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1 / 1）
安塔西尼亚检查完驾驶室，出来迎面碰上他的盟友。
“你还好？”艾德里安问。
安塔西尼亚点点头，勾住行李架躺到座椅上，艾德里安在他旁边隔着过道的座椅上落座。
“我要去苏黎世，”艾德里安开了口。
“意外已经过去了，这是搞垮蒙蒂的唯一机会，我们在维也纳换人就行，我在那里有应急部队。”
“不是唯一机会，蒙蒂预定明年二月在缅甸展示他的军备和藏品，以便把它们脱手。”
“我们还来得及，”安塔西尼亚给自己扣上安全带，“目前为止，还有机会。你拿蒙蒂的中子弹和杜兰德报账，足以让他滚出你们的圈子。”
“我可以等到明年二月，拿走他的所有家当。”
“你改变想法了？你要的是赶走蒙蒂，换个位置坐坐。杜兰德也不会高兴你拿走所有的东西。”
“我会付给你两成违约金，阿尔伯特。”
“那倒不必，我还需要你的生意，不过为何放弃这个机会，我们等了快一年。”
“这个不需要你过问。”
“操，”安塔西尼亚骂了句，“蒙蒂在香港苏富比拍走了我看中的东西。我想弄死他。”
“蒙蒂抢了你什么？”艾德里安叩了叩座椅扶手。
“一件瓷瓶，瑟蕾娜看中的。”
“阿尔伯特，我知道你想为妻子出气。不过想想上次的后果，你一颗炸弹灭了他家二十口，他断了你多少生意？你一年都没进账。”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想更快干掉他。我也知道你疼爱那个日耳曼骑士，”安塔西尼亚取下衣领上挂着的旅行眼罩，上面缠着一根头发，“我不讲究运气，夜长梦多。蒙蒂要是死了，你会取代他的位置，给我更好的生意。”
“我当然还会为你介绍生意，”艾德里安起身，“明年二月之前，但你需要一支合适的队伍。”
“马上就到维也纳，我们还有十分钟考虑，”意大利人坚持着，“明年啊！”
“就是明年，”艾德里安摆摆手，向他原本的座位走去。
十分钟后，飞机在维也纳降落，艾德里安送走他的盟友，让随军医生检查了克莱斯特的伤势，又更换了护卫。此时已是下午，距离苏黎世还有十几小时航程。等待换乘的飞机也要时间，他把克莱斯特哄睡，为小动物塞上睡眠耳塞。克莱斯特戴着旅行颈枕枕在他腿上，蜷成一团。艾德里安掏出手机，拨了一个代理人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克莱斯特在他腿上蠕动一下，他放手挠了挠克莱斯特的脸，小动物发出柔软的□□，安静下来。
“露西，我需要见C.L，”艾德里安直入主题，“我会给你个很好的投资项目。”
“是你欠我的，早该给我。你有什么？”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警惕。
“你看过‘银河系’，一家军火公司，你可以得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银河系’……”
艾德里安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
“作为军火公司，‘银河系’的估值只有三千两百万。”
“你看过它的生产线，产品个个稳赚不亏。”
“类似的项目我有很多。”
“我是‘银河系’的买家和分销商。今年前半年的流水已经超过了估值，合同你可以做，项目算我送给你的。投吧，你两年都没投过好项目了。”
“你打听得很清楚，急什么？”
“我需要见C.L。”
“为了什么？”
“劝劝他的老诺伊拉特，把财产留给唯一的儿子。”
“为了你的男朋友？得了吧艾德里安，这事我办过一次了，不落好，老人的事你别管。”
“你办得到。为我安排。”
“你行了，你劝不了他的。惹火了他对你没好处。”
“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不行。”
艾德里安又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
“你哥哥会对这感兴趣，我听说他在寻求军火项目。”
“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露西开了价，“找我哥也没用，他会转给我的。”
“我要四十八小时内见到他。”
“你不必见到他，因为他正在做你期望的事。”
“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为我引见，”艾德里安重复他的需求，心里骂了声□□，“我需要了解状况。”
“我需要一个录音存证。文本合同我晚点发给你，不准变卦。”
“我要见到C.L。”
“你不必见到他，这是他本该做的事情。给我录音，不然你等着吧。”
