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发现受伤(1 / 1)
温如水短短发愣之后,也明白过来。他应该是派人去找了自己吧,结果正好看到自己在青王府。
不由心中暗悔,要是不去青王府,自己直接回宫,没准就能赶在他之前。
随即想到了什么,他这么生气,莫非是在吃醋?温如水挑了挑眉,没好气地回道
“我去了集疫区,去青王府只是……路过。”温如水略作斟酌说道。随即又嘀咕了一句
“结果连人都没见到。”玉痕看着她,目光冷冽,温如水不明白自己都解释了,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呵,原来朕的皇后这么爱民如子啊?需不需要朕派你到莅县去岂不是更好?”玉痕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语气里的愤怒和冰冷让温如水清醒了几分。
自己真是个笨蛋,玉痕不让自己出宫,第一个忌讳首先就是集疫区,结果自己……。
可干吗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啊,自己爱民如子也错了。正想驳回去,忽然觉得体内的气流又开始乱窜,心口处憋闷地难受,温如水知道快撑不住了,得想办法让玉痕赶紧离开。
温如水几步来到床榻旁,扯了床被子盖在身上,回他道
“随便!我现在要休息。”语气里没有一丝客气。玉痕气急地看着她,只觉得一口气压在心里,转身便欲离开。
突然看到窗边的兰花,想起了什么。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朝温如水的床榻旁走去,刚刚没留意看她脸色,也不知道她的风寒怎么忘了。
温如水背对着玉痕躺在塌上竭力忍住心中乱窜的气息。听着玉痕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压抑难受得要命,不知道刚刚明明打算离开的人怎么一转眼又折回来了。
玉痕虽然气她,可她去集疫区的目的也能大约猜到几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地,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玉痕轻叹了口气,来到床榻前,正欲伸出手给温如水把脉,哪料到温如水将被子一裹,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像个大粽子一般严严实实地。
玉痕一愣,伸出去的手就这样搁在半空中。看着她不领情的样子,玉痕抿了抿唇,眼中再没有丝毫的颜色,不再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温如水忙掀开被子,猛喘了几口气,知道大还丹的药效已经快压制不住体内乱窜的气流,自己先前又感染了风寒,可偏偏肩膀处的箭伤也开始有反应,温如水试了试运功疏通气息,才发现根本提不上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想到天地双绝,温如水眼中有一抹冷厉闪过,这一次放过他们,下一次一定要讨回他们的命来。
想到自己的伤,温如水苦笑一声,先只能想办法自己熬过去了,希望不会发烧。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他在气头上还来到自己床榻边,是担心吗?他在担心自己吧,否则看到自己的拒绝,也不会走得那么干脆。
玉痕,在你的心中,也有一点点的位置是我的吧?我这些天为你做的一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吧?
玉痕踏出凤仪殿,看着跪着的一众人战战兢兢的样子,想着殿内的人不可理喻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阵烦躁。
杜嬷嬷看着玉痕冷峻的神色,低声请罪道
“全是老奴的错,请皇上责罚。”玉痕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丢下一句
“跪到午时吧。”未再看众人一眼,径直沿着玉阶而下。小蜻蜓刚刚着实为杜嬷嬷捏了一把汗,谁都能看出来主子今天心情不佳,幸亏只是罚跪。
看着玉痕离开,忙小心翼翼跟了上去。夜色中有阵阵的冷风拂过,夹杂着一丝清醒。
小蜻蜓感觉的主子的冷气压没那么强大了,摸了摸怀中的宣纸,想着该怎么开口。
一时间没留意,玉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小蜻蜓差点撞上去,忙退后了几步。
玉痕没理他,心中此刻想的是刚才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以自己对温如水的了解,那个女人,向来拿无理取闹当王牌,做什么事即便错了也会认为错得理所当然。
今天这个样子,明明是自己误会她在先,她不反驳,甚至有一点回避自己。
这可不是她的作风,难道是自己今天的脾气太大吓着她了?玉痕有些想不通,算了,不管怎么样,最好让她能知道怕。
小蜻蜓看着主子离开凤仪殿还没二十丈远,停下来倒像是在想着什么事。
以为跟皇后给自己的宣纸有关,忙恭敬道
“这是皇后娘娘刚刚在殿外交给奴才的,让奴才转交给皇上。”小蜻蜓微微躬身,双手将宣纸呈上去。
好半响,玉痕都没有任何动静。小蜻蜓只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时间愈久,感觉到周身的气场愈冷,小蜻蜓打了个寒颤,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握着宣纸的手也开始轻微地发抖。
可那道视线反倒更添了几分凌厉,夜色静的有几分冷寂的味道。小蜻蜓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接过,只得抬头偷瞄了宣纸一眼,顿时发现宣纸的一角染着几丝猩红,可以看得出来是刚染上不久。
而主子的视线就这样一直定在那几缕血迹上。小蜻蜓下意识跪了下来,揣测不到主子的心意,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主子需要息怒。
玉痕此刻早已反应过来,再想想整个过程,基本上也能猜到七八分。拿过小蜻蜓手中的宣纸,玉痕紧攥在手中没有打开,仿佛要将自己的怒气都随着那几缕猩红印入掌中。
小蜻蜓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看着主子紧绷的下颚,紧攥的拳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主子多少年没发这么大的怒火了,看似平静,却偏偏能让人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气势。
“流霜。”玉痕传音入密,声音低沉平静。只不多会,一身黑衣的男子已经跪落在玉痕面前,而此刻流霜的感觉却是松了一口气。
“主子。”流霜静静地带着恭敬地答道。玉痕看了他一眼,来到他身边把了下脉然后松开,只一瞬间一股劲风扫过来流霜整个身子已经退后了十几步,直到碰到石柱才堪堪停了下来。
小蜻蜓一惊,刚刚主子明明是动了杀心,却在最后一刻只用了废他武功的力道。
而玉痕此刻却也最后一丝侥幸也放弃了,那真的是她的血,她到底想干什么?
伤到哪里竟然把血可以渗出来染在纸上?怪不得,她会路过青王府,怪不得她会躲着自己。
玉痕只知道自己心中也涌动着满腔的怒火,遇到她,自己总会失了一些理智,她真的把自己当傻子吗?
甚至不惜代价也要瞒着自己吗?玉痕冷冷地看着流霜一步步艰难的折回来,重新跪在自己面前,
“将整件事给朕说清楚,别落下一个字!”薄唇轻启,声音里是明显地怒意。
流霜清楚瞒不过主子,早已做好了以死谢罪的打算,可听到玉痕语气里的冰冷身子还是微微颤了颤,从出宫去集疫区,再到遇到天地双绝,皇后舍身相救,去青王府求救整个过程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遍,除了他不知道皇后受了绝命掌,只猜测是受了内伤。
而玉痕始终未插一句话,但小蜻蜓看得出来,主子的怒意非但没消,甚至压抑地更深。
待流霜说完,玉痕转身朝凤仪殿而去。流霜轻舒了一口气,拔出剑打算谢罪,
“先给朕把命留着。”玉痕的声音传来,仿佛早料到他会有此举,剑
“咣当”一声被扫落在了地面上。
“全退下。”玉痕来到殿门外,冷声吩咐道跪着一地的侍婢们。众人不敢抬头,忙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下去。
玉痕眯了眯眼睛,今天,他倒要看看温如水到底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