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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彦超起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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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呆坐半天了,奴婢把筝拿来您弹可好?”

阿珍对花丛前的落羽道。

“是呀,小姐,要不绣绣花,解解乏?”

阿珠在一旁帮腔。

落羽状若未闻,两个丫鬟互看一眼,唉,小姐这样快一个月了,瘦成皮包骨,憔悴得让人不忍看。实在不明白,听说老爷订的这门亲原是极好的,对方也是高门大户,可小姐怎么就不同意呢?眼瞅着双十的人了,就因为年华蹉跎,老爷才亲自出马,谁知小姐却……

唉,夫人为这,还添了肝气的毛病。

阿珍鼓鼓劲,“小姐,您要是不想动,那就喝点儿东西吧,天儿渐热,奴婢叫厨房做茉莉薄饮好不好?”

落羽终于有了动静,正摇手,听得院门口传来一声:“有口福了,茉莉薄饮好,赶紧去做。”

阿珍阿珠齐齐回首,福身:“大小姐!”

落羽一看,慌忙侧头拭一拭泪痕,一面起身,一面道:“姐姐何时回来了?”

“专为你回来,”起羽指着厢房道:“走,咱们到屋里坐坐。”

阿珠机灵,先赶过去打帘子,起羽进屋,在北窗下那张黄梨木交背椅上坐下,落羽跟进来,扶着她的阿珍道:“两位小姐谈,奴婢们去准备茉莉薄饮。”

起羽点头,对蕊微道:“你在门外帮忙看着。”

蕊微应是。

落羽坐下,泪痕犹在,起羽将她看了一回,道:“左右无人,咱们姐妹正好说些知心话。”

“姐姐!”她这么一说,落羽大半个月来的酸楚和委屈一齐再度化作热泪!她扑过来伏倒在她膝头:“姐姐,我知道爹跟娘是为我好,可是——可是——”

她哽咽着,起羽裙面迅速湿了小片。

手犹豫着抬起,最终轻轻抚摸着妹妹的乌发,起羽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是么?”

落羽一下涨红了脸,抬起头,“姐姐,你怎么——”

“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有别的?”起羽暗道孽缘,不过她确实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居然有投缳的勇气。“只是不管怎么样,你不愿意,该早说,临时做这种傻事,岂不教爹跟娘伤心?”

这话颇有长姐训责的意思了,落羽惶急,“我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心头里儿急,可是不敢找娘,更不敢找爹,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姐姐对我好,一定会帮我的!”

“你别这么说,”起羽语气平静,“我也不是对你好,你是我妹妹,我对你跟澪羽沄羽她们都是一样的。”

“不,我知道姐姐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心里面看得我们重。上次帮我去找刘铢报仇,淞羽就自豪的说,别的姐姐,没个敢这样的。”

“那你是听我话喽?”

“自然听的。”

起羽巴不得说一句那你赶快嫁了,可是这是冲动,悔婚都已经悔了,男方绝无可能第二次上门提亲。而且这次闹得满城皆知,以后符四小姐的声名,只怕……

平下气来,对上落羽楚楚可怜的双眼,闪着晶莹的泪光,如水润的珍珠,黑白分明,让人心动。起羽抚慰道:“你好好静养,等风波平息下来,到老爹的封镇,什么事咱也当没发生过,嗯?”

落羽垂睫,好半天道:“不。”

起羽诧异,但不消多久就明悟了,始终是绕不过去啊!

她不信她的心那么坚定。于是肃颜道:“娘为你肝气还犯着,你刚刚说听我的话,其实我也不要你听我的话,单只多为爹娘想想便罢了。爹还好,娘那身子,又是痛风又是头疾,要是家里一个两个都像你这样闹,你去了不要紧,娘要一口气接不上也跟着你去了,你倒一了百了,可我们这些留下来的,岂不担负了不孝的罪名?”

