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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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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里9号是一幢被碧绿的藤萝包围的房子,看不出房子究竟有几层。房间按主人的喜好装修,园子的左面植有大量的紫荆花树,房子门口的松树被修剪成尖尖的形状。右边有恒温的室外游泳池,房子里有电影室,台球室,健身房。这些都不值一提。这幢楼的顶层非常特别,墙壁和屋顶都用透明的玻璃组成,里面悬挂着深蓝色的小羊皮帘子。夜深人静时,拉开帘子,抬头可见布满星星的夜空。

孟秋雨第一次从望远镜里看星星,就是在这幢房子屋顶的玻璃房子里。那个晚上,他们温存完毕,陈彦邦穿上睡袍赤脚走下床,推开窗子,凉风夹着花香涌进房子,他拉开帘子,月亮和星星悬如此低,就像一伸手就能碰到。她躺在床上,陈彦邦替她拿来一杯果汁,她说我好累,起不来,你拉拉我。陈彦邦将果汁放在柜子上。又扑到她身上。他在她身上辗转起伏,她的手攀在他的肩上,感受他的力量和温柔。这矛盾的两面在此时结合得天衣无缝。她在朦胧中睁开眼睛,陈彦邦吻了吻她的耳垂,说“你真好看”

她搂着他的背,轻轻的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像在天堂,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陈彦邦凝视着她的眼睛,良久“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陈彦邦习惯每天游泳。他游泳的时候,孟秋雨会让人放下泳池四围的帘子,她躺在池子边上的躺椅上看看书,或者画会儿画。有一次她蹲在边上看他在水里哗啦哗啦的游得起劲,陈彦邦向她招手,问“你要不要下来?”

孟秋雨忙仰躺在木椅上,手下意识的抓紧把手,使劲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游泳很好玩,在水里很好玩”他用手掌击起水波向她泼过去,孟秋雨吓得尖叫一声。

陈彦邦笑了“我知道了,你怕水”

她嘴上不认输“我才不怕水,我只是不喜欢身上湿哒哒的感觉,啊~~~~”话音刚落,陈彦邦向上一跃,拉起她的手,两人一起摔进了泳池。

孟秋雨八岁的那年的夏天,父母带着大哥和二哥去医院看望生病的亲戚,她和小哥哥因为做了错事,父母罚她们在家反省。小哥哥问秋雨:“想不想去河边捉螃蟹?”在家困了大半日的她欢快的点点头。

家里有一个很大的黑色汽车内胎,那时候,所有人家的救生圈都是这个东西。她和小哥哥拎了个小水桶和一个小铲子,捉了小半桶螃蟹放在岸边。小哥哥说,“天气这么热,我们去水里泡一泡吧”这个救生圈太大了,我一个人趴在上面老往上翘,我们一人趴一边就不会了”孟秋雨迟疑的点了点头,一人趴在一边往河中心飘。到了河中央水最深处的时候,水凉了些,哥哥突然脚抽筋,抱着救生圈的手松了去捏自己的右脚。救生圈失去了平衡,往孟秋雨这边“啪”的一声翻了过来。小哥哥在水里拼命的扑腾,水花把救生圈越推越远,眼看着身体就渐渐向下沉下去了。孟秋雨大声哭喊救命,幸好不远处有个钓鱼的邻居把两人救了上来。这件事情家里人都不知道,但此后,她和小哥哥再也不去河边了。

陈彦邦见孟秋雨闭着眼睛在水里扑腾,嗓子因为恐惧都变了声音。他将她抱在胸前,上半身在水面上,腾出一只手拍她的脸颊:“嘿!嘿!怎么了”

他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放在泳池边上坐着,自己仍站在水池里,昂起头跟她说:“真不打算跟我说了?”孟秋雨坐在边上,一声不吭。

他凝望着她的脸,说“我跟你说说我的事儿吧,小时候我对花生过敏,状态不稳定,有时会有时又不会,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过敏的时候全身会冒出很多红色的大包,虽然不疼也不痒,但是非常难看”

“脸上也有吗?”

“脸上也有”

“现在好了吗?”

“好了”“你知道是怎么好的吗?”“我妈妈每天都在我的早餐三文治里加一勺花生酱,开始我总会背着她偷偷扔掉早餐,整个早上都要饿着肚子,后来被她发现了”

“发现了?然后呢?”

“然后我的三顿饭都变成了夹着花生酱的三文治,过了大概三个月,我再也没有对花生过敏”

孟秋雨低下头,抿着嘴唇。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说害怕是件丢脸的事情。我想说的是,对恐惧最好的办法,不是保护,是征服。”

这是陈彦邦给她上的第一堂课:对恐惧最好的办法,不是保护,是征服。

一九九零年的春节,秋雨没有像往年一像陪在家人身边,她回家办了护照,与陈彦邦一起飞去欧州度假。

家里人问起她,她说“就是和几个朋友去趟海南”

她爸爸问“去海南你拿户口本干什么?”

“我哪里拿户口了,没有!没拿!”

