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二章（1 / 1）

三、八卦之神T49

在杀手界T49的名号很响亮，他标志着的价格高昂，行动力爆发力近乎完美，只是如果说他是个难缠又恐怖的杀手，倒不如说他是是个没品又爱八卦的烂咖，蝉喜欢八卦是因为师傅龙的影响，但是T49绝对是自学成才。

依旧是没有换过的花衬衫，像是才醒，上车的T49睡眼朦胧，习惯他那副懒散的样子，蝉淡淡一笑。

车开起，他习惯的打开车载冰箱，拿出冰好的红茶。

蝉的八卦也恰到好处的开始：“小叶死了。”对于一个优秀的暗庄的死，蝉的口吻并不吃惊，毕竟从成为一个杀手，或者说一个好的暗庄开始，你的命就已经不是你的，命好的可以玩到退休，命不好的结局自然就是玩死。

听蝉说，喝着柠檬红茶的T49皱了皱眉头：“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没想到T49对这样劲爆的八卦都不知道，蝉的口气带着难得的吃惊。

“我又不是神。”五个字，T49说的理所应当。

一笑，开车的蝉，说起了小叶的死，小叶的死，在昨晚凌晨被发布在只有杀手才能看到的网站影上，发帖的是网站的管理员，杀手熏。

就像很多杀手有怪癖一样，杀手熏只管理整个影里唯一的一个帖子，而那个帖子却有着影有史以来最高的点击率，因为那是一个祭奠已死的杀手的帖子。不管你是一个多么没有名气，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拿枪杀人的杀手，只要你死，死祭就会出现你的名字。而准确度从未有人质疑，因为那些死掉的人，真的再没出现过，所以久而久之，影死祭上的发布，就成了一种类似官方认定的东西，官方认定的人死掉，他就绝对不会活着。

小叶的死在昨晚被熏爆料后，有杀手传出小叶是在居酒屋喝酒的晚上被狙击爆掉脑袋，至于是谁做的，至今都是谜团，但是手法干净利落，绝非私下报复那么简单，所有的证据都偏向是个杀手干掉的小叶。

听到小叶是被一个杀手杀掉，T49道：“没理由啊，谁会那么白痴，除非是你师父，或者是你……。不然谁会杀了自己的财神爷。”

“所以，这事情神秘嘛。”

话题没有继续，蝉的车停在那个叫做天堂二号的公寓楼下。

天堂二号，从车窗看到那四个字，T49毒舌的道：“住在这里的真是该死，半个钟头……。”

甚至没有看到蝉的点头，T49就带着那个花花绿绿的行李袋下车，蝉则依旧坐在车里，依旧点了烟，等T49的时候，蝉总能想到很多事情，大多都和T49有关，他认识T49的时候已经不做杀手，而那时候的T49才出道没有多久，还在狼旗下做事儿，远远没有现在有名，唯一让他有些传闻的是，从没有浪费过一单生意，也不像是有些杀手一样，一定要杀什么级别的人，他很明确，没有任何坏毛病，即使是几万块的生意也接。那时候蝉对T49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初见那天在火柴，他们说道他不挑人杀，那个怪怪的男孩懒散的说：“挑？杀人又不是买菜，挑了好的，也不是要带回家，既然是生意，只要赚钱，好坏都一样嘛。”

那时候蝉就对T49很好奇，也隐约觉得这样一个不修边幅，却有点臭脾气的他会红，事实证明他的预料是正确的，只有几年，T49就已经是和死神站在同等位置上的人，而那些说T49的话里，有一句很怪，但却是对他最好的肯定——T49不是神，但是他却一定比神更会杀人。

T49从天堂二号出来的时候不过二十分钟，蝉正好吸完两支烟的时间，依旧是那种风情云淡的表情，上了车的T49道：“走吧。”

或许就是那个神奇的T49。他们开车离开天堂二号不过三十秒，那具尸体就径直的从十七楼的天台跌了下来，那支T49为他点着的烟还燃着。

那天，送T49回去，车才开起来，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二号线疗养院龙的电话，接通，电话那边的那个并不好听的声音和他说，龙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如果他不加钱，已经没人愿意在照顾一个要死的老头子，听着欧巴桑让人讨厌的音调，蝉只问：“多少。”

电话那边的女人说了数字，蝉道：“我给你双倍，但是如果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死掉，我会要了你的命。”

听蝉说会要了自己的命，欧巴桑并不相信的道：“神经病……。”

听到电话里的那句神经病，从上车就闭目养神的T49笑了起来，他向来是最没品的那个一个，所以这样让人尴尬的事情也只有他会笑的这么开心，笑过之后T49道：“龙要死？”