落羽哽咽着,半句话也辩不出来。

“你要真是明白,”起羽又道:“我还告诉你一句话,趁早把身子养养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切才有希望。”

“希望?”落羽眼睛一亮。

起羽不多说,站起身:“我得走了,去看看娘。”

这是每日的晨昏定省,落羽自出事后就断了,闻言不禁低头。

起羽装没看见,“我把蕊微留在这儿,让她陪着你说说话,解个闷儿。”

落羽十分感激。有这样的姐姐真好,强悍的时候可以带着她出头,体贴的时候又无比细致。

连日来如掉到寒潭的一颗心,恨不得再死一遍的心,渐而若逢春枯木,萌发了一丝生趣,她对蕊微道:“走,我这儿还剩下一点儿好的夷陵茶,沏了尝尝去。”

起羽到了张夫人房里,张夫人正在看阿玚送来的账簿,点着各厢院的银米食料,月例日例,透支预支,起羽走进去,“娘,才好了些,怎么又操劳起来。”

“再不看就越积越多了。”张夫人放下簿册,阿琼上茶,起羽过去帮她捶背:“看了多久了?歇会儿吧。”

张夫人笑,闭上眼任女儿敲打,果然舒散很多,她道:“你呀,越大越懂事了。”

起羽不依:“说得我多不懂事似的。”

“也不是不懂事,就是性子急,”张夫人依旧笑:“活脱脱一个‘浑不忌’。”

“那还不是不懂事么!”起羽撞墙。

张夫人道:“有时也不见得全不好。”

起羽不知道接什么。

良久,拍捶完毕,张夫人站起活动两圈,母女对坐喝茶,做母亲的问:“去过落羽那边了?”

“嗯。”

张夫人就不说话了,直到一碗茶快要见底,才再度开口:“你介意吗?”

“阿?”起羽玩着桌上两个手摩核桃。

“想来你该知道她不愿嫁的原因了,”张夫人叹气:“做娘的竟然事后才知情,知女莫若母,我疏忽了。”

“娘整天操心的事太多,”起羽道:“不全怪你。”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一颗心挂在了晋王殿下身上,可是她不知晋王原对你——”

“娘,那是过去的事了。”

“我看不然。”张夫人道:“年年你生辰时总会收到一件瓷器,莫非你真以为娘不知道是谁送的?”

起羽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娘,最终结果是一样的。人不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什么意思?”

“如果落羽真的决心不改,娘就试着帮帮她吧。”

张夫人哑然,“……你愿意这样做?”

“她是我妹妹。”

做母亲的异常意外,实在不敢相信有这样大转变。起羽略笑道:“娘不是说我懂事了?”

“你要想清楚,这是一辈子的事,就算是妹妹跟你争,你也不必一定让给她。”

“不是让,是我想通了。”

“但即使你愿意,晋王殿下却不见得妥协,”张夫人含义深长的说:“何况他对落羽并没有意思。”

“现在没有,将来不见得没有。”起羽道:“娘,有些事,你不知道。”

“可是阿起——”

“一条命啊,”起羽道:“娘,落羽不惜她一条命,倘若当时没救得急,我们就失去了她。一母同胞,我想,也许这是上天告诉我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张夫人沉默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嫡嫡亲亲的两个女儿,一个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命苦;一个原本想着总该尽她挑,偏偏却喜欢上喜欢她姐姐的人,而她自己还不知情……

唉,女儿家事,且不说清官难断,就是她这个亲娘,也难以取舍。

“娘!”门外先后响起两声。

“老三老四来了。”张夫人从打起的帘子里往外瞧,昭愿昭寿正一前一后过来请安。

“阿起也在。”行了礼,叙叙家常,昭寿过来坐到起羽身边,“老妹,脸上红印子还没消呐?”

“上山采药被叮的,”起羽说:“就是面上消得慢,脖子上好得差不多了。”

他鼻子动动,“听说宰辅专门送给你一种擦肤的药,就是这味道吧,香气挺好闻的。”

“嗯。”

那边张夫人对两兄弟道:“我听老爷说最近好像有差使了,不知轮不轮得到他,是怎么回事,咱们又要搬家了吗?”

“哦,是这样的,”昭愿答:“慕容彦超起兵,联合南唐北汉,朝堂上正在议论派谁去,说不定是爹。”

“难怪,”张夫人道:“不过官家不是封了那个慕容彦超甚么官儿做,怎么忽地就反了。”

“娘,”昭寿道:“慕容彦超是刘家死党,迟早要反,就不反,官家也会收拾他。”

“几成你爹会去?”张夫人问。

“官家好像属意晋王,但枢密使反对,说澶州乃重镇,不宜妄动。”昭愿道:“我猜爹去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呢?”

