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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摄魂(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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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力心下陡然一凛,那颗头颅顺着松开的手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妙空死了?昨天自己离开这里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短短半天时间,那个曾经的五明子之一妙空,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

既然如此,那么《摄魂》……

他抬起头去看那个一身黑袍的年轻男子,却在对上他墨色瞳仁的一刹屏住了呼吸。

那仿佛是印刻在他灵魂深处的黑暗,犹如幽深的沼泽,令他一步一步深陷其中。手脚都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巨大的压迫感朝他袭来,原本清明的神智也逐渐变得涣散。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身不由己,一举一动皆不受自己控制。

迦楼厄脸上闪过诡异的笑意,在阴暗的牢房里显得森然可怖。

“摄魂。”至高无上的明尊在黑暗中冷冷凝视,嘴里轻缓地吐出两个字。

“死。”最后一个字干脆利落,掷地有声,那样诡异的目光落在明力眼里,不容抗拒。

他手里的单刀缓缓举起,手腕翻转的同时,锋利的刀刃几乎就要割向自己的咽喉!

这样的力量,当真强大到无以复加。

明力惊恐地看着刀子一寸一寸靠向自己的皮肤,冰冷的刀刃划过,殷红的鲜血从创口流出,他却无力阻止这近乎疯狂的举动。

“好了,停手吧。”

迦楼厄看到这景象颇为满意,看来妙空给他的《摄魂》没有任何问题。《摄魂》曾是明教禁术,因为施术所带来的后果不可估量,所以历来只是流传在明教的历史中,并没有人真正去学。然而从商玄继任明教明尊以来,修习《摄魂》的禁令被解除,这样的黑暗术法得以重见天日,更由于摄魂禁术其言艰涩难懂,因而成为明教中少数人才可以习得的至高术法。迦楼厄十年前作为修罗王在圣殿手刃商玄,寻遍了整个明教,却没有再见到《摄魂》书册的影子。

商玄死后他释放了囚禁的五明子,五人之中唯有妙空一人不知天高地厚率众杀进圣殿,企图杀死自己为商玄报仇。结果不过是不自量力,被关进了昆仑牢狱。他在心知失败的最后一刻对自己用的那一式,就是摄魂。不过因为理解不深功力不足,他的摄魂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其有可趁之机,穿透琵琶骨并锁链加身。自此明教再无明子妙空,只有阶下囚妙空。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监狱看妙空,逼问他说出《摄魂》的下落,但是妙空每次都闭口不言。他耐心地等了十年,却再也等不下去了。

昨天他盘问了妙空很久,那个铁打不屈的男子终于开口,《摄魂》已经被烧毁,他一字一字口述下内容,随后请求自己结束他十年来暗无天日的日子。

明力住了手,惊愕地望向迦楼厄,尽管死里逃生,他却并不觉得轻松。

那个人,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迦楼厄果然问出了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你的同伴,都还有谁?”

他心里认定了十恶受他指示,就是妙火,说不定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明力却一时镇定下来:“我没有同伙,我是一个人。”

“一个人?”迦楼厄冷笑,“一个人也想来这里救出妙空找到《摄魂》吗?”他看到明力微微变了脸色,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什么都知道,不过是从来不说罢了。就像当初看似臣服他的五明子,知道商玄死后转而跟随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明尊罢了。他们忠于明教,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忠心于他,这些彼此心知肚明,不拆穿也是为了给各自留条退路。

现在他竟是连退路也不肯留,任何背叛他的人,都该死!

“十恶还活着。”

迦楼厄忽然说。

“姜逸?”姜阙霍然起身,却看到少女茫然无措的眼神。可那个名字,又绝不是任何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说得出来的。

诉河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那个名字就是突然出现在她脑子里,她只这么一说,却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下去。

——“我叫姜逸。”

少年挺拔的背影再一次浮现在眼前,他阔步走向漆黑的树林之中,林间的虫鸣淹没了他的脚步声,清冷的月光也难以再次勾勒出他的轮廓。

——“等我回来。”

可是,就再也等不到了。

女子看向站在一侧的姜阙,他那样的惊讶,又是为了什么?