她从家里逃也似的出来,奔向在凤鸣里9号等待他的陈彦邦。

一路她的心情快活得像要飞起来。全身的细胞都不安份,她想高歌一曲,想跳舞,想释放心中快要喷薄而出的幸福感。

陈彦邦与秋雨带着三大箱子的行李,从香港飞到苏黎世。

他们在班霍夫大街上林立的名品店里闲逛,在苏黎世湖岸边喂天鹅,在菩提园山顶的菩提树林里眺望苏黎世中心的夜景,坐火车到英格堡看铁力士山。在瑞士疯玩了一周,又从阿尔卑斯山到古城佛罗伦萨,从佛罗伦萨到时尚之都米兰,从米兰到水城威尼斯,从威尼再辗转到最后一站—罗马。

衣香鬓影,鲜花美酒。

孟秋雨站在酒店窗口,推开窗户,街边昏黄的灯光将城市的棱角投影进她的房间。向街心望去,许愿池里承载着多少人愿望的水柱源源不断的涌出,落下,发出水晶般的光芒。

她遥望着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个世纪的池子,双手交握,闭起眼睛,嘴里小声嘀咕。陈彦邦穿着睡衣从背后抱住她,从桌上的水晶花瓶里抽出一支粉色郁金香,别在她头发里。亲亲她的耳朵。“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许了个愿”

“离这么远,不灵的”

“明天去池子边许,灵吗?”

“也不灵,你有什么心愿,告诉我,保证实现”

“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小孩子”

人在幸福的时候总是希望幸福能够长久,而在不幸的时候却希望不幸快点结束。然而幸与不幸,早有定数,都不是人能掌握。

孟秋雨在欧州纵情声色时,陈青正在分配她过去的这几个月挣到的工资。她把钱平均分成三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弟弟,一份给母亲。她将钱用小布包包好,准备收起自己的那一份。她妈嘴里叼着烟,将自己那一份收起来,在桌上齐了齐,说“你在那边不是住公司的宿舍,也包吃,能花几个钱?你留那么多钱在身边,别遭偷了”

她抬起头看了她妈一眼,把自己的小布包解开,又拿出一半扔给她。

门外突然传来粗暴的拍门声。她正要起身去开门,弟弟一把将她按住向她摇了摇头。

她说“谁啊?大过年的”

男孩子低下头,褐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发出暗金色的光辉,他说“就是一男的,妈认识的”

陈青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妈认识的,男的。

她爸去世这些年,她妈含辛茹苦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不容易。如果这样说她的妈妈,就蒙上了一层悲惨壮丽的色彩。但这话不好这么说。她自己养大两个孩子是事实,但事实就像那万花筒,你每一次看,每一个人看,都能看到不同的东西。她爸和她妈两人感情一直不好,她爸死的时候,她妈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挤都挤不出来。她也从来不向流言蜚语妥协。她想喝茶就喝茶,想喝酒就去喝酒。邻居们都说她命好,作了一辈子,上半辈子有老公兜着,老公死了,还有个能干的女儿兜着。老大被早早的撵出去挣钱。老二嘛,老二长这样,都是做娘的行为不端,谁知道是不是报应。

小镇上的女人们编排她,挤兑她,男人们千方百计的向她示好,瓜儿甜枣儿蜜的话没少听。实际的好处也没少拿,有句话怎么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陈青很早就想逃离那个家。

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弟弟。若是个平常人也罢了,带着他去哪儿不是去?可偏偏从娘胎里带出这么个毛病。一出街,街头巷尾的人都围着看。

“你的眼睛怎么是金色的?你爸妈谁是外国人?”

“皮肤这么白,我的妈呀,比我们家养的兔子还白”

“哎,你晒太阳会晒黑吗?”

“什么?你爸妈都是中国人?不可能,两个中国人怎么能生出个外国人”

她从小就喜欢摸弟弟的头发,又软又顺,像小羊羔。弟弟的眼睛是浅琥珀色,皮肤白得像雪,面孔长得标致,陈青小时候还喜欢趁他睡觉的时候给他扎个冲天辫子,涂上口红。像个瓷娃娃一样。她弟弟并不喜欢这样的形容。什么瓷娃娃,女人才是瓷娃娃,我是男的。

这孩子读完了小学就死也不肯再去学校了。一直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陈青第一次出远门的那天,数月没出过门的他戴着帽子陪着她走到车站,陈青又交待了一遍家里的事,摸了摸他的头说“姐走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看着妈,别让她死在外头”

“知道”

“有人欺负你,你就揍他,拼命揍,知不知道?”

“知道”

她转身,走向车子。弟弟喊了一声“姐,你等一下”

陈青停下脚步“什么事?”

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一会,摸出24块钱,塞到她手里“姐,你拿着吧,我在家里用不了什么钱”

陈青塞回他口袋里“别傻了,好好拿着吧,别弄丢了”

他急了,把钱从口袋里急切的掏出来往她口袋里放“姐,你不要嫌弃,钱是有点少,但都是我我自己挣的”

陈青将钱贴身放好,转过身,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坐在靠车窗的位置上眼泪吧嗒叭嗒往下掉。她往窗外望了望,弟弟还站在那里,巴巴的透过车窗子溅满泥点的玻璃望着她。心里的伤感像潮水般一浪一浪的涌过来。她知道弟弟不舍得她走,她走了,谁陪他走回家?受人欺负的时候谁能伸手帮帮他?没有。

所以坐在车上,她心里很清楚,弟弟在等,等天黑下来,在黑暗中走回家,这样,才不引人注目。

就在那时,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豁出命去也好好好护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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