“因为枢密使似乎自己想去,但官家又有考量。”

昭寿道:“三哥,我说枢密使跟晋王是不是结了啥怨?虽然朝堂上碰不着面,但凡跟晋王有点联系的,枢密使必反对,上个月说‘柴党’挨了‘王党’一记闷棍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拥护晋王的一派,不好用御姓郭,便借了他原来的姓氏,暗称“柴党”。

昭愿道:“不清楚就别瞎搅和,这种事,咱们能避多远避多远。”

“闲地里议论议论也不行?”昭寿涎皮赖脸甚至更进一步:“三哥,你是哪个党的?”

昭愿瞪他一眼。

昭寿拍掌:“哈,你定然是‘柴党’的!前天你还跟我说枢密使大肆张扬,每天出入皇宫内外都要带上随从侍卫数百人,实在是——”

昭愿喝道:“休得乱语!”

他神色冷厉,昭寿戛然而止,一时之间房内寂静。

张夫人打圆道:“行了行了,这些政事拿来说给我们妇人听,我们也听不懂。老四,不如捡些最近坊间趣事给我解解闷儿。”

“好。”

慕容彦超不信任周朝,周朝也不信任他,两方之所以虚与委蛇了将近一年之久,不过是郭威不想刚立朝就开战,任他予取予求,始终稳着他罢了。

慕容彦超自然不是傻瓜,他心中疑惧,一会儿特遣人进贡方物,自表歉忱,试探周主意向;一会儿又募壮士、蓄刍粮、购战马,潜通北汉——偏偏书信为关吏所获,上报周廷——郭威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命中书舍人郑好谦,申谕彦超,以订盟约。

双方你来我往打太极,直到这一年秋,朝廷诏赦,沂、密二州,不复属泰宁军。身为泰宁军节度使的慕容彦超岂肯轻易失去二州,决计抗命,属下大多赞成,唯判官崔周度阻止道:“东鲁素习《诗》《书》,自伯禽以来,不能霸诸侯,但用礼仪守国,自可长久。况公对朝廷,并无私憾,何必自疑?主上又再三谕慰,公能撤备归诚,定可长享富贵,安如泰山。公岂不闻杜重威、李守贞故事,奈何自取灭亡呢?”

彦超斥为书生之见,有损士气,竟将他杀了祭旗,昭告天下,叛周自立。

在郭威这边,经过几天的朝议后,终于定下人选来,调天平军节度使常恩直赴兖州,为兖州行营都部署,齐州防御使史彦韬为副;再拨荆州节度使曹英赶援,命为都监。

常恩曹英开师顺利,先是击退了与彦超约定前来夹攻的南唐军队,接着又把他四面围住,困得兖州水泄不通。然而兖州城坚,猛攻不克,接着天气又慢慢入了冬,北风呼啸冰清鬼冷,周师倒是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筑垒防寒了。由是从秋至冬,从冬到春,双方均疲敝不堪,一直望着能有个好消息过年的周主等得心焦,有意御驾亲征。

跟上次辽国来袭一样,此次自然又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郭威道:“区区一城,久攻不下,实损朕威名也。如朕不可行,当使澶州儿子击贼,方办吾事。”

澶州儿子指郭荣,王殷一听,心想这个功让谁也不能让他,遂自请道:“臣愿往。”皇帝没有当堂答应,散朝后不久却遣小黄门送信出来,说是准行。

于是点兵点将,三日后行将出发,临行前王殷特地来到宰相府,求见王峻。

阳春三月,万物发芽,青葱鲜活,王峻正在花园中栽一株海棠,闻报放下锄头,净手:“请使公到这儿来吧。”

王殷顾不得欣赏满园□□,头一句就道:“辅台,今天我来,是辞行,也是请教的意思居多。”

“使公太客气了,请教不敢当,请坐。”

仆从奉了茶,王殷看他走远,方道:“我合计着,官家是否不太愿意让我东讨?”

“哦?”

“年前我一直争取,就没让我去,最终派了常恩。这次再请,也不是当堂下的旨,最奇怪的是,我去谢恩,官家对我说,你虽去,但是以监军的名义去的,大事还是常恩做主。这就奇怪了,我去不听我的,那派我去干啥,到底要不要打胜仗?”