姜阙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人会想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白衣祭司,心中的忌讳却是儿时最好的玩伴。

他不动声色地问她:“姜逸……是谁?”

诉河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段过往说了出来。这些事情她极少告诉别人,却无法抵御眼前这个男子问询的眼神。

她甚至想要说出更多,她想要把一切告诉他。她想要告诉他十年前那个充满杀戮气息的村庄,告诉他漫漫的长夜,跋涉的古道,以及冰封的昆仑。依稀有炽热的火光在她眼前照亮,圣殿前淋漓的鲜血蜿蜒成河,年幼的女童高举火把,一步步走入冻僵的尸骨之中。

那里是她全部信仰的源泉,支撑她从尉犁一直来到这里。那里也有她此生坚定不移的信念,让她从神女宫中的一名洒扫侍女,成为如今的圣女诉河。

“他走的时候说他叫姜逸,他让我在那里等他。虽然他到最后也没出现,可我从来也没后悔过。”

“明尊在我心中始终如同慈父一般,古之权利的巅峰之下必然堆积累累白骨,他不过是为了将光明传遍西域甚至中原,我相信他是为了万千教众,上任明尊的死……也许是值得的吧。”

“……”

言犹在耳,姜阙却更加觉得诉河这个圣女不过是迦楼厄手下的一颗棋子。

或者说,这明教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手下的一粒棋子。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在这些信奉光明之义的人眼里看来,却再正常不过。

那哪里是光明,分明就是无尽的黑暗。那个人心魔未消,又怎么会有什么信仰。

——说来那心魔,也是自己制造的。

他曾经也是想要救人,却最终被自己误解。

他想要帮助的人,原来是诉河。少年如他一样漆黑的双眸在他眼前闪现,愤恨和不甘,是彼时姜逸心里唯一存在的东西。

姜阙轻轻阖上诉河房间的门,那个对事事皆不伤心的姜族祭司,却头一次真正为一个女子担心。

那个红衫的少女,竟然也会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吗?

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预感让他胸口发闷喘不上气,他却拿这预感无可奈何。

他想要给自己卜上一卦,却在碰到蓍草的一刹松了手——他已经是无所不能的祭司了,还有什么是能让他害怕的?

黑暗的牢狱之中只有迦楼厄和明力彼此对峙,轻微的呼吸声此息彼起,冗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十恶还活着!

他是商玄的旧部,他说过要杀了迦楼厄报仇,除了这些,十恶还会说些什么?

迦楼厄眼中忽而又泛出妖异的光,他是打算再一次对自己使用摄魂吗?

“如果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一切。”

明力心里骤然一跳,那样强大的压迫感他已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他的目光被他瞳仁里的光定住移不动分毫,趁着那光还未大盛之时明力猛地反转手中单刀刺向自己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霎时清醒许多。

对面的男子微微一怔,第一次使用摄魂,还是有些地方不是特别熟练。

“是我找到的十恶,我让他在今天破坏圣女大典拖住你,我好救出妙空拿走《摄魂》,可是你还是发现了。”明力大口喘着气说道。

“你终于肯说了?门口的那些守卫也是你换掉的吧。”

“不……跟他们没有关系!”

“哦?”迦楼厄笑起来,“那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已经死了。”

“什么?”才不过片刻功夫,他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守卫全部杀死了吗?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视人命如草芥,他的心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迦楼厄不以为意,再一次重复:“他们已经死了,你只需要告诉我,除了十恶,还有谁?”

躲在黑暗中的敌人,才是他最为担忧的。

“没有了。”

没等迦楼厄再次问他,明力就把刺进体内的那把单刀又抽了出来,送向了自己的脖颈。明尊迦楼厄甚至来不及阻止,就看到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星星点点地落在了他脸上,玄色的长袍上,还有湿冷的地面上。那血倏尔渗入地面不见,就如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明力的身体倒下,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他是笑着的。

他没有说出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他心里的那个名字——妙火。彼此共事多年,他都隐藏了心迹,只因那个女子已经心有所属,她如此不顾一切为了的,就是那个已经长眠于雪山深处的男人——商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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