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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戍守澶州(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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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起羽意外的,从见师,到安排住所,到谈医论道,除了王朴及供侍仆人,其他一应人等全未来打扰,连慕容延钊,也在第一日初见之后,再未出现。

后来得知,原来幽州一带划归辽后,民不聊生,流贼啸聚,终晋、汉之世不能制。广顺初,周主郭威派出能将高怀德,镇守与幽州接壤的新州,始遏,并几乎将流窜过来的匪众剿洗一空。怎奈未久高行周逝世,高怀德回籍丁忧,只好派另一个人来,乃多年与契丹军打交道、骑马射箭无所不能的老将药元福。本想着不说彻底平靖,总也能守住一方,然而世事难料,老将对契丹有经验,对流贼却总是差了那么点儿,幽燕之地,民风擅马,造就起响马来去如风,高去药来之际,流寇复聚,四出劫掠。药元福原想不过是明火执仗的强盗,安能成大事?带着一众数千人马前去围剿起势最快的一伙头头绰号大龙的——大龙为人有几分豪侠之风,在他底下闲帮跑腿的、买卖消息的不少——结果药元福反被他四面夹攻,杀得片甲不回。

自此匪势日盛,晋州道与新州道相邻,接到警报,曹彬急来告知,逢头遇着升为枢密使后觉得中央无事应该行使行使自己职权巡游四边的王殷,新官上任三把火,拍桌岂有坐视之理,拉着郭荣一起,夜也不过,打响马去了。

于是起羽悠然自得起来,她如今居处,在王府后院,有一段甬道,过了角门,开门出去,就可以抵达王朴的中堂东厢,非常方便——总是王朴说她腿脚不便,又说王府没有内眷,左右归她一个人霸占整个内院,师徒时时讨论,有什么不好?

除了对“时时讨论”四个字深具怀疑外,起羽确实没感觉到什么不好。

此次来澶,起因是王朴给她写了封信,说游历多年,仍挂记着弟子的跛腿。不久前他发现一种药,名仙桃草,四五月自高崖绝壁中蔓生,叶绿茎红,实大如椒,形如桃。中有小虫,宜在小暑之节十五日内取出,先期则无虫,后期才见,采之烘干,研末藏以待用,一切跌打损伤,服二钱皆灵妙无极,起死回生。

大凡和侠士爱宝剑、士子爱功名一般,对于一个大夫来说,高明的医技、神奇的名药都属于不可阻挡的诱惑,尤其当一个人的医术越高的时候,如同所谓武功高手,总想碰到更大的挑战,从而再进一层。

于是起羽捏着书信忽悠着四哥帮自己收拾残局,带着蕊微阿玱头也不回的奔澶州来了。

不过,信里说得殷殷切切,王朴的性子还是以前的性子。起羽发现,来了这么多天,别说仙桃草,就想多跟他研讨研讨近年来碰到的奇病怪症,他也总是从箱底翻出两本不知哪个年代被蠹虫蚀得破破片片的医书,发扬一贯风格,扔给她,然后埋头自研究他的天文地理百奥穷奇去了。

有师如此,其徒奈何。

好在起羽无事,这些年性子火气更消磨不少,倒一天能坐下几个时辰来细看。翻到救生篇,讲有一妇人生产,七天七夜还是生不下来,药物、符水无所不用,均不奏效,产婆束手无策,只好请了一个大夫来,说:这用什么药都没用,只有针灸,但我的工夫还没到这一步,不敢下手。家人急道,难道等死?大夫道:唯独请另一位高人,却不知他肯不肯。家人打听了地址,亲上门去,一看,是个好老的老头子了,千求万求,老头看在一腹两命的份上,去了,先就一句不会死,安了家人大半心。老头叫产婆用热水暖孕妇腹部腰部,再用手按两下,随即施了一针,只一针,孕妇觉得肠胃略略有点痛,正□□时,生下一个男孩,母子都安然无恙。

孕妇家人惊喜拜谢,不知老神医用的什么方法,答曰:孩子已经出了胞胎,却有只手错抓了他母亲肠胃,不能解脱,所以即使吃药也没用。刚才隔着孕妇肚皮摸到胎儿的手在什么地方,用针刺他虎口,他一痛就放手,所以很快就生下来了,也没有其他法子。家人把孩子抱过来一看,右手果然还有针刺的印子,不由顶礼膜拜,深觉玄妙之极。

“大小姐,”阿玱疾步进来:“晋王殿下回来了!”