艾德里安从行李包里摸出克莱斯特的手机，按露西的要求做了股份声明录音。等待录音的同时，露西也为他做了些准备。
“你运气很好，老人正在德国美因茨谈事情，你期望的事。老人知道你们两个的事，但他希望和莱因哈特克莱斯特打交道，而不是你。”
“直说。”
“老人需要莱因哈特克莱斯特维持他父亲留下的关系网，如果你图谋不轨，你就有麻烦。”
血缘的唯一选择，艾德里安笑了笑，尤里或许是他这辈子杀得最值的小孩了。
“C.L怎么看待这件事？”
“你们很玄乎啊。前几天有个意大利人传出来消息，莱因哈特克莱斯特在保加利亚杀了一只魔兽？”
“确实如此。”
“我有几位搞神秘学的朋友对此很感兴趣，他们想见克莱斯特。”
“现在不行。”
“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想想吧露西，他还在昏迷中，我不确认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这话的潜台词似乎是“否则我还会用你来找C.L？”，线路那边沉默了几秒。
“谈我们的事吧，”艾德里安把手机交到另一只手上。
和露西商量了股份分割的细节后，艾德里安挂掉了电话。一个运输军需的雇佣兵从艾德里安身边走过，他让士兵停下，从推车上取了两个头盔。等士兵走远，他捏捏克莱斯特的脸，把小动物弄醒。
“和我玩一会？”艾德里安举起头盔。
“什么？”克莱斯特侧过脸。
“问答游戏，轮流提出问题，答错敲头盔，怎么样？”
“好，”克莱斯特坐了起来。
艾德里安给自己戴上头盔，再为他的伴侣解开旅行颈枕，
“我拿着，好吧？”克莱斯特问，“这个枕头很舒服。”
艾德里安系上颈枕，把另一个头盔塞到克莱斯特手里，又掏出他的钢笔“里士满”。
“手提包里有牙刷，帮我拿一下，”克莱斯特向脚下努努嘴，“钢笔打瘪了多可惜。”
艾德里安笑了笑，弯腰取了牙刷出来，塞到克莱斯特手里，“你先来，”他说。
“那么，”克莱斯特眯起眼睛，把握着牙刷的双手藏到头盔里面，“二〇〇六年波士顿红袜队的排名是美联区第几？”
“第二，”艾德里安回答。
“嗯，该你了。”
红袜队当年的战绩是第三名。艾德里安当然知道，这才是第一回合。
“三上真司的生日是哪一天？”
“什么？”克莱斯特愣住了，“不知道，我就是个伪饭。”
艾德里安转了转钢笔，在对方的钢盔边缘轻轻敲了一下，头盔与笔相碰，发出闷闷的声音。
“嗯，万智牌是谁发明的？”
“理查加菲。星际争霸是哪家游戏公司研发的？”
“暴雪。”
他们停下了。
“我们问一些开阔的问题，”艾德里安揉了揉克莱斯特的肩膀。
“我的腿很痛，不能集中注意力……你问吧。”
“我前天穿的袜子是什么颜色？”艾德里安继续揉捏伴侣的脸颊。
“这个嘛，”克莱斯特在对方的食指上啃了一口，“本想说是黑色，可我记得你穿错了，穿了一只黑的一只深灰的，没人看出来，可我就是知道。”
“严格来说，”艾德里安顶住克莱斯特的嘴唇，轻轻分开，“颜色是一样的，出自不同的厂商。”
克莱斯特笑了笑，他明白了艾德里安的用意，但他并不想继续玩下去，这个游戏或许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艾德里安趁机拨开他的牙关，摩挲他的舌头。小动物发出细微的呜咽，衔住艾德里安的手指，慢慢吐了出来。
“什么时候起飞？”克莱斯特叹了口气。
“两个小时之后。”
克莱斯特点点头，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他的朋友是否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尽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但疼痛早已搅乱了他的判断。他要求在维也纳暂留几天，等待疼痛过去，他实在不能确保自己是否受得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艾德里安仔细听了对方的诉求，支派一名雇佣兵离开机舱。这是民用机场，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出去的雇佣兵带了瓶伏特加回来，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克莱斯特喝了四分之一就丧失了意识，直到飞机在瑞士落地十二小时之后才勉强醒过来，不过那时他已经躺回他的公寓里了。
艾德里安并没有把分支机构转手，它已经有了个完整的构架，他选择性地破坏了一些东西，办好必须他出面的手续，关闭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