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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遥远的他(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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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的场景本沙明令永志难忘。

那是一幢位于郊外的豪华住宅,一条宁静的林荫路纤尘不染。他在宅邸门口看见邻居驾跑车回来,他曾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人,是位享誉世界的演员。

他不禁低下头来看自己,旧球鞋四周挂着不知从而何来的泥尘,牛仔裤的裤脚磨得花白。须得鼓起几分勇气才敢叫门,有白衣黑裤的女佣探出身来,殷殷勤勤请他进门。

沈喻然一个人在家,坐在客厅中央翻弄一本大画册。见到他,抬起头来,本沙明为自己当日拙劣的笔法惭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即刻将那张草图撕烂在他眼前。他的美貌,文字影像均不能如实表露。

他招呼他坐,呼佣人为他斟茶,十分周到。他气质雍容高贵,却并不让人觉得高高在上。本沙明有些紧张,不得不在房中四下打量,屋子以质朴的米色为基调,所有摆设均体现主人磊落大方的性格。

彼时正是个冬日,刚刚下过数场冬雨,总算放晴,澄澈的阳光穿过花窗,散落在柚色的地板上。是个安静而惬意的晌午。

沈喻然身上的衣裳也令人格外舒适,卡其裤配一件猪肝红衬衫,愈发衬托得一张小面孔素净无暇。

他对他微笑,“可否给我看看你的绘本?”

本沙明转身将装在旅行包中的大夹本递给他,他一翻开来便在第一页看到对方凭借记忆绘下当日自己在台上的画像。

他双颊绯红,轻声道,“从未有人画过我,比起一五一十成像的照片有趣许多。

说罢又一页页认真向后翻,每一张都专注看许久,他不是浅薄之人,懂得以尊敬的眼光看待艺术。

他在一页停下来,问,“这是谁?”

那是本沙明流落日本时在六本木遇过的一位流莺。已是深秋,她却穿一条破旧的布裙站在接头拉客,久寻不获,便倚在墙角吸烟,神色落寞。

“画她的时候,你想些什么?”

“她冷不冷。”

听到这样的答案沈喻然忽然展开笑容,露出一排小而洁白的牙齿。一定家教甚好,自幼得父母呵护,否则不会连牙齿亦箍的整整齐齐。

“这幅画美得令人诧异。”他由衷赞叹。

不不不,在他面前,众生皆是中人之姿。

他们一直聊到日落西山,期间聊起十四世纪威尼斯画派,谈得十分投契。他自那天下午真正觉得光阴似箭毫不夸张,天色向晚,应该告辞,他却恋恋不舍。

这时有位男士自玄关处走进来,沈喻然即刻起身迎上去,“我有朋友在。”那男人是本市商界翘楚,他时常透过报纸见到他,一眼便认出来。他比照片上更显英俊,一对宽厚的肩膀,想必不知有多少女子渴望依傍。

沈喻然替他介绍,“这是我爱人,许伟棠。”他大方坦荡,丝毫不避谈这段禁忌之恋。

许氏只朝他点了记头,“你们慢聊,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目送许伟棠上了楼梯,沈喻然忽然转身问,“你怕不怕?”

“怕什么?”

“我有特殊癖好。”

本沙明忙否认,“这桩事放在欧美,实在稀松平常,人人有权选择自己钟意的生活方式。何况,你们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沈喻然满意点头,“我识人眼光总不错,结识的朋友都慷慨潇洒。”他随即令女佣拿过纸笔,写下他的姓名同联络方式交给本沙明,“以后常来常往。”

本沙明欣然点头,心中无限关荣。

离开许宅,沈喻然一路随他至门口,亲自安排司机送他。

“实在抱歉,叫你跑这一趟。”

本沙明连连摆手。

沈喻然苦笑,“都会中的记者实在讨厌,若在某家餐厅见面,一定又被大写特写,所以才迫不得已叫你来这荒郊,请你见谅。”

他说起话来诚挚得体,全然不似从前认识过的任何一位。

这段经历一度令他想要同人大肆炫耀,可甫一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生怕剥开来给人看会亵渎当日美好的阳光同景致,他私信藏在心底,一过多年。