趋新州讨匪两个月,相度形势,最终将大龙围困在一座鸡冠山上,他以此为屏蔽,一时倒也难于攻下。此时,恰澶州知事有书信来,道内客省使阎晋卿到,称宰相大人奉皇命巡检黄河,计划路经澶州,以职次事望,他打前阵。留守的澶州知事做不了主,是故飞马禀报。郭荣初闻,略略吃惊;而王殷一听是王相来,立马道:“那还打什么,当然赶紧迎接宰辅要紧!”

于是留下药元福,郭荣稍作踌躇后,随他一起回澶州来了。

安排了王殷住府中最好的濯尘楼,他来不及梳洗,先到前堂见曹彬,把积累了两个月的公文全部看过一遍——这两个月中有紧要公文都是快马到新州的,留下来的曹彬大略看过,因此每封均知概要,他说一说,郭荣一目十行,两人配合默契处理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该批的批该回的回完了,曹彬问要不要上饭,郭荣摇手:“去看看王先生。”

王朴这边没什么事,顺口提了句起羽住后院,郭荣没有多言,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过经过角门的时候,停下来,对韩通道:“从那儿到这边,方便是方便,下雨天总还不免要打伞,再添盖一段雨廊吧。”韩通一听,乖乖不得了,这种细节也想得到,可见那位在咱家殿下心中的位置,于是乎更不敢怠慢,随即交待下去,管事立刻找了木匠来,限期两天,盖一段连接后院走廊与中堂角门的雨廊。

郭荣用着饭,王殷走进来,瞧到他的三菜一汤,皱眉:“殿下怎生吃得这般简朴!外人瞧见,还不说咱们大周这般穷呢!”

郭荣笑笑,将筷箸放下,侍女过来,他洗手擦巾,收拾残局,延王殷坐了,上了茶,这才道:“米是粟米,我吃着却欢喜,因为是在原本全是荒地的田土上种出来的。”

“哦?”

郭荣于土地政策上十分开明,鼓励百姓开荒种田,规定但凡是无主的土地,只要百姓肯种,就将其拨给他作为永业田,以后只要交纳赋税即可。所以百姓们纷纷开垦荒地,就这一项,不知吸引了多少人口涌入晋州一道,半年过去,麦粟收割,上缴的比往常明显增多,颇见成效。

但王殷明显并非要听这些土地农民之事,因此郭荣笑一笑带过,问:“枢密使不好好歇上一歇,莫非嫌本王待客不周?”

“哪里,你吃的跟我吃比起来,我这个做客人的都不好意思了!”王殷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一条好计。”

郭荣瞧他眉飞色舞的:“关于剿匪?愿闻其详。”

“一个字,烧!”

本来大家商定的是擒贼擒王之策,只要大龙落网,不愁其他人不降。郭荣没料到他忽变计议,不过先不出声,只听他津津有味地道:“你想想看,只要一把火,一举而歼贼上千,寸草不留,灰飞烟灭,真正是千年未有的奇功!”

原来是为了上报建功。柴荣思索着,答:“枢密使说的法子固然不错,然而活活烧死上千人,当中还有他们的家小老弱,是否有违天和?更进一步说,大龙事小,就怕手法惨烈,激起其他帮匪的戒惧之心,以后想要招抚,或料理善后,亦极其吃力,只怕非数年不得平靖。”

王殷嗤道:“殿下怎么畏首畏尾妇人之仁起来!这些贼人,哪一个不是满手血腥,劫掠拦抢无恶不作,我们是为无辜百姓报仇,不必怜悯。”

好吧,既然从百姓身上做文章,那也好办。郭荣道:“视民如子,枢密使之言令人感动,先前咱们主张擒王,其实也是为了百姓。有一点不知枢密使考虑过没有,大火真烧起来,其蔓延之势,非人能控制,鸡冠山下有数个村落,难免殃及池鱼。”

“话虽如此,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就算有什么事,我可以调兵。”他越说越远,什么上天本就以万物为刍狗,大有无用之人多死掉些亦无妨的概味。

郭荣默不作声,最后答应再想想。

等王殷走后,一旁伫立聆听的曹彬沉吟了半天,道:“殿下,可找一个人。”

“谁?”

“内客省使。”

“他?”郭荣一时不明其意。

“他正在驿站,等殿下召见。”

“这我自然知道,不过我跟他不熟,而且这件事找他,说什么?”

“所以先要找一个和他说得上话的人,”曹彬道:“至于劝阻枢密使一节,当然殿下不宜亲自去,免得枢密使起疑。”

郭荣前后细细一想,有点通窍了,“你是指利用宰相对枢密使的影响?”

“正是。”

“但阎晋卿不会为我们说话。”

“这就要一个有力的人,而眼下正有一位。”

“谁?”

