晚上,你可以听听洗衣机‘唰唰唰’的脱水声,真是‘音乐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最后“慈悲”地说:“要不你赶紧找个男人,你找得到男人我就考虑带你一起去。”
胡图图喜欢看朱叶勤挤眉弄眼地耍贱,表情生动,语调活泼。
她笑着说:“谢了哈,难为您还惦记着我,我就不劳您费心了,你吶,悠着点,别一时昏了头,整条人命回来。”
“人命就人命呗,又不是养不起,诶?你看那谁......那边那边,拱门那边。”
胡图图顺着朱叶勤的手指看过去,是个美人,美人穿了一条黑底白花的包臀半身长裙,将臀部美好的曲线勾勒地纤毫毕现,上身搭配了一件一字领墨绿色半透明上衣,缀以荷叶边装饰,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有点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沈木夏,更奇怪的是她还正朝自己走过来,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不屑”跟自己打交道的。
沈木夏把一串钥匙放在她面前,“你把钥匙落在沈木修那了,他让我还给你。”说罢不等她反应便转身走了。
胡图图看着面前的钥匙微微发呆。
她做事情不走心,所以有点迷迷糊糊的毛病,经常前一秒还用过的东西后一秒就不知道被自己放哪去了。迷迷糊糊和丢三落四是一对难兄难弟,二者常常相伴出现,于是,她出门在外也会常常掉些东西,曾经有过一个学期掉了七把寝室钥匙的记录,忘带钥匙就出门那更是经常的事情。一个人住以后,朱叶勤那里理所应当地保管着一串钥匙,可朱叶勤也是个马大哈,关键时候老掉链子。
在她换过两次锁之后,沈木修终于受不了了,强烈要求胡图图另外再配了一串钥匙放他那里以防万一。
“德行!”朱叶勤不屑地撇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才走开两三步的沈木夏听到,沈木夏仿若未闻,离开的脚步未见滞缓。
朱叶勤和沈木夏并无交集,唯一的一点间接牵连就是沈木修,她因为替胡图图感到不值,对沈木修颇有微辞,却也没有表现过不喜欢他,可偏偏对沈木夏极不待见,非常不待见,简直水火不容,这点胡图图也想不通,最终只能解释为——自古美人相轻。
大概美女之间天生就该相互排斥的。
朱叶勤突然想起来,“这钥匙不是你给沈木修的吗?她巴巴地跑过来还给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她不知道,她可能以为是我不小心落在那里的。”胡图图急急说到。
朱叶勤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