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对白(1 / 1)
勤劳的小蜜蜂又来了 忽然有点后悔每章有小标题 有时候小标题简直让人想破脑子啊啊啊 我觉得我差点就要取名叫无题了。。。。。。许先生工作十分忙,他不似一贯而来的富家子,坐享其成,终日纸醉金迷。反而尽心生意之事,时常忙到满世界飞。
尹芝跟堂姐感叹,“真好精力,从不嫌累。”
近日雨多,房间里十分潮湿,难得晴天,乃娟整理衣服拿出去晒,她一面挑挑拣拣一面应着尹芝:“男人总要养家。“
说得可怜,尹芝撇嘴,“手头大把银子堆积如山,即刻退休也可保证身后三代皆是富人,何苦疲于奔波?”
“世路难行钱做马,有谁恨金银坠身?”
人生不得闲,全因欲望节节高攀,可若说这样坏,自然也不坏。
许先生临行之前,找家里佣工到书房谈话。他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哦,手里捧着一大杯黑咖啡。天色十分早,尹芝睡意还未消,勉强撑着双眼听他说话。
“这次往澳洲,要去一个月。”
“怎会这样久?”乃娟诧异。他平日到美洲去也至多不过两星期。
“有些棘手的问题,需我亲自出面。“
他扫一扫一众人,\"本想带喻然一块儿,可前几日他的伤,你们也知道,医生不建议长途飞行。”许先生皱眉,十分为难。
继而又道“我这人,自认天大的事也能装在心里,倒是他,总放不下,所以还得拜托大家,帮忙多多照应。”
东家无端端客气起来,简直折煞了人。管家忙开口,“大少何必说见外话。”管家郑伯是许家多年的老佣,许伟棠还未出世,便侍奉老爷夫人,如今还称许先生的旧称。
“喻然平日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冥顽任性,身子又不好,给我宠坏了。若是说了些不知深浅的话,做了什么不体己人的事,但求大家多担待些。”
好话说尽,尹芝最面上挂不住,他显然是话中有话,为着昨天的事。虽日日奔波在外,这个家每日的事,他仍旧了若指掌。
一众人一叠声称是,叫家主务必放心。
许伟棠点头,“那就到这,耽误大家时间。”
尹芝随着大家一道出门去,却忽然被家主被叫住,“阿芝留一步。”
遣散其他人,独独留下她,尹芝在心里惊呼不妙,想必昨日的事不会如此简单就过去。
这时书房门闪出一片单薄的人影来,是沈喻然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早晨有些凉意,他轻轻抚弄肩膀。
许先生忙走过去,“吵醒你了?”
“你要到澳洲去?”他像是刚得到消息。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许先生拉他进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裹住他瘦弱的身体。尹芝觉得尴尬,想退出去,许先生却以眼神示意他稍等。
沈喻然追问,“昨晚怎么不说。”
许先生在他对面蹲下身来,柔声道,“怕一说了,你又一夜睡不好。”
“几时的飞机。”他看许伟棠,眼神楚楚可怜。
“今天下午就动身。”
“还为着那一桩事?”他意有所指。
许先生即刻会意,点了点头。
“别去硬碰硬,找彼得,他在那头根基稳,也许说得上话。”
许伟棠攥住他的手,“怎么好端端又操心起这些事来,时候还早,去躺一躺,我跟阿芝说几句话就来陪你,中午陪我吃中饭可好。”
沈喻然乖乖点头,许伟棠忽然一伸手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看得尹芝眼珠要坠出来。
沈喻然格外害羞,大力拍他肩,”干嘛,放我下来。“
“别动,再动掉下去了。”
五分钟后,许先生回到书房,示意尹芝坐,“让你见笑。”
他这样开头,尹芝心虚,慌忙解释,“不……不……”嘴太拙,只找到这两个字为自己辩白。
“我和喻然的事,想必你早有耳闻。”
尹芝大窘,不知如何答话。
像是拆穿她的心思,许先生淡淡笑一笑,“这不是什么秘密,我无意遮掩。”
尹芝垂下头。
许先生仍旧继续,“这件事在西方并不罕见,我到了这边,就全然成了一桩奇谈,所以你怎么看我们,可有令你不适?”