“后来你们当真常来常往?”尹芝问。

“是,当初我一度以为他不过出于礼貌信口一说。知道他那样的人,时常忙,我不敢轻易打扰,他却时常主动约我喝酒,介绍他周遭的朋友给我认识,甚至,替我办过几场画展。”

“可有试图向他表露心迹。”

本沙明微笑摇头,“同他相较,我不过是俗子。远观已足够好,哪敢亵玩?”他爱得卑微而高尚。

“几时同他断了联络。”

“他曾因伤入院,我是少有容许去探望他的人。自那以后,他消失了好一段时日,后来便寄来一叠信件,是我曾经赠他的画作。有一页纸,上头只写四个字。谨以为念。”

说罢他抓起酒杯,饮尽杯中酒,有限回忆,无限感伤。

“想不到,人生知己,现如今也只得偶尔打几个照面。”

“所以来船上做调酒师全为他。”

“多少可以知道他的消息。”

“他时常来玩?”

“不,几年来只有两三次。”

“甘愿这样等他?”

“而今也并非是等他,不过是一种生活。”

“鸟于青天不好过鸟于笼中?”

本沙明笑,“我已习惯于笼中,无大奢望,此生都在这船上。”

“怎会如此爱他?”这个问题十分无稽,但她只是不懂,不过当日一面之缘,一见钟情这种事不向来是传说?

“天下谁人不爱沈喻然?”这话十分夸张。“美貌自不必说,他聪慧过人,人为却仗义洒脱。一般朋友常道他有仙风侠骨。而今是物欲横流的时代,这样的品性,十分罕见。”

尹芝十分惊讶,她一直觉得沈喻然个性内向沉静,可很显然,曾经的他,是另外一个人。

“他病了,你可知道?”

本沙明皱眉,他显然毫不知情。

“功能性凝血障碍,已有几年病史,我堂姐未曾告诉你?”

他陷入沉默,不在讲话,也不在捻起手中的酒杯。她说了他的伤心事,这会儿才发觉,值得出言劝慰,“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放心,他被保护得十分好。”

“数年前他忽然消失,报端有写,说是在一次外出滑雪中遭遇事故,头部受伤而失去记忆,去国外医治。我立即托朋友打听,却得知他并未离开本市。”

因为工作关系,尹芝十分熟悉沈喻然的身体,他绝无遭遇过惨烈的外伤。原来沈喻然隐居山中是个秘密,至于原因,无人知晓。

她调转话题,轻声问,“一个人在船上,不寂寞?”

本沙明耸肩,“年轻的时候四处漂泊,现在反而渴望停留。”

“你现在也十分年轻。”

“年过而立仍然年轻?”

恭维男人的年龄过于奇怪,尹芝直说,“否则叫五十半百的人凭何过下去?”

本沙明笑,“果然人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俩安静下来。

点唱机用微弱的声音播放六十年代的乡村音乐。那声线温柔隽永,竟有些伤感。

夜渐浓,他们再度聊起来,多半仍旧绕着沈喻然——他擅长结交,热爱旅行,曾经在报头上见过的跳伞事件也属实。他十七岁随许伟棠归国,很快本市政商名流中,多半都是他的人脉。沈喻然出面,绝无不成功的事。

回到房中,堂姐已睡去,尹芝一个人靠在舷窗,看幽蓝的海水。这一天发生好多事,十分漫长,想起沈喻然风光过往,如今繁华悉数落尽,听人说起的几番旧事,当事人亦已多半忘记,愈发觉得苍凉。

不知何时睡过去,醒来后看见堂姐坐在对着镜子画眉,一点一点勾勒,最后是一到弯弯细细的线。见她醒来,柔声问,“头不痛?”

尹芝摇头,“那么一点酒,不至于宿醉。”

“本沙明同你说了什么?”

尹芝并不隐瞒,“沈喻然的往事。”

“他果真喜欢喻然。”

“你也知道?”

“都是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喻然从前掌管许氏?”

堂姐听罢摇头笑,“盘问他人旧事可不是优点。”

尹芝适时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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