“使公勿急,这件事,圣意不好猜,但有点儿迹象可以分析分析,”王峻啜一口茶,“所有的事,便从上次请讨开始。”

“上次你也说不赞成我去。”王殷快人快语。

“是,那是因为晋王,而且颇见成效。”

这话不错,自从张美事件后,王殷便开始针对郭荣,利用种种借口及职权巧妙地把他固定在了晋州道,不管有没有事,或者怎样请示,都甭想踏进开封一步。总之从广顺元年被派出始,到现在广顺二年,接近整整一年的时间里,除了中间过年大朝那一次机会且又匆匆来去外,郭荣与郭威这对皇家父子竟然没有单独见过一次面。

“现在朝路言论基本可以说为我们所控制,”王殷道:“会不会官家察觉什么了?”

王峻颔首。

“真、真的?”

王殷不过是随口一猜,没想到王峻竟然认同。

“强行阻挠晋王入京,官家虽然口中不说什么,心中不会没有一点想法,只是看在你我之功,不好太强硬罢了。这一点跟对付慕容彦超是一样的,先不动,动必封喉。”

“不至于吧,”王殷瞠目:“官家难道要对付我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鸟尽弓藏,这、这也太快了吧!”

“使公是打仗的人,应该听过用人用其长,使公擅长冲锋,却派作监军,请问使公,后面半句是什么?

王殷还沉浸于震惊中有点回不过来:“什么后半句?”

王峻很耐心:“用人用其长的后半句。”

“啊,喔——不用用其短。”

他把这五个字反复念了几遍,恍然大悟:不用用其短!非如此不能名正言顺地加以“欲加之罪”!

听王峻慢条斯理地道:“常大将军的性子,没有人是不知道的,自视甚高,使公去监督他,他未尝愿意听,可若任由他作主,倘万一败了,那一来,雷霆之怒,只怕无人可逃,常恩不说难免死罪,削恩去爵,只怕是轻的;而作为监军的使公,那时,又何尝不该负怀私藏奸,坐视成败之罪?”

王殷听得冷汗直冒:“你、你的意思,官家是想借我除掉常恩?”

“不是借你除掉,而是一石二鸟。”

“我、我我我我我——跟他——一起?”

“不错,陛下之所以思考这么久,终究对使公是有君臣之情。不过,常恩在他有尾大不掉之苦,你与我,又岂不是功高震主,为上所忌?”

“这这这——不不,可以这样,我拿出主张来,压制常恩,一定让他听我的,得了胜仗,不就没事了?”

王峻轻笑一声:“以常大将军恩刚愎偏执、妄自尊大的性格,使公以为可行吗?他一定不肯听,而你两人中毕竟常恩是主帅,他必痛劾使公不听调度——使公还不明白否,常恩是官家的一把刀,你,也是官家的一把刀!”

“那放着战事不管不成?”

“官家不是早就暗示了,还有他的澶州儿子在么?就算澶州儿子赶不及,两虎相斗,旁边总还有一个人,譬如曹英之流,是忠心耿耿的——你不信可以试试,到时定有一人身上带着什么你我不知的秘令,宣布由他接管之类。”

“辅台!”听到这里,王殷已经全没主意,只觉得自己掉入了一张大网,怎么逃也逃不开,失态的一把抓住王峻的袖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

王峻轻轻将他手拉开:“当然。”

王殷看着他。

“事情还不到最坏的一步。”王峻揭开茶盖,看一眼:“上好的君山银毫,使公请用。”

“咳,你就快说吧!”

王峻沾茶润口:“先问一句使公,此次对慕容彦超,有胜仗几分把握?”

“那个莽夫不过一座城,只要截断他外援,说实话,围也把他围死了!不知道常恩磨磨蹭蹭在干什么,我去,不出一个月,一定拿下!”

“一个月倒用不着,三个月之内。”

“辅台这话意思是?”

“你去跟官家请求,以三个月为期限,让他封你为主帅。如果三个月下不了城,到时甘愿听常恩吩咐。”

王殷面现为难:“但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监军的名头也颁布下去了,临时来改……”

“这算不了什么。”

“可万一官家不准,你知道,若是派澶州那位去——”

“正因为各方面都准备好了,更换职责还好,若更换人,引起躁动更大,官家会有考量。”

王殷放下半颗心,“你这么说,我有把握了,官家不允,我就不去。”

王峻含笑:“这就看使公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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