“符大小姐。”

澶州城内,多土屋矮房,后来起羽才得知,上次她们打算居住的那家客栈,竟然是整个澶州城里最好的!不过虽然粗朴,却有它自己的底蕴,民风淳朴,起羽坐在小作坊里喝酒,要一壶,店家答没有一壶的,最少是一坛,起羽失笑。

泥封的土拍开,倒在陶碗里,并不很清,闻着却冽。起羽尝试一口,忽地忆起洛阳城中,新婚过后,和崇训一起大街小巷找各式各样小酒肆闲来买醉的那些日子,那时好像也曾尝过这种酒,当时她是嫌辣不喜的,现在却有种欣然相逢的感觉。

也许应该走了。

她想,回去就收拾包裹,和师傅告别。

“韩老弟,我跟你讲,酸溜溜的诗,我可做不来,”一群人大声说着走进来,为首的那个道:“要嘛就这一首,反正酒你是请定了的!”

叫韩老弟的扬着一张纸:“赵大哥,你写得气势好是好,不过咱是去送给姑娘家的,用这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咱当兵的,就是要有气势,说不得人家小姑娘欢喜的就是你这点哪!”

“是、是吗?”

他们中的一个人却走到起羽面前来,立定:“大小姐?”

被称为赵大哥的也见着了,对身后兄弟们说去找位子坐,先走过来,不太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们兄弟俩呢!”起羽朝赵氏兄弟努努下巴:“四哥不是说给你们找了份事儿做的,结果仍把脑袋系在腰带上混?”

赵匡胤赵匡义一左一右坐下,赵匡胤摸摸后脑勺,嘿嘿两声:“不关四少爷的事儿,宫门监修做完之后,银子得了不少,咱还得感谢他呐。不过我兄弟在军伍里混惯了,还是觉得跟大老粗儿在一起自在,所以辞了四少爷,到晋王帐下献力来了。”

原来如此。起羽想想后世的发展,不由感慨真是天命自有安排。

“大小姐,”赵匡胤又问:“你来这里是有事吗,一个人?现如今乱得很,不宜——”

“哦,我来看看我师傅,过两天就走。”起羽答,顺手喝一口。

“这种酒你不要喝,”赵匡义道:“后劲很大。”

起羽歪头打量他两眼,心里头说小子管起姐姐来了,嘴上就报复:“哎哟,这许久不见的,又长高不少,我初时还道是谁跟我打招呼呢!”

赵匡义瞪眼,赵匡胤却笑:“是呀,正是蹭蹭儿见长的时候,北方的面大呼噜碗,我们吃一碗就饱了,他还得吃两碗!”

“哥!”赵匡义不满。

起羽与赵匡胤相对大笑,完全把他当小孩。起羽高喊着跑堂的上酒,拎了来却吩咐送到刚才跟赵匡胤进来的那一伙人的桌上,做个手势:“我请大家喝!”

那伙人有些犹疑的看看她,不知这女的啥来历。再看赵匡胤,赵匡胤挥手:“吃吧吃吧,符大小姐的酒,甭客气!”

大伙这才开盖,韩老弟过来,朝起羽抱拳:“在下姓韩,名重赟,多谢!”

起羽指指他收在腰间的纸:“谢字多余,你只管把你赵兄弟的大作拿来我看看,可解一颐否?”

韩重赟一楞,反应过来后笑着双手奉上,起羽展开一看,是首七律:

“出未出光辣达

千山万山似火发

须臾走向天上来

赶却流星敢却月。”

“果然气势。”身后有人道,然后赵家兄弟、韩重赟,以及正在喝酒的那一桌,全站起来了。

起羽回头,见着慕容延钊,稍远,是韩通,以及郭荣。

作坊小,他们这么一站,弄得其他人侧目。慕容延钊示意大家坐下,道:“今天公子随意出来走走,你们吃你们的,不必介意。”

他虽这么说,可大家一伙最高也不过校尉的兵,平常远远里能见到慕容将军就算不错的了,何况是晋王殿下?口里答应着,屁股楞是不敢落座。

唯起羽自若,扔下一块银子,朝赵匡胤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用,先走了。”

“啊,哦!”

“等等,”慕容延钊却唤:“我们刚到大小姐就要走,莫非对我们有意见?”

他嬉皮笑脸,起羽一本正经答:“你想太多了。”

慕容延钊瞬时苦下脸,往郭荣处瞥一眼,心想大小姐可越来越难对付了呀,以前的仇还记着呢。

起羽视若无人的越过郭荣和韩通,正要跨出店门,谁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都是浑身重孝的,走了进来。看她那形状,愁眉苦目,好象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见了韩通,跪下就叩头,那小孩子跟在后面,也跟着叩头。起羽看了一点也不懂,心想莫非是韩通的甚么亲戚?正欲回避出去,谁知妇人站起了来,回过身子,对着她也叩下头去,吓得起羽拦也拦不及,左不是,右不是,不知怎样才好。等她叩完了头,起羽生受她母子三拜,倒不愿回避,想听听她说话了。

韩通扶起妇人,道:“本让你劝过你家的,说是那个生活讨不得,官家总是要招讨的,如今可好,真个送命了?”