怎么没头没脑问这个,尹芝心都弹到喉头,仿佛一张口就要吐出来。
“你是喻然的医护,陪伴他的时间比我这位爱人还多许多,所以实不相瞒,我十分在意你对他的看法,因为许多时候,你是他最近的人。”
许伟棠早已将她里外看了个通透。三言两语,搪塞不过。只得开诚布公。
“若说我从未抱有过情绪,是假话。不过堂姐一早嘱咐我,食人俸禄替人做事便是本分,至于其他,不应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多谢你们能这样想。”
他停一停又问,“你看喻然多大?”
莫想在这男人跟前卖弄聪明,她如实答,“路医生说,他已年方三十。”
许先生的目光柔软下来,“是啊,眨眼间他都到了而立之年,可谁成想,我日渐添了白发,他样貌倒是一丝不改,有时端详他,觉得还同初见那会儿一模一样。从前有人背地里问我他为何驻颜有方,其实多半是他心里许多处都还是个孩子,任性没分寸,须得有人担待。”
尹芝点头,这是许伟棠的主场,她只有虚心听的份。
“我平日忙。说了惭愧,三生有幸比常人多几□□家傍身,有人艳羡,却不知我也多半身不由己。爱人久病,却鲜少有暇陪在他左右。”
“先生已做得足够好。”
许伟棠点头,“其实我们跟这世上许多夫妻没两样,也为生计奔波,为琐事烦恼,尽力彼此相持,偶尔也难免看对方不对眼。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大家都过同样的生活。所以,如果可以,请用平常的眼光看待我们,或者看待他,许某定然感激不尽。”
尹芝低下头,许先生的一席话,已令他无地自容。
许先生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她才发觉自己只到这男人肩膀处。“乃娟同我推荐你时,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当时即觉得这位小姐长得宽眉朗目,是豁达之人。况你又是读过书的,受过高等教育,思想肯定不僵化,是个非常称心如意的人选。”
这男人实在可怕,他打起温情牌来令人溃不成军。
“这家里上上下下,只住你一个懂医的,我说将他托给大家,实则是托给你……“
他再三客气,尹芝懦懦应着。好在这人时间观念重,看看钟,已过去一刻钟。便歉意道,”人一上年纪,总爱唠叨两句,望你莫见怪。“
这一句尹芝才恍然想起,许先生也是年逾四十的人了 ,是在不像。
她躬一躬身,退了出去。
堂姐一直在等他,见她进门来,紧张问,“先生留你为何事?”
尹芝摊坐在沙发上,“那日花瓶的事沈喻然到底告诉了许先生。”
“先生为此事不快?”
“倒也没有,反而十分客气。”
乃娟想了想,“他虽宠爱喻然,但到底还知道孰是孰非。还不至于为着一点小事就得理不饶人,倒是你,恐怕是误会喻然。”
“怎么?”
“那日的事,绝不是他吹枕头风。”
“你又怎么知道?”
“认识他多年,对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他凡事爱自己出头,很少有求他人。倘若对你不满,日后定然亲自对你发作。怎么说呢,堂姐笑一笑,“我想这是他的一点骄傲。”
“那就怪了……”尹芝皱眉头
“有什么好费解,先生平日忙,这么大个家,除了沈喻然,都是外人,他总要知道些情况,郑伯在许家多年,你说呢?”
“竟然是他,怎好这样在背后嚼人舌根。”
“别说那么难听,这也是他的分内。何况,我相信他拿捏得准分寸,不会添油加醋,亦知道这是对你无碍。”
“还说对我无碍?”
“放心,先生不是计较的人,既已开诚布公,是希望获得你的理解。否则,直接扫你出门,何必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