点了点头，蝉说：“人老了总要死。”

“也对，不过这老头死掉太可惜……。”难得他会缅怀一个人，而蝉知道T49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还没说话，T49又道：“毕竟他肚子里还有那么多八卦。”

那话之后没等蝉说话，电话再度响起，以为又是讨厌的欧巴桑打来，蝉暗骂一声才接通电话，电话那边却传来的一声温柔的女声：“您好，请问是向晴的家长吗，我是她的班主任，我想请您来学校，谈一谈向晴的问题。”

蝉是个大龄男青年，虽然没有固定的女伴，却喜欢声音好听长的有好看的女人，但那个下午，蝉却道：“向晴是谁？”

“您不是向晴的家长吗，可是她说……。您稍等。”挂掉电话，电话那头的老师训斥起了坏学生。

不多时，就在蝉听烦，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那个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蝉，求你，求你来吧，求你了。”女孩子在电话那边委屈的大哭。

只是蝉是谁，十五岁跟着龙出道杀人，二十几岁双手沾满鲜血，就连自己老妈去世都没留过一滴眼泪的男人，所以他干脆的挂了电话。

蝉挂掉电话，闭着眼睛的T49好死不死的道：“私生女。”

“屁咧。我的刀可不认识你是T49。”蝉不屑，他要有那样大的一个女儿要操心，不如一枪崩掉自己。

听蝉说自己的刀，T49的眸子难得一亮，这个行当里传说最多的是Blind，传说最怪的是他袭击，而在这两个被誉为神级杀手之后被谈的最多的除了那些，没完没了的八卦，就是一把没人看过，却要了许多人命的刀，而那把刀就是蝉的武器，它和蝉一样名字也是禅，却是禅心的禅。只是杀人的刀又怎么会有禅心。

那把属于蝉的刀，从来没人见过，见过那把刀的人也早就被把刀要了命，唯独一个知道这把刀秘密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只有带着蝉出道的龙，龙这个名字很俗气，在杀手界也是有的没有的小角色，可以说他对这个行当最大的贡献就是培养了蝉，只是一个用枪的杀手培养出一个用刀的杀手，绝对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曾经有许多退休的经纪问过已经隐遁的龙，问他蝉的奥秘在哪，问他蝉的刀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的龙总会老奸巨猾一笑，什么都不说默默地吸着已经吸到烟蒂的烟。

知道问蝉刀的事情，蝉也不会说，毕竟那已经是这行公认的秘密，所以回程两个人依旧在八卦影上的绯闻，简与狼是否有孩子，沁到底活着没有，反正是没边了。

四、老年痴呆的龙

把T49送到家，下午没在接客，蝉停了生意，开车去了斐济郊区的那家并不高档的疗养院看龙，每次来这里蝉就总能想到，之前载过的一个杀手，名字他已经忘记了，就记得那杀手有很多幻想，做杀手也并非爱这个行当，只是觉得好奇。对这样的杀手，蝉不仅不看好，而且还很讨厌，因为在他看来，干一行要爱一行，所以那个杀手蝉只见过一次，这样的没名气的杀手在这行当里死了就死了，并没谁去缅怀他对着行当又和贡献，要建碑立传以示纪念，而那个杀手让蝉记得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曾对蝉说：蝉，你退休，以接杀手为生，我退休之后要开一家只接收杀手的疗养院，让已经没力气拿枪的杀手都聚在一起。到时候你会来住吗？

听着身后人的幻想，蝉淡淡一笑道：“扯淡，一堆退休的杀手住在一起，绝对是一笔要死的买卖。”

似乎老天都不想让这样的白痴活着，蝉再没见过他，那个鬼扯的疗养院，当然也没有存在过。

蝉看到龙的时候，正是下午正热的时候，窗外的蝉叫的生动有力。龙还是老样子，流着口水，满眼无神，其实龙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蝉也不知道。只是在有一天拉着狼旗下的新杀手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男人自称是一家疗养院的院长，他是接受日渐病重的病人所托，给蝉打电话，而这个电话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蝉负担患者日后的医药费，护理费……反正就是钱，那时候院长念出的名字对蝉很陌生，所以他干脆的挂了电话，后来很久，直到把杀手送到地点，他才想起来，黄金发，那是龙法定证件上的名字，土的够富贵，把电话打，接电话的却不再是男人，疗养院的欧巴桑护工说了疗养院的地点和名字，蝉就开车赶了过去，他再看到龙的时候，龙已经是这幅老年痴呆的样子，有的时候蝉觉得他这一辈子遇见龙，真是有够倒霉，从最初成为杀手的那一刻，他就被这个老头吃的死死的，哪怕是到死，这个老头都不肯放过他。

龙的病房是个单间，这是他神志尚且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向疗养院确定要住的，因为他的这个要求，蝉每个月要多付给这家喝血的疗养院三千块。

坐在龙病床边的椅子上，蝉点了烟，龙依旧是那种痴呆的表情，其实龙没成老年痴呆以前，很喜欢吸烟，他总说自己吸烟的时候像极了明星，尤其是侧脸，那时候蝉总不屑的说龙，盖上脸，也勉强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谐星。

不管蝉说什么，龙也不生气，他带蝉的时候说的多的并不是杀手应该知道的一切技巧，要选择在那里开枪，近距离杀人的时候又怎么全身而退，远程射杀要选择什么样子的□□，枪杀政界人物的时候要注意什么，相比那些学术上的东西，他更喜欢给蝉讲故事，讲他出道的时候杀的第一个人，讲他如何在万人的跑马场里当众杀了马场的主人，只是他失败的事情他却从不说，蝉问他，他也只是说，做杀手话多没有好处，你只要记得你能赢就对了。

自己点了烟，蝉也点了一支放在龙的嘴上，尽管已经老年痴呆，但是插在龙嘴巴上的烟还是在一点点的从烟变成灰烬。

坐在椅子上，蝉把腿翘在龙的病床上，语调闲散的说起了最近的八卦，其实他有说八卦这个习惯还全赖龙的教导，要不是龙当年对杀手间的八卦这么了解，他也不会就这么平安的退休，还能当个幸福的老年痴呆患者躺在一天就要几百块的床上看刚毕业的小护士。

蝉的八卦无非就是最近热门的小叶之死，说起小叶的死，蝉笑着和叼着烟的龙说：“T49说，杀了小叶的不是你就是我，如果不是肯定我自己没有杀死小叶，我真的会觉得是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你杀了他。龙，其实小叶死之前联系过我，可是就像你说的，如果退休，就要毫无牵挂，不管混的多惨，都不能回头，所以我没接，那么多钱，足够在养十几个像你一样的老年痴呆……。不过，大家都猜小叶是被他最后一单生意的杀手解决掉的，不知道谁买的花头。不过真的很好赚。”那个下午蝉和龙说了许多，絮絮叨叨，老年痴呆的龙却一直都叼着那一支烟，直到蝉走的时候才把烟头从龙的嘴边拿下来，他也难得好心，为龙擦了擦，他已经流了一下午的口水。

蝉的车离开疗养院的时候，疗养院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老的透着一种让人讨厌的感觉。

那天，车还没开回市区，蝉的电话再度响起，蝉有两部电话，一部私用一部公用，公用的只接杀手的电话，私用的原本是留给他老妈，只是老妈去世，他一个人生活，那电话就很少响起，接通私用那部，电话那边那个沙哑的似乎哭破了嗓子的女孩子道：“蝉求你了，就这一次，求你了，救救我好不好。”

哭的声音，蝉最讨厌的就是哭的声音，尤其是女孩子的哭，只是那朵蘑菇跟着蝉的时候几乎不会哭，那个自小失去父母，总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很好的姑娘，最常做的就是指挥蝉：“蝉，把脏衣服扔进袋子里，蝉，吃早餐，蝉这是什么，枪吗，蝉这把刀为什么要放在客厅，蝉……。”你永远不明白，一个独自生活了多年的杀手在生活被人搅乱后会多么发狂，所以他在那朵蘑菇她逐渐熟悉他的家之后，果断的把她赶走。

蝉之所以叫向晴蘑菇，是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像蘑菇一样蹲在他的门口，还穿着一身红衣服，所有颜色里，蝉最讨厌的就是红色的，因为红色像血，而血真的很腥。所以自然而然蝉没有理会这个不速之客。

只是就在蝉打开新家的门的那一刻，那只莫名其妙的手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腿，如果不是那天他心情很好，一只突如其来的手，造成的后果绝不是现在这样，要老师给蝉打电话去学校。

或许就是命，那天蝉第一次接暗桩的生意，一切顺利的让人眼红，老天爷像是庆祝他开张，所以送给他一个陌生的萝莉当礼物，那只手之后，萝莉晕倒在蝉的门口，难得好心，蝉把那个可怜的萝莉带回家，只是之后的一切就像那个长相清纯却杀人不眨眼的Angelina说的那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