妇人红着眼圈:“大爷的话千对万对,可我家那个就是不听,奴家是两天前得的消息,确已在山上没了。本来在这热丧里面,不应该出来乱闯,但实出于无奈,求大爷见谅!”

韩通叹口气,望向郭荣,郭荣点点头,韩通对妇人道:“都是乱世人,不拘这个。丧事办得怎样了?尸首盘运回来了吗?”

妇人道:“现在还打不定主意,万事都要钱做主呀!此刻闹到带着这孩子,抛头露面的——”说到这里,便咽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那眼泪便从眼睛里直滚下来,连忙拿手帕去揩拭。

韩通道:“本来怪不得未亡人悲痛。但是事已如此,哭也无益,总要早点定个主意才好。”

妇人答:“舍间的事,大爷尽知道的,本因家无隔夜之粮,先夫才去走了那条路。如今半点没打发,命先搭了进去!真是除了一个破柜、一条草席,再无别物的了。前天有两位伯叔商量着,只好在旧识里面告个帮,为此特来求大爷设个法。”说罢,在怀里掏出一份素白的知启来,交给她的小孩,递给韩通。

韩通翻了翻,递给郭荣,又对那妇人说道:“这件事不是这样办法。照这个样子,通城里的旧识都求遍了,也不中用。我替你打算,不但是盘运灵柩的一件事要用钱,你家里不止这个吧,还有两个小的?就是孩子们这几年的吃饭、穿衣,都是要钱的。”

妇人抽泣道:“哪里还打算得那么长远!大爷肯替眼前度过去,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郭荣出声:“虽然男人们误入歧途,妇孺却是无辜,说来说去,响马有一半是逼出来的。我明日便修书一封给新州道,若能安抚,还是宜采用安抚之道,放一人,便是活一家生路哩!”

妇人起初不知道他身份,听他这样讲,大概明白他总是比韩大爷更要大的人物了,扑通一声伏倒:“大爷这句话若真,不知多少家给您供生灵牌位!”

郭荣双手去扶她,一面对韩通道:“不管捐多少,你把你的名字写上,想来这城中认得你的也不少,看见你解囊,那些识眼色的自然也高兴些,应该助半两一两的,或者也肯助二两、三两了。我这里也送大嫂一百两银子,不过不能写在知启上,这是给你孩子们的钱,后头总要好好打算呐。”

妇人听了,站起一半的动作又叩下去,嘴里说道:“大爷菩萨心肠,奴家此刻说不出个谢字来,只有代先夫感激涕零的了!”说着,声嘶喉哽,又掉下泪来,又拉孩子过来道:“还不叩谢两位大爷!”那孩子跪下去,她却在孩子的脑后,使劲的按了三下,那孩子的头便嘣嘣嘣的碰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韩通道:“这是何苦!小孩子痛呀!”

边说边问店家有没有笔,提起来写了名字,捐了五十两,慕容延钊凑来捐了二十两,起羽听着这一番对话,大概懂来龙去脉了,让慕容延钊把笔给她,也准备挂个名字,郭荣却道:“阿起,比起这个,你能活更多人的命。”

阎晋卿是傍晚来谒见晋王的,接着见了王殷,一番寒暄后阎晋卿道:“听闻在枢密使监督下,新州道剿匪甚为得力,举朝上下都通传,回去后定然又是大功了。”

王殷得意的道:“这是份内之事。”

“我们相爷也说,愿大人早日班师,好让他开开眼界。”

“开开眼界?”王殷愕然:“这话怎么说?”

阎晋卿道:“响马既然以劫掠为生,北边一代豪富不知抢了多少,掳掠的金银财宝想来数不胜数,一定有些古字珍玩,等剿了他们最大的老巢,东西当然归您老,带进京去,岂不叫大家大开眼界?”

他娓娓道来,如点一盏明灯,王殷一拍大腿,是哇,差点做了一件大错事!

“是的是的,多谢客使提醒,我明白了。”

郭荣曹彬没想到所计收效如此之快,不等第二天,王殷深夜就跑了过来,表示推翻先前说的火攻,改为力争上山攻破贼窟,同时一再强调贼赃一定要全收。

郭曹二人对视一眼,真是国计不必顾,民命亦不足恤,而财